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拉一個年輕貌美的回房間...)
“拉一個年輕貌美的回房間, 你說想幹什麽?”
眾劫匪聞言都傻了,這種事情他們沒有經曆過啊。
他們可是有格調的劫匪,跟一般那種不入流的下三濫不同。
所謂盜亦有道, 一般情況下, 他們的原則是和氣生財,如無必要都不會對人質進行傷害。
畢竟人質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他們的客戶, 盡量提高客戶的體驗感, 算是職業道德的一部分。
跟他們老大說的那樣, 要是下次再遇到, 也好相見不是?
而且他們是有原則的劫匪, 說劫財就絕對不劫色。
從來就沒有過見色起意管不住下半.身的事情發生,那他們成什麽人了?
於是這樣一隊自以為有實力有格調, 與眾不同的劫匪, 這會兒就懵了。
他們沒有想到世間是如此險惡,這年頭劫匪都有貞操危機了。
劫船不成反被困, 現在連老大的身子都得搭進去。
這根本就不是能按常理理解的事啊,這不是業務的問題,這次他們算是認栽, 可憑他們的組織實力肯定能東山再起的。
大不了到時候安排越獄戲碼,總歸不出幾年後, 他們組織絕對能重組。
可是這船上這麽多人看著呢, 現場全是社會名流, 甚至有娛樂行業的大拿,連記者都有好幾個。
到時候這驚世劫案一報道,勢必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人家在新聞上怎麽寫?
大名鼎鼎的XX組織劫財不成反被劫色?這是下三濫的街頭劫匪都不會遇到的丟人事。
他們在道上臉還往那兒擱?
於是眾劫匪驚了:“放開我們老大, 你這娘們兒不講武德,全靠偷襲算什麽有種?”
“有本事你跟我們老大真刀真槍的來一場。”
裴涼似笑非笑:“我這不就打算跟他真刀真槍來一場嗎?”
媽耶!他們大意了, 現在外麵的女人都這麽恐怖的嗎?
鑒定師甚至暗自下定決心,以後行動的時候,他們搜集情報還得加一項。
那就是目標關鍵人物的性.癖之類的。
眾匪眼看嘴上功夫無用,隻能凡事往好的想想。
這女人盤靚條順,還是世界知名舞蹈家,老大怎麽也不算吃虧。
要是一般情況下,老大自己還會主動去追求呢,畢竟就是見慣美女如雲,這女人也絕對算是頂級美人兒了。
甚至她這長相就是放在一眾明星之中,也算是驚豔出眾的,一般人平時哪裏把得到這麽漂亮的女人。
就,往好處想吧。
至少不是剛剛被斃掉那個老太婆之流的女.色.狼,不然那畫麵才叫慘絕人寰。
像這個女人這樣的,至少還能給自己挽挽尊。
眾匪都已經開始自我說服了,可鑒定師卻慌忙道:“不能讓她帶走老大。”
眾人看過來,就見鑒定師耳朵都紅了,像是接下來要說出的話很羞恥一樣。
“這女人,這女人是個變態。”
“我之前偽裝成侍應經過她們,她在我托盤裏拿過酒,你們知道她當時說什麽?”
“她連自己的未婚夫都騙來跟妹妹輪流玩兒,誰知道她會對老大做什麽?”
眾匪聽了倒吸一口涼氣,看裴涼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如果方才還有她的外表加持帶來的一種類似即便不占便宜也不吃虧的念頭,這時候卻是全員菊.花.一緊了。
這女人的未婚夫現在在哪兒?被她打了一槍這會兒還在地上跟死魚一樣躺著呢。
對自己未婚夫尚且這麽變態,不講一點情分,玩兒完了嫌吵順手就斃了。
那他們的處境,作為沒有人權的劫匪,怕不是一身變態招數可能全招呼在他們老大身上。
一時間所有劫匪都不敢大意了。
鬼哭狼嚎的製止道:“對,你不能帶走我們老大。我們要求善待俘虜。”
“別看我們老大一臉花心樣,其實他很貞烈的,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
“對,你不能摧殘我們老大。如果我們有罪,讓法律審判我們。”
“強迫良男,喪心病狂。”
“警察呢,報警,我要報警。”
“船長室的傻逼聽到沒有?快點報警。”
這是不能動,不然楚夜白已經一人一腳踹死這些蠢貨了。
他這會兒已經看了牆上的大鍾,自己根本就沒有昏過去多長時間。
這些蠢貨不但盡數被俘,還丟了好幾人命,這會兒腦子更是被啃過一樣。
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這群家夥突然中了可以讓人變傻的毒。
否則楚夜白就無法理解,為什麽隻是區區一個女人而已,即便手裏有他作為人質,最壞的情況也隻是互相對峙,居然會落到這個地步。
此時現場的狀況對他來說匪夷所思,至於朱女士和她的小白臉這兩具賓客的屍體,在楚夜白看來或許是衝突的時候誤中彈死亡的。
這也就更讓他難以理解了,對方僅僅付出兩條性命作為代價而已,就控製了他們所有人?
連雙方的傷亡都不是對等的,他們還是手裏有槍的一方。
楚夜白不相信自己的人這麽蠢,那麽問題就又繞回來了,整個一個匪夷所思。
並且即便沒有了他,鑒定師也能很快接過整個團隊的指示任務,然而――
他看向鑒定師,那家夥這會兒全沒有平時與年齡不符,這回臉紅脖子粗的跟著一群蠢貨聲討裴涼:“別想把你的魔爪伸向我們老大。”
裴涼衝他挑了挑眉:“閉嘴,再敢說話,把你也拉進去。”
鑒定師頓時跟被鋸了嘴一樣,嘴巴閉得死緊,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
但周圍的劫匪卻找到解決出路似的。
“拉就拉,隻要別傷害我們老大,一切好說。大不了咱們替他受這份罪。”
那大嗓門糙漢道:“別以為我們是貪生怕死,告訴你,為了老大咱們這裏所有人豁出性命都不會吭一聲的。”
“料到你們這種女變態喜歡玩兒小白臉,小七,你受點苦,就是替了老大又如何?”
“不要!”鑒定師聲音幹巴巴道。
眾匪一開始還聽錯了,一臉兄弟齊心的自我感動:“聽到沒?隻要你放了老大,這裏任你――”
“不要?”眾匪不可思議的看向鑒定師――
“你他媽再說一遍?不要?”
鑒定師沒有說話,但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眾匪氣得半死,一臉失望和被背叛的憤怒看著他:“老大這會兒危在旦夕,您隻顧著自己?你還是兄弟嗎?”
“對!你對得起老大的栽培嗎?”
“替兄弟吃苦都做不到的慫包,不配做咱兄弟。”
鑒定師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你們不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安全?”
“屁!那是我們不樂意嗎?那是我們想代老大受罪,人也瞧不上。”
裴涼的聲音卻幽幽傳來:“其實多拿幾個換也不是不行,船上的開塞露和痔瘡膏應該管夠的。”
畢竟是這般規模的豪華遊輪,隨行的醫務組都很專業,各種狀況也都會考慮道,這些日常藥物絕對不會差的。
眾匪一聽就閉嘴了,看向裴涼的眼神就跟在監獄澡堂裏肥皂滑了,身後突然出現的黑皮壯漢一樣驚悚。
沉默了好幾息,眾匪眼睜睜的看著老大被拖走了。
眼裏雖然飽含熱淚,但還是寫著老大這事咱實在幫不了不是兄弟不仗義的意思。
楚夜白才剛剛醒來,還沒消化自己行動失敗全員被俘的晴天霹靂呢,就得經受一次兄弟的‘背叛’。
並且裴涼走的時候,還真的就招呼了一聲她妹妹。
眾匪更是夾緊.屁.股了,看來剛剛她好像沒有開玩笑的成分啊,幸好他們沒有抱僥幸心理。
裴涼將楚夜白拽回自己房間,整個人扔床上。
吩咐妹妹給自己倒了杯水。
裴凝顫顫巍巍的倒了杯水過去,看著記憶力不管什麽時候都強勢霸道,威勢震天的楚夜白這會兒的狼狽樣,心裏瑟瑟發抖。
“姐,喝,喝水!”
裴涼喝了杯水,長舒了口氣:“大廳這麽多人還是太悶了,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口幹。”
“哈哈!是啊。”裴凝幹笑道。
此時床上的楚夜白也調整好了姿勢。
離開了大廳,對手下那群蠢貨眼不見心不煩之後,楚夜白的理智也漸漸恢複。
此時的他臉上並沒有多慌張的神色,相反他認為隻要這女人暫時沒有殺他的意思,那事情就不是沒有轉機。
並且就兩個女人,把他單獨帶到一個封閉的空間,是否太過托大?
楚夜白要讓這女人知道,這會是她做的最後悔的決定。
但此時他躺在床上,白色的襯衣因為一路的粗暴裂開了兩粒扣子,加上他一開始就鬆開的一顆,這會兒胸膛露出大片。
他身材無疑是火辣的,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荷爾蒙。
跟前幾個本質青澀純情的不一樣,這家夥簡直就是個行走的春.藥,並且他對自己的魅力也很有自覺。
此時就躺在床上看著裴涼,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你想在我身上找點樂子,我當然也榮幸之至。”
“不過綁著也沒法盡興吧?”
“現在我所有的兄弟受製於你,就算為了他們的安全,我也得賣力的取悅你。”
他說著話,明明離裴涼的距離不算近,可那聲音像是夾裹著一層蜜糖,又像是附著一股微妙的電磁一樣。
讓人聽得心裏癢癢,腿腳發酥。
這誰頂得住?
裴涼聽了,越發想玩弄這家夥。
她手裏拿著楚夜白自己的槍,槍口對準他的額頭。
明顯這家夥僵硬了一瞬,但很短的時間內就放鬆了下來,恢複如常。
裴涼的槍口順著他側臉輪廓一路往下滑,挑起他的下巴,又經過脖頸,在喉結上打了個圈。
她低聲道:“我相信你要是使出渾身解數,肯定能讓我滿意的。”
“不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玩兒法,對於劫匪,我就喜歡看著他從不可一世到哭著求饒,就這樣挺好的。”
“畢竟綁匪跟受害人,沒了捆縛那還有什麽靈魂?”
楚夜白臉上神色變了變,但心裏還是頗為不屑的。
他對自己的本事極為自負,當然這種自負也是靠實力和勝利累積起來的。
這次翻船翻得莫名其妙,楚夜白全程都在昏迷之中,一開始算是被偷襲著的道。
因此即便現場的狀況再是離奇,但楚夜白本身對裴涼的實力是沒有清楚的認知的。
他虛與委蛇的應付,臉上露出滿不在乎的笑,也絲毫沒有要掙紮的意思。
整個身體呈一眾舒展又誘人的姿態。
他看著裴涼道:“行,當然如你所願。”
說著這話,在看不見的地方,楚夜白的指縫裏卻出現了一枚刀片。
他手指靈活的擺弄著刀片,即便姿勢是如此不便,甚至雙手被束縛於身後,並不能看見自己的手。
一般人少了視覺的錨準,準確率會下降大半,但楚夜白並不。
那刀片從指縫間遊轉,宛如活物一樣,瞬間來到了合適的位置。
然後輕輕一割,結實的尼龍紮帶就斷了一根,但因為藏在身體下麵,並不為人所知。
正準備割第二根的時候,就聽到裴涼有些玩味的聲音響起――
“不過在這之前,有個問題需要你回答。以你的聰明應該用不著我多費口舌交涉吧?”
楚夜白想到他失去意識之前就是在問她妹妹問題,現在倒是風水輪流轉。
他一邊繼續割紮帶,一邊示意她盡管問。
裴涼便道:“你們的武器裝備不錯,今天的行動規模雖然不小,但你們也不至於把所有的家當都扛出來吧?”
“所以你們老巢在哪兒?還有多少存活?――不。”
說到一半,她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問法:“或者說,如果更方便的話,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通常光顧的武器販子老巢在哪兒?”
楚夜白瞳孔一縮,沒料到裴涼問的是這種問題。
他看著裴涼的眼神有些匪夷所思,跟他們這些亡命徒不同,這個女人可是在名利場上有著極高成就的人。
她現實生活光鮮亮麗,名利都不缺,她會問出這種問題根本匪夷所思。
這家夥是想棄明投暗做一個軍.火女王還是被他們搶劫時候的收入給開拓了眼界準備轉行?
亦或者是在已經立下不世之功,下船後必定會世界稱頌之餘,還想順手打擊走.私.軍.火的販子撈一票功勞?
楚夜白想不明白,裴凝也不明白。
先前這人還需要問她才能確定遊輪上麵的感染情況,說明她上輩子就不是這艘船上的人。
那麽她怎麽會知道楚夜白徹底理解狀況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劫自己一貫合作的軍.火.商老巢?
這些事即便是這艘船上的人也不是人人知道的,還是因為上輩子鍾安覺醒了能力,混入了團隊的精英隊伍,一起出過任務,後來告訴給她的。
楚夜白看了在房間裏的裴凝一眼,又衝裴涼笑了笑:“這可確實是個為難的問題。”
“不過我與你妹妹不同的就是,我識時務,所以可以告訴你。”
“不過我隻告訴你,可以湊近一點嗎?”
他這話聽著內容像是識時務的交涉,但語氣卻極為煽動人,像是一場意有所指的勾引。
裴涼欣然的湊近了些,離他很近,但又不至於被他用牙齒襲擊的角度。
此時楚夜白手上的三根尼龍紮帶已經盡數割斷。
他看著裴涼傾身,並沒有手一失去束縛就開動,而是像一個耐心的獵手,在她手裏吃過一次大意的虧之後,便絕不會再犯同一個錯誤。
即便她的外表看起來再纖細脆弱。
她懂得避開直接被襲擊的角度,看來是有一定的警惕意識的,但這些還是太稚嫩了。
“它們在――”
時機正好,楚夜白正要出手,就聽裴涼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如果我是你的話,不會選擇這時候把手伸出來的。”
楚夜白一驚,她已經知道自己掙脫束縛了?
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現在身體重心前移,即便兩人同時伸手,她也會因為角度的不便比自己慢半分。
贏的會是自己!
這麽想的同時,楚夜白出手了。
他手臂像一條蓄勢待發已久的毒蛇,速度甚至難以用肉眼捕捉,直衝裴涼的脖頸襲去。
可下一秒,他手腕傳來鑽心的疼痛。
不用看就知道已經被這家夥擋下來的同時卸掉了關節。
但開頭的頹勢並沒有讓楚夜白的行動停下來。
他甚至沒有顧及疼痛,直接放棄手腕的發力,轉而將力心集中在手肘。
此時他手腕被裴涼控製,但手肘卻正好離裴涼的臉不遠。
仿佛往上一抬一撞,就能撞碎裴涼的鼻梁,讓她頓時失去行動力。
眼看他的手肘就要撞實,他的皮膚甚至已經感受到了裴涼溫熱的鼻息。
可下一秒,他整個手臂的角度拐了個彎,那本來必中的攻擊點自然也轉了方向,直接擦過裴涼的臉頰。
但楚夜白的反應還沒完,他順勢利用肩膀撞過去,好完成手肘未完成的任務。
與此同時甚至生生崩斷腿上束縛著的紮帶,預估著裴涼躲避的角度,直衝那個方位抬腿踢過來。
這招縝密的預判,讓原本占盡優勢的裴涼一時間竟然落入了險境。
不躲,他堅硬的肩角撞碎鼻子。躲,則迎麵接住的就是力量能夠生生掙脫好幾條尼龍紮帶的腿的暴擊。
這家夥雖然生活在現代和平世界,但作戰智商卻非常高。
並且出手狠辣果決,應對迅速,瞬間判斷能力非常強,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如果不是受限於時代,放在上個武俠世界,倒可能又是一個絕頂的武學天才。
可到底找錯了對手。
在裴凝的視角看來,兩人的動作隻發生在三秒之間,她就眨個眼的功夫,兩人已經眼華繚亂的幹完,並且分出勝負了。
回過神來裴涼就站在床邊,鼻子被楚夜白的肩膀撞上,側臉被他的腿踢到。
最後她竟然直接選擇了不躲,硬接下了這兩招。
裴凝心裏狂跳,但對於這個結果也並不意外。
雖然裴涼之前在大廳裏表現得夠強,且疑似能力和體質也跟著回了末世前,遠比一般人強得多。
但這個一般人不包括楚夜白。
隻要沒有真正交鋒,上輩子根深蒂固的觀點,裴凝就是認定楚夜白是不會被任何人打敗的。
即便撇開能力和基因升級,他仍舊是強大的。
上輩子他被逼到絕境的時候,不是沒有僅憑技巧和經驗打敗強大的異能者的輝煌戰績。
別說裴凝,就是楚夜白也以為自己的手了。
他心裏多少輕鬆了一些,正準備收回手腳。
卻感覺自己的肩膀和小腿已經被緩緩的順著原先的軌跡推回。
不是他的自主行為。
裴涼的聲音這時候在他耳朵裏聽著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她說:“不錯的連擊,真的不錯。”
就裴涼的認知裏,這種無視痛苦,甚至將前麵的頹勢變成機會,縝密迅速又堅韌不棄的風格,便是經曆過幾輩子都很少見的。
這家夥雖然不是好人,又狂妄狠厲,搶劫途中看著好說話,但實際並不怎麽拿人命當回事。
可同樣的,也有著獨屬於他的閃光點。
裴涼五官舒展,露出一個笑容,剛剛被重擊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狼狽之處,就不要說鼻梁骨斷裂的流血場麵了。
可這份完整在楚夜白眼裏看來卻更是驚悚。
他不可置信道:“我的力量可沒有無力到這種地步。”
但此時他的肩膀和腳踝也緩慢的恢複了知覺,竟然又麻又重,根本不像是擊打在一個柔軟纖細的女人臉上。
反倒像是撞到一塊起伏的鋼板,尤其是肩膀,竟然針紮似的疼。
裴涼上輩子武功已臻化境,此時雖然隻拿回一半內力,但以她精密到微毫的分配,渾厚內力的包裹之下,說是刀槍不入有點誇張,但尋常的肉搏硬碰,那是站著讓人打都不見得吃多大虧。
楚夜白這時候也終於意識到,或許自己從清醒後就不願承認的一個事實,才是促成現在狀況的真相了。
他們組織不是同一時間所有人都腦子犯傻,不是被這女人使計離間發生內訌,然後運氣背到離奇的姿勢全員被俘的。
就是這女人以無可置疑的強勢壓下來的。
楚夜白為了搞清楚狀況,在離開現場的時候,仔細看了一眼現場的種種痕跡,試圖還原過程。
但因為預設的條件不滿足,總總猜測都被否定了。
現在看來就這麽簡單而已。
高台上的幾個位置都有血跡,負責高地控製全局的幾個兄弟身上都做了包紮,看血液分量,他們是最先被襲擊的。
其餘站得比較近的幾人握槍的手被廢,毫無疑問是緊隨其後。
這樣一來,高地和近處的危機解除,這女人至少能替自己爭取一分鍾的時間。
隻要這一分鍾內,所有人沒有及有默契的同時圍過來拿槍對準她,那基本上局勢已經無可挽回了。
按理說當時鑒定師應該能瞬間想到這點,替他下達命令的。
想必當時鑒定師也處於不便發言的處境――對了,近處的幾個家夥隻有他沒有中彈。
沒有中彈,但來自他的攻擊威脅卻解除了,楚夜白頓時想到了,八成也是成了肉盾。
這就又給她添了層保障。
死的那幾個人,包括徐老三在內,一貫與他的理念有點不合。
楚夜白雖然自問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搶劫風格還是比較“友善”的類型,如無必要也不會殺人。
但徐老三卻頗有些搜刮殆盡趕盡殺絕的意思。
他遭遇頭領被脅迫的事件,第一原則絕對不是保住頭領性命,而是用血腥手段和手裏現有的籌碼奪回優勢。
那麽當時現場最大的籌碼是什麽?就是那一千多號人質了。
徐老三不會在乎人質的死活,甚至為了震懾對手,他不妨會先殺幾個,讓裴涼陷入被動。
或許倒在地上死掉那兩個客人就是徐老三的手筆――不對,出血量不對,那兩個應該是後來死的,在他蘇醒前不久。
總之徐老三的行為邏輯他很清楚,但徐老三沒能打死一個人就被這女人幹掉了,想必是發生了什麽內訌。
由此整個事件基本就複盤出來了,是他嚴重低估了這個女人,不管哪方麵。
想到這裏,楚夜白正要說話。
卻見裴涼開口江她妹妹攆了出去。
她臉上帶笑,衝她妹妹道:“你先出去吧,接下來是十九.禁.時間”
裴凝還懵著,聞言瞬身打了個顫,一臉傻樣的出了房間。走的時候回頭看了楚夜白一眼。
兩輩子隻會讓她崇拜稱羨的人,這會兒居然對他湧出一絲同情。
多新鮮呐,日天日地的楚夜白居然輪得到她一個炮灰同情。
裴凝一出門,就聽到裏麵傳來落鎖的聲音。
裏麵的裴涼將房門鎖死後來到楚夜白麵前,衝他笑了笑:“我一般不喜歡動粗的,但好像你也並沒有說服別人時候那樣明事理。”
“那批軍火對我來說還挺重要的,接下來無關私人恩怨,但如有冒犯,不必見諒。”
裴凝在外麵沒有走遠,因為她也不知道這會兒該走哪兒去。
隻能在外麵的走廊來來回回的踱步,與她一起揪心的還有在船長室能看到幾乎全船監控的幾個劫匪。
他們此時悲憤的看著監控畫麵:“三個人進去就進去了,要幹什麽痛快一刀不行嗎?”
“這還分上半場下半場輪著來的?這娘們兒不但不講武德,還不講效率。”
“呸!就想讓我們老大多受點罪,無恥!”
船長室裏的船組人員默默的遞了一張紙巾給他們。
過了快一個小時,房門才打開,裴涼從裏麵出來,衣服看起來倒是完整。
不過她這禮服好穿也好脫,甚至要折騰人的話壓根不脫都行,所以她的狀態做不得準。
見裴凝還在外麵,裴涼開口吩咐道:“讓人把他抬出去吧,扔過去跟他那些兄弟一塊兒關起來就夠了。”
這還需要抬?裏麵到底經曆了什麽慘絕人寰的折磨?
她連忙進去,進看到楚夜白渾身果著的,不過床單蓋住了部分。
裴凝衝進來剛剛看到他那刻,頓時有種自己營養不夠的感覺。
對方這會兒渾身是汗,甚者頭發都有些濡濕了,整個人呼吸混亂,像是剛剛做完了劇烈運動。
渾身青紫,甚者不少敏感的地方都是,看起來慘烈又曖昧。
手腕和腳腕都有紅腫的痕跡,像是被束縛過一樣,整具身體淒慘無比,像是剛剛被劫匪慘無人道.蹂.躪過的。
除了身體之外他的表情也很可疑。
有屈辱有憤怒還有些懷疑人生,眼睛明顯有哭過的痕跡,眼尾有些發紅,嘴角有些可疑的液體痕跡。
整個――
整個像是被玩兒壞了啊?
裴凝心驚膽戰:“你,你還站得起來嗎?”
楚夜白仿佛這才注意到房裏多了個人似的,他看了裴凝一樣,嗤笑一聲,逞強的翻身起床。
結果一隻腳才踩在地上就跌倒了。
楚夜白暗罵了一聲,怕是這輩子沒有這麽狼狽過。
但裴凝也不敢看他的笑話。
畢竟在她看來,裴涼現在已經踩著bug的成熟體,就算贏了楚夜白,也是滿級欺負新手的概念。
楚夜白以後的強大絕對是現在的裴涼無法比擬的。
裴凝現在也沒了勾引楚夜白的心思了,楚夜白這人還挺記仇的。
現在她身為裴涼的‘親妹妹’,又多少算是‘幫凶’,到時候他還會放過自己嗎?
裴凝不敢有斬草除根的心思,楚夜白就是廢在床上,要戳死她也綽綽有餘。
為了盡可能的抵消仇恨值,裴凝跑鍾安房間裏拿了身寬鬆點的衣服遞給楚夜白。
楚夜白默默的穿上,此時已經有人過來了。
是客廳那邊的醫生,他們甚至帶了個擔架過來。
監控室裏的人看到這一幕當時就淚崩了――
“老大!!!”
好在最終沒那麽誇張,兩個醫生扶著就夠了,但走路的姿勢還是別扭。
像是每一步都踩在針尖上一樣。
這會兒劫匪們被集中關在了一個屋子裏,已經不是被尼龍紮帶簡單捆,綁了,而是被更專業的手法限製。
此時一眾劫匪沉默不語的度日如年。
一會兒又忍不住樂觀道:“那女的應該隻是嘴上放狠話而已。”
“你們看她未婚夫,那小白臉跟雞仔一樣的身板都還活蹦亂跳的,想來花樣也有限。”
“是啊是啊,咱們老大什麽場麵沒見過?那是刀紮進肉裏也不會吭一聲的漢子,虛她區區一個娘們兒?”
“嗨!不是咱們兄弟不仗義,那女的明顯饞咱老大美色,咱老大過去可能是**一度,咱過去就是一場酷刑了。”
“都懂都懂,這不叫見死不救,這叫保存力量。”
正說著,房門打開了,一個人被推了進來。
不是他們老大是誰?
眾人本來還七嘴八舌的想說話,結果看他們老大這樣子,明顯不對啊。
這露出來的手腕腳腕處的青紫一圈,這狼狽的表情,站都站不起來的脫力,還有露在外麵的皮膚和動作牽引時衣擺上掀看到的觸目驚心。
“老大!!!!”
在場的漢子頓時鬼哭狼嚎,那大嗓門的壯漢當場就哭了:“老大你怎麽了?”
“不是說好隻劫個色嗎?怎麽這麽慘?那娘們兒幹的就不是人事啊。”
楚夜白本來這會兒就沒精神,被這傻逼大嗓門一嚎,撐著準備坐起來的力氣生生散去。
整個人脫力的跌了回去,那樣子就更淒慘了。
壯漢見狀更是哭成傻逼:“我說咱去抗,你們一個個都裝死。”
“但凡當時多兩個站出來,老大這會兒也不是這麽個麵貌。”
“不就是爛.屁.股嗎?擦兩年痔瘡膏的事,咱們這裏有幾個人身上沒被開過洞?怎麽的這次就不行?”
“多好的老大啊,啥好處少了咱?啥事情虧了咱?你們一個個的平時胸脯拍得啪啪響,在背後擋子彈都不虛的玩意兒,怎麽這次就慫得跟條狗似的?”
“害苦了老大啊~~”
眾人也是一臉的內疚痛心――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以為她隻劫個色的,看她嬌嬌弱弱的一個小娘們兒,再怎麽也不是剛死那老太婆一樣喜歡折騰人吧?”
“再是折騰,那老太婆的小白臉都能撐過來的事,咱老大肯定也不是誰。”
“誰知道唉誰知道。”
眾人虎目含淚的看著楚夜白:“老大,你,你還好吧?”
楚夜白首先想一人給這些傻逼來一槍子,不過看這些蠢貨的樣子,就是死了,估計心裏也認定他被玩兒壞了的。
加上暫時沒有操作可能,隻能咬牙道:“我沒事,她隻是拷問我而已。”
“……”周圍安靜了一會兒。
“哦!原來是這樣啊。”大嗓門壯漢關天誇張的鬆口氣道:“原來隻是拷問。”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拷問而已,咱們這裏就沒得虛的。”
周圍人見狀也連忙露出一副慶幸的表情:“區區皮肉苦,她盡管來,老子吭一聲算老子輸。”
“對,更不要說老大了,也就當做次按摩的功夫,估計還嫌那娘們兒力道輕了呢。”
“哈哈哈哈!肯定的,也不看看她那手,沒骨頭似的,怕是打老大身上她得先哭。”
雖然這群傻逼的自不量力頗有些讓人臉紅,不過不亂七八糟瞎想就好。
楚夜白正這麽想著,就聽到有個茫然的聲音問道:“那老大招沒有?”
楚夜白身體一僵,正想怎麽跟小弟委婉的解釋他為什麽這次沒撐住。
就聽到人拿腦袋撞了提問那人一下,嗬斥道:“傻逼,沒看到老大難堪嗎?”
“心照不宣得了,媽的還刨根問底幹嘛?”
“非得讓老大一輩子下不來台啊?”
說著聲音又帶上了哭腔:“老大已經夠可憐了。”
楚夜白:“……”
媽的,這麽多年他怎麽不知道自己招來的小弟都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