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周凝語上一秒還被齊妄的話撩撥得心跳加速, 下一秒就推開齊妄，飛快地往客廳跑去：“遭了，我忘記今晚有《新生報到》了！”
齊妄：“……”
不是, 他本人就在這兒, 為什麽她還要追綜藝。
他當然不懂追綜藝的快樂，周凝語打開電視, 拆開一袋小乖仙貝，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節目已經開始了一會兒, 但還不算錯過太多, 而且這會兒正是齊妄的趴。
今天齊妄又換了一個發型, 前兩期他都是用的那個灰藍色頭發的造型，而今天換成了深棕色, 將頭發微微做卷, 紮了一個小揪揪在腦後。
周凝語看到他的新造型，就激動地叫了起來：“啊啊啊齊妄你換造型了，你這個頭發太好看了！”
齊妄係好麵碗，擦了擦手走出來看著熒幕：“你喜歡這個造型？”
“這個造型很好看啊, 發色和小揪揪都很可，你當時頭發比現在長好多。”
“嗯, 我頭發是最近才染黑簡短的。”齊妄走到周凝語身邊坐下, “你覺得長一點好看？”
周凝語追捧道：“我覺得你留什麽發型都好看。”
齊妄笑了一聲，靠在沙發上跟他一起看節目。
這周的《新生報到》來了位飛行導師，是NW娛樂的當紅流量，也是齊妄的師兄。因為跟齊妄師出同門，他在節目上說了齊妄不少好話。
“齊妄還在當練習生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 他的唱跳水平很高，舞台也很棒, 是個非常有潛力的新人。”
周凝語道：“你師兄對你評價很高哦。”
齊妄道：“他說的都是實話。”
“噗。”周凝語覺得齊妄真的好有自信哦，“看自己的節目會不會很尷尬啊？”
“還好。”齊妄側頭看著她，“你看自己寫的小說時，會尷尬嗎？”
“不會啊。”周凝語道，“我會覺得，哇這是哪個小天才寫的，也太好看了叭。”
齊妄勾著唇角道：“嗯，我看自己節目時也這樣想。”
周凝語看著他感歎：“那我們真是絕配啊。”
齊妄笑著揉了揉她的頭。
今晚《新生報到》要求每個學員都完成一個舞台作品，七個嘉賓中隻有齊妄是當過練習生的，做起來自然要容易許多，但也因為這個原因，觀眾和導師對他的要求和期待也最高，他需要做的比其他幾個人都好，才能讓觀眾和導師滿意。
舞台的指導當然就是這期的飛行導師，參加節目的學員都是節目組篩選出來的，底子不會太差，可能學起來吃力點，但一周的時間還是可以打磨出一個能看的舞台。
表演的順序是抽簽決定的，齊妄抽在中間的位置。在節目中莫名其妙就跟齊妄成為對家的傅藝卓抽到了第一個。他上次暗踩齊妄被網友懟了之後，這一期顯得安靜多了，考慮到節目都是提前錄製的，周凝語想這應該都是剪輯師的功勞。
唱跳對傅藝卓來說比較難，但他還算努力，一直在練習，最後呈現出來的舞台竟然還不錯。
“傅藝卓這期不錯啊，是不是要逆風翻盤了？”周凝語對傅藝卓不怎麽有好感，就怕他這期表現好了點，他的粉絲又要拉踩齊妄。
齊妄道：“這就叫不錯？你的標準可能有點低。”
周凝語：“……”
“不過對於傅藝卓來說，確實可能是巔峰了。”
周凝語：“……”
在節目上怎麽沒見你這麽能說呢？ 看之後幾個嘉賓表演時，周凝語也都覺得還不錯，主要是節目組的舞美和伴舞都很好，隻要嘉賓不出什麽大的差錯，整體呈現出來的效果就不會差。
終於等到齊妄出場後，周凝語把手裏的零食都放到了一邊，專心致誌地盯著屏幕。
在富有節奏感的音樂中，穿著長款西裝外套的齊妄登場了。他戴著一雙黑色的皮質手套，腳下也踩著長靴，甫一亮相，就引起台下的觀眾尖叫連連。
周凝語也忍不住激動起來：“啊啊啊這個扮相太帥了！”
裹得越嚴實，禁欲的氣息越重，現場觀眾一定和她現在一樣，恨不得衝上去脫掉他的外套，扯掉他的領帶和手套，對他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等不及周凝語再多想，台上的齊妄已經跳起舞來。看得出來他的舞蹈功底很好，他的身體很柔軟，可以輕鬆做出各種wave，他對身體的控製也是極好的，每個動作都能停在最好看的位置，幹脆有充滿力度。
台上的燈光營造了迷離的氣氛，鏡頭的運用更是將這種氣氛放大。齊妄的這個舞台，是目前為止最簡單的，沒有多少花裏胡哨的東西，全靠他自己的舞蹈和營造出來的氛圍在勾人。
台下的尖叫聲就沒有停過，在觀眾的尖叫中，音樂聲音漸漸弱了，台上的伴舞也不再動作。燈光都集中在齊妄一個人身上，他脫掉身上的外套，咬住食指的手套，慢慢將手套扯了下來。
這個動作他做得太欲，尤其是鏡頭還給了他特寫，他的喉結上下一滾，台下就爆發出巨大的尖叫聲。
而他咬掉兩隻手套還不算完，他又單手將領帶扯了下來，蒙在了眼睛上。
這下觀眾都要瘋了，尖叫聲仿佛真的能將演播廳的天花板掀起來。
齊妄蒙上眼睛以後，就是一段節奏舒適的solo，他的舞蹈尺度並不大，但就是又欲又撩，讓人把根本持不住。
solo結束後，舞台的燈光又打在了所有人身上，齊妄也將領帶扯下來隨意套在脖子上，以一段合舞結束了表演。
觀眾的掌聲跟尖叫聲還久久回蕩在演播廳裏，周凝語終於知道為什麽齊妄在節目裏不說話了――因為他根本不用說，直接把舞台糊你臉上就夠了！
周凝語跟著電視裏的觀眾一起瘋狂鼓掌，當麵對齊妄吹捧道：“齊妄你太帥了！真是好絕一男的！”
齊妄笑著將她拉回沙發上坐著，看著她道：“大晚上的別嚷這麽大聲。”
周凝語卻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哦哦哦對不起，但是我控製不住，你今晚肯定又要上熱搜了，傅藝卓他剛剛就白跳了！”
齊妄這個舞台表演完，誰還會記得傅藝卓。
傅藝卓慘，接在齊妄後麵的人也慘，他本來算是正常發揮，但接不住齊妄剛剛推上去的氣氛，整個表演就顯得很平淡。
七位學員都表演完後，就是各位導師點評的環節，齊妄的舞台毫無意外地受到最多的表揚。
這期節目的最後，還增加了一個職業規劃環節，就是幾位導師根據學員這幾期的表現，幫他們參考將來最適合往哪方麵發展，之後的培訓也就側重那個方麵。
幾個導師都認為齊妄非常適合舞台，他的條件很好，唱跳水平也高，將來應該能在這條路上發展得很好。但齊妄卻沒有接受他們的意見，說自己更想當一個演員。
周凝語看到這裏，忍不住問他：“你想當演員？”
“嗯。”齊妄點了點頭，“雖然我也很喜歡舞台，但還是更想嚐試演戲。你覺得呢？”
“我當然覺得你幹什麽都好！”周凝語見節目播完了，迫不及待地把手機拿了出來，“讓我看看今晚的舞台上熱搜沒有。”
她動作飛快地點開微博熱搜，“齊妄舞台”這個話題果然已經在熱搜榜上。雖然位置還不太靠前，但之後肯定會繼續上升，周凝語也多在意，直接點了進去。
廣場裏麵的有很多齊妄舞台的視頻和動圖，點開評論全是“啊啊啊啊啊我死了”這種評論。
周凝語看了幾個齊妄咬手套和蒙眼跳舞的動圖，又有些把持不住，她放下手機，不懷好意地看著身旁的齊妄：“齊妄齊妄，你再蒙個眼給我看看嘛。”
“……”齊妄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起身不知從哪裏找到一條黑紗巾，扔給了周凝語，“你來。”
周凝語心裏一陣激動，她拿過紗巾，將齊妄推到沙發上坐下，自己跨坐他的腿上。
齊妄看著她淺淺地笑，眼神仿佛能溺死人，周凝語讓他閉上眼睛，抬手將黑紗巾係在了他的眼睛上。
眼睛一被蒙上，就顯得無比性.感勾人，周凝語捧起他的臉，就這麽和他對望了一陣，慢慢湊過去吻上了他的唇。
這次她沒有親一下就趕緊撤走，而是像之前齊妄親她那樣，一點一點吻著他的唇。齊妄伸出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電視上還在放著《新生報到》的下周預告，時而傳來的特效音也沒打斷沙發上兩人的吻。周凝語的手不知怎麽勾住係在齊妄後腦勺的紗巾，輕輕一扯，就將齊妄眼睛上的黑色紗巾扯了下來。
齊妄停下動作，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周凝語。
周凝語還沒完全從剛才的吻中回過神來，齊妄捧著她的臉，輕輕勾起唇：“感覺怎麽樣？”
“……”周凝語有些不自在地抿了下唇，“挺、挺好的。”
齊妄看著她，又笑一下，把她從自己身上抱了下來：“時間不早了，去洗澡休息吧。”
“好。”
周凝語是在齊妄的主臥洗的澡，因為他之前晚上要一起睡來著。齊妄之前已經洗過澡了，周凝語出來的時候，他正靠坐在床頭看劇本。
《都說了不要搞仙魔戀》的原著他看過一些，劇本的劇情有一些小改動，但基本上還是按照原著走的。聽見周凝語出來的聲音，他便放下手裏的劇本，看了過去：“洗完了？”
“嗯……”周凝語現在後悔了，她就不該答應跟齊妄一起睡，她怕自己根本就睡不著。
不，上次在花都跟作家齊妄睡時候，不是睡得挺好的嗎？嗯，加油，她可以的！
她走到齊妄旁邊坐下，拉過被子就睡下了。齊妄笑了一聲，也關掉燈，在床上躺了下來。
“小乖。”黑暗中，他喊了周凝語一聲。
周凝語悶悶地應道：“嗯。”
齊妄道：“你很緊張？”
周凝語沉默了一瞬，才道：“也沒有。”
齊妄抬起眸子看了看她：“那我要抱著你了？”
“嗯、嗯……”
齊妄伸出手環住她，將她往自己懷裏帶。
很神奇的，一鑽進齊妄的懷裏，周凝語反而不緊張了。她好喜歡被齊妄抱著的感覺，他的胸膛堅硬溫暖，令她上.癮。
“睡吧。”
想到齊妄今天才從外地趕飛機回來，一路勞累，周凝語安靜地點了點頭，便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醒來，天都已經亮了。周凝語有時候會失眠，但跟齊妄一起睡的兩個晚上，倒是睡得意外的沉。
她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發現齊妄已經起床了。她自己去洗手間洗漱梳頭，然後換了身衣服出來找齊妄。
家裏竟然沒人。
齊妄說他進組前都沒有其他工作，難道是下樓買東西。周凝語找到自己手機，想給齊妄打個電話，就收到知名作家木成舟發來的消息。
知名作家木成舟：今天我準備整理一下圖書室，你願意過來幫忙嗎？
周凝語：“……？？？”
為什麽睡一覺起來，他又切號了！
他是大晚上跑去花都的嗎！
周凝語按下心中翻騰的情緒，回複齊妄：“我可以啊，我喜歡書。”
知名作家木成舟：好，那我在家等你。中午想吃什麽？
周凝語：你做的都行，我不挑[doge]
知名作家木成舟：好
周凝語拿上包，就下樓準備直奔花都。電梯裏，她看見玻璃上倒映的自己，又決定先回家換身衣服。
急吼吼地打車回到家，周凝語把頭上紮的蝴蝶結取下來，給自己換了個幹練清爽的高馬尾。然後找了件白T恤打底，外麵套了一件粉色小西裝外套，配上一條牛仔褲。
換好衣服，她穿了一雙黑色低幫馬丁靴，背著包出了門。
剛打開門，就看見從外麵買菜回來的陶果。
兩人都愣了一秒，周凝語率先反應過來，拔腿就跑。陶果扔下手裏的菜，一把抓住她的大挎包，將人給拽了回來：“周凝語，你還想跑！”
周凝語害怕自己發型被弄亂，停止了掙紮：“幹什麽幹什麽，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你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你昨晚又跑哪兒去了！”
周凝語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把包包扯了回來：“還能去哪兒，當然是齊妄家裏。”
陶果被她給氣笑了：“你又夜不歸宿，你爸媽和哥哥知道嗎？我今天就打電話告訴阿姨！”
周凝語見她真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連忙按住了她：“陶果你不是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夜不歸宿怎麽了！你這麽緊張，你不會是暗戀我吧！”
“……呸！”陶果翻了一個水靈靈的大白眼，“當初你搬出來，阿姨可是特地跟我說了讓我盯著你！”
“這事我回頭會跟他們說的，我現在還有事兒，先走了！”周凝語說完就飛快地鑽進電梯，把電梯門給關上了。
她跟齊妄談戀愛，她也沒想瞞著家裏，不過齊妄現在成了明星，不知道她爸媽接不接受。最重要的是，齊妄有病啊！她爸媽要是知道她跟一個精神病患者談戀愛，肯定不會同意的！
所以她決定悄悄地把齊妄的病治好，再把他介紹給家裏人認識。
就是不知道，這病要什麽時候才能治好。
她打車到了花都，見齊妄正在花園裏的花澆水。他穿著寬鬆的居家服，戴著金邊眼鏡，額上的劉海都梳了上去。
周凝語忽然覺得，齊妄自己變裝也挺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