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0章 楓亓
有的人說過,歲月是一把最為無情的刻刀,他能夠將一個人轉變為自己最不喜歡的樣子。陳默在冷寒雲的一席話之後,也仿佛感覺到自己已經被歲月雕刻的過於小心,以至於連為兄弟出頭的熱血都已經被消磨掉。此時此刻他竟然變得像自己討厭的人讓那一般。
理智對待事情是好事,但是以絕對的理智對待事情隻會讓人變得像一具冰冷的機器。人區別於機器的最大特點,就是因為人有著獨特的感情,若是沒有了那一腔的熱血,又如何展現自己青年的光彩?若是沒有了對於兄弟的關心,又如何可以擁有真心的兄弟?
“有些事情果然不能太聰明。”陳默想到這裏也就不再對冷寒雲多加阻攔,人這一輩子若是不衝動的做上一兩件事,恐怕會在日後留下遺憾。要死也就死在一起吧,總比兄弟受了傷,赴了死,而自己什麽都做不到好。
“對麵可有出戰人員?”冷寒雲對自己不熟悉的人說話根本用不到有多禮貌的聲音,這句話說出來甚至還有一種挑釁的意味。
嶽元凱見多識廣,見到冷寒雲這種模樣,心中到沒有任何惱怒之意,在他眼中這年輕人頗有個性,倒也頗得他的賞識。但是在他身後的這些年輕人以及一些閱曆還不深的長老就沒有像他這樣的涵養了,聖元內界的人雖是壽命比較長遠,但是修為越是高深的人閉關的時間就越多,絕大部分年紀則相當於虛妄。所以有不少兩三百歲,在這等偏僻之地足以稱做老妖的人依舊是少年心性。
“好一個目中無人的小子,那就讓我來教訓教訓你!”一個手持短斧的人從人群中走出。這人嶽元凱也認得,就是之前頂撞自己的寧暉峰的那個家夥,像是叫做楓亓。
楓亓本來就是心高氣傲,也有著一些目中無人。否則的話,之前就不會質疑嶽元凱的話。再說出對他不敬的話語之後被自己宗門的長老拉了回來,同時心中一直打顫,就害怕嶽元凱會對自己懷恨在心。此番見到冷寒雲竟然“出言不遜”,心中還以為嶽元凱會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感覺到憤怒,這才自當奮勇地走上前來當做冷寒雲的對手。
在楓亓的眼中看來,隻要是自己當著嶽元凱的麵,將引起他心中不滿的人痛打一頓,那麽他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搞不好對自己還會有幾分好感,這樣的話自己以後的修煉之路豈不是一帆風順?
但是事實會像他想的那樣嗎?嶽元凱活了這麽多的歲月,什麽樣的年輕人沒有見過。楓亓大搖大擺的走到自己的麵前,還故意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臉色,他心中就已經知曉了楓亓心中打的怎樣的算盤——早已經曆經滄桑的他,對於這一種心性也隻是搖頭笑笑,並絲毫不以為意。
倒是楓亓反而是將嶽元凱的這種表情盡收眼底,心中還以為自己的做法贏得了他的心意,也就更加的猖狂,更加的造作,“好一個小子,竟然敢出言不遜。”
“你是何人?”冷寒雲懶得和他廢話。
“將死的人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楓亓忽然間想到之前看到的一些戲劇橋段之上,反是主角都會說出這句話來,到也是一時興起說出了這句話,希望這句話能為他增加一些威風。
“無聊!”既然有了對手,那說再多的話都是廢話。冷寒雲手握寒鐵槍,幽幽的寒氣從手心之中自然地流淌進了寒鐵槍之中,就好像這寒鐵槍是他本身的一部分。
寒雲九天槍第一式——破!
破之一字,涵蓋了這一槍的威力乃是單點爆發的特點,一瞬間,冰霜覆蓋上了整個寒鐵槍的槍頭,也就在這一瞬間,冷寒雲的身體急速前行,身上冰藍色的光芒大作,在空中劃過了影子,唯有最前方的一點閃爍著冰藍色光芒的尖銳吸引了楓亓的目光。
這是純粹的攻擊,對於自身沒有絲毫的防護!
寒雲九天槍就是這樣的攻擊手法,對於自身沒有任何的防護,將所有的威能都凝聚在手中所持的這一杆寒鐵槍之上。也正是因為沒有對自身有任何的防護,才令得這寒雲九天槍能夠在在單點之中爆發出最強大的力量。
也許有一點的防護,那就是冷寒雲在功法運行之下,身體表麵覆蓋上的那一層寒霜,這套功法是與寒雲九天槍相配的一套特殊的功法,也正是因為有這一套功法的加持,寒雲九天槍才能達到最大的威力——這也就是為什麽冷寒雲的哥哥明明也是冷家的嫡子,卻要選擇其他的兵器,就是因為他沒有修行與之相配的功法,沒有這套功法的相配合,寒雲九天槍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槍法而已。
但是這一套功法在防禦這一方麵的增幅實在是有限,連他身體表麵所覆蓋上的這一層寒霜,也隻是薄薄的一層——不過也是聊勝於無。
槍,最大的優勢就在於槍的長度,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楓亓所持的兵器正好是一柄短斧,斧刃到斧柄也隻不過是一個人小臂的長度,在攻擊距離這一方麵遠遠落後於寒鐵槍。
“一言不合就出招,我倒要真的調教調教你這個暴脾氣。”楓亓正想要在人前再多添些威風,冷寒雲卻不管不顧,直接衝了前來,卻讓楓亓感覺自己被撫了麵子,身上也是七道顏色閃爍,隻不過其中兩道顏色相同——有兩把聖元鎖屬性相同。
楓亓用的也是最簡單的衝鋒,按理說在對麵兵器比自己強的情況之下,應用靈活的方式遊走,但楓亓卻是選擇了最不應該選擇的正麵衝鋒——原因無他,因為隻有這樣子才能夠凸顯自身的氣勢。
兩道身影迅速的接近,然後相交,最後又再度錯開,隻見得冰花一閃和七道光芒同爍,冷寒雲持槍傲立,楓亓的短斧卻是險些脫手。
在楓亓的手肘上有道兩寸長的傷疤,正不斷滴著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