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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 章(既然是要去掏人家老墳,又...)

  既然是要去掏人家老墳,  又是創立魔道的老祖宗,自然規矩排場不能少。

  由魔尊帶領一眾魔道宗門大佬祭拜完之後,才把這些參加歷練的小輩送到了入口的開闊之處。

  到入口數十丈範圍內,  便不允許金丹期以上的魔修靠近了。

  據說千年前有不信邪的魔修冒險嘗試過,  結果還沒靠近入口,便神魂俱滅。

  魔祖陵寢中的遺物固然誘人,  但小命更要緊。

  因此偌大空地,  被魔道各個宗門小輩填滿,  此時倒顯得有些擠擠挨挨。

  看著像一群學生做課間操。

  與其他宗門之間相互能混個臉熟不同,  合歡宗的這一代全是裴涼在六年間收回來的。

  最小的弟子上個月才入內門,  這些年為了不錯過魔祖陵寢開啟這一境遇,玩兒了命的在修鍊,  自然與外界交集不深。

  除了入門最早,  年紀最大,偶爾被裴涼委以重任出門辦事的二三師弟,  看著頗有幾分印象之外,其他合歡宗弟子對於年輕魔修們來說壓根就是突然冒出來的新人。

  便有宗門對合歡宗指指點點:「那小孩兒,才鍊氣五階吧?」

  「縱使魔祖陵寢僅限金丹期,  不設下限,合歡宗此舉也太過了。」

  機遇和危險永遠是並存地  ,  魔祖陵寢內隨便一樣法寶或許都能讓魔修獲益一生,  但數萬年過去,  魔祖的法寶收藏有靈,裡面早自稱一界,危險重重。

  一般宗門定然是不會讓築基期以下的弟子進去送命的,  即便有身份特殊者,當也會安排師兄師姐照應保護。

  合歡宗除了大師姐裴涼之外,  修為最高的二師兄也僅僅築基後期而已。

  且築基期的人就那麼三四個,自己都不夠送菜的,又談何保護鍊氣期的師弟師妹?

  眾人紛紛指責合歡宗吃相難看,為了貪老祖機緣,竟然不顧弟子死活。

  又有人嗤笑道:「他們倒是想找幾個像樣的人出來,可也得有。」

  「也真是可憐,四宗之一,竟是青黃不接,門下無人。就連首徒也――」

  「她出來還是不是首徒可不一定了。」有人不懷好意道。

  合歡宗大師姐爐鼎體質之事魔道誰人不知?此時看來雖然她修為不錯,在一行人中也算前列。

  可一入陵寢,在內發生了什麼事也只有裡面的人知道了。

  合歡宗近些年樹敵不少,甚至不少宗門本就虎視眈眈,她再是天資卓絕,也只有一個人,還有一群拖累。

  不少人甚至能夠想象她的下場――在場絕不會沒有躍躍欲試想打她主意的人。

  裴涼感受到一股視線,抬頭看去,發現是姬非白站在那裡,伸手擁躉無數,顯眼如橫空懸挂的血月。

  危險又有壓迫感。

  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接著移開視線。

  裴涼還未收回視線,便聽到一旁傳來一個嬌俏女聲――

  「裴師姐,一別多年,如今可好?」

  裴涼回頭,發現是一個長得水靈貌美的女修,身上穿著萬毒宗的女修服。

  「你是――」

  裴涼這邊一遲疑,女修頓時臉色難看了:「師姐貴人多忘事,我是萬櫻。」

  「哦我想起來了。」裴涼笑道:「當初我初入師門,衣衫襤褸,還得師妹送了一件外袍。」

  「雖然最後尺寸不和,讓萬崇師兄給收了回去。」

  萬櫻當日輕而易舉輸給還未引氣入體的裴涼,那事被她視為奇恥大辱。

  這六年間,裴涼修為一日千里,在她堪堪進入築基期之時,對方已然凝結金丹,叫萬櫻日夜難平。

  不過是個爐鼎體質的醜八怪。

  萬櫻笑道:「師姐言重了,合歡宗首徒,又豈會在意這等零碎。」

  「今日師姐帶領宗門弟子進魔祖陵寢試煉,師妹雖仰慕師姐之資質修為,卻憂心師姐之責任勞苦。」

  「合歡宗諸位師弟師妹修行之日尚淺,要如何應對陵寢內危險重重,唉~」

  這聲嘆氣簡直千迴百轉,生怕裴涼不能意識到這其中的『危險重重』也包括他們的一般。

  裴涼笑了笑:「以師妹的修為尚且還有餘力操心別人,我合歡宗門下便是修為淺薄,自保倒也不是難事。」

  周圍合歡宗子弟低頭竊笑,要放狠話,你個築基期怕是不夠格吧?

  不過萬毒宗與合歡宗積怨也不淺了,萬櫻碰了一鼻子灰,裡面就有宗門的師兄站了出來。

  「櫻師妹實力不濟,自有我等看顧。」

  「倒是裴師姐,身為女流卻得一力扛起保護宗門弟子之責,師姐身後幾位,看面貌體態也是個男人,倒是一點用也頂不上。」

  「到時進入陵寢,裴師姐左支右拙之際,也不知道你們幾人能否擔當幾分。」

  這是明著告訴合歡宗,進去之後他們萬毒宗就會一擁而上了。

  合歡宗眾人聞言,臉上露出誇張的驚恐表情。

  要說柳無命和裴涼,兩個人都是死顏控,收的弟子自然個個貌美如花,風格各異。

  這一驚慌起來,那是梨花帶雨的有之,哀婉瞥眉的有之,惶惶不安如小動物的有之,濃顏眼紅富有感染力的有之。

  有對合歡宗感官還算一般的,見狀都紛紛用眼神指責萬毒宗有些過了。

  再看說話的幾個歪瓜裂棗,更是讓人生厭。

  萬毒宗的人氣得半死,但接下來的事才是讓人瞠目結舌的。

  只見合歡宗一堆人扒在裴涼身上――

  「師姐,人家好怕~」

  「我不想受傷,也不想成為師姐的拖累。」

  「若是此番機遇是以師姐安危為代價,那便讓我留在這裡吧。」

  「我也不去了,這些陰逼擺明了想借我們牽制師姐,若師姐你一個,何懼這些小人,師姐放心進去吧,得閑幫我摘一顆魔祖陵寢中的靈草出來便罷,也算全了我數年念想。」

  「師姐,我,我最弱,還是個小孩兒,我不該任性的嗚嗚嗚~~」

  周圍人都尼瑪看傻了,他們合歡宗如今都是這樣的嗎?跟進了盤絲洞一樣。

  雖然合歡宗功法便有美色惑人一環,可以前也不是這種畫風啊。

  此時卻見裴涼麵露憐惜,心疼的對著師弟師妹們連連安撫。

  「不怕不怕,此事千年一遇,又豈能因幾句閑言碎語退卻?再則你們平日里配合默契,戰術靈活,便是修為一時落了下風,單論鬥法,又何須畏懼他人?」

  眾人聽了快他媽笑出來,是有越級挑戰的天才,根據靈根甚至功法的不同,修為相差不大的話,展現在對戰能力上也不同。

  比如劍修便是出了名的善戰。

  可聽聽合歡宗這玩意兒怎麼說的?一群築基期鍊氣期,還能憑藉戰術跟配合抹平差距不成?

  一邊情況下,若是沒有裴涼,兩個金丹期的魔修就可以全滅合歡宗其餘弟子。

  而在場宗門,哪個出不起兩個金丹魔修?

  眾人笑而不語,尤其萬毒宗,甚至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而下一秒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們看見裴涼若無其事的掏出一個鈴鐺,掛在最小的師弟脖子上。

  抹了把師弟嫩臉蛋兒上的淚水道:「你入門最晚,如今也只堪堪練氣五層。」

  「給你太好的東西你也無法催動,好在此物能抵擋金丹以下一切攻擊,也無需催動,佩戴本人有一星半點修為便可,內存法力充足,最差的情況若是有三個金丹修士同時襲擊,也能支撐半天的功夫。」

  「因此也不安全,進去之後,需得好好跟在師兄師姐後面,知道嗎?」

  小師弟捏著脖子上的鈴鐺,頓時面露燦笑,小孩兒之可愛,便是再心硬如鐵的人見了都得軟和三分。

  可周圍其他宗門不少人卻是血都快湧上來了。

  那鈴鐺可是二品法寶啊,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它蘊含的渾厚靈力,一般的金丹期修士都沒那家當得到一件。

  這玩意兒卻用來給一個區區鍊氣五層防身?

  接著又看到裴涼批發護身符一樣,給周圍的師弟師妹分發了形態各異,功能不同的法器。

  其中擅長攻擊的三師弟,甚至得了一件方天畫戟,雖使用損耗巨大,但威力無窮,甚至無懼一般金丹修士。

  隨著裴涼一件件分發法寶,周圍瀰漫的酸味兒越來越重――

  「也是,合歡宗內門人手凋敝,出手自然闊綽。」

  「據說柳宗主俗事不管,宗門一應內務都是首徒負責,可見是吃不完撐不盡,才這般隨手散財的。」

  「如此散漫,怕是合歡宗再多家當也早晚敗盡。」

  「別說了,近年不管是靈山收成,還是交易規模,都是合歡宗最大。」

  也就是說,合歡宗有錢。

  有錢,師尊又不管事,偌大合歡宗資源只用供給區區二十來號弟子――

  酸,就是酸。不少人此時唾液都酸的。

  莫說普通弟子,在場除了魔尊少主或者宗門掌權者的受寵子嗣外,各宗的首徒在這等修為之時,怕是也得不到這等寶貝吧?

  「其實我覺得合歡宗大師姐也沒有傳聞中那邊貌若夜叉。」

  「我也覺得,仔細一看,她臉上的傷疤也寫滿了凄怨絕美的故事一般。」

  「你們這幫膚淺之人,裴師姐舉手投足儘是氣度,動作之洒脫,姿態之優美,容貌於她重要嗎?」

  那是,送貴重寶貝的姿勢,誰做出來不好看?

  合歡宗近年到處挖人的事,但凡消息靈通點的,不可能沒有耳聞。

  在場人雖說不至於一下子就想叛出師門,可若是無冤無仇的,與這樣一個大方的宗門交好也不是壞事。

  但也有一些人,看著身上無數重寶的裴涼,眼神越發貪婪了。

  這倒也是裴涼目的,給師弟師妹的大多是防禦法器,搶奪他們需要巨大消耗,消耗完法器也就廢了,性價比太低。

  反倒是裴涼,她身上至寶無數,夠分,也就意味著可以有不少相同目的的合作夥伴。

  此時微光一閃,空地上的所有人瞬間消失,進入到了魔祖陵寢之中。

  偌大陵寢落地也是隨機,但各宗自有提前打好的標記,以便宗門內部的人匯合。

  此時陵寢內某座山峰之上,姬非白坐在一頭孵化千年,躺在地上都足有三米多高的妖獸屍體上。

  身後傳來兩個腳步聲,是尋過來的宗門弟子。

  二人恭敬道:「少主!」

  姬非白道:「那醜女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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