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正當防衛
傾瀉而出的槍林彈雨讓菲茲不停後退，子彈在他的身上留下千瘡百孔的傷痕，一時間血流成河。
血腥味充斥著査德的鼻腔，他們三人打完了一輪又一輪的子彈，可是菲茲依然像鐵塔一般屹立不倒。
“打完了嗎？”菲茲用手擋著臉，冷冷地說著
菲茲的手臂上長出細密的黑色毛發，子彈一個個地從他的身上被擠了出來。前一秒還鮮血淋漓的傷口，下一秒便恢複如初。
菲茲放下手臂，露出了猙獰的麵容。
那是一張野獸的臉，怪物的臉。
“啊——怪物，怪物！”査德丟掉手裏的霰彈槍，驚叫著把自己的兩名手下推了出去。
菲茲咯咯冷笑著，冰冷的眼睛在昏暗的地下室裏閃爍著駭人的綠色光芒。鮮血的味道刺激著菲茲的神經，這一次可沒有郝運幫他壓製怒火，菲茲已經失去理智了。
他飛身上前，將他堅硬的鋼爪刺入敵人的胸膛，鮮血的味道讓他感到興奮，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你才是怪物，怪物！”
菲茲迅速解決了兩名小混混，在充分釋放殺戮的本能之後，菲茲的理智又一次占領高地。他看著倒在血泊裏，腸穿肚爛的兩個混混，難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怪物，你不要過來！”査德用匕首抵住康娜的脖子，聲音顫抖地說道，“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把這個女孩兒殺了。”
“放開她！”菲茲齜牙咧嘴地說著，那一雙鐵爪上還不停滴落著猩紅的血液。
査德扣住康娜的脖子，故作鎮定地說道“你最好冷靜一些，我隨時都能殺死這個姑娘。你放我出去，我保證會把這個姑娘完好無損的還給你，我也不會告訴別人你是怪物的秘密。”
菲茲四肢著地，像是野狼一樣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査德見了，雙眼泛紅地說道“你不要逼我，否則我……”
一枚銀白色的鋼珠準確無誤地嵌入査德的腦門，他兩眼一翻，仰天朝上倒在地上。郝運耷拉著眼皮，站在門口，五味雜陳地看著菲茲。
“師傅……我闖禍了。”
菲茲自責地低下頭，身體逐漸恢複到常人大小。
康娜掙紮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腳踢開査德，大聲呼喊道“小狼人，你是傻了嗎？還不快來幫我鬆綁？”
“啊……哦……”
菲茲點點頭，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康娜身邊，他把手掌變成狼爪，輕鬆地劃開康娜身上的繩子。康娜揉了揉手臂，眉頭緊鎖地說道“謝謝你了。”
“啊……不客氣。”
“還不客氣？”郝運走了過來，賞了菲茲一個腦瓜崩。
菲茲捂著腦袋，傻傻地不敢出聲。
“知道我為什麽敲你嗎？”郝運沉聲說道。
菲茲點點頭，低聲答道“因為我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怒火，殺了人了。”
“如果我是你，我也會殺了他們。這是正義之事，我並沒有因為這個而責怪你。”
“那是為什麽？”菲茲不解地抬起頭。
“你為什麽不求助於我？”郝運看了看康娜，又看了看菲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今天恐怕是康娜被人拐走了，你一路追蹤過來，想來個英雄救美的是吧？”
菲茲默默點點頭。
“那你為什麽不和家裏人說一句？你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嗎？”
“我沒有手機。”
“我……”郝運手指著菲茲，過了好半晌才說道，“明天我就給你買一部。”
康娜看著郝運吃癟，心中一陣竊喜，她看了眼一地狼藉的血肉屍體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抬起頭認真地對郝運說道“郝運，先別教訓你的弟子了。能不能先解決一下這裏的事情？”
郝運點點頭，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査德的照片發給大槍，不一會兒大槍就自己打來電話。
“郝大師，你把蛇頭幫給幹掉了？”
“蛇頭幫？”
“是的。”大槍語氣中略有不忿地說道，“這是個二流幫會，專門做一些拐賣人口、偷渡、走私的生意，逼良為娼的事情他們也沒少幹。”
“我給你發的照片，就是蛇頭幫的老大嗎？”
“他叫査德，是蛇頭幫的二把手，專門負責拐賣人口。”
郝運點點頭說道“査德綁架了我的家人，差點殺死我的弟子。我剛剛已經把他解決了，隻不過我不知道他還有沒有什麽殘黨，會繼續騷擾我的家人。我打電話給你……”
“郝大師，我明白你的意思。”大槍語氣冰冷地說道，“我明天就會讓蛇頭幫徹底在這個地球上消失。”
“謝謝。”
郝運放下電話，又打給了另外一個人。
“傑西，我是郝運。”
“郝？你這麽晚還給我打電話做什麽？”傑西此時正在床上睡覺，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
“我的弟子殺了人。”
傑西聞言，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問道“你說什麽？”
“他是正當防衛。”
傑西皺著眉問道“你在哪裏？”
“仙氣兒飄飄夜總會。”
“我馬上帶著我的夥計一起過去。”
傑西帶著警隊很快到了目的地，這家夜總會在海濱鎮的極西邊，已經和臨鎮接壤，管理混亂。為此，這一處地帶常常成為不法分子的老窩。
從警十年來，傑西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血腥的殺人現場。
死於鋼球穿腦的査德，必然是郝運的手筆，這點不用懷疑。躺在地上的兩名受害者，想必就是郝運的弟子幹掉的。他們手裏都拿著手槍，可是肚子卻被人用利器刨開。
反觀菲茲，除了身上有些擦傷，一點傷痕也沒有。
傑西嘖嘖稱奇地看著菲茲問道“菲茲，你是怎麽辦到的？憑借一己之力，幹掉兩個手持槍械的成年人？”
郝運耷拉著眼皮，菲茲表情僵硬，異口同聲地說道“功夫。”
傑西看著郝運和菲茲，他把郝運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你確定這孩子不是你的私生子？”
“你看我像有孩子的人嗎？”郝運眉毛揚起，莫名其妙地看著傑西。
郝運帶著康娜和菲茲一起在警察局錄口供，傑西在問詢室，親自審訊郝運三人。
現場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菲茲是正當防衛，他英雄救美的事跡甚至成為了警察局裏的一段佳話。在他們三人終於錄完口供，走出房間之後，屋子裏警察不約而同地為菲茲鼓起了掌。
“嘿，幹的好樣的菲茲。那些人販子我早就看他們不爽了。”
“菲茲，長大以後一定要當警察啊！”
菲茲帶著微笑，驕傲地昂著頭走出警察局，跟在他身後的康娜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說道“男孩子就是這樣愛現。”
……
蛇頭幫的老窩駐紮在海濱鎮邊界線上，專司人口買賣的査德身死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蛇頭幫老大基諾的耳中。
基諾大約有五十歲上下，胸前紋著一個骷髏的紋身。他的皮膚有些鬆垮，這導致那個紋身也走了樣。
“是誰幹的？”基諾的聲音有些嘶啞。
“聽說是一個白人小孩兒，之前是個孤兒。”
“也就是說，他沒有任何背景？”
“不。他的師傅叫做郝運，是一個非常神秘的東方人。據說和紅手套有非常親密的關係。”
基諾眯起眼睛，不耐煩地擺擺手，趕走了手下。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辦公室的暗門，走到了一間鬥室之中。
鬥室中間，貞子懸停在空中，正默默注視著基諾。
“命運的使者，您忠心的仆人向你致意。”基諾虔誠地把手掌放在胸口，跪拜在貞子麵前。
一道冷風吹過，撩開了貞子的長發，露出了她姣好的麵容。貞子低下頭問道“你來找我做什麽？”
“為您收集祭品的査德被人殺死了。”
“看來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貞子古井無波的聲音在鬥室之中回蕩著，“不過，我們的祭品也已經快要收集完畢了。
隻需要最後幾個祭品，我們就可以完成我們的大業了。
正好，你也是命運選中之人，安心地葬身於此吧。”
基諾雙眼之中露出了異樣的神采，他跪拜在地，露出了衣領下的羊頭紋身。
貞子消失在原地，幾個紅手套的殺手衝進密室，殺死了基諾。
基諾的嘴角掛著微笑，悶哼一聲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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