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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兄弟之間的秘密

  鳳絕一直緊緊的握住楚雲落的手,那種無措感,仿佛隻要稍不注意,她就會憑空消失一般。


  拒已經疲憊不堪,眼神開始無力的往下垂,握住她的力道,卻絲毫不減。


  楚雲落此刻不知道是該勸他好好休息,還是任他這樣握住?


  從來沒有去真正的體會過他的內心,竟然隱藏著如此的脆弱一麵在內。


  他此刻的恐懼,讓她覺得心都跟著一塊兒揪緊了。


  “表妹……”


  鳳絕開始無意識的輕喚,


  “我不要睡下去。”


  他堅持著,唇色越發顯得蒼白。


  “我在這兒陪著你。”楚雲落依附在他的耳畔,緩聲說道。


  她相信,此刻的自己,對他而言,就像溺水之人所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假如她不給予任何回應,很可能會讓他陷入無邊的絕望當中。


  而她的話,也真正的起了作用。


  鳳絕的表情慢慢的變得柔和了些,唇角開始向上,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整個人似乎都不再那麽緊繃了,他開始慢慢放鬆下來。


  此刻,他唯一的希望就在這兒,沒有任何可以打擾到他情緒的事情,他終於可以全身鬆懈下來,長舒一口氣,表妹就在這兒,她不會離開。


  楚雲落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此刻的鳳絕,生命跡象異常的微弱。


  他的頭頂,滋生出一圈淺淺的藍色光暈。


  這種光暈說明鳳絕此刻之虛弱,已經到了一定的界限。


  假如再過去一點,他就離香消玉殞不遠了……


  隻是讓楚雲落不理解的是,藍色光暈在頭頂的出現,通常是修煉魔法的人才能具有的,即使是武者,也不會有這種特征出現。


  為什麽是廢柴的鳳絕,頭頂上卻有這樣的光暈?

  隨著藍色光暈的越來越弱,鳳絕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輕了。


  楚雲落有些急了,伸手,輕觸他的臉頰,冰冷不已:“絕……你醒醒。”


  他似乎已經陷入了昏迷當中,隻是唇角,卻還漾著一絲滿足的淺笑。


  “表妹……我不會走的,我能堅持下來。”


  鳳絕異常艱難的開口,嗓音已沙啞至極限。


  他氣若遊絲,卻在聽到楚雲落的聲音之後,瞬間便睜開了眼睛,衝她露出一抹低迷的淺笑。


  這個笑容,帶著無限的希望。


  看到她的存在,他已經覺得,任何困難都將變成動力,讓他勇敢的撐下去。


  “絕,你是廢柴,為何又出現魔法師的特征呢?”


  楚雲落不解,便出聲問道。


  鳳絕一臉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表妹,許多事情,我的腦海裏都是一片空白,我隻知道,我和你有了孩子,我要來對你負責,其它的事情,隨著我昏迷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我大多忘得一幹二淨了,可我真的使不出半分玄力啊。”


  關於這一點,鳳絕本人似乎都覺得異常疑惑。


  見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楚雲落也沒好再追問下去。


  “我甚至,連父母的模樣都記不清楚,關於這個我也覺得很奇怪,好像我腦海裏的記憶是不完整的,零零星星的,我也隻找著了關於你的。”


  鳳絕露出一絲苦笑。


  仿佛他的存在就是為了追尋楚雲落而來。


  除此之外,他沒有其它記憶。


  楚雲落開始更深層次的去試探他的玄氣,卻是丁點也探不出來。


  卻發現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鳳絕的身上,似乎少了許多東西。


  修煉魔法之人,分為精氣神三層。


  而鳳絕,精,神,似乎都探測不出。


  而僅有的氣這一層,也弱得很。


  也就是說,鳳絕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所以,他明明有魔法師的特征,卻又隻是一個廢柴。


  怎麽會這樣?


  楚雲落隻覺得這件事情太玄妙了。


  鳳絕表哥居然連精和神都沒有!那些特質上哪去了?


  “表妹,你不用難過,自我有記憶以來,我便知道,我身上缺失了幾樣東西。”


  鳳絕反手握住楚雲落的素手:


  “這樣的我……真無能,不能保護你。”


  說到這兒,他眼裏的神色越發的暗淡下來。


  他的表妹,如此神彩飛揚。


  如此的耀眼無雙,她不管往哪裏一站,都是令萬物為之失顏色的存在。


  這樣的楚雲落,他由衷的覺得,她是俯看眾生的女戰神。


  而他,隻能以敬仰的方式,去看她。


  他多想變成那個最強的男人,與她並肩笑看人生起起伏伏。


  發覺了他眼中的落寞,楚雲落笑著說道:“絕,每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帶著他的使命,既然老天爺要讓你變成現在的模樣,想必有他的用意,你不用為此而難過,現在的你,不是也很好嗎?”


  “我隻是想變得更強,那樣,我可以保護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眼看著你四處為了小沫沫的事情而奔走,而我這個當爹,卻幫不上一點忙,我真的覺得我愧對小沫沫,沒有盡到一點做父親的責任,現在自己又躺在這兒。”


  鳳絕閉眼,有淚滑落。


  他真的好自責。


  他缺失的那些部分,到底上哪兒去了?


  倘若都完整的歸集至一塊兒,那麽他是否就不再頂著廢柴的名號,而可以修煉魔法,一步一步變強,直至變成最強者,保護表妹?


  隨著這個念想越發的強烈,鳳絕隻覺得身體內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想要釋放出來。


  隻是,還差一個宣泄口。


  他試著靜下心去衝破這些,卻屢屢受阻。


  暗形殿內禁之門。


  阿九焦慮萬分的聲音響起:“皇,我看這次您似乎很痛苦。”


  “本皇無大礙。”


  暗皇慢慢的揭下銀色麵具,露出一張堪稱風華絕代的臉龐來,眉眼間,皆是精致唯美,無一處不透著完美,左眉骨上方,有一朵類似桃花的紅色胎記,讓這張臉,又更添了些許風情萬種,此刻,這如如玉般的膚色上,正不停往外滲透出豆大的汗珠。


  “都怪阿九無能,尋了這麽久,血琉璃也沒有找到。”


  阿九的聲音,帶著滿滿的自責。


  “為什麽這一次,您會如此痛苦?難道是分身的實力變強了?可是也不對啊,那不過是您氣層之中小小的一個分支,怎麽可能對您產生這麽大的影響?”


  “因為有了念想,有了希望,抓住了那抹希望,便不願意舍棄,才會產生出如此強烈的願望。”暗皇輕吐一口氣,唇色蒼白,唇角,卻掛著一抹淺笑:“本皇倒是很好奇,自己跟自己作戰,最終會演變成為什麽樣的後果。”


  “尊貴的殿下,這個點了您還在禁之門待著做什麽?”


  禁地之外,響起獨孤夜懶懶的聲音。


  阿九有些慌了,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暗皇重新戴上麵具,從容不迫的答道:“夜你若是想進來便進來吧,咱們也好久不曾敘舊了。”


  “不了,這是禁之門,我還是在外等著吧。”


  獨孤夜的聲音,帶著一絲遲疑。


  聽到暗皇如此爽快的回答,他反倒變得越發小心起來。


  暗皇的底,他現在已經摸不透了。


  所以,禁之門裏有什麽,誰知道呢?


  “皇,您若一直不出去,夜公子是不是會一直等?”


  阿九有些為難的問道,

  “讓阿九出去,想個法子引開他。”


  “不必了。”暗皇揮手製止:“本皇現在便出去。”


  “不行笆,現在是您最脆弱的時機,您怎麽可以出去,萬一讓夜公子給看出來。”阿九急了,伸手就來拉暗皇的手臂:“還是讓阿九出去吧。”


  “即使是本皇最脆弱的時候,也不會輕易倒下去。”暗皇起身,腦海裏掠過楚雲落那張美得囂張的臉龐來,這世間,也就那個女人,她有那個膽子,在他傷口上撒一把鹽,還跑得飛快吧。


  “可您方才都說了,那個分支現在有了強烈的願望,所以他在阻止您的召喚啊。”阿九仍然處於憂慮當中。


  “那便讓他再得瑟一段日子,你抓緊去找血琉璃。”暗皇緩緩說道。


  禁之門緩緩打開,戴著麵具的暗皇精神煥發的步出。


  獨孤夜非常直白開口:“我看到楚雲落離開暗形殿了,而費盡心思將她帶到此處的您,卻放任她就這樣離去,所以,暗自想著,是不是她將你給傷著了?”


  說完,他有些曖昧的眨著眼。


  那個神情,不言而喻。


  “她傷不了本皇。”


  暗皇淡淡的回答。


  獨孤夜卻越發覺得自己猜中了。


  楚雲落那個女人果然是女中豪傑,連一向英明神武的暗皇,她都能讓人家內傷,卻說不出口。


  他沒有注意到,此刻麵具之下的暗皇,唇角緩緩勾起。


  以暗皇對獨孤夜的了解,他越是肯定的回答,獨孤夜便越會認為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不如就隨著他的思維走下去。


  “她哪一點吸引了你?是因為眼神的相似嗎?”


  獨孤夜此刻的眼裏,卻染上了一絲痛楚。


  原來,他也察覺到了。


  暗皇心中暗想不妙。


  但他自己非常清楚,楚雲落即使眼神與玉兒不像,也阻止不了他對楚雲落的愛。


  而夜若是也發現了這一點,難免又會將當年之事浮現於腦海,徒添傷感。


  “我果然猜得沒有錯,是因為她跟玉兒一樣,都有一雙這世間最美麗的眼,你就在不知不覺之中被她吸引了是嗎?你這樣做,又如何對得起死去的玉兒?”


  獨孤夜眼裏的神色複雜不已,陷入無比的回憶當中。


  他與暗皇,玉兒,三人自小一起長大。


  玉兒天真爛漫,純美無瑕,像鳳池河畔的白蓮那般,冰肌玉骨,是這世間少有的美麗少女。


  他永遠都記得,玉兒親切的偎進他的懷裏,高興的說:夜哥哥,長大了我就要嫁給你。


  他也永遠記得,玉兒永遠都在笑著,仿佛這世間沒有令她難過的事情。


  玉兒從他的身後偷偷的出現,再捂住他的雙眼:夜哥哥,你猜猜我是誰?

  往事,如潮水一般,狠狠的撞擊著他的回憶。


  讓他再度麵臨當年的那種痛苦。


  “……”


  麵對他的指責,暗皇有些無言以對。


  當年的事情,他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混亂一片。


  他對玉兒,確有好感。


  隻是在知道夜對玉兒的用情之深之後,便果斷放棄了這種好感。


  現在回想,那種好感應該是僅止於喜歡二字之上,與愛,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否則也不會那麽輕易便放下。


  為何後來的事情會發生那樣的逆轉,他也一直無法想透徹。


  那狂亂的一夜,玉兒為何會在與夜成親的當晚,跑到他的房裏來……


  她顫抖的抱著他,在他懷裏猶如一隻慵懶的貓。


  她的手,死死的圈住他的腰際,不讓他有一絲逃離的機會。


  “玉兒。”


  他本能的要推開懷裏的人。


  她還穿著大紅的嫁衣呢,她即將成為夜的妻子。


  即便從前對她有好感,那也應該僅止於此。


  他很清醒,所以,想也沒想便要將玉兒給推開。


  可玉兒卻執著不已的再度環上了他的腰:“你不喜歡玉兒嗎?”


  “你是夜的妻子,現在夜還在外麵與眾人把酒言歡,你卻跑到這裏來,這成何體統?”他的雙手,再度用力,將玉兒給推開來,眼裏的神色,冷冷的。


  “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是愛我的,隻不過礙於夜的原因,你一直將這份愛埋在心底。”玉兒抬起美眸,盈盈而動,唇角的笑意,絕豔傾城:“今晚的我,難道不美嗎?不足以讓你心動嗎?”


  這一刻,他的心,被狠狠的撞擊了一下。


  “玉兒,你是不是被什麽人控製了,否則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在替玉兒的這些反常,給出這樣的解釋,否則,他真的無法想象,這會是那個純美無瑕的玉兒所說出來的話。


  玉兒與夜之間的感情,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在見證的。


  怎麽會臨到了成親這晚,演變成這樣?


  “我沒有被任何人控製,我隻是點中了你心裏的話,對不對?所以你現在慌了,亂了,不知所措了,既然愛我,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呢?”玉兒抬起美眸,直直的鎖住他的臉龐,“你與夜二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兩種類型,我現在覺得,你更能吸引我。”


  “玉兒,你喝醉了。”他搖頭:“你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夜若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我沒醉,我一直以來,愛的就是你,隻是你從來不給我機會說出來罷了,你將夜看得比我重要,所以,你忽略掉了我的對你的愛,一味的將我往夜的身邊推,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我心裏有多難受,我想看著你開心,所以我聽從你的安排,我接受了夜,這樣你該滿意了,該賞我一個笑臉了吧?可是你沒有,你仍然對我不屑一顧。”玉兒的話,如夢囈,卻一字一句,直擊中他的心底。


  原來,玉兒一直愛著的人是他?

  隻是,他真的不知道。


  他隻知道,夜愛玉兒,從很久很久之前,便一直愛著她了。


  愛她天真爛漫的笑臉,亦愛她純真無邪的個性。


  如今,眼前這個人,還是玉兒嗎?


  她的每一句指控,都讓他覺得頭皮一陣又一陣的發緊。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玉兒的心裏,埋藏著如此之多的對自己的怨與恨。


  “你怎麽了?不說話了?”玉兒淺笑出聲,“是不是很驚訝,是不是很難過?假如,你能細心一點,多關注我一點,是不是就會發現什麽?是不是就會發現,每當我走到夜的身邊時,其實眼神是停留在你身上的,每當我對夜笑顏如花時,其實我的心在默默的祈求,我的如花笑顏,能為你而綻放。”


  “現在說這些,一切都晚了。”他終於冷靜下來:“你現在趕緊回你的新房,我當這一切沒發生過,一切便可以回到原點,夜仍然會是那個一心一意愛護你的人,而我做為你們的大哥,也會一如從前,什麽都不會改變。”


  “不!早就變了!”玉兒有些失控的尖聲叫道:“從你們決定讓我嫁給夜哥哥的那個時候起,一切就變了!為什麽你不愛我?”


  她失控的撲向了他,抬起淚眼朦朧的臉,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忘情的吻了上來。


  此刻,房門被推開來。


  大紅的喜服,還彌漫在空氣之中的喜慶並未散去。


  獨孤夜就這樣以石化的動作,站在了門口。


  不可置信的看著房內的這一幕。


  他所摯愛的女人,即將成為他妻子的玉兒,此刻,正死死的摟住他親哥哥的脖子,二人正忘情擁吻。


  今晚,是他的成親之夜。


  這一幕,多麽的諷刺。


  獨孤夜隻覺得這一刻,天都已經塌下來了。


  眼前的事物,都已變成了一片模糊,他什麽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了……


  “夜!”


  他急了,伸手推開了玉兒,就要衝出去追上他的腳步。


  “你不要去追了,既然他看到了,那正好,讓他明白我的心意啊。”玉兒死死的拉住了他的衣袖:“他已經看到了,你追上去也沒有用了。”


  無情的推開玉兒,他的眼裏,是從未見過的冰冷:“玉兒,假如說,從前的我對你還有好感,那也僅限於喜歡,而現在的你,卻讓我痛恨,你如此無情的待夜,他視你為唯一,你卻如此輕賤他的愛,你若不愛,在決定讓你們成親之際,你為什麽不提出反對?卻一臉歡欣的表示願意!你這分明就是刻意為之,你是故意要傷害夜!”


  說完這些,他甩袖而去。


  房內的玉兒,無力的跌坐至地麵,眼裏,皆是無盡的淚水。


  待到後來,獨孤夜大婚當晚,新婚妻子卻死在了其大哥的房裏,這個消息像長滿了翅膀一樣飛遍了獨孤家族每一個角落裏。


  自那之後,獨孤夜便正式與他決裂。


  “夜,當年的事情,我一直想找機會同你說清楚。”暗皇理了理思緒,淡淡的開口。


  要道出當年的真相,對夜而言,也是一種打擊。


  不說出來,他會一直怨恨自己,認為是自己將玉兒弄到房間裏來的。


  話一出口,暗皇也有些猶豫了。


  究竟是讓夜知道真相的好,還是讓他永遠覺得,是自己負了他,而玉兒仍然完美無瑕的活在他的記憶之中好?

  “當年的事情,我已經親眼見證過了,其中還有什麽真相是需要你對我說的?”獨孤夜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人都死了,你要將她從墳墓裏挖出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暗皇搖頭:“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你仍然不能從那次的陰影裏走出來,我很難過。”


  “你當然應該難過,也應該愧疚,假如不是你,玉兒又怎麽會死呢?”獨孤夜眼裏,終於染上了恨意,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玉兒還那麽年輕,她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她?你若是說出你的心思,我是你的弟弟,我可以退出,成全你們,而你,萬萬不該用這樣的方式,讓玉兒受到這般的羞辱!”


  他的情緒有些失控。


  “當年的事情,並非如你所見到的那樣。”暗皇隻有重複著這句話,真相,卻遲遲沒有開口說出來。


  獨孤夜是他唯一的弟弟。


  讓他知道如此殘忍的真相,暗皇真正的猶豫了。


  “我隻知道,玉兒已死這個事實。”獨孤夜抬眸,凝視著夜空:“她穿著大紅的嫁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容顏姣好,宛如睡著了一般,我花了很久,才接受了她已死這個事實。”


  暗皇上前,伸手,最終輕輕的拍了在他的肩膀之上,爾後,越過他的身子,緩緩離去。


  他的步伐,有些沉重。


  不知道究竟是緣自於心裏的沉重,還是因為那個氣層的分支越發強烈的緣故。


  “獨孤絕……”


  獨孤夜的聲音,清晰無比的響在暗皇的身後:

  “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你當年所犯下的過錯,我永遠也無法忘記玉兒死時的模樣,而你現在的唯一所愛楚雲落,她必定要為你當年的事情而付出最嚴重的代價,我對著死去的玉兒發誓,一定不會看著你有機會獲得你真正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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