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困境
“……你對她做了什麽?”徐揚嘶吼,喉嚨裏發出類似困獸般無助的嗚咽。
“這你就冤枉我了,林小姐出了車禍,是我把人給救了,你不但不感激我,還動手傷了我的人。”
卡爾摩挲著手指,說得漫不經心,猛的抬頭看向徐揚的時候帶著令人生畏的冷意,“這未免有些不厚道了吧。”
這時,剛剛暫時消失的女孩子的尖叫聲再次傳來。
伴隨著一道粗獷的低聲,“臭婊子,還敢反抗?”隨之而來的是更為淒慘的尖叫和男人粗鄙的咒罵。
徐揚下意識的看向林婉,她仍然昏迷不醒被兩個大漢架著。
那不是林婉?
又是誰?
……
時間退回到半個小時前。
老舊廢棄的倉庫,側麵卻有個不起眼的暗門,極其隱蔽,也難怪徐揚找不到。
裏麵有幾間房,類似工人的休息室,林婉就被關在其中的一間。
哢嗒,哢嗒……
牆壁上老舊的鍾在一分一秒的走著。
林婉漸漸適應黑暗中的光線以後,發現這裏是間破爛不堪的雜貨間,牆上綠色的牆皮大部分脫落,唯一的一張桌子上也布滿了灰塵,顯然此地年久失修,廢棄已久。
黑暗中的林婉正在思考如何逃離這裏,門啪嗒一聲開了,房間的燈也在瞬間點亮。
進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手裏拿著兩杯酒,穿著黑色的西褲和黑色襯衫,整個人幹淨斯文。
是的,卡爾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是卻不能掩蓋他身體裏流著的這世上最肮髒的血液。
林婉看著他慢慢走近,可是他卻隻是停在不遠處,倚在那張桌上,笑著跟她打招呼,“林小姐,我們終於見麵了。”
林婉快速在大腦裏過了一遍,她確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人。
是沈家派來的嗎?
那江芝跟他又是什麽關係?
沒等她思考片刻,這個男人就上前一步,遞給了她其中一杯紅酒。
林婉盯著他,警惕的搖了搖頭。
卡爾看著林婉雪白的皮膚,和胸前飽滿的曲線,特別是配上她臉上還留著鮮豔的血滴,簡直漂亮極了。
他忍不住撩起林婉的頭發,林婉偏頭躲開,卡爾固執地捏住她的耳垂,撚了兩下。
“怪不得有人對你念念不忘,還真是個尤物。”
林婉收緊手指,問道:“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
“你認識不認識我並不重要。”卡爾笑了笑說,“我認識你就夠了”
林婉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卡爾又撚著她的頭發玩兒,慢條斯理地說著:“原本我並不打算對你怎麽樣。”卡爾抿嘴,“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很期待如果他知道你被我睡了,會是怎麽樣的反應。”
林婉默不作聲。
心中暗暗想著程昱究竟都惹到了什麽人?
見林婉麵不改色,卡爾有些不盡興,他貼過去,張嘴咬住林婉的耳骨。
林婉疼得皺起眉頭,蜷縮著身子,心裏忍著惡心卻沒發出一聲痛叫。
卡爾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難怪小徐總當初為了你會發狂,你身上確實有著令人衝動的氣質。”
小徐總?
林婉錯愕,自己並不認識什麽小徐總。
卡爾接著喝了一口酒,並將其中一杯酒遞給林婉。
林婉偏過頭,說:“很抱歉,我不認識什麽小徐總,我想你一定是搞錯了。”
卡爾大笑。
原來那個廢物隻是暗戀啊。
見林婉擰著眉,卡爾拿過酒狠捏住她的臉,強哽地把酒灌下去,劇烈掙紮間,琥珀色的液體淌了卡爾一手。
極烈的洋酒燒得林婉喉嚨疼,她被嗆得咳嗽起來。
卡爾舔了舔指尖殘留的酒,彎起眼睛笑道:“西嶺的玫瑰園好看嗎?”
西嶺玫瑰園,是林婉初中畢業旅行的地方。
林婉心裏一緊,難道那時候她就被壞人盯上了?
林婉忍著咳嗽,握緊手掌,問:“你到底想說什麽?你在那見過我?”
卡爾笑著,仰頭把最後一口酒喝下,轉頭望向林婉,說:“我見過你。”
“在一張照片裏。”
林婉瞳孔微震,她確實有過那樣一張照片,不過卻被他父親送了人,而這個人就是她小時候最好的朋友,那個說要回來找她卻消失了的朋友——
薑楠。
林婉腦子像要裂開一般,為什麽原本應當在薑楠手裏的照片會被眼前這個男人看到,這男人把她綁到這兒是否跟薑楠有關,江芝為什麽又會幫他。
太多疑問在腦海中打成一個死結,怎麽理也理不清頭緒。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老大,人醒了。”
林婉見男人麵無表情的站起來,在經過她的時候林婉看到了他嘴角若有似無的冷笑,仿若撒旦在世。
房門重重關上。
林婉隻瞥了一眼桌上的酒杯,雙腳抬起勾住,頃刻間,酒杯就她踩成碎玻璃片!
沒有任何猶豫,林婉找準合適的位置,使重心一偏,砰地,連人帶椅側身摔倒在地。
顧不上天旋地轉後的陣痛,綁在背後的手急切地在地上摸索著,很快就摸到一塊合適大小的玻璃片。
她心髒怦怦直跳,反手,一點一點割著繩子,目光緊緊警惕著門的方向,唯恐下一秒,就會有人進來。
另一間房。
江芝從黑暗中驚醒過來沒多久,便聽到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傳來, “醒了?”
噩夢般的聲音響起,江芝掙紮著起身,本能地向著遠離聲音的方向瑟縮。
房間不大,卡爾坐在遠處的一張椅子上,靜靜看她,嘴角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目光漠然無波,“芝芝,你想跑到哪裏?”
“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樣能夠找到你。”
江芝全身抖如篩糠,恐懼叫她驚慌錯亂,她用力閉了下眼,再睜開,顫聲問道:“說好的,隻要我把林婉帶過來,你就放我走的……”
卡爾發出一聲輕輕的嗤笑,譏誚:“芝芝,你怎麽到現在還是這麽天真。”
江芝絕望的閉上眼睛,心中一片淒涼。
這個魔鬼還是不肯放過她。
曾經的夢魘變成現實,她深深懼怕的魔鬼就在她麵前。
像是一下子又倒回到那些肮髒暴力,令人窒息的日子,他同樣也坐在那裏看她,淡漠的目光讓眼角的笑意無法直達眼底,他說:“女人嘛,當然是與兄弟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