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老張

  變身超人樂隊就這樣組建成了，沒有鮮花，沒有掌聲，甚至還少了一個節奏吉他手位置。


  眾人說好下午吃好飯，然後去把那房子租下來，然後把這些樂隊設備搬進去。


  明天就能排練了。


  張興國下午照常來上課。


  他果然將那台手風琴裝在了盒子裏麵，外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外賣箱子。


  沈念看他從箱子裏麵取出那手風琴，仔細打量了一番，那東西確實算得上是古董了，在空間中看到的那個當時還是很新，現在這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他看著這個有年代感的樂器，發現今天這樂器卻有所不同，仔細發現，這手風琴表麵好像擦拭過，夾縫中的那些黑灰都已經不見了。


  張興國還是不苟言笑，話少，嚴肅，就像沈念才是學生一般。


  沈念也不好問關於昨晚看到的事情，但想不到麵前的老頭張興國還有這樣一段經曆。


  “今天學什麽？”張興國抱著手風琴問。


  沈念被拉回了現實，教課的內容他早就想好了，都是按照教學書上的章程走的。


  “課前先練一遍琶音吧，主要是練習手指的熟練度。”


  琶音的重要就是建立手指和琴鍵之間的聯係，不熟悉就得去琴鍵上一個一個找音。


  昨天沈念教了他練習的方式，這種耗時的練習自然是讓他下課自行練習的。


  “好。”


  張興國應了一聲，便開始練習琶音。


  他手指輕按，然後交替，然後迅速從低音琶到了高音再返回，一組清脆而連接的音階便彈了出來。


  “您回去是自己去練習了嗎？”


  沈念見到昨天他的彈奏都很僵硬的，看起來毫無美感，但今天的彈奏出來的效果明顯好很多，就像是練習了很長時間了一般。


  “昨天練習了，今天也練習了。”


  張興國回答。


  按理說這種樂器雖然多練肯定是好的，但一天半天練習到這種效果根本不可能。


  沈念想到了任務獎勵。


  那提升的五十點領悟力。


  當初陳妙隻是加了五個領悟力點，就變得很聰明了——當然這是指當時彈考試的曲子的時候。現在好像依然是笨笨的樣子。


  現在張興國提升五十點領悟力，按著他這年紀，怪不得能一天就達到這樣的效果。


  沈念想著既然得到了遊戲的加持，那這場教學任務便輕鬆很多了，或許能更快地達到張興國需要的彈奏效果。


  “您老這練習效果不錯，這樣的學習速度很快。”


  沈念說了一句，接著繼續給他上課。


  原本是按照書本上的內容來一步步教，沈念看他的這領悟力，覺得幹脆多教一些，按照他在課後的練習，加上這領悟力，這點教學量很容易完成。


  教完課之後，沈念看了看時間，還有差不多十分鍾才下課，想不到沈念原本計劃的一個知識點教幾分鍾，張興國花一分鍾就懂了。


  看來這遊戲的效果還是挺好用的。


  現在沈念倒是想和他交流一下，但是奈何張興國老頭確實是太“高冷”了，根本就讓他開不了這個口。


  “老張，那個，今天的課就上在這裏了，今天你也知道我上了很多的內容。”


  沈念倒是很少直接叫他老張的，“我給你拉一個曲子吧，我想你們那個年代應該是聽過這種類型的曲子，當時課後欣賞吧。”


  他提升了手風琴技能之後，沈念現在也算是六七級的手風琴水平，拉一個曲子倒是很簡單。


  張興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得到他的默認，沈念拉起張興國第一次聽到丁秀英在勒勒車上拉那首曲子，丁秀英當時是即興伴奏，所以掌握音調便能拉出來。


  老曲新唱，自帶悲傷感，仿佛能將人迅速拉回到那個年代。


  張興國聽到這個曲子的時候，臉色稍微抽了抽，卻又鎮定自若起來。


  他心裏在想，這個小夥子怎麽會這首曲子，那個年代的曲子在這個年代很少出現。


  他首先想到的是這小老師真有兩把刷子，但隨即便陷入了這首曲子的回憶之中。


  沈念沒有看他，怕他難掩悲傷看到尷尬，他隻想以後的課上“師生二人”多交流一些，沈念一個人唱單簧達不到快速教學的效果。


  張興國臉色凜然，但眼中難掩思念和痛苦以及絲絲幸福的神色。


  他仔細欣賞這首曲子，久久難以自拔。


  沈念停下之後，他才從回憶之中抽離出來。


  “你怎麽會這首曲子？”


  張興國終於開了很少開的口，他雖然沒有流淚，但眼中起了幾根血絲。


  沈念不敢去揭別人的傷疤，再說他總不能說我昨晚去看了你和你老婆相識的過程，於是說：“我學習的曲子很雜，而且尤其喜歡‘插隊’時候的曲子，很有年代感。”


  張興國歎息一聲，雙手撐著膝蓋。


  他想到這年青人怎麽會這麽巧，剛剛會這首曲子？難道這就是緣分？或者是自己的愛人再調有靈？

  他看著沈念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別的意味。


  “我什麽時候也能學習這首曲子？”張興國問。


  沈念說：“學習音樂是一個由簡到繁的過程，現在我們先學基礎，用不了多久您就能學曲子了。”


  張興國已經將手風琴寶貝似的裝進了琴箱，抱在了胸口上，小聲地說了一句：“感謝。”


  “不謝。”


  沈念笑著回答，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對方是爺爺輩。


  他知道他為什麽感謝，其實這算是給了他一束光，一條學習手風琴希望的光。


  沈念給他交代了幾句練習上的事情，張興國便徑自離開了。


  他看著張興國的背影，想到他們那一代了人真是經曆了辛苦的歲月。


  晚上吃完晚飯，沈念便向鹿勇谘詢中午租房的事情。


  “房子在哪裏？”


  沈念問鹿勇。


  鹿勇取了鑰匙，說道：“你們租房子搞樂隊，一般這種很難租到房子，房東也不願意租給你們，我看你還說最好樓下沒人住，這種更加難，唉，剛好，我這有一間房子。”


  他說著便穿過廚房，然後在城市美食的後門找到了一個單元門，上了二樓，二樓有兩個門，他打開了一個房間。


  “我們住在隔壁，這房子我們剛好準備租出去。簡單裝修，隻有簡單的桌椅板凳。”


  怪不得鹿小草常常從這裏麵出來，原來他們一家就住這樓上。


  沈念一行四人看著這大房子，可能他們以後就得在擁擠的城市之中購置這樣的一個簡單的空間。


  客廳很大，可能是沒有沙發那些東西的原因。


  三個臥室都有床櫃，空調熱水器一應俱全。


  隻等人住進來就行。


  樓下就是城市美食，店關門時間是十一二點，如果晚上需要敲打就隻得自己花錢裝隔音玻璃了。


  幾人商議覺得這房子不錯，最主要的是離培訓班近，倒也不用大夥來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