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心有靈犀

  唐時錦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然後一個女官向上稟道“皇上,內臣已經檢查過了,侯爺雙肩無傷,身上也無傷。”


  元盛帝喝道“柴千源!你還有……”


  他想說你還有什麽話說,沒想到柴千源比他還激動,大怒道“不可能!你們這分明是睜著眼說瞎話!”


  元盛帝徹底火了,一掌拍在桌上“柴千源!是不是連朕也管不了你了!你處心積慮陷害慶泉,別以為朕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還不趕緊退下!莫以為朕不敢殺你!!”


  “皇上!”柴千源一聽這話,也有些慌了“臣,臣對天發誓,絕沒說半句謊話!臣說的都是真的!!皇上你怎麽能不相信我,臣從沒跟皇上說過謊啊!”


  到了這一步,他再傻也知道,若是不能證明唐時錦是“真凶”,那他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這種沒腦子的人,當然不會去想想,如果皇上真的包庇她,他非得揭穿了,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向來隻會玩刀不會用腦子,無法無天的事情幹多了,自覺得這一回有理有據,偏生沒人信,一時百口莫辯,情急之下,一把抽出繡春刀,就撲了上來“唐時錦!你有本事就當眾亮亮看!”


  唐時錦猛的翻身讓開,戚曜靈迅速上前,江必安沉聲喝道“柴大人!”


  一邊拔刀擋住,同時數個羽林軍衝了進來。


  唐時錦一臉的不堪羞辱,向上道“皇上!臣請旨,為皇上斬了這個無法無天的瘋子!”


  元盛帝也沒心思安慰她。


  他氣的全身發抖,指著他怒喝道“柴千源!你好大膽!”


  柴千源似乎對元盛帝真有幾分君臣之義,紅著眼道“皇上,臣就是死,也要殺了這個裝神弄鬼不男不女的賤貨!”


  唐時錦一手拉開戚曜靈,從身後掩過去,一把搶過了江必安的繡春刀,飛一般插入戰圈,冷冷的道“那就看看誰殺誰!”


  太子急道“慶泉小心!”


  元盛帝也道“柴千源!你敢傷她!朕活剮了你!”


  柴千源一聽這話,獰笑一聲,揮刀就砍。


  唐時錦本來就打著速戰速決的念頭,毫不留手,一輪猛攻,砍瓜切菜一般,將柴千源逼的連退數步。


  羽林軍的功夫遠不如兩人,隻能連連向後,滿殿的驚呼聲中,唐時錦連人帶刀,飛也似的向前,一刀將柴千源整個人,釘在了柱子上。


  麵對著那雙無法置信的眼睛,唐時錦一字一句的道“我右肩有傷沒傷?柴大人?嗯?”


  柴千源張了張嘴,頭一歪就氣絕身亡。


  眾人一靜之後,登時發出了一陣驚呼,嚇的紛紛後退,元盛帝和太子更是嚇的僵在當地。


  殿中亂成一團,唐時錦扶刀半晌,緩緩的退了兩步。


  戚曜靈走上前,用帕子,輕輕的拭去了她臉上的幾點血跡。


  唐時錦這才回身,從容的向上施禮“臣禦前失儀,還請皇上恕罪。”


  好一會兒,驚呼才暫歇,元盛帝勉強的打起精神,聲音發顫“你先退下。”


  唐時錦道“是。”


  汪忠言也回過神來,道“來人哪,還不扶皇上進去!”


  於是一通忙亂,唐時錦並沒再去看柴千源,直接往外走,所過之處,眾人紛紛退避。


  在宮門前上了馬,與戚曜靈快馬回了衛王府。


  一路無心說話,快步回了院子,一身夜行衣的炎柏葳迎上來,道“錦兒。”


  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尋找很久的東西,她撲上來,雙手抱住他腰,把臉埋進了他懷裏,拚命的聞著他的味道。


  他也不多問,一手摟著她,輕輕的撫摸她的頭發,不時的低頭,輕吻她的發頂。


  他身上有一種特別深沉特別包容的溫柔,暖暖的寵罩著她,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小娃娃,隻需要閉上眼睛,暖暖的甜睡,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管。


  好像乍毛的小貓被人從頭撫到腳,方才那種叫人頭皮發麻的倉皇,就這麽慢慢的平伏了下來。


  她仍是死死的抱著他。


  她想起很久之前出去放燈的時候,她抱他隻能抱腰,但現在抱的就是肩背了。


  她忍不住仰臉看他。


  他也低頭,看著她的眼睛,輕聲道“我的錦兒長大了。”


  那一刻,她知道,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


  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吧!

  她笑了一聲,抓著他衣服叫他低下來,張著小嘴兒,去親他的唇。


  他喜歡極了她這個待哺小鳥兒一般的可愛模樣,低頭熱烈回應。


  很久之後,她才把他趕走,叫了水來,洗了澡,把沾血的衣服換了下來,本來應該複個盤的,可是腦子亂轟轟的,根本沒法想,隻有那一刻,長刀入肉的感覺,無比清晰。


  她忍不住坐起來,再一次要了水來,一遍一遍的洗手。


  身後一暖,唐時錦嚇了一跳,回頭問“你怎麽又回來了?”


  他側頭親了親她的臉,就這麽摟著她,把她的手合在掌中,慢悠悠的搓洗。


  他手很大,手指修長,暖暖的,微微粗糙,拿指肚揉她手心的時候,說不出的撩人。


  然後他拿了巾帕來,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幫她拭幹“好了,寶貝兒,去睡吧。”


  她就像小朋友一樣,很乖很乖的被他牽著手兒帶去臥房,脫掉鞋子躺回床上,他拿被子把她包起來。


  她仍是張大眼睛看著他。


  他緩緩的把手蓋在她眼睛上“你乖乖的,快點睡。”


  她在他手心裏,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軟著嗓子撒嬌“可我睡不著。”


  隔了一會兒,他無聲長歎,在床邊躺了下來,伸手把她摟進了懷裏,隔著被子摟緊,然後扶著她的頭,枕在了他肩上“這樣行嗎祖宗?”


  她笑了一聲“嗯。”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把臉埋進他肩窩裏。


  他顯然換過衣服沐浴過,但身上仍舊染上了他的味道,身體微微崩緊,隔著被子都能感覺到滾燙灼人。


  她閉上眼睛,努力聞著他的味道,可還是覺得不夠,好想緊緊的摟著他,能摟多緊,就摟多緊。


  要是在現代,她可能已經這麽做了。


  可是如今,她腦子裏還崩著一根弦兒。


  很迷惘,也很向往。


  她終於忍不住伸手摟住他臉,然後就摸到了他汗濕的鬢角。


  她愣了愣。


  靜夜之中,他聲音微啞,氣息不穩“不許胡鬧。”


  她的手指,慢慢的走過他汗濕的眉宇和長睫,緩緩向下,走到他線條剛毅的下巴,凸起的喉結滾了滾,他抬手握住她手,聲音帶著說不出的隱忍“錦兒,你聽話。”


  身體已經烈火熊熊,劍拔弩張,理智仍如砥柱中流,堅如磐石……不伸手去摸,甚至不知道他壓抑的如此辛苦。


  她再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他身上這種巨大的人格魅力,他之所以異常美好,就在於責任和規矩,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但一旦展露出來,就叫人向往的全身顫抖。


  她無聲的親了親他的臉,嚐到了微鹹的味道。


  不要再出任何事了。


  就這樣永遠待在我身邊吧,炎柏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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