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巧了剛剛方玖給裴涼的情...)
巧了, 剛剛方玖給裴涼的情報,便是朝中近日有官員在尋花問柳之時,對涼王陣營的姿態, 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默契。
方玖是涼王一?方的情報頭子之一?, 自然非常清楚自己這邊陣營是何陣容,其中涼王一?係還得分出死忠黨――也就是利益息息相關, 涼王倒了?, 她們也得玩兒完的堅固黨羽。
還有是根據利益驅使, 選擇押注在涼王身上, 但?付出成本不小, 若是選擇脫離或者背叛麵臨的是巨大沉沒成本的低風險黨羽。
以及順著利益風向而來,極有可能搖擺的牆頭草。
除了按照本身陣營的忠誠度和利益緊密度劃分, 外麵所謂的中立派, 疑似二皇女派,以及如今太女冊立, 催生出的正統派或者是以往在涼王這邊擠不進來,以圖博取更高政治利益的投.機派。
方玖雖身為青樓樓主,但?對朝堂勢力劃分, 一?般官員的立場那是一清二楚。
此次這幾個官員,要說其中甚至還有涼王一?派非核心利益相關者。
但?即便太女冊立, 在那之前, 也是認為涼王的贏麵比較大, 可這兩日有好幾人卻突然跟太女或是二皇女一係的人眉來眼去。
事?關重大,這些人謹慎倒是沒有泄露太多?,隻是隻言片語足夠讓方玖提煉出有用的東西了。
涼王此刻即將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次的危機來勢之凶猛,以涼王的強勢, 竟讓這些人短短幾日內,斷然改變立場。
雖說如今涼王立場不妙,可麵對重病隨時可能會咽氣的女帝,所有人先前的態度都是勝負還未可知。
方玖考慮良久,也覺得不會是女帝的原因。且女帝如果真的就這麽準備出手,計劃也不會疏漏到連那等貨色的官員都清楚。
那麽如今涼王最大的潛在隱患在哪裏?
無非就是大婚那日毆打先落山天使,直接將這座被神化的山門之代表人,又或者說直接將先落山的臉皮撕了?扔下來,踩在腳下摩擦了。
裴涼早猜到先落山會發難,這也是她毆打神棍的原因。
隻是沒想到,先落山比她想象中還要自視甚高得多?。
女帝說了那句話,就盯著老大,試圖從她的神色中看到一絲動搖和後悔。
但?是沒有,涼王聽完臉上甚至露出有些好笑的表情。
接著開口道:“然後呢?”
女帝眼神帶著深意道:“然後朕感到很為難。”
“若是聽從神旨,朕膝下攏共還剩三個女兒,本來還指望朕去後互相扶持,共同維護我大梁江山,這一?下子去了三分之一?,朕如何舍得?”
“可若是違逆天意,棄百姓安危於不顧――”
這當然是屁話?,女帝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三個女兒最後能全留下來。
以老三的憨傻和軟弱,倒是容得下兩個姐姐。
可上頭這兩個卻容不下她,始終得鬥得你死我活的。
不過?如今老大和老三之間的氛圍與她料想不同,老大一夜間城府心胸手腕膽量都近乎質變,原本一眼能看清的結局如今模糊起來。
但?女帝話?裏的深意很明顯――
她本就有要涼王狗命的意思,放任涼王胡鬧得罪先落山試探一番不虧。
而先落山降罪,她若是順應大勢,在涼王即將受天下所指眾叛親離之時‘忍痛’為了百姓蒼生誅殺涼王,也不虧。
現在女帝的話?,就是在示意裴涼拿出籌碼了?。
有什麽籌碼讓她可以選擇頂住先落山壓力?
涼王確實一?笑?:“涼本以為,母皇對先落山的本質早已一?清二楚。”
“不料母皇雖眼神裏寫著叛逆不羈,到頭來還是被所謂的神仙旨意給馴化得成熟。”
“若母皇隻想這輩子臨終前衝自己信仰的神仙露一露爪牙,以強調自己的特殊,那麽涼身為人女,會好好滿足母皇最後這點自欺欺人的尊嚴的。”
女帝眼神一?冷,她笑容仿佛都蒙上了?冰霜:“你真以為朕不忍動你?”
裴涼笑?道:“怎會?不過?母皇若真如此,臨死前我便有一?句話不吐不快了。”
裴涼稍微湊近了?些:“隻是論先落山的立場,母皇還不如百年前那讓您嗤之以鼻的文帝呢。”
“至少文帝是真的打從心裏無視過?這所謂的神旨。”
雖然後來頂不住壓力失敗了?吧,至少反抗過?了?。
女帝自然不會為這拙劣的激將法所動,老大這狗東西自然也不會認為就這三言兩語,便能扭轉她的評估。
隻是――
女帝看了?眼此時已經近在咫尺的老大。
她嘴上的話?毫無說服力,但?行為上的表現已經夠明顯了。
女帝知道,如果自己選擇取巧,順應先落山所謂的‘神旨’名正言順除掉老大。
那麽在她做這決定的下一?瞬,老大恐怕就會將她捂死在這床上,然後殺光寢宮內所有暗衛,正好將她的死栽贓到先落山頭上。
一?石二鳥。
先落山再是神化,可到底明麵經營很少,平日裏當然可讓百姓奉若神明,可一代帝王的死,帶來的衝擊足夠讓他們陷入被動挨打的處境。
以前的老大或許做不到這一?切,但?現在嘛――
女帝對這人有著莫名的信心,她定能趁勝追擊的。
就在方才,她視線精準的落在了殿中暗衛的藏身之地,似乎隻是隨意的一?瞟,但?沒有一?處視線是多餘落空的。
女帝也是征戰一?生,武力蓋世?的人,對這些有著超乎常人的眼力和直覺。
得出的判斷便是老大能做到。
女帝視線掠過?老大的脖頸處和耳垂上,這家夥身上有兩處比較特殊。
一?處便是脖子和下顎的交界處,有一?顆細小的紅痣。
另一處便是左耳耳垂上,有一?粒芝麻大小的息肉。
再到對方的五官細節,手指骨相,確實是老大無疑。早在她成親麵聖之後,自己這數天以來也派人暗中嚴查過。
可怎會?
女帝按捺下心中的波動,不得不再度重新衡量對方的實力。
便笑了?笑?:“說得有理,倒是朕被那先落山繞進去了。皇嗣的抉擇事關江山延續,誅殺一?國親王又是哪門子亂臣賊子試圖把控朝綱?”
“隻是神旨已出,按照慣例,如若朕不表態,這番因果便會傳遍天下。”
“先落山其他暫且不提,但?對天災預料精準,卻是數百年中早已無可置疑的事?實。”
裴涼道:“母皇可否傳太女過?來?”
女帝眉頭一皺,不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
但?還是同意了涼王的提議,如果最後坐上皇位的真的是老三,那這些事?也沒有什麽好瞞她的。
裴涼交代了?去傳喚太女的人:“讓她把這兩日本王布置的功課帶過?來。”
女帝更不明所以了。
待太女過?來的時候,手裏還抱著好大一?摞整理整齊的文獻資料。
女帝問:“這是何物?”
皇太女一?路自己抱過來,累得滿臉通紅,聞言衝老大邀功道:“這是皇姐讓我整理的,大梁建.國以來所有天災蟲害戰亂資料。”
女帝若有所思,就聽涼王誇獎太女道:“幹得不錯,整理之餘,有何感想?”
太女臉上帶上了?憂愁:“大梁太不容易了?。”
裴涼笑?了?:“別的王朝也是一樣,這世?道哪有容易的?”
接著裴涼對女帝道:“據我所知,大梁建立至今,除開山祖師外,之後先落山攏共出山預測災亂次數不足二十?次。”
“三妹,把這十?幾次從曆代災禍中挑出來。”
皇太女明顯幾日做的功課很足,很?快就挑出來了。
而女帝也明白了老大的意思。
果然,老大將那十幾份記錄放到女帝麵前:“我並不質疑先落山的準確性。”
“隻是這十?數次災禍,或是皇儲廢立相左,或是當時皇帝試圖衝擊先落山權威之時,無一?例外,出手動機全是維護先落山神仙口舌之超然地位。”
“不提這些災禍的發生是不是先落山認定的原因,但?她們真實預測到了,自然也坐到了鞏固地位。”
“可這些災禍――”裴涼一?份份的挑出來,臉上的表情既玩味又好笑?:“除卻兩次波及甚廣的洪災地震,其他皆是平平。”
“甚至諷刺的是,文帝強行冊立寵君之女為儲,所預言的那次蝗災,按曆年蝗災發生規模,根本隻能算稀鬆平常。”
女帝聞言點了點頭:“朕明白你的意思,這也是朕一?直所想的。”
先落山的人根本是仗著出神入化的預測能力,靠著所謂的顛倒黑白,以此妖言惑眾。
女帝早清楚這點,但?沒有想到這些事?在數據的對比之下,如此的直白,如此觸目驚心。
她看著涼王道:“可麻煩就麻煩在,先落山的預測是準的。”
她們能預先知道未來,那麽就立於不敗之地,一?切的指責都蒼白。
裴涼道:“我知道,但?能為我所用的話?,大梁立馬就能進入高速發展的車道。”
女帝再是聰明,對這話?也頗有些似懂非懂。
但?裴涼知道,如果先落山的人在此,一?定就聽得懂的。
不過?女帝至少也明白涼王的策略了,以往大梁試圖拔除先落山的帝王,最後都卡在了這必定會實現的預測這一?關。
但?老大的意思好像――根本沒有跟這預測對抗的意思?
涼王回答道:“人為何要跟天地運轉規律對抗?”
接著又對女帝道:“不過?現在還不夠。”
“不夠什麽?”女帝問。
“現在先落山還站在高高在上的姿態,一?句‘神旨’便想借著三月後的天災除掉本王,說到底,頭還是抬得太高了?。”
“抬了幾百年,自己倒是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那你待如何?”
裴涼道:“讓事態失控。”
三人密談一?番,主要還是女帝和裴涼商量,太女這會兒還聽不太懂裏麵涵蓋麵如此之廣的政治話?題。
離開的時候,女帝示意太女先出去,留下裴涼問了一?句――
“若是――,你打算如何處置太女?”
她聽老大的談吐和準備,還有剛剛氣氛緊繃之時,對方斷然做出的無情判斷,和瞬間做好的後續策略。
女帝便知道,以她現在這千瘡百孔的身體,是沒有辦法將這給她戴綠帽子的孽女送走了。
她如今活一天是一天,老二和老三不會是此時老大的對手。
但?是又不明白,老大為何對老三如此,她的教導甚至比那無用的太傅更長遠全麵,若隻是當做棋子,是不可能讓太女窺見帝王權利和責任的本質的。
這不是作秀能幹出來的事?。
結果就聽老大道:“三妹做太女,很?好。”
然後又想到什麽似的笑?了?笑?:“哦對,我老是會把稱謂輩分弄混。”
“應該是皇太妹?反正一個意思。”
說完裴涼離開了?皇帝寢殿,留女帝一?個人神思複雜。
最後女帝又是釋然又是嘲諷般一笑?:“倒是大方。”
第二日,正好是涼王婚嫁結束,回到朝堂的日子。
女帝雖然重病已有近半年沒有出席,但?早朝卻是照常進行的。
隻是以往是女帝的事?務官和涼王以及二皇女共同主持,而這時候坐在上位的便是皇太女了?。
雖然此時她僅僅是個吉祥物。
果然,方一開始,就有數位大臣同時提起先落山神旨。
目標直指涼王,試圖說服‘陛下’以天下蒼生為重,清除禍患。
太女聞言氣得半死,對提議的大臣怒目而視,卻發現這些人咋這麽眼熟。
結果一?看好麽,這其中要麽是天然東宮一係的官員,要麽是太女太傅提到過的,已經替她爭取過?來的派係。
觀望的朝臣看到太女一係衝涼王發難,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二皇女更是看著長姐麵露擔憂,心裏卻巴不得母皇就趁此機會弄死這禍害。
可一貫強勢的涼王一?係,此時卻並沒有做出激烈反應。
這讓以徐家為首的太女一?係頗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接著女帝的事?務官便就此事做出了回應,明顯是早有準備的。
上麵宣旨,剝奪涼王親王爵位及封號,斥責之辭是念了?一?大篇,隔著一?張聖旨就能感受到女帝那滔天怒火。
柳將軍擔憂的看向涼王,拳頭緊了緊,覺得此時場麵簡直荒謬。
可聽到後麵,眾人就越品越覺得不對了。
不是,這聖旨怎麽頗有些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不是,是壓根沒有雨點。
親王之位是薅了?,可一應規格待遇暫且照舊什麽意思?一?應職位事?務不變是什麽意思?
那不捋了?個寂寞嗎?
甚至更過分的,還當場給她派了?兩樣活兒,其中一?個是輕鬆的肥差,另一個對兩派之爭有著相當關鍵的作用。
涼王――不,人家現在已經是個光身皇女了。
人大皇女往那職位一?杵,就扼住了?太女一?係的迅速蔓延發展的咽喉,典型的現管職務啊。
這還明降暗升了?都。
徐太傅一?係連忙奏稟,稱女帝所作所為,是乃褻瀆神明,亡故神旨,一?片跪求女帝三思的。
涼王卻道:“神旨不過?是誅殺‘涼王’,這殺涼王的,關本皇女什麽事??”
“這大梁如今沒有涼王了?,還得變一?個出來殺不成?”
這話?一?落,太女接著捧哏道:“皇姐提議倒是個好法子。”
“若是神旨必得死一個‘涼王’,那邊取一?囚犯,賜予涼王封號,再誅殺便是。”
“索性窮凶極惡者,能帶著親王之尊死,也是三生有幸。”
柳將軍笑?了?笑?,立馬會意,出列道:“太女殿下容稟,便是尊照神旨,那涼王之尊也不可輕易賜予一?般人。”
他這話?一?出,徐太傅那邊便眼皮一跳,心道不好。
果然,那醜八怪接著道:“末將這裏有一?人選。”
“出身尊貴,層官居一?品,學富五車,當年進士及第。能力出眾,貪墨多?年才被察覺。”
“所犯之罪乃是折辱當朝一?品大員,便是末將,並誣陷親王與武將勾結,實乃當誅。”
皇太女又不是不知道這事?,這幾天徐太傅在她耳朵邊吹風,但?太女隻是對皇姐盲目崇拜,說啥信啥,又不是真正沒有主見的傻子。
便讓人查了查怎麽回事?,基礎的配置是女帝直接調配過?來的,倒是對太女絕對忠心。
一?查就知道了?事?情始末,此時聽到沉默了?兩天的柳將軍趁勢發難,便順勢道:“哦?若論身份履曆,倒也合適。”
“此人是誰?”
“回殿下,此人便是前工部尚書杜大人。”
徐太傅連忙大聲道:“豈有此理,杜大人之罪名還未徹查清楚,怎可輕易定罪?”
柳將軍眼神一?厲:“徐太傅在懷疑本管說謊?”
徐太傅正想拿她那三寸不爛之舌開脫,就聽太女也接著道:“人是我皇姐的親兵扭送過?去的。”
“徐太傅便是質疑柳將軍一?家之言便罷,如今的情形是,杜大人以下犯上,構陷皇女與朝中重臣,還被皇姐本人撞破,難不成徐太傅懷疑我皇姐也撒謊?”
徐太傅都特麽快哭了。
她這為的是啥?
為什麽她們太女一?係的下屬在拚命幹活,打擊競爭對手,爭取權利,但?主將不但?不作為,甚至自己先投敵了?。
原來小醜竟是她們自己。
周圍的搖擺役看著這情形,對太女一方的靠譜程度又得重新評估了。
徐太傅原本還想趁今日剮涼王一?層皮,順勢把杜大人撈出來呢。
杜大人誠然現在沒有官身,可他的整治敏銳程度在她們利益集團裏是至關重要的,否則當初也不會令皇上留她一命。
這會兒眼看涼王沒有拉下,反倒快把集團中一?個重要的智囊和有領頭才能的人物賠進去。
可她們遠遠低估了?此時的形勢。
就在朝堂炒得不可開交之際,天牢傳來緊急奏報。
“報,自稱先落山天使的秋道長交代,先落早在數十年前已然分裂。”
“雖每一?代先落山門主仍得上神點撥,但?老神仙一?係正統血脈因數量稀少,且中間幾代甚至有險些斷絕,門中早已被旁支和當初侍奉老神仙之後人把持。”
“門主已然成為傀儡,被當做了?兩派幹擾朝堂秩序,謀取利益的工具。”
“如今為了避免門主向外發出信號求助,甚至將門主關在暗無天日的禁室內,從小禁錮其自由。”
“門主本人心性單純純粹,除卻占卜天相,與神明溝通,其他一?概不知。”
“按照那秋道長的經驗判斷,此番先落山違背以往慣例,在除皇嗣抉擇之外衝一親王發難,必定是那些奸人手筆。”
這話?一?出,滿朝寂靜。
當官能當到有各自上朝的,多?的是長了七竅玲瓏心。
眾人的視線便落到了涼王的身上。
這尼瑪是要瘋了,這瘋子真的要跟先落山硬剛上了?
這不是亂臣賊子想造反的時候,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幹的事?嗎?
不是,你一?個親王,怎麽會想到與自己立場完全相反的一?招?
先不說那天牢裏秋仙師到底怎麽招的,以涼王的手段,怕是那人現在已經廢了?。
而能夠擔任仙師的,自然也是先落山的核心掌權人物之一?,光是這一?步,怕都是不死不休了?。
先落山出手冷酷囂張,涼王卻比他們還敢想。
竟然是直接打算帶著軍隊踏平先落山。
如今這番謠言散播出去,便是先落山再怎麽澄清,涼王全都可以掰成人家撒謊,到現在門主還被控製著,發出這些非他本意的神令。
先落山越是澄清越是不利,隻要那個秋仙師已經受涼王控製,她便可以一?直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先落山還是給涼王太長時間了,足足三個月,夠涼王踏平那裏。
等三個月後涼王控製了先落山,那所謂的神仙旨意也就是她說了算了?。
先落山若是不想坐以待斃,如今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他們門主親自獻身,出來證明秋道長所言非實。
可這依然是涼王的勝利,她把先落山從高高在上的位置拽下來了。
揭開神秘麵紗之後,很?多?事?或許也就那樣。
當然這是老謀深算的人一眼能看破的本質,這樣的聰明人,包括蘇丞相在內,不足五人。
除開這些人,朝堂之中對涼王這般瀆神的行徑,是真的感到畏懼了。
她怎麽敢?
就見那家夥,聽了奏稟過?後,唱作俱佳的做出一副悲痛的表情――
“仙落門主,沒想到一生之中竟然過得這般暗無天日。”
“那奸賊罪無可恕,竟這般以卑微之軀,將天下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門主放心,本王定會將你解救出來。”
柳將軍也朗聲道:“大殿下放心,區區先落山,末將三日便能拿下。”
太女:“真豈有此理。”
徐太傅心裏的眼淚已經苦幹了?,太女殿下你醒醒啊。
這二人方才還誣賴杜大人構陷親王與武將過?從甚密,現在人倆勾結已經擺在明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