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你懷孕了
牧聖歌端著清甜營養的粥進來時，就看到女人從病床上坐起，迷茫地看著手上打著的點滴。
“我怎麽了？”就算被母親推倒了，也不至於暈倒到打點滴吧？怎麽感覺有點嚴重呢！
“醫生說……”他欲言又止，她擰眉，看著男人的臉色好像不怎麽樣，難不成……她患了什麽病？想到之前一段時間身子很倦想睡覺，時不時還會反胃，但都沒在意。
難道，真是什麽壞事？
牧聖歌看著她猜忌的目光，勾唇輕笑，每一個字，都清晰而有力……
“丫頭，你懷孕了。”
林歡顏的皺著眉，在聽到那兩個字時，鬆開。整個人，都愣住了。久久，沒有反應。
懷孕……她！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她哽著喉，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懷孕了，意思是，她的肚子裏有了小寶寶？她要做媽媽了！
“是的，45天了。”
這一次，她的眸底閃過千絲萬縷的情緒。有激動，有高興，也有淡淡的傷感。
45天，是在法國那個美麗的小鎮上有的麽？
這個孩子，是在那個最浪漫的夜晚擁有的，是顧言琛留給她最好的禮物。
淚光，點點閃爍在眼中。可這次，不是悲傷，而是欣喜。
一直都想擁有屬於他的孩子，現在……它降臨了，一個新的生命，她和顧言琛的血脈的結合與繼承。真的很奇妙，這一刻，她竟然覺得自己是如此幸運！
“我……我以為……”她輕笑，卻是帶著微微的哭腔。她以為，她不會懷孩子呢！結婚後，一直沒有；可現在，在他離開她時，孩子卻降臨了。意味著什麽？他們並沒有結束，他和她……現在有著最不可分割的東西。
“不過，醫生說你之前營養缺失和過度勞累，有流產的征兆。所以，從現在開始，什麽都不要去想，好好把自己的身子照顧好。”
“嗯。”她點頭，決不能讓這個孩子有一點損失。
一口口喝下粥，女人的手一直放在腹部上，像是在感受那個新的心跳一般，笑靨純淨，如初見時的那個女孩。
“歌你知道麽，我好開心。”
“嗯。”他當然知道，因為他懂她。
“你說，如果小顧子知道了孩子的存在，會不會……”會不會什麽，林歡顏止住了話。會不會回到她身邊？為什麽這話聽上去像是她在用孩子贏得他的同情呢？
苦笑一聲，她怎麽忘了，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他都已經不再要她了。還有林雨蓓，好像……他開始接受林雨蓓了！兩人同出同入的新聞已經是漫天皆知，就連秦蘭都承認，林雨蓓是她心中最完美的兒媳人選。
“歡顏，你相信他，他會開心的。”
在牧聖歌眼中，那個男人對丫頭的愛，不比自己少。甚至，有些執著地可怕。而牧聖歌，就是在這份執著麵前，選擇了放手。
會麽……小顧子，你知道我們孩子的存在麽？
“對了，”林歡顏突然想到什麽，驚慌失措問：
“我媽她……”
“放心，她沒事。我讓Susan看著她了，癮過了，已經休息了。”
“她的情況，遠比我想的要嚴重。”林歡顏想到昨天的那一幕，就心寒。原來母親一直有在吸毒，而她，卻沒有察覺。
“是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立刻送到戒毒所。”
“可是……”牧聖歌的話林歡顏當然都知道利弊嚴重性，但是母親執意要看到爸爸安全回來才肯去戒毒所接受治療。
“歡顏，不能再拖了，否則……她會更危險。”都已經認不出女兒了，甚至還差點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麵，牧聖歌真不知道，再把方若卿放在家裏會有什麽樣的危險！
林歡顏沉默，半響點頭，道：
“再等兩天，就兩天。兩天後不管爸爸那邊有沒有消息，我都會把她送到戒毒所的。”
“好，但這兩天，我必須要守著你。”寸步不離的守著，否則，他會擔心。
可就在當天下午，林歡顏就接到了來自英國政府的電話。
內容很簡單，隻說了一句英文，翻譯出來就是……林正龍，也就是她的父親，認罪了。
那一瞬間，她的手機，在她手中滑落。
砸在地上，聲音很響。
“額……”林歡顏定在原地不動，無法相信，也不肯相信這消息。父親怎麽可能會認罪！他根本沒有做那些事，不是他做的！
“他們說……我爸爸，認罪了。”
裴聽風堵住了夏子徳的去路，就在公司的上班時間。
“讓開。”她冷冷說著，睨了眼四周看著他們的其他人。從她們的目光中，她看到了戲謔，好像是在說，瞧，終於要分手了！
“夏小徳，我有話要說。”
“我不想聽。”繞道而行，男人蹙眉，緊跟上去。
這一次，她沒選擇坐電梯，因為不想再看到那些人的眼光，而是走了安全通道。
身後男人的步伐緊跟，但又沒打算攔下她。
夏子徳皺眉，有些微微的不耐煩。最後，停下步子，狠狠瞪著他。
“別跟著我！”
“小爺就喜歡跟著你，哼哼！”裴聽風回嗆著，好像對於昨晚自己說的那些話都忘了。擋在女人前麵，蹙眉，說道：
“因為昨晚的話不想理我了？”
她沒有回答，垂首不說話。
“夏小徳，我以為你能懂我。”
好吧，這一刻，女人終於不再淡定。懂他？懂他就是意味著，做他永遠的……有關係的女朋友，而不是妻子，是麽？
“裴聽風，那你能懂我麽？”
裴聽風恨不得抓腦袋，女人的心思，他自以為猜得透。但麵對夏子徳，一次次的失算。到底她想要什麽？他承認，夏小徳對於其他女人而言，是不一樣。她讓他有征服的想法，和她在一起，他會感覺到一種不明覺厲的滿足。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娶她。
婚姻，對於裴聽風來說，要麽就是企業的陪葬品；要麽，就是無聊打發時間的試驗品。
這兩者，他都不想要，就這麽簡單。
他和顧言琛不同，顧言琛是因為愛顏丫頭，所以結婚。但愛這個字，對於裴聽風來說，的確有些不切實際。就算是對有例外的夏子徳，也談不上愛吧。最多就是……喜歡，從沒有過的追求。
“夏小徳，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就夠了。如果有了婚姻，感情就會變的。”
夏子徳重重閉上眼，嗬……喜歡就夠了，可她現在，對這個男人不再隻是單純的好感和喜歡了。
“如果，”她停頓，帶著堅定的目光看向他，一字一句問道：
“如果我非要你娶我，對我負責呢？”
夏子徳說這句話時，就看到男人那邪肆的眼中不再痞笑，而是改為了深邃的淡漠。
“我不喜歡被人要挾。”這時他，最後的一句忠告。如果她還想和他在一起，那麽，就不要再提這些話，是麽？
夏子徳終於徹底涼了心，要挾？他以為，她是在要挾麽？夏子徳，什麽時候開始，自己會變得連自己都覺得厭惡呢！
“裴聽風，你愛我麽？”
她退步了，在婚姻這件事上，她敗給了他。那末，有愛麽？
他曾經那麽瘋狂地追過她，不顧自己的身份，不顧她的冷漠，那麽義無反顧地追求她。隻是因為對她有征服欲，還是……有了愛呢？
裴聽風曜黑的眼睛透出了幾分遲疑，正如他以為的，愛，他好像……不需要。
“夏小徳，我挺喜歡你的。脾氣和我意，和你相處，覺得挺不錯的。”
就這樣，僅此而已。如果再多加一句，那就是……和她發生關係，滋味是最美好的。
所以，不是因為愛。
夏子徳低低笑了，那抹嘲諷，道盡悲涼。
裴聽風，你成功讓我死心了。
真的，原來愛情，是這麽回事啊！
“我們，分手吧。”
這一次，讓她來結束這段本來就不應該開始的……連愛情都算不上的遊戲。
“歡顏，這不是真的，請我不相信！”方若卿在得知消息那刻，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媽你冷靜一點，我現在就去英國，去見爸爸。”
認罪後的犯人，是可以允許探監的。牧聖歌已經訂好了機票，委托Susan照顧著母親，林歡顏就和他一起去了英國。
到達英國後，就去了監獄想探監。可林歡顏心裏很不安，越是靠近監獄，她就越覺得心慌。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什麽認罪，但她相信是有原因的。
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等她去到了監獄，見到的會是那樣一幕。
一個華裔監獄長看了眼兩人，眸底是一抹別有深意。林歡顏不解，總覺得這些人看她的目光，怎麽這麽怪？
“你們接到消息了？”那人問，牧聖歌點頭，以為他說的是林正龍認罪的消息。那監獄長微微蹙眉，牢裏的消息還沒放出去，怎麽家裏的人就知道了呢？隨即點點頭，也好，有家人來認領，總好過放在這裏好。
“那你簽字，帶他離開吧。”
“離開？”林歡顏驚訝，什麽意思！爸爸認了罪，可以離開？而牧聖歌，眸中閃爍過一絲深諳，像是明白了什麽。
“對，在這裏簽上家屬的名字，就能帶他走了。”那人給出了一張文件，上麵寫的都是英文，牧聖歌拿過，看了一眼，隨即徹底怔住……家屬遺體領證！
“怎麽了？”林歡顏想去看那文件，卻被牧聖歌攔下，他凝著眉，看著女人不解的模樣。
“歡顏，現在太晚了……我們明天再來帶伯父走。”
林歡顏疑惑了，歌他是怎麽了？好端端的說什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