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急救
艾德·威爾遜躺在病床上,直到第三天才蘇醒過來。他看著床頭的妻子,眼神之中充滿了害怕的神情。
“親愛的,你終於醒了?”薩拉擔憂地站起身,握住了艾德的手。
艾德長歎一聲,他的腦海裏一片混亂,他隻記得自己在昏迷前報了警。至於他為什麽會被襲擊,襲擊的人長什麽樣,他就無從憶起了。
艾德捏了捏妻子的手心說道“薩拉,傑西警官呢?”
“他們已經去進行調查了。不過聽說昨晚襲擊你的人很狡猾。擁有極強的反偵查意識,警察目前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薩拉把傑西的話語複述給艾德聽。
艾德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仿佛一道閃電劈進了他的腦海,艾德忽然想起了前幾天他接手的一件案子。
兩個月前,有個殘忍的殺人狂魔拉莫斯,分屍了四名無辜路人。在證據確鑿的前提下,主法官艾德按照米國法律判處了他死刑,行刑的日子還剛好就在下個星期。
在案件結束之後,艾德收到了來自拉莫斯同夥的恐嚇信。艾德當時就報了警,而警察的不作為,讓艾德感覺到一絲異樣。
艾德收到恐嚇信之後,他的兒子吉姆也染上了怪病。
【如果你不在兩個月內改判,我將會讓你的兒子永遠陷入沉睡。】
這就是信件的內容。
原來艾德一直以為這是個普通的恐嚇信而已,直到兒子的病情越來越奇怪,艾德才相信拉莫斯背後有著一個擁有非凡力量的組織。如果不是妻子好運地找到了一個神醫,恐怕兒子真的就會……
艾德趕緊搖搖頭,把那些可怕的想法趕出腦海。
“薩拉,我們兒子呢?”
“昨天他就去學校了。”薩拉說道,“那個郝醫生的醫術實在太好了,吉姆在家隻休息了一天就精神十足的去學校了。”
“我不是說讓他在家好好待著的嗎?”艾德略埋怨道。
薩拉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說道“孩子有孩子的想法,再說了,他都在床上躺了兩個月了。想去學校不是正常的嗎?”
艾德氣呼呼地走下床,腦袋還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感覺,他走出房間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好,哪位?”
“你好,是威爾遜先生嗎?”
“沒錯,你找我有什麽事?”
“我是辛普森,你兒子的老師。吉姆今天在學校暈倒了,現在已經被送到吉娜醫院了。”
吉娜醫院?這不就是我在的醫院嗎?
艾德一愣,緊張地問道“他在哪個病房呢?”
“呃……就在急救病房呢。”辛普森太太安慰道,“你別著急,醫生會好好照顧他的。”
“我一會兒就過來。”
辛普森太太收起電話,不一會兒威爾遜夫婦就來到了急救室的門前。辛普森太太看著艾德驚訝地說道“先生,你怎麽來的這麽快?”
“我恰好也在這個醫院裏。”艾德看了眼急救室門框上的紅燈,著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一會兒,醫生推著吉姆走出房間。吉姆臉色蒼白,呼吸粗重,身上連接著無數管子。艾德趕緊跟上去,拉住醫生問道“先生,我的兒子怎麽樣了?”
醫生看了一眼艾德說道“你兒子的大腦正在不明原因地萎縮,情況不容樂觀。”
薩拉聽了,湊上來問道“手術能治嗎?”
“我還不清楚女士,我們現在連病因都沒有查明。”醫生搖了搖頭,“病人之前有什麽病史嗎?”
薩拉淚眼婆娑地看了一眼吉姆說道“您應該聽過吉姆·威爾遜的名字吧?他之前得了一個怪病昏睡不醒,在你們醫院住了十幾天,最後還是被一個中醫救醒了。
“你們這裏的醫生有懂中醫的嗎?也許中醫能治療他的疾病。”
這位急救醫生聽了,氣呼呼地摘下口罩斥責道“胡鬧,你們是不是找的哪個赤腳醫生給他看病了?也許你們就是聽信了江湖醫生的鬼話才使得他病情加重的。
“你們可別以為上次走了好運,次次都會走好運。”
薩拉聽完,愣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艾德。
艾德手心捏出了汗,他的理智告訴他應該相信醫生的話。可是他的心裏由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隻有那個華國人可以解決兒子的危機。
“把那個華國醫生的電話給我。”艾德看著薩拉,堅定地說道。
……
郝運昨天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他用了一整天的時間,以修煉魔法的名義,嚐遍各種美食。
今天他剛好結束了“修煉”,他就在自己的家門口收到了鄰居送來的蘋果派。在蘋果派上,放著一張卡片,上麵恭賀郝運的喬遷之喜,落款是“辛普森一家”。
“啊,改天得去看看這個友善的鄰居。”
正在郝運感慨的時候,克倫特的電話打了進來。
“郝,新房子還舒服嗎?”
“挺好的,有空過來看看?”
“不用了,我可忙的要死。我一會兒給你發一個手機號碼給你,這個病人說要親自和你聊天。”
“可以。”
郝運掛了電話,撥打克倫特給他發來的號碼,電話隻響了一聲對方便接了起來。
“是郝醫生嗎?”
“沒錯。”郝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說道,“找我什麽事情?”
“我是威爾遜,艾德·威爾遜。我非常謝謝你之前曾經救治了我的兒子。”
郝運聽了冷哼一聲說道“哦吼?那你今天來找我做什麽?勸我去自首的嗎?”
電話那頭的艾德輕歎一聲,誠懇地向郝運道歉“對不起先生,之前我對你多有懷疑。現在我想向你求證一件事情,我兒子的病究竟是什麽?他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不是被下毒了,是被下蠱了啊朋友。
郝運撓了撓頭,他可不確定這些普通人對魔法和靈異事件是怎麽看待的。
不過這倒也挺好,你有你的看法,也省的我編借口了。
“沒錯,確實如此。”郝運順著艾德的話說道,“你打電話過來就是問這個問題的嗎?”
艾德焦急地說道“先生,我的兒子好像又被人下毒了。這次的毒更厲害,醫院都下病危通知了。我不知道您還有沒有辦法救救他,我……我什麽代價都願意付出!”
郝運聽著艾德略帶哭腔的哀求,終究沒能狠下心拒絕“在哪個醫院,我過來看看。”
病床前,威爾遜夫婦麵色憂愁,郝運借著陰陽眼觀察吉姆的情況。
陰影籠罩著吉姆整個頭頂。這次的惡靈與之前的那個有些類似,但郝運的饑餓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郝醫生,你有辦法嗎?”艾德抬頭看著郝運,現在郝運已經是這個孩子唯一的希望了。
郝運頭疼地摸了摸頭發,吉姆現在的情況有些危急,如果離開醫院恐怕不出一個小時人就沒了。可是這醫院之中,人多眼雜,萬一被人發現他會法術,那麻煩的事情可就更多了。
“呼……”郝運歎口氣說道,“我盡量想辦法救救他,你們出去,不許任何人進來。還有……不許把我說出去。”
薩拉激動地站起來,拉著郝運哽咽道“郝醫生……您說您能夠救他?”
“夫人,我隻能說盡量,你們先出去吧。”
等到威爾遜夫婦走出病房,郝運才從懷裏拿出了幾枚金針紮在吉姆的頭頂穴位上。病房裏麵也有攝像頭,他隻能以針灸做掩飾施展法術。如此一來,哪怕東窗事發,別人也隻會以為他是用醫術救人而非法術。
郝運把右手放在吉姆的頭頂,同時使用陰陽眼與暴食。
這一次,郝運是主動使用了暴食的“吸塵器”功能。吉姆頭頂的黑氣刮起了一陣小小的渦流,一陣一陣地被郝運吸走。
黑氣逐漸擴散,變成了一個成人大小的惡靈。惡靈探出腦袋,雙手握著郝運的手腕,嘎嘎怪叫。
郝運不敢在攝像監控下做出太多的大動作,隻能透支魔法強行加大暴食吸收的速率。這讓郝運的體力飛速消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惡靈無法抵禦郝運的暴食魔法。他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凶狠地說道“巫師!我是契約靈,你對我這樣趕盡殺絕,不怕被人報複嗎?”
“喲,我還以為你隻會怪叫呢!”郝運冷笑一聲,“你出來害人的時候,難道就沒想到你會被人收拾?”
“不要多管閑事,威爾遜一家罪有應得。你以為艾德是個什麽好人嗎?”
“艾德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收了他的錢,被他雇傭就要給他消災解難。醫生在給人治病的時候,還要管他是不是好人嗎?”
“你這個偽君子!偽君子!”惡靈撕心裂肺地叫喊著,手指甲在郝運的手臂上挖出一道道黑色傷痕。
郝運咬緊牙根,用力按在惡靈的頭頂。不一會兒,那個契約靈整個人都被郝運吞噬進手掌。惡靈的力量開始侵蝕郝運的意誌,但是暴食魔法很快就把惡靈消化成了最基本的魔法能量。
郝運張開右手,一顆晶瑩剔透的邪念結晶在他手心凝結。這一顆結晶的重量,要比上一次大很多。
不到十分鍾,吉姆頭頂的黑氣就消失了,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郝運終於放下心,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收起吉姆頭上的針灸,走出病房。
薩拉看見郝運出來,立刻站起身,激動地說道“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郝運臉色有些蒼白,他放下袖子,遮住手臂上的傷痕,故作隨意地說道
“按照規矩,我應該先收錢再治病的。不過考慮吉姆的情況比較危險,我才先給他做了救治。他現在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了,讓醫院的醫生過來給他做做檢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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