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燒傷的治療方法(三)
奧斯卡躲在醫院的樓道裏麵,眉頭緊鎖地打著電話。
一邊是焦頭爛額的工作,一邊是他遭遇打擊想要自殺的女兒,兩邊都沒辦法兼顧。
“戴維斯先生,董事會想請你立刻回來一趟。”
“我都說了。我現在人在醫院,來不了。”奧斯卡看了看手表說道,“我沒時間和你說話,我的女兒還需要我去照顧。”
“戴維斯先生,你也知道,我們最近的股價暴跌。同行對我們的打壓也是越來越大,之前ol公司的新產品你也知道了吧?他們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們的市場份額,如果再這樣下去……”
奧斯卡聽了,額頭青筋直跳,“這些問題都是陳年老賬了,我過去除了聽你們胡扯一頓我還能幹什麽?別再來煩我了!”
奧斯卡怒吼著掛斷電話,掏出香煙又想起自己是在醫院,隨即歎了口氣將香煙放回口袋。
奧斯卡走回病房,卻見病床上空無一人。奧斯卡狐疑地摸了摸床單,被褥還有餘溫,佩妮應該剛走。病房的窗戶都是關著的,她不會跳樓。
應該是去上廁所了吧?
奧斯卡坐在病床的一角,輕輕歎了口氣。
十幾分鍾過去了,佩妮依然沒有回來。
這下,奧斯卡可再也不能淡定了。他跑出醫院,四處尋找女兒的身影,他拉住了醫生問道“醫生,你看見我女兒了嗎?就是住在這個病房的佩妮·戴維斯。”
“不知道。”醫生搖搖頭答道,“她是不是去上廁所了?”
“她已經快半個小時沒回來了!你們醫院怎麽回事兒?為什麽連個大活人都看不住?”奧斯卡怒罵道。
醫生聽了撇撇嘴說道“我們這是醫院,又不是監獄。這個病人的情況很好,我們也沒必要對她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看護啊。”
奧斯卡跺跺腳說道“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因為自殺才進了醫院嗎?你們難道不應該多多注意的嗎?”
“這難道不是你這個做父親的應該做的嗎?”
奧斯卡聽了,更是火冒三丈,他拉著醫生的領口說道“立刻給我看監控,我要找我的女兒!”
“你不是警察,你沒有權限可以給調監控。”
“那我就讓警察過來!”
在美國,富人總是有更多的權限。尤其是在比利佛山莊這種地方,警察就完全是富人的私人保鏢。奧斯卡前腳剛打完電話,後腳警察就來到了醫院。
奧斯卡站在監控室,和警察一起調查了監控,原來是佩妮趁著奧斯卡打電話的間隙自己跑出醫院。佩妮一邊走還一邊打著電話。
奧斯卡皺著眉頭地說道“警官先生,你們可以查到我女兒的通話記錄嗎?我的女兒最近情緒不太穩定,我怕她會突然想不開……”
“沒有問題先生。”
警察很快就幫奧斯卡調查到了佩妮的通話記錄。她通話的最後一個人名叫郝運,是一個亞裔,住在海濱鎮。
奧斯卡心中一淩郝運?就是那個要買藥的騙子嗎?
“警察先生,能不能帶我一起去找到這個亞洲人的住所?”
“當然可以。”
警車的速度飛快,奧斯卡不一會兒就到了海濱鎮。
郝運的住所是一棟兩層小樓,樓前的停車位上正停靠著佩妮的車子。奧斯卡扒在車窗上,興奮地指著車子說道“警察先生,就是這裏沒錯了,那是我女兒的車子。”
警察麵麵相覷,把車子停在了郝運的家門前,正當他們走到房門前麵的時候,一串呼救聲傳了出來。
“快放開我啊,我受不了了!”
奧斯卡聽見這聲音,心涼了半截,佩妮似乎在屋子裏受到折磨了。奧斯卡用力拍拍警察的肩膀,大聲說道“警察先生,那是我女兒的聲音,你們快點去救她呀!”
兩名警察趕緊踢開房門,舉著手槍一腳踢開了房門。
“不許動!”
警察拿著槍,指著屋子裏的三個人。
正在打鬥、地、主的郝運、寶莉和康娜的鼻子裏都塞著棉花,他們一臉茫然地看著警察,下意識地舉起了手臂。被綁在椅子上的佩妮背對著大門,無論她怎麽扭頭,都看不清狀況。
“親愛的,我來救你了。你不要擔心。”奧斯卡看著女兒渾身被綁,臉上還塗著屎一樣的東西,氣得渾身顫抖,不由分說地衝進屋子。
佩妮聽出了父親的聲音,奇怪地問道“爸爸,是你來了?”
“沒錯,爸爸來救你了。”奧斯卡捏著鼻子,走到佩妮身邊一邊鬆綁一邊罵道,“你這該死的亞洲人,我要把你扔進海裏喂鯊魚。”
“爸爸,你這是幹什麽,你快讓開!”佩妮背著凳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死活都不讓奧斯卡鬆綁。
“你這是……”
“郝醫生正在給我做治療,你們都在幹什麽呢?把槍都放下!”
佩妮臉上掛滿屎一樣的東西,整個屋子都臭氣熏天,兩個警察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過,看起來當事人似乎完全是自願的,難道這是什麽年輕人的新遊戲?
嗯……聽說最近捆綁是挺流行的玩法。可是,在臉上塗屎又是什麽癖好啊?
警察緩緩放下了槍,郝運也鬆了一口氣,把牌丟在桌子上,走向佩妮。奧斯卡見了,站在佩妮麵前,用手按在郝運的胸口說道“你要對我女兒做什麽?”
郝運耷拉著眼皮,朝著佩妮努努嘴說道“你女兒剛剛沒告訴你嗎?我在幫她治病。”
“放屁,我沒聽說過塗屎就能治療燒傷的。你這個騙子,庸醫!”奧斯卡不顧女兒的阻攔,繼續跑過去要給她鬆綁。
佩妮著急了,用力甩開奧斯卡,大聲叫道“住手,爸爸。你什麽都不懂就別攙和了,茱莉亞都被郝運治好了。我一樣也能被他治好!”
“你在說什麽鬼話?你絕對是被他的障眼法騙了,你快和我走。”
“爸爸,你真是差勁透了!我再也受不了你的自以為是了!”佩妮哭哭啼啼地說道,“我住在醫院裏,公司一個電話就能把你拉跑。
我獨自離開醫院,你居然過了大半個小時才想起來找我,這就是你做父親應該做的嗎?”
奧斯卡皺了皺眉頭解釋道“我有我的苦衷……”
“行了,你別說了。”佩妮扭過臉,看著郝運說道,“郝醫生,我的治療要結束了嗎?”
郝運昂著脖子,看了一眼奧斯卡說道“奧斯卡,介意讓我過去給你女兒檢查一下嗎?”
“你應該叫我戴維斯先生。”
“哦,隨你便。”
郝運不屑地揮揮手,繞過奧斯卡走到佩妮麵前,他用手戳了戳佩妮的臉蛋說道“現在還有疼癢的感覺了嗎?”
“沒了。”
“嗯,應該可以了。我綁你解開繩子,盥洗室在前麵左手,你去把臉洗洗就可以了。”說完,郝運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佩妮身上的繩索。
郝運拿著繩子,與奧斯卡針鋒相對地望著。警察看了眼屋子裏詭異的氛圍,咳嗽兩聲說道“戴維斯先生,這裏……似乎用不上我們了?”
“是的,你們走吧。”奧斯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他盯著郝運低聲威脅道,“臭小子,我看你騙我女兒能騙到什麽時候。”
“在治病救人這種事情上,我從不說謊。”郝運自信地說道。
“啊!”
正在此時,佩妮在盥洗室裏發出了一聲尖叫,奧斯卡暗罵一聲,趕緊循著聲音跑去。
他不顧一切的推開門,卻看見女兒正蹲在盥洗室的角落,抱頭痛哭。奧斯卡心下焦急,他趕緊走了過去,扶著佩妮說道“沒關係的寶貝,我一定要讓門口那個大騙子死無全屍。”
“不不,爸爸。我要謝謝郝醫生,是他救了我,他是我的恩人。”
“你在說什麽……傻話……”
奧斯卡瞪大了眼睛看著佩妮,女兒的皮膚白皙動人,完全看不出一點燒傷的痕跡。
這就是奇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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