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淺和穆淩風談好了之後,又在收藏室裏逗留了好一會兒,直到穆老爺子睡醒,來找他們了。
顧小淺出來後,看著天色漸晚,就打算告辭了。穆淩風立馬道:“淺淺,要不就留下來吃一頓晚飯吧。”
“你陪了我們這麽久,應該也累了,吃飽了我再送你回去,不是正好嗎?”穆淩風自然是想顧小淺待得越久越好的,最好就不要走了。
他偷偷地給爺爺使了好幾個眼色,也不管爺爺到底能不能看懂了。穆老爺子還算爭氣,難得的重新回複了以前的睿智,立馬就領會到穆淩風的意思了。
“淺淺,我想你陪我一起吃飯。”穆老爺子說著,就不滿了,“說要陪我玩,你都沒玩多久,盡跟風風說悄悄話了!”
顧小淺有些猶豫。穆家爺孫這麽強烈的要求,她不好拒絕,但是真要她留下來,她又莫名地覺得有些尷尬。
雖然她和他們相處得還不錯,但也沒有到在他們家吃飯的程度。如果是在外麵吃的話,那她肯定就答應了。
就在顧小淺糾結的期間,一直宅在房間裏的穆母也出來吃晚飯了。她是知道今天會有穆淩風的客人來的,但她一聽不是未來的兒媳顧深深之後,就沒有什麽興趣了。
本來她還以為客人這會兒應該已經走了呢,沒想到居然還在。穆母看著一副小白花模樣的顧小淺,微蹙了眉。
“淩風,你客人還在呢?”穆母笑著和兒子說道,眼睛又來回地打量了顧小淺全身,最後停留在她那張嬌俏的臉上,覺得莫名的眼熟,還有一絲厭惡。
顧小淺被打量地有些不舒服,很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穆淩風也不喜歡穆母這很沒有禮貌的眼神,但他並不想被顧小淺看笑話,隻能強壓住不喜,向顧小淺介紹道:“淺淺,這是家母。”
他又轉過來對穆母道:“媽,這是我的朋友,顧小淺。”
顧小淺連忙笑著叫了一聲“伯母”,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她自覺這位夫人並不怎麽喜歡她,雖然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明明還是第一次見麵的。
果然,穆母的反應很冷淡,隻又看了顧小淺一眼,就撇過頭去,問著傭人什麽時候才可以吃晚飯。
顧小淺有些尷尬,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穆淩風皺眉,覺得穆母今天很不正常。她這人一向最看重自己的形象,老要跟那些貴婦作對比,力求讓自己變得更優雅。
雖然隻是東施效顰而已,但也好歹讓她不那麽上不得台麵了。可現在她卻這樣對待他的客人,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穆淩風心中又疑惑,又生氣,但他現在也懶得理她了。他對顧小淺道:“淺淺,你就留下來吧,穆家的廚師還是很不錯的,肯定能讓你滿意的。”
穆母本不在意顧小淺,但她聽了穆淩風的話,又覺得兒子對這個女人也太溫柔了些。她不由地看向兒子,發現此時他的眼中仿佛有著光芒一樣,滿含期待地看著那個令人覺得討厭的女人。
穆母很是錯愕。她從來沒有見過穆淩風這樣的眼神,即使是對著顧深深,也沒有過。她也算是經過風浪了,很清楚這樣的眼神意味著什麽。
難道是這個女人勾引了她的兒子嗎?穆母對顧小淺的厭惡一下子就呈幾何倍增長了,她插口道:“這不合適吧。都這麽晚了,你一個女人還在別人的家裏瞎溜達。”她的語氣中滿是鄙夷,“丟不丟人現眼啊!”
顧小淺滿是錯愕地看著穆母,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穆母沒有看到穆淩風的臉都黑了,繼續道:“像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仗著那一副隻會討男人喜歡的樣貌,四處勾搭,一點道德底線都沒有。”
“跟隻地溝裏的臭老鼠一樣,又髒又惡心。”穆母仿佛想起了什麽不美好的回憶,說的話越發的惡毒起來。
穆淩風覺得此刻實在是有些荒謬。他本來是想給顧小淺一個好的印象的,但現在這些無疑被穆母給破壞掉了。
他覺得丟人現眼的是他,恨不得現在就捂住他媽的嘴。他沉聲道:“媽,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淺淺是我的朋友!”
穆淩風竭力地想保持住自己的體麵和風度,但穆母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反而繼續作死了。她臉上寫滿了“不信”,洋洋灑灑地說了一通男女之間是不會有純潔的友情的,還說什麽像他這樣的富家公子就要更注意某些女人的別有用心了。
她甚至還苦口婆心道:“淩風啊,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不能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了。你有時間的話,就多讓深深來家裏嘛,深深她多好啊……”話裏話外,都在明指顧深深是個小仙女,暗指顧小淺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三。
“夠了!”穆淩風簡直就要被他媽給氣死了,她可真是什麽都敢說啊!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了,惡狠狠地盯著穆母,讓她忍不住背部發涼,顫抖地閉上了嘴。
顧小淺則早已氣得渾身發抖,要不是還有著好涵養,她早就拿水潑在穆母的臉上了。穆母都說得那麽明顯了,她又不是傻瓜,自然也聽出了穆母的意思。
她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顧小淺既生氣,又難堪。但那是穆淩風的媽媽,難道她還能和穆母對罵不成?
顧小淺覺得自己沒法再待下去了,冷聲對穆淩風道:“對不起,我告辭了。”說完就往外麵走了。
穆淩風連忙攔住她,慌亂道:“淺淺,你不要聽她的,她……她有病的!”
顧小淺還沒有對此表示什麽意見,穆母就先氣道:“淩風,你怎麽能這樣說你媽媽!”她越發覺得顧小淺是個狐狸精了,更是不顧形象地飆出了滿口髒話。
這次顧小淺再也沒有任何停留,堅決地走出了穆宅。穆母越罵越起勁,就要追著顧小淺繼續罵,被穆淩風一把拉住,怒吼道:“你有完沒完啊!”
穆母被吼得一怔,又想起他說她有病的話,忍不住紅了眼眶,道:“你就為了一個小狐狸精,這麽對你媽的嗎?”
“你別忘了,你已經有深深了!”穆母大聲道。
穆淩風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她不是我的,我和她什麽關係都沒有!”說完,就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