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外麵紛紛揚揚的下了一場大雪。
氣溫驟降,即便是待在屋子裏,也覺得有些冷了。
顧小淺裹著一條毛毯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上播出的肥皂劇。
最近她和淩司之間還算是太平,不過每次隻要想到蘇一辰,她的心還是會沒來由的痛。
唉,顧小淺忍不住歎了口氣,端起茶幾上的熱牛奶喝了一口,不知道這一次,她和蘇一辰之間的誤會還有沒有再解開的可能。
也許她早就不應該再抱有什麽奢望了吧?可是一想到自己肚子裏的這個小生命,她就忍不住的想念蘇一辰。
坐在二樓書房裏的淩司正在翻看著這幾年蘇氏的一些資料,如今他是蘇氏最大的股東了,隨時都可以捏死蘇一辰,不過,他暫時並不打算這麽做。
被蘇一辰氣了那麽久,淩司也早就在琢磨著自己該怎麽樣才可以扳回一城。
很顯然,最直接的做法就是用顧小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來刺激他。
“啪”,淩司合上了蘇氏資料的文件夾,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第二天,雪還是沒有停,路麵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淩司連早飯都沒有吃,就打算出去。
正好端了熱粥從廚房裏出來的顧小淺見他準備出去,便問道:“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怎麽還要出去?”
“你好好的在家裏待著就行了。”淩司衝著顧小淺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他去了蘇氏集團的大樓。
蘇一辰現在還是蘇氏的總裁,但是實際掌握在他和蘇一軒手中的股份卻已經剩下了百分之三十,他也在想辦法,怎麽樣才能夠把放出去的那些股份給收回來。
當他再辦公室裏見到淩司的時候,很是不客氣的直接讓他滾。
但淩司卻毫不在意的坐在了他辦公室中的沙發上,將一份合同“啪”一下扔在了桌子上,笑著說:“蘇總裁,別急著趕我走啊。我走了,你的公司不就完了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蘇一辰冷冷的瞪著淩司說道。
淩司卻笑而不語,隻是點了點自己扔在桌子上的合同,示意蘇一辰過來看。
於是蘇一辰走過來打開合同一看,完全呆在了原地,他瞪著淩司,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合同上不是都寫的清清楚楚了嗎?”淩司笑著反問道。
“你想要蘇氏的管理權?”蘇一辰冷哼一聲,將合同扔回了桌麵上,坐在了淩司的對麵,瞪著他說,“絕不可能!”
“蘇總裁,拜托你搞搞清楚,我現在才是蘇氏的最大股東,我這個要求,過分嗎?”淩司的身體微微前傾,看著蘇一辰冷笑著說道,見蘇一辰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他又笑了笑,攤開手說,“好,既然你覺得我過分,那我就再讓一步,公司裏的其他事情我平時可以不管,但是你要定時向我匯報,如果我想組織有關公司的什麽活動,你必須無條件的服從。”
看著淩司小人得誌的樣子,蘇一辰心中自然不舒服,可現在他已經失去了和淩司抗衡的籌碼,想要不交出蘇氏的管理權,他現在的條件就算再無禮,蘇一辰都必須答應。
“好,我答應你。”蘇一辰皺著眉低下了頭,悶著聲音回答道。
淩司笑了笑,慢慢的靠回了沙發上,說:“那就馬上籌備一場慈善晚宴吧,時間越快越好,公司最近負麵新聞太多,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挽回形象。”
蘇一辰抬起頭來不滿的看了淩司一眼,但是他又沒法說拒絕的話,於是點了點頭,就算是答應了下來。
得到了讓自己滿意的答案,淩司這才站起來離開了蘇一辰的辦公室。
其實從他進來開始薑席城就已經看到了,隻是一直待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沒有出聲,看到他走了,才走進了蘇一辰的辦公室。
他進去的時候,蘇一辰合目靠在沙發上,微微皺著眉,臉色差極了,顯然是剛剛淩司又提出了什麽過分的條件。
於是薑席城走過來坐在了蘇一辰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擔心,我們一定有辦法把那些股份收回來的。”
蘇一辰一麵按揉著太陽穴,一麵點了點頭。他本來不願意做害人的事,但是現在看來,也隻有這一條路能夠挽救自己的蘇氏了。
淩司心情頗好的回到了家中,剛剛進門就收到了蘇一辰的短信,告訴他慈善晚宴定在了月末舉行。
“嗬,辦事效率還挺快的嘛。”淩司盯著短信笑著說了一句,然後便上了樓。
顧小淺正躺在床上看書,見淩司進來,隻是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話。
但淩司卻坐到了她身邊,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蛋,說:“你最近好好的準備一下,月末陪我去參加蘇氏舉行的慈善晚宴。”
“蘇氏?”顧小淺放下了手裏的書,微微坐起了身子,有些吃驚的看著淩司。
淩司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怎麽看都有些不懷好意的味道。
顧小淺這才知道,原來他剛才出去是辦這件事了!
淩司這麽做明顯就是要給蘇一辰難堪,根本就不是想挽回什麽蘇氏的形象,而且,他多半還會逼著自己配合他。
似乎看出了顧小淺在想什麽,淩司握住了她的手,笑著說:“小淺啊,你可不要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妻,你必須要記住,你現在愛的人是我,等到了慈善晚宴那天,你該怎麽對蘇一辰,又該怎麽對我,不用我再教你了吧?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那我可就不能保證蘇氏的存亡了啊。”
看著淩司的臉,顧小淺微微皺起了眉,她強忍著心中的委屈和不快,點了點頭。
淩司看著她點了頭,這才滿意的放開了她的手,轉身去了書房。
此時此刻,顧小淺縱然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也沒辦法了,跟在淩司的身邊,她就不得不時時刻刻的妥協,去迎合他那些讓人覺得惡心的做法。
她不願意再見到蘇一辰,不想再讓自己的言行給蘇一辰帶來任何的傷害,可是現在的顧小淺,卻已經別無選擇。
掀開了被子,顧小淺拉開了屋子裏的窗簾,看著外麵白茫茫一片的世界,忽然紅了眼眶。
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