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齊妄回到酒店房間時, 房間裏是漆黑一片。他帶上門正想將房卡插上，裏麵忽然燃起了燭光。
齊妄愣了愣，周凝語捧著一個小蛋糕, 從裏麵走了出來：“當當當當！熱烈祝賀國際巨星齊妄生日快樂！”
齊妄拿著房卡的放下來, 看著燭光對麵的周凝語笑了起來：“為什麽搞得想我是來訪問的？”
“接地氣嘛。”周凝語捧著蛋糕，對齊妄道, “先許個願望，吹蠟燭。”
齊妄道：“現在它是唯一的光源, 吹了屋裏就黑了。”
周凝語看著他眨眨眼：“你還怕黑啊？”
齊妄抬手敲敲她的額頭：“我是擔心你怕。”
“怕你對我圖謀不軌嗎？”
“……”昨天才教育了她不要跟他隨便開車, 今天又來挑逗他？齊妄單手摟住周凝語腰, 看著她低笑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些想。”
“……”周凝語把蛋糕往他麵前送了送, 齊妄本能地和她拉開一點距離。
“你快點許願吹蠟燭, 等會兒蠟燭都要燃完了。”因為這是周凝語特地為齊妄準備的小生日蛋糕，所以蠟燭也短短的一根，燃不了多久。
齊妄沒有再逗她，他按照她的要求, 雙手合十許了個願，然後吹滅了蠟燭。
蠟燭吹滅的瞬間, 屋裏突然亮起了許多星星燈。
“生日快樂！”周凝語笑著跟齊妄說。
齊妄看著屋裏忽然亮起的星星燈, 有幾分意外地問周凝語：“你怎麽弄的？”
周凝語道：“遙控的啊。”
“……哦。”齊妄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搞得還挺浪漫。”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幹什麽的。”周凝語抬頭挺胸，“我可是寫言情小說的人。”
齊妄笑著把她手上的蛋糕接過來，牽著她往屋裏走：“我們先吃蛋糕。”
“好呀。”周凝語跟著他走到沙發上坐下, 將蛋糕刀遞給了齊妄，“你來切蛋糕。”
“好。”這個蛋糕不大, 齊妄直接從中間切開，想著他和周凝語一人一半。沒想到切開後，蛋糕裏還能看見一顆心的形狀，齊妄放下刀把手機拿了起來：“你先別吃，我拍個照。”
“好。”周凝語嘿嘿笑了兩聲，“這個蛋糕好看吧？我特地讓老板在裏麵加了小心心。”
“確實不錯。”齊妄拍好照，才叉起一塊蛋糕，喂到周凝語嘴邊，“嚐嚐味道怎麽樣。”
周凝語張開嘴，嗷嗚一口把蛋糕吃了下去：“唔，好好吃，裏麵是水果的，慕斯也好柔滑。”
齊妄順勢又叉了一塊蛋糕，送進自己嘴裏：“嗯，好吃。”
周凝語本想提醒他，按個叉子是她剛剛用過的，可想到兩人連吻都接過，共用一個叉子好像根本不是事。
“我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周凝語從身後拿出一個精美的口袋，神神秘秘的對齊妄說，“你先把眼睛閉上。”
齊妄吞下嘴裏的蛋糕，笑著看她：“怎麽，你想偷親我啊？好，來吧。”
他說完就把眼睛閉上了，一副任由你為所欲為的樣子。周凝語撇撇嘴，把盒子裏的眼鏡拿出來，慢慢給齊妄戴在了臉上。
“好了，可以睜開了。”周凝語看著他道。
齊妄睜開眼睛，透過鼻梁上的平光鏡片看著周凝語：“眼鏡？”
“嗯。”
“怎麽想到送我眼鏡？”
“因為你戴眼鏡很好看啊。”周凝語說著湊上去，抬手將他額上的劉海撩起來，看著他道，“這樣好像更好看了，特別有斯文敗類的氣質。”
齊妄微微勾了勾唇，看著她問：“你確定是在誇我？”
“當然。”周凝語保持著這個姿勢，離得齊妄很近，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幾秒，周凝語忍不住開口問，“齊妄，你是木成舟嗎？”
齊妄目光動了動，握住她放撩著自己劉海的那隻手：“我不是。”
周凝語皺了皺眉，鬆開他的劉海，看著他問：“我剛剛看見你行李箱裏麵，有一件藍白條紋的襯衫，我也一件類似的。”
“嗯。”齊妄點點頭，“情侶衫。”
周凝語眸光一動，木成舟也說過他們這是情侶衫：“你是什麽時候買的？”
齊妄道：“跟你一起買的。”
周凝語微微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為什麽這個齊妄，總是會杜撰一些他們沒有的經曆？異國的初遇是，一起買情侶衫也是。
難道這是他跟前女友一起買的嘛？
“我們繼續吃蛋糕吧！”周凝語用故作輕鬆的語氣說道，“我還帶了紅酒，這個紅酒可貴了，你一定要慢慢品嚐。”
“好。”齊妄笑了笑，拿起她醒好的酒，往兩個紅酒杯倒了一些，“幹杯。”
“幹杯。”
清脆的碰杯聲在房間裏響起，周凝語的心似乎也跟著跳了一下。
因為第二天劇組還要開工，兩人也不敢喝太多，隻象征性地喝了兩杯。蛋糕吃完以後，周凝語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周凝語卻毫無睡意，幹脆爬起來，抱著電腦去海角論壇發了個帖。
“救命，我男朋友精分怎麽辦！我跟我的男朋友是在作協的一次活動上認識的，他長得很帥，所以當時是我先追的他……”
周凝語把自己和齊妄這段時間的經曆，全都寫在了帖子上。發完以後，她刷新了幾次頁麵，看見很多夜貓子網友給她回了帖。
“樓主帶你男朋友去治病了嗎？醫生怎麽說？”
“可以問一下你男友覺得自己是哪個國際巨星嗎？hhhhh”
“別問，問就是建議分手。”
“積極治療吧，但是這個病不好治，樓主最好有心理準備。”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看樓主的描述竟然還覺得挺有趣的？”
“所以樓主是作者？你這是真事還是在試梗？”
周凝語一一回複了上麵那些問題和質疑，再次刷新時，跳出來了一個很長的評論。
“樓主，真心的，建議你分手。我媽媽也是精神分裂症，已經很多年了，情況比你男朋友嚴重很多。看你的描述，你男朋友應該還處在發病初期，但這個病真的很難治，基本上就是越來越嚴重。我很愛我的媽媽，我花了所有積蓄為她治病，但是都沒有用。每次她發病，我都會大哭一場，我真的太累了。這個病不僅折磨得病的人，也折磨她身邊的人。可她是我媽媽，我沒有辦法，我不能拋棄她。樓主你比我幸運，因為你不是家裏人得了這個病。隻是男朋友的話，趁早分手吧，及時抽身。否則你以後隻會更痛苦。”
周凝語看著看著，眼圈就紅了起來。她知道這個回帖的層主沒有惡意，也是真心這麽建議她的，可越是這樣，她心裏就越難過，甚至還有些氣憤。
她不喜歡別人這樣說齊妄，好像他是一個包袱，隻會將她拖進地獄。
她扣下電腦屏幕，踩著拖鞋就衝了出去。
“齊妄齊妄，你睡了嗎？”她顧不得被人發現的風險，飛快地敲著齊妄的門。現在她隻想快點看到齊妄。
齊妄剛吹完頭發，準備睡覺，聽見周凝語在拍門，飛快地走上去給她開了門。
周凝語見門開了，抬著微紅的眼睛，一瞥見他眼淚就啪啪往下掉。齊妄愣了一瞬，將她拉進來，關上了房門。
“小乖，你怎麽了？怎麽哭了？”齊妄蹙著眉頭，拿手指擦去她臉上的眼淚。
周凝語也不說話，就抽抽噎噎地流眼淚，齊妄安撫地親親她的臉，在她跟前柔聲哄她：“乖，不哭了，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
“沒、沒誰。”周凝語吸了吸鼻子，“我就是剛剛，看劇看得太感動了。”
齊妄輕輕拍著她的背，沒有說話，周凝語看著他的臉，帶著哭腔抽抽噎噎地開口：“我、我男朋友真好看。我看你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齊妄的動作頓了頓，抬手揉著她的頭頂，笑著看她：“我女朋友真可愛。”
周凝語也下意識地跟著他傻笑出來。
這晚周凝語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著的，大概是哭累了，被齊妄哄一哄就睡著了。早上醒來時，她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統籌小姐姐的聲音從外麵的走廊傳來：“周老師你在嗎？周老師？”
周凝語還沒睡醒，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來了來了。”
她踩著拖著，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走出去給統籌打開了門：“什麽事？”
走廊裏安靜得突兀，周凝語疑惑地看著麵前空空如也的走廊。
剛才不是還在這裏叫門嗎？怎麽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周老師……”統籌小姐姐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周凝語側過頭去，見她正在拍隔壁的房門。
兩秒後，周凝語猛然意識到了什麽，睡意全無。
她飛快地抬頭看了眼房門號，好家夥，她開的是齊妄的門。
“呃……”統籌小姐姐無意間吃到這麽大一個瓜，一時有些噎。
周編劇為什麽會從齊妄的房間裏出來？！她昨晚是在齊妄的房間裏過夜了嗎！！
周凝語心裏也慌得一批，她昨晚竟然是在齊妄房間裏睡的？為什麽齊妄今天走的時候，不叫醒她啊！
周凝語飛快地返回房間拿上房卡，拉著統籌進了自己的屋。
室內很安靜，周凝語跟統籌兩人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
“那個……”
“周老師你不用說了，我都懂！”統籌飛快地打斷了周凝語的話。剛剛因為事發突然，她實在太震驚了，才會有所失態。但現在她已經冷靜下來了，在劇組工作這麽多年，她什麽情況沒見過？像今天周老師跟齊妄的事，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根本算不上事。
“不是啊，我昨天……”
“我都懂。”統籌握住周凝語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周凝語：“……”
“我就隻有一個小疑問。”統籌湊近周凝語，壓低聲音道，“齊老師的身材如何？技術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