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為學棒潛伏杜府
這真是人的名,樹的影,黑龍哪敢不從,他知道杜靈春懷有家傳絕技,三十六手絕命棒,這棒十分了得,一般人實難敵擋。
無奈,懾於威名,黑龍立即召集起眾嘍羅,宣布了杜靈春索鏢的事。
大家默默無語,忽然有一個小頭目嚷道:
“我說大寨主呀,你可別聽杜老上嘴唇碰下嘴唇,我們就要退還他銀子,杜老要管這檔子事,就得拿出驚人的本事來,也讓我們開開眼,我們以前隻知有花棒杜,但對他的功夫,可不曾領教。”
杜靈春一聽,心想,可真有不怕死的,於是他挺身說道:
“好吧,那你先走前來,我一定會讓你瞧個夠!”
這小頭目一聽,還真不知深淺的提著刀就過來了。
黑龍見了也沒有硬攔他,隻是嘴裏說“不許無理”。
發出挑戰的這人,也是個柳樹根子,根本不知天高地厚,再見他往前一進身,翻手就是一刀。
杜靈春一閃身,直接用左掌猛擊他的手腕,隻聽得哢嚓一聲,當下,那家夥的手腕子骨就斷了。
見那家夥嚎叫著正要躲逃,杜靈春又突然飛起右腳,將他踢出一丈開外,並厲聲喝問:
“你還要什麽?
眾人一看,無不大驚失色,誰還敢言語。
黑龍連忙賠禮說:
“老人家,這小子有眼不識泰山,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的錢還沒全花光,盡量都給您退回來就是了。”
說完,黑龍讓兄弟們把銀子都交回來,一會兒工夫,就收回白銀十七餘萬兩。
杜靈春看他們交回的銀子,雖說還不夠數,但也差不多了,便見好就收說:
“子林侄兒,就這樣吧,也別太難為他們了,差一點兒,就差點兒吧,總比全部被花光了好。”
接著,他轉身又對黑龍說:
“郅寶謙,我限你們在一個月內散夥,三十天以後,我到這地方來,誰敢再呆在青龍山,我就砸斷他的雙腿,侄兒,我們走!”
澹台子林看在眼裏,佩服在心裏,不由地暗自讚歎:
人家這才叫功夫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相比之下,我那兩下子簡直就是差得太遠了。
第二天,鏢局的那些夥計,都被放了出離,有錢的回家走了,沒錢的,又困在店房裏了。
後來,澹台子林與杜靈春路過來到店房,正好侯七也在那兒住著。
澹台子林告訴侯七說:
“那失掉的銀子已經追回十七餘萬兩,缺得不多了,我都托付給你了,你按照地點送到就行了,然後我給你寫封信,你返回來時,交給鏢頭,就說我不回去了,銀子缺多少,給人家寫個字據,我日後一定賠償。”
杜靈春聽了問他:
“你為什麽不回去了呢?”
“老人家,我是沒臉回去了。”
“那你也得把這趟鏢,安安全全的送到了呀!”
“有侯七足夠了,他多年在鏢局,很有一套辦法。”
澹台子林又對侯七說:
“侯七哥,我拜托你了,請受我一拜。”
澹台子林說完磕了個頭,侯七受寵若驚,忙說道:
“好嘞,鏢師,那你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辦到。”
不幾天,侯七帶著人押著鏢車走了,送走了侯七和鏢車,澹台子林回到杜靈春的家,就撲通跪下了說:
“老人家,請收我為徒吧,我要拜您為師學棒。”
杜靈春一晃頭,推辭說:
“澹台子林,實不相瞞,我家祖輩有遺訓,這花棒不能外傳,我也發過誓言,一定要遵循上祖的規矩辦,我有個丫頭,至今也不曾教過她,因此,你求我什麽都可以答應,唯獨這拜師學棒的事,絕不能
依從。”
澹台子林以為杜靈春說得是假話,借故推托,仍然苦苦哀求。
杜靈春又說:
“如果你不願意走,就住到這兒吧,做為朋友,我歡迎你,但是不能叫我師父,另外,除了棒招以外,其它拳腳一類的功夫,我倒可以傾囊而倒,請你一定要放棄學棒的打算。”
澹台子林聽了隻好說:
“既然您這麽說,我不就強您所難了,您老不收我為徒,就認我作幹兒子吧。”
杜靈春一聽,也擺手道:
“這更不行了,我一向反對認幹親。”
澹台子林靈機一動,又臉一紅說:
“老人家,那您就做我的伯父吧。”
杜靈春笑著說:“這還行。”
杜靈春為什麽反對認千親呢?
他認為,親兒子有的還不知道好壞呢,幹兒子是別人家的,更難斷定,狗肉怎麽能貼在羊身上呢?
如果硬要貼那他不是為錢,就是為利,總有所圖,不然的話,白憑無故找什麽幹爹呢?
因此,他最反對認幹親。
澹台子林沒有辦法,隻好先管老人叫大爺,杜靈春這才把他留下來,並讓他見過自己的姑娘。
這杜靈春的女兒,今年十八歲名叫杜秀娟,二人見麵,以師兄妹相稱,以後就同堂學藝。
澹台子林自從留到杜家,杜靈春便時常注意他的舉止言行,深怕他和姑娘經常耳鬢廝磨,有什麽不規矩的地方,壞了姑娘的終身。
一個多月過去了,他看到澹台子林在姑娘麵前總是不苟言笑,十分鄭重,才有些放心了。
然後在練武中,杜靈春就有意讓他跟姑娘打對手,澹台子林也再三推托,盡量避免和姑娘兩個人當場過招。
這回,杜靈春也就越發放寬心了。
轉眼一年過去了,澹台子林對杜家的事了如指掌,但是最使他關心的還是那杜老的三十六手絕命棒。
有一天,他試探的對杜秀娟說:
“師妹,老人家的年齡一天比一天大了,將來這棒法,被帶走了多麽可惜,你為什麽不想辦法學呢?”
杜秀娟笑著說:
“這花棒是祖傳絕招,不得外傳,我早晚要出嫁,因此爹爹不予傳授,我有什麽辦法呢?”
過了好幾天後,澹台子林又來探問杜秀娟,秀娟說:
“告訴你哈,師哥,別說教我學棒了,就是那三十六手絕命棒的棒譜,究竟在哪兒放著,至今我連影兒都不知道。”
澹台子林聽到這兒,眼珠一轉輕描淡寫的問:
“師妹,還有棒譜呢?”
“可不是麽。”
“那怎麽會這樣呢?你爹爹他不肯教我,也就是了,怎麽還防備著你呢?”
“咳,我爹的脾氣,一直就是這樣,他倒不是信不過我,可就是不許我看,我也求了幾次,可爹就是不答應,甚至平時連去哪兒練棒我都摸不著,我看師哥,你也別指望他,再教你花棒了。”
澹台子林道:
“師妹,各種棒術中,數花棒最厲害,為了學棒我曆盡艱辛,好不容易才找到他老人家,我怎能就此罷手呢,隻可惜他老人家百年之後,這絕藝就要失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