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瓶藥 一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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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一瓶藥 一壺酒
兩個小時後,接到電話的林歡火急火燎的趕到機場。
而一直處於緊張的上官婉琳在見到林歡的時候,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個在釣魚園長大的女子此前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林家,認識的人基本上都在釣魚園內,原本的她以為外麵的世界跟釣魚園和林家一樣,所有人之間都沒有壞心。
但是今天來到常山市的她才知道,原來外麵的世界是這個樣子的,原來這世上隨處都可以見到壞人。
一下子撲到林歡的懷裏,上官婉琳的哭泣聲就沒有停止過。
眼中露出心痛,用手輕拍懷中女子的後背之後,林歡在看向身前兩位年輕人時,臉龐通紅,而他身前的兩位年輕人看見林歡通紅的臉龐,強行壓製住心中的尷尬,內心同時疑惑道:
“我們堂堂林家的少爺,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看著兩人的眼神,林歡一下子便猜中了他們心中所想。
“你們他媽的亂想什麽?”
“不快點兒跟老子出去,難道想和我一起吹吹風?”
無語的看了一眼兩人,林歡將懷中上官婉琳的身子扶正,然後用手擦幹嬌嫩臉龐上的淚珠,安慰道:
“我們的上官小姐怎麽還是個鼻涕蟲啊?”
“你看我的衣服全部被你打濕了。”
“噗嗤。”
隨著林歡這撇腳的安慰說出,身子被扶正的上官婉琳一下子笑出來。
而這一次,她那如珍珠般的鼻頭上,真的出現兩個晶瑩的氣泡。
場麵一度安靜下來,三個男人沉默不語。
“哇!”
一道嚎啕聲在消失許久之後,再出響徹在機場內。
半個消失後。
終於將上官婉琳安撫下來的林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轉身離開機場,而此時一直強忍笑意的張道兩人看著前方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
但是他們這朵花還未開放便焉下去,因為走在前麵的林歡轉頭遞給了他們一個眼神。
機場外麵一輛很不起眼的轎車內,在林歡四人離去之時一直有一雙血紅的眼睛盯著他們。
這雙眼睛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平頭青年手下斷了一隻手的那個青年。
手掌斷裂處此時被一張簡單的帕子包住,半邊身子都在顫抖的平頭青年額頭布滿青筋。
“給我盯著他們。”
“既然他們不是常山市的本地人,那麽我這隻斷手的仇,他們要加倍來還。”
從副駕駛的一個口袋中拿出那隻血淋淋的斷手,平頭青年咬牙切齒道。
兩個小時之後。
一路上發出無數次歎息的林歡幾人終於達到了那處讓慕容青抱怨了無數次的家。
“林少爺,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
看著眼前昏暗中散發著陣陣異味的小區,張道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林歡,震驚道:
“沒有。”
“你怎麽想的?”
“先別說我在這裏住不住的慣,這個莽夫還有上官小姐你總要考慮一下吧。”
聽到林歡的答案,張道指了指身旁的兩人說道。
“之前很多年我住的地方比這裏不知道差到哪裏去,所以我無所謂。”
平頭青年在聽到張道的話後,眼神平靜道。
而一路上一直沒有將林歡手鬆開的上官婉琳則將林歡的手樓的更緊,一雙眼睛如同月牙。
“隻要能跟林歡待在一起,就算是睡大街我也開心。”
“你還有意見嗎?”
聽到兩人的回答,林歡瞥了一眼張道笑著說道。
看了一眼三人臉上的神情,被詢問的張道無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道:
“沒意見,你林大少爺能住,我就不能住?”
但是張道這句話說出來輕鬆,可是接下來的十幾分鍾,他眼中卻越來越凝重。
這種凝重一部分來自於小區內讓人更加難以接受的環境,另一部分則來自前方那個年輕人。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句話所有人都知道,既然知道,那麽所有人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林歡在東林市那個貧民窟內生活了二十四年,然後一朝成為整個龍夏最有錢,最有權利的幾人之一。
這便是世間最大的由儉入奢!
這一步很多人都想跨出去,林歡跨出去了,但是很多人在跨出去之後便再也退不下來,林歡退下來了。
而這便是張道內心凝重的原因。
“若是我,我做不到!”
看著前方那道已經停下的的背影,張道內心喃喃道。
但是就在這句話在心底響起之時,剛剛還眼神凝重的張道,眼中忽然爆發出一陣寒芒,寒芒之下有警惕。
因為前麵停下腳步的林歡打開了那道破舊的門!
門後沒有多餘的裝飾,甚至可以說沒有裝飾。
客廳內有一張破舊的餐桌,餐桌上有幾盤簡單的飯菜,已經不剩多少飯菜的盤子邊有一瓶已經撕去包裝的酒,一直蒼白而纖細的手握在酒瓶之上。
張道很小就從自己父親手中將家主的位置接過,而這些年來西海市張家能夠在他的手中越來越強大,四大家族的那場叛變他沒有受到太多波及,這便證明了他的聰明之處。
既然有超乎常人的聰明,那麽他在選擇退後那半步之後,他便對林歡進行了大量的調查。
在無數次的調查中,他知道了慕容家有位聰慧超越常人的病秧子,而且那個病秧子也跟隨了林歡。
這便是張道不遠千裏來到常山市的原因,這也是他雙眼爆發寒芒的原因。
此時的寒芒不是殺意,而是戰意。
這一刻,針尖碰麥芒!
“你就是慕容青?”
一步踏入屋內,張道盯著握著酒瓶的那個年輕人低聲道。
隨著張道這句話問出,還在門外的林歡眼中露出一抹笑意,隨後朝身旁的上官婉琳與平頭青年說道:
“有點兒熱,我們出去逛一下。”
話音落下之後,林歡便帶著上官婉琳朝樓下走去。
而此時平頭青年也感受到了氣氛不對,朝屋內看了一眼便跟上林歡的腳步。
在林歡三人離去之後,一直背對著張道的慕容青才轉過身來看著問出那句話的張道,眼神平靜。
“你就是張道?”
“林歡可沒有說過還有幾個要白吃白喝的人來啊。”
看著眼神平靜的慕容青,張道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繼續低聲道:
“我聽說你好像活不了太久。”
這是一次牛頭不對馬尾的對話,而張道的這句話的言下之意也很簡單,那便是你要死了,那麽我這個白吃白喝的人怎麽能跟你多計較。
慕容青能讓張道如此敵視,便證明了他的腦子足夠好使,既然好使,那麽他自然能夠聽懂張道這句話的意思。
搖頭笑了笑,慕容青仿佛對張道這句話毫不在意一般,先是起身從酒櫃中拿出一個酒杯斟滿,然後將斟滿酒的酒杯遞給張道,輕聲道:
“我第一次見到林歡的時候,我把我從小裝藥的那個藥瓶交給了林歡,那一次我便將命交給了他。”
“而上一次我快要死了的時候,林歡從一位前輩那裏買來了一壺酒然後交給我,那一次林歡便將命又還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