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對了齊妄, 今天你吃藥了嗎？”想到今天齊妄在片場切號，周凝語又敦促著他吃藥。齊妄搖了搖頭，對她道：“今天還沒吃, 你呢？”
“我也還沒有, 你藥在身上嗎？”周凝語問。
齊妄點點頭，將身上的便攜小藥盒拿了出來：“我都是隨身帶的。”
“那剛好, 我們把藥吃了吧！”周凝語把自己的藥也拿出來，接了兩杯水溫水, 跟齊妄一人一人, “來。”
齊妄沉默了一下, 把水杯接了過來。
“怎麽了？”周凝語見他神色有些古怪，看著他問了一聲。
齊妄笑了笑, 跟她道：“沒什麽, 就是覺得這個場麵挺詭異的。”
就像他和周凝語在進行什麽奇怪的儀式。
周凝語呃了一聲，也覺得這個畫麵是有些詭異，要是讓陶果看見了，肯定又要說他們是神經病情侶了。
但是為了治病, 管不了這麽多了。
“來吧，我先吃為敬。”周凝語用水把藥吞服了下去。齊妄見她吃了, 自己也將藥片吞了下去。
兩人都累了一天, 吃完藥後周凝語就趕齊妄回房睡覺，齊妄又親了她一下，才離開了她的房間。
第二天在片場再見到周凝語時，齊妄又換上了魔尊的戲服，神情淡漠, 一點看出來昨晚在她的房裏纏綿地吻她。
劇組的統籌小姐姐來找周凝語，見著齊妄都忍不住小聲誇讚：“齊妄真的好帥啊, 真人比電視上看著氣質還要好，我都不敢站到他身邊去！”
周凝語也看著齊妄的方向，點點頭：“看著是挺唬人的。”
“什麽叫看著啊，導演都誇他活好！”
周凝語的眉梢輕輕一跳，側過頭看著她：“活好？”
“是啊！”
“……我猜你是想說他戲好。”
“都差不多啦！”
“……”差多了好嗎！他的活到底好不好，她還沒試過呢！
不，她在想什麽？一定是在劇組待著太枯燥了，她腦子裏才會慢慢裝上黃色廢料。
“那什麽，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周凝語輕咳一聲，將腦子裏一些旖旎的想法帥甩了出去。統籌小姐姐聽她這麽問，才回過神來：“哦對，光顧著看齊妄了，差點忘了正事。”
她說完便朝周凝語笑了起來，周凝語一看見她這個笑，就有不好的預感。
每次她要告訴她什麽壞消息的時候，她都是這樣笑的。:)
“你別笑了，有什麽噩耗就趕緊說吧。”周凝語抿了抿唇，堅強地看著她。
統籌小姐姐又笑了兩聲，才開口道：“今天晚上不是有一場傀儡戲嘛，劇本裏寫的是一個大場麵，有好多好多傀儡。”
“……嗯，然後呢？”
“然後吧，另一個劇組今天也有一個大場麵，需要很多群演，現在大部分群演都被他們叫過去了，晚上那場戲吧，我可能隻能給你二十幾個傀儡，你看，能不能湊活一下？”
周凝語：“……”
晚上那場戲是一個經典的名場麵，要是隻有二十幾個傀儡，也太寒酸了一點吧！
她也朝統籌小姐姐露出一個同款微笑：“這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搞到更多群演的！”
她一笑，統籌卻要哭了：“周老師，真不是我不願意，就這二十幾個群演，都是我東拚西湊，還從隔壁劇組搶了些，我要是再去搶人，他們會打死我的！”
周凝語：“……”
法治社會，不至於。
她理解統籌的難處，二十幾個群演肯定是她能爭取到的最多了，可她是原著，她也有她的執著。這場戲要是改了，到時候播出，被罵最慘的一定是她！
“這樣，我想辦法去找人。”
統籌一愣，不太信任地看著她：“你去哪裏找人？這要是能找到人，我也不會來讓你改劇本了。”
周凝語道：“這個你不用管了，總之我去想辦法，一定把人叫來。”
統籌想了想，跟她道：“行吧，如果你能找來人當然是最好的，但還是要做兩手打算，開拍前去群演沒到位，我們還是要按照改之後的劇本拍。”
“好的。”周凝語說完，就拿出手機準備叫人，“我去打個電話。”
“哦，好。”統籌見她走到一邊打電話，心裏很是疑惑。影視基地有哪些能用的群演，周老師不可能比她還了解，她要去哪裏叫人？
那邊，周凝語拿起手機給她大哥白睿揚撥去一個電話。電話響了三聲後，被人接了起來：“小語？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出什麽事了嗎？”
周凝語笑嗬嗬地說著奉承的話：“不愧是我大哥，果然英明神武，智勇無雙！”
電話那頭的白睿揚笑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吧，找我什麽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們劇組現在缺一些群演，不知道你那邊有沒有能用的兄弟，能過來劇組當當群演？”
“群演？”白睿揚道，“你們劇組連這點事都搞不定嗎？還要你這個編劇找人？”
“呃，主要今天別的劇組也要大量用群演，撞上了。”周凝語解釋道，“您就當是江湖救急吧！”
白睿揚笑了一聲，應了下來：“行，那邊有我們不少兄弟，我問問那邊的負責人，把休假的人都給你調過去。”
“太好了，謝謝我親愛的大哥，等我回去請你吃飯！”
“你把自己照顧好我就謝天謝地了。”白睿揚問，“在劇組待得還習慣嗎？”
周凝語道：“肯定沒在家裏舒服，不過還是學到了東西，不虛此行。”
“那就好，我這就去給你調人，先掛了。”
“好的哥哥，謝謝哥哥！”周凝語難得嘴這麽甜。掛斷電話後，周凝語就一直等著白睿揚的消息，沒過一會兒，白睿揚給她發微信說，已經安排好了，人正在趕過去。
周凝語總算鬆了一口氣。
劇組休息的間隙，白睿揚安排的人趕到了。周凝語坐在小板凳上，遠遠地聽見前麵傳來不小的騷動。她趕緊站起身，跑到前麵去看了看。
不遠處，一群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身姿挺拔地朝這邊走了過來，引起無數人圍觀。《卿卿》劇組的人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副導演看這架勢，忍不住咋舌：“這什麽情況？跑錯片場了？”
旁邊的導演道：“那這個跑得有點兒遠啊，這裏都是拍古裝劇的，《教父》該去意大利啊。”
副導演：“……”
導演還挺幽默。
周凝語看見來勢洶洶的一群人，也愣了愣神。她早就說過他們公司的衣服太像□□!醋-溜文學首發!了，這麽多人走在一起，那就不光是像了！說不定都有人報警了！
看見站在劇組前的周凝語，黑衣人方陣終於停了下來，整齊地衝她喊了一聲：“大小姐好！”
周凝語：“…………”
劇組詭異地安靜了一秒，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周凝語身上。
漩渦中心的周凝語：“……”
不，真的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齊妄站在監視器旁，也朝她的方向望過去，周凝語頂住眾人的目光，哈哈笑了兩聲，盡量讓自己顯得嬌俏可愛：“大家不要誤會呀，這都是我找來的群演哦。晚上那場戲不是需要很多傀儡嗎？他們是來當傀儡噠。”
黑衣人方陣：“……”
大小姐為什麽要這樣說話？而且她打扮也好奇怪，她以前從來不在頭上戴蝴蝶結的！
不過還怪可愛的。
周凝語走上去，飛快地對為首的黑衣人道：“阿毛，在劇組不要叫我大小姐，要叫我編劇老師！”
“哦，好的！”阿毛應了一聲，帶領身後的人重新喊了一次，“編劇老師好！”
周凝語：“……”
她哥為什麽要把阿毛派過來，一看就不靠譜。:)
此時，一旁的統籌小姐姐也看呆了。這就是周老師給她找來的群演？？她是從《教父》劇組搶過來的人嗎？？？
周老師果然藝高人膽大啊！
“導演，你看看他們，都能用吧？”周凝語走到導演跟去問他。導演愣愣地點了點頭，道：“可以的可以的，我現在就叫人帶他們下去化妝。”
工作人員戰戰兢兢地把一眾黑衣人領下去化妝換衣服了，周凝語又衝還看著她的劇組人員笑了笑：“他們第一次當群演，可能有些激動，哈哈。”
好在導演是見慣了大場麵的人，已經從短暫的震驚中恢複了過來。他拿起他的小喇叭，衝還呆愣著的人喊道：“都站著幹什麽？不用開工嗎？”
導演一發話，整個劇組又運作起來，周凝語不經意對上齊妄的目光，心頭一跳。
完了完了，她不會嚇到齊妄了吧？
她朝齊妄露出一個嬌軟可愛的笑，努力維持著自己的人設。齊妄沒什麽反應，接著去拍戲了。
有了阿毛等人的幫忙，晚上的戲進行得很順利，也幾乎還原了周凝語書裏的場麵。大家一直拍攝到很晚，收工的時候都有些疲倦。
除了阿毛等人。:)
他們走的時候竟然還聲音洪亮地對她說了一句：“編劇老師再見！”:)
周凝語隻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笑。
今晚過後，劇組會不會傳出關於她的奇怪傳言？
還沒等到今晚之後，錢奕欣就有些坐不住。她趁收工的時候，找了個機會去跟導演攀談：“易導，我們的編劇到底是什麽來頭啊？”
導演看了她一眼，答非所問：“小錢啊，你幹嘛一直盯著小周不放？還在為上次改劇本的事記恨她？”
“哪能啊。”錢奕欣假笑道，“我實話跟您說吧，今天這些人穿的製服我認識，我之前請過天禦公司的人當保鏢，他們戴的那個徽章，跟今天這些人一樣。”
導演聽她這麽說，似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喲，看不出來，你還挺心細的。”
錢奕欣笑著道：“所以今天這些人真是天禦的？我記得我們這個劇，天禦也投資了吧？”
“嗯，主要投資方之一。”導演直言不諱。
錢奕欣眸子動了動，心裏百轉千回：“那編劇老師跟天禦……”
導演看了她一陣，才開口跟她說：“小錢啊，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你就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們的編劇小周，是天禦董事長的女兒。”
錢奕欣一愣，今天那些人叫周凝語是大小姐的時候，她就隱隱覺得不對，但沒想到她來頭竟然這麽大。這是什麽意思？公主微服私訪，體驗生活？
嗬。
“這事兒呢，你也不要出去到處說，人家特地交代了，低調點。”
錢奕欣笑著點頭：“導演放心，這個我還是有分寸的。”
“那就好。”
導演走後，錢奕欣還留在原地沒走。她的助理在後麵叫了她一聲，她才冷笑著往自己的保姆車走。坐上車後，錢奕欣就憋不住，開始吐槽：“我就說我們的編劇怎麽這麽能耐，原來是白富美小公主，難怪追星這麽有底氣。你們平時看見沒有，她就在齊妄麵前說話最嗲。”
工作人員紛紛附和她，錢奕欣又冷哼了一聲，靠在椅背上不說話了。
她雖然看不慣周凝語，可她家是主要投資方，她跟她過不去，也討不到什麽便宜。別說有錢還真好，自己的小說賣了影視，家裏還掏錢投資拍戲，一路保駕護航啊。
和她有一樣想法的，是在片場一不小心偷聽到她跟導演說話的張澤淩。
周凝語是投資方的大小姐？張澤淩像是想到了什麽，勾著唇笑了笑。
齊妄回到酒店，就像前一天一樣，偷偷溜進了周凝語的房間。周凝語跟導演對完劇本，一關上門又被人一把抓住。
這次她不像之前那麽慌張，在黑暗裏輕輕喚了他一聲：“齊妄？”
齊妄把房卡插上，在她唇上親了親：“嗯，是我。”
周凝語看著他，笑了起來：“你怎麽這麽喜歡玩這種遊戲呀？”
齊妄也彎了彎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啄了兩下：“你不喜歡？那下次我再換換？”
“不用不用。”周凝語害怕他再想出什麽新花樣，趕緊阻止。
齊妄勾著唇，慢慢湊近她，又想去吻她。周凝語本想跟他解釋一下今天群演的事，但看齊妄現在，也沒有想聽的意思。
齊妄的吻越來越大膽，手也漸漸不像他們最初接吻那般，老老實實的。周凝語按住他搭在自己腰間的手，有些喘不上氣。齊妄的手沒有再動，但身體貼得她更近，舌頭也愈加糾纏。
就在這時，周凝語的房門忽然被人敲響了，張澤淩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周老師，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