333 冥河（四更）

  一名白種大漢卻是瞪大眼睛，「噢，天啊，你是說，我們現在是身在另一個空間里，所以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哇，太酷了，這真是最棒的科幻小說。【】」 

  格羅想了想，最終搖搖頭放棄了，哼道，「總之前面不管有什麼，一路殺過去就行了。」說著提起長斧，剛走了幾步，忽然就停了下來。 

  所有人這時都到，連綿的荒原在這裡終於到了盡頭，前方是一條長長的江河，茫茫的水面上，煙波瀰漫，一眼望不見對岸。剛才那片荒原，給眾人留下了極為不好的印象，而眼前這條河，煙霧蒙蒙，上去很是模糊，也沒給人多好的感覺。 

  北海道島內，水地多以湖泊為主，這樣寬闊的江河卻是極為少見，幾個人二話不說，那名叫傑斯的白種大漢，旋即從天啟空間釋放出一架巨型機甲，大約有兩層樓的高度，傑斯坐在駕駛座上，其餘三人分別攀附在機甲表面，就準備飛過河去。 

  「等等。」尾沼忽然道，「這條河，有幾分古怪。」 

  「什麼？」幾人同時望了過來道。 

  尾沼抵著下巴思索了幾秒，「就我所知道的，日本境內，最大的河流寬度也才只有320米，從這裡過去，這條河的寬度少說也在一千米以上，上去實在很可疑。」 

  格羅想了想，說道，「俊一，過去。」 

  那名韓國人一聲不吭，從機甲上躍下，默默走到河邊，呆了幾秒，回頭做了個ok的手勢，「只是普通的河水，可以放心。」 

  格羅了尾沼，後者猶豫著點了點頭。四人隨即爬上機甲，機甲厚重的底座轟隆聲，逐漸噴出四道藍色的電漿，在巨大的動力下緩緩升起幾米，向前方漂浮而去。 

  陳陽也正準備放出小狼，卻到那機甲飛到河流上方的位置，忽然整個機身一傾斜，毫預兆地掉進了白茫茫的河水，濺起了一片水花。 

  岸上的人都是一愣，過了幾秒，水浮起幾個腦袋，格羅的光頭尤為醒目，這時大罵道，「傑斯，你搞什麼鬼！」 

  傑斯過了幾秒才浮上來，幾人游到岸邊，前者臉上也是一副意外的表情，大聲叫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老子問你呢！」幾人都認為是傑斯操作失誤，紛紛喝罵聲，而傑斯卻睜大眼睛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切儀錶都正常，機體……突然就沉到了水裡。」 

  尾沼這時來到河邊，蹲下來了，臉色忽然陰沉了下來。 

  「這水有問題。」 

  幾人還在爭執，這時聞言都了過去，陳陽問道，「怎麼了。」 

  「你仔細。」尾沼指了指面前的水面，「這水，從我們剛剛過來起，就一直沒有流動過。」 

  眾人頓時也發覺，眼前一望際白花花的水面，就連遠處的河心遠處都是靜止在那裡，毫流動的跡象。 

  尾沼撿起一塊石頭，突然扔了出去，那石頭剛飛到水面的上方，忽然直直墜落而下，撲通一聲落入了水。 

  尾沼雖然是個小孩，但力氣總不至於這麼弱，連幾米都扔不到，更何況其還接受了強化。而且那石頭，上去並不是沿拋物線軌跡落水，而是直接就筆直落入了水。 

  幾人面面相覷，眼神都有些迷惑，尾沼了四周，然後一字一頓道，「這裡，不是我們原來的世界。」 

  所有人表情頓時都是一怔，格羅不解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不在原來的世界，又會在哪裡？就在十幾分鐘前，我們還剛從那個門裡進來。」 

  尾沼道，「剛才一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原先的異常感，比之前更強烈了幾分，沒錯吧？」 

  現在呆得久了，眾人也有些習慣，雷飛道，「貌似是啊，我記得剛一過那道門，呼吸立刻就堵了一下。」 

  「這樣的話就沒錯了……」尾沼用指甲摳著額頭上的某一塊部分，「我們先前在第一層裡面所遇到的，只是輪迴道里的獸蟲而已，而我們四周的環境，並沒有改變，而當我們一進入第二層空間，體內的不適感非但沒有退去，反而愈加強烈……這可能表明……」 

  他了眼陳陽，「第二層的六道之力，要比上一層的更加強烈。」 

  陳陽突然明白了對方話的意思，「你是說……現在我們所處的地方……」 

  「沒錯。」尾沼點點頭，「第二層里的六道之力增強之下，不只是輪迴之物，而是將整個空間里的一切都搬了進來，和我們的空間進行完全的重疊。」 

  另外幾個人都是一臉困惑。 

  「你……能不能說的簡單點……」雷飛撓著頭地說了一句。 

  「打個簡單的比方，就好像魚缸和魚的關係。」尾沼掰著手指，做了個比喻，「這兩個空間，就是兩個不同的魚缸，而在前一層神宮裡，六道之力只是將魚轉移到了我們的世界，而在這裡，卻是將另一個的魚缸和我們的魚缸進行了重合，或者說……使我們進入了另一個的世界。」 

  這句話一說，所有人頓時都驚訝地了四周，頭頂的天空，腳下的每一塊石子，以及眼前一望際的大河，果然感覺似乎有幾分不同。 

  「這麼說的話，剛才我們進來的那道鳥居，就是一個空間裂縫的位置。」陳陽道。 

  格羅仍然有些不信，但眼下也沒有辦法，重重將斧柄頓在地上道，「我們的目標是春魅神宮，跑到這裡來有什麼意思，不管是個什麼鳥地方，趕緊想辦法從這裡出去！」 

  「要出去也簡單，只要按原路返回，那個鳥居就是連通兩個世界的縫隙，」尾沼蹲了下去，「這也正是對方的目的，為的就是阻礙我們前進。」 

  究竟是前進，還是後退，這忽然成為了一個目前必須要決定的問題。如果原路返回的話，剩下六道門，疑也是同樣的情境，除了鳥居入口外，圍牆其他部分全是法逾越的結界。那麼剩下的唯一選擇就是向前，可是在這個不知名的空間里，這一路下去會走到哪裡，沒有人知道，倘若在某處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來的路，很有可能會被困死在這裡。 

  尾沼又道，「不過我想對方直接開啟一個通往異空間的入口的可能性應該不大，這裡應該也是一個被切割過來的空間碎片，只不過其範圍比較大而已，如果繼續往前走的話，我相信某個地方，一定存在著出口。」 

  他剛說完，李胖子忽然指著江面道，「你們，那是什麼？」 

  煙霧瀰漫的江面上，此刻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從迷霧之，緩緩向這邊而來。所有人頓時都警惕了起來，隨著那黑影的靠近，其輪廓漸漸明晰，竟然是一艘船，上去似乎非常古舊，船體像是已經腐朽，漆黑的船體和殘缺不全的桅杆微微顫動著，而在船舷之上，孤獨站立著一個影子，默默望著對岸上的人。 

  在上方都法停留任何東西的河面上，這艘船竟然漂浮在其上，而那個影子更是顯得比神秘。 

  羅立龍頓時舉槍瞄準，陳陽輕輕按下他的槍桿，凝目望去，只見那影子全身裹在一件破爛的斗篷里，一個比遙遠的聲音，沙啞地傳了過來。 

  「對面的人，需要渡河嗎？」 

  不等眾人反應，格羅便大聲道，「當然。」 

  收到回答后，那艘船緩緩往岸邊駛來，這是一艘說不出年代的古船，船體上的漆皮已經剝落，露出黑灰色腐爛的木板，隱隱可以到上面雕刻的花紋，而那個黑影依然是人形，卻在斗篷的包裹下，不清究竟是什麼東西。 

  「上來吧，陌生人。」嘶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眼前的情景詭異到了極點，這艘船包括船上的擺渡人，都已經不是原本世界的東西，一時間都沒有人動，格羅壓低眉頭哼了一聲，握了握長斧，不管對方是個什麼東西，多半也挨不住自己兩斧，當即縱身一躍，霍然躍上了眼前這艘腐朽之船，落在那擺渡人的身邊，了眼對方。 

  那人全身包括臉孔都包裹在斗篷，只露出兩條蒼白的手臂，握著一把坑坑窪窪的木漿，手指7骨骼凸起，長長的指甲上布滿了黃綠色的污物，上去尤為噁心。這時忽然發出一連串低啞的笑聲。 

  格羅心也是微微一寒，皺眉注視了其半晌，回頭對岸上的人道，「沒問題，來吧。」 

  傑斯等人心下忐忑不定地隨即依次躍上船。 

  陳陽正要上去，尾沼忽然輕輕拉住他道，「等一下，按照六道輪迴的排布，這一道應該是哪一道？」 

  六道輪迴，畜生道為最低級，其次便是餓鬼道，人間道位於間，比畜生和惡鬼高等，但卻要屈居於修羅道、地獄道和天道之下。 

  尾沼目光一閃，「假如我們是在餓鬼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傳說？死去的亡靈要進入地獄，首先必須通過一道冥界之河，據說冥河的水質比重比陽世間的水輕上許多，有「羽沉河」的稱號，除非藉著冥界的船隻，否則就算連亡靈也不可能通過。而擺渡人卡倫，則划著冥船，不斷來回擺渡岸邊的亡靈，將其送入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