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第297章 有父母就是天大的幸福
「你以為她想拋棄你么?當年她出了車禍,命都差點丟掉,她沒有選擇的機會,一切都是我幫她選的。」曲東凱瞪著眼眸,咬牙切齒的說道。
想到當年的那次車禍,他至今心有餘悸。
他依舊記得她躺在血泊中的樣子,當時,他還以為他這輩子就要失去她了呢,天可憐見,她沒有死,可是,她卻受了很重的傷,生命垂危。
沒有辦法,他只好帶著她去了美國,畢竟美國的醫療水平要比國內的要好很多。
當時,正好是韓景天和她剛剛協議離婚,韓冽的撫養權被判給了韓景天,許晴茹不滿意判決,打算上訴,畢竟她手裡還捏著韓景天家庭暴力的證據,有了那些證據,她還是有望奪回孩子撫養權的。
只是,沒想到,她卻意外發生了車禍。
車禍,差點死掉……
聽到這些充滿恐怖的字眼,韓冽陷入了沉默,原本他被這麼無緣無故打了一耳光,是會發火的,可現在,他卻像漏了氣的氣球。
他沒想到當年會發生那麼多事情,現在看看還坐在輪椅上的許晴茹,想來當年的車禍真的很慘烈。
許晴茹卻因為曲東凱動手打了韓冽,情緒激動起來,「曲東凱,你幹嘛打他!」
說罷,她快速划著輪椅來到韓冽跟前,作勢抬起手,想要去觸碰他那被打紅的臉頰。
可是,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現在於她而言,卻是奢望。
她坐在輪椅上,站不起來,而韓冽又有一米八十多公分的身高,想來,她想要伸手就觸碰到他的臉,真的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韓冽垂眸看著面前一臉擔憂的女人,她的眼眸里裝滿了淚水,看著她想站起來,卻又站不起來的樣子,不得不說,這一刻,他的心在抽痛著。
下一秒,他微微彎曲身體,單膝搭在地上,蹲了下來。
這次許晴茹終於摸到了他的臉,他的臉紅腫起來,她心疼的直流眼淚。
「韓冽,疼不疼?對不起,都是媽媽的錯,都是媽媽的錯……」她一邊輕輕觸碰著,一邊心疼的說著。
韓冽只感覺有什麼東西梗在喉嚨口,眼睛酸酸澀澀的,好不難受。
說實話,這麼多年了,他發現他的淚腺好像壞掉了,因為竟沒有一件事情讓他可以流淚,可是,就在此刻,他的眼淚不自覺的聚滿了眼眶。
「媽媽……」
他終究還是叫出了這聲媽媽,說實話,他是真的很想念他的媽媽,他一直以為媽媽在天國,卻沒想到媽媽還活著。
許晴茹直接被這句媽媽叫的心都化了,這麼多年來,她千盼萬盼,就是盼著有一天可以見到她的兒子,聽他叫她一聲媽媽。
沒想到,這麼多年的願望,全部都在剛才那一刻實現了。
她甚至在想,現在哪怕是讓她死掉,她也是無怨無悔了。
下一秒,她直接將韓冽攬進了懷裡,情緒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殊不知,韓冽的眼淚也隨之掉了下來。
曲東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裡或多或少都有些安慰,畢竟他看到許晴茹和兒子相認了。
「我的好兒子,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知道,這麼多年你一定是受了不少苦……」許晴茹無比自責的說道,想來,她就應該早些來,早點來,或許他就不會受那麼多委屈了。
「……」韓冽沒有回答,但他卻是原諒了媽媽。
「你的腿……」他想了想,到底還是開口問了。
許晴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旋即尷尬的回答,「站不起來了,不過,也沒關係,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
韓冽本能的將她的腿和當年的車禍聯繫到一起去,「是那場車禍么?」
許晴茹一臉的尷尬,但還是對著他點了點頭。
他似乎預見了這些年,她過的並不好。
想來,腿對於人們來說,是真的很重要,沒有腿,就不能自由自主的行走,一天兩天的或許可以忍受,但是,長時間這樣,任誰也是不能忍受的。
看到韓冽伏在許晴茹的懷裡,韓小嬈的心中微動,當然,她也替韓冽,替許晴茹他們高興。
不知過了多久,許晴茹和曲東凱兩個人已經離開了。
韓冽直至此時還不能相信,他的媽媽還活著,更不敢去相信,他的父親不是韓景天,而是另有其人。
這段時間,他習慣了難過和心情不好的時候借酒澆愁。
他一連喝了好幾杯的酒,可心情卻愈加苦悶,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了,遇到事情就只會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喝悶酒。
韓小嬈半夜的時候肚子有些餓了,打算下樓覓點食,可就在她剛出房間,路過韓冽房間的時候,她音樂聽到說話的聲音。
停下腳步看了看,才發現韓冽的房間門虛掩著,順著門縫往裡面看,發現韓冽正坐在地毯上,不顧形象的喝著酒。
介於白天的事情,她還是很擔心他的,顧不上慰藉自己的五臟廟,打算先去看看韓冽。
不管怎麼說,韓冽都是她的叔叔,做侄女的關心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她打開門,走了進去。
滿屋子的酒氣就這麼撲面而來,丫丫的,這是喝了多少酒啊,空氣里的酒精濃度都這麼高了。
要知道她的酒量可是差得很,估計只是聞聞酒的味道,也會醉的。
正在這時,一個酒瓶直接滾到了她面前,撞到了她的腳尖。
她哈下腰,將滾到自己面前的空酒瓶拾了起來,緩步走到了韓冽的身邊。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難讓你接受,但是,我覺得你應該高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喝得爛醉。」她搖了搖頭,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
確實,在她看來,有父母就是天大的幸福,雖然他們是犯了一些錯誤,但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相信,許晴茹和曲東凱都是有苦衷的,既然是有苦衷的,那就值得被原諒。
一直自己一個人喝悶酒的韓冽,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倏地抬眸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