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楚雪凝
“娘,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說個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說得完,你現在隻需要知道幾點,我活著回來了,我生了一雙兒女,你的曹快會好,我會讓你過好日子,就這麽簡單。”
楚雲落簡短的說道,這其中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若是要一一和鳳氏解釋,她也解釋不清。
鳳氏微怔了怔,這種幹脆利落的說辭,實在不像她的女兒會說出來的話。
從前的雲落因為那塊駭人的胎記使然,說話小心翼翼,聲細如蚊,從來不敢直視人的雙眼,她這個當娘的,不豎起耳朵都有些聽不清楚。
而現在的雲落,仍然是這樣一張慘烈的臉,整個人卻有了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似乎,她已經褪卻了從前的懦弱膽小,變得自信起來。
“好,娘不再多問了。”
鳳氏最終選擇相信她的女兒。
而當楚雲落自納戒之中取出一枚丹藥讓她服下時,鳳氏眼裏的震驚越發的強烈了:“落兒……這是你製的嗎?”
三歲那年測試體質,雲落不是廢柴之身麽?倘若這丹藥是她所製,那她……
“這個不是,無意中得來的。”
楚雲落在鳳氏震驚的眼神當中淡定的答道,這些丹藥確實不是她所製,因為實在小兒科……
“哦。”
鳳氏點點頭,心間也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其它。
楚雲落記起,鳳氏在年輕的時候,修為極高,與她爹成親之後,有一次為了救楚飛騰,將自己七階魔法師的修為犧牲掉了,成了一個連武者也不可以修煉的平民,自此之後,楚飛騰對她越發疼愛有加,直至楚雲落出生。
因此,在鳳氏的心裏,或多或少,仍然是希望她還是那個三歲之前眾人所認為的將來必成大器的天之驕女,畢竟,那三年的光陰,生下楚飛騰第一個孩子,皇上賜婚,即使她失去了成為一名魔法師的資格,但卻是她這一生最幸福的三年。
“喲,我們楚大秀回來了?”
房門被人非常無禮的一腳踹開來,緊接著,一名冷豔無雙的女子輕移蓮步走了進來,楚雲落抬頭看向來人,是將軍府的二秀楚雪凝,為現在將軍府最得勢的王氏所生,十八歲的年紀,已是一名五階的木係魔法師,又因其美貌無雙,在帝都也小有名氣。
“你娘沒教你,進別人房間之前先敲門嗎?”
楚雲落坐在床沿,抬了抬眼皮看一眼楚雪凝,眼神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
她這位好妹妹,隻小她一歲多,卻從記事起便對她各種羞辱各種折磨,事事乒到她的頭頂之上,而從前的楚雲落除了被欺負的哇哇直哭,實在沒有反抗的能力,誰讓那時的她隻是一個廢柴呢。
“我看你是失蹤了幾年,連腦子也跟著一起壞掉了吧,敢這麽跟我說話?”
楚雪凝一愣,隨即大聲質問起來。
一個廢柴,一個帝都遠近聞名的第一醜女,失蹤之後又懷著來路不明的兩個野種回來,她竟然還敢如此囂張?“我就是這麽跟你說話,怎麽?你有意見?”
楚雲落沒有起身,揚起一絲淺笑,看著怒意十足的楚雪凝。
“本秀看你是太久沒有回來,都忘了這府上的規矩了吧?”
楚雪凝揚眉,漂亮的瞳孔裏,染上一絲冷笑。
規矩?
楚雲落知道她所說的規矩是什麽,自從王氏得寵之後,楚雪凝儼然成了一位嫡出的大秀,處處針對已經很可憐的楚雲落,還私下告訴她,見到楚雪凝,要恭敬的稱她為大秀,楚雪凝在場的時候,她就不可以吭聲,要對楚雪凝所說的話,言聽計從,否則就是一頓毒打。
楚雪凝的巴掌正要落下,突然覺得手掌一麻,她抬起來的手,就這樣定定的愣在了半空中,落也落不下來,仿佛有個隱形人將她的手就這樣石化住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楚雲落坐在那兒壓根沒有動一下,再者,這個楚雲落不可能有這樣詭異的身手。
“二秀,你這是想打我呢?姿勢擺好這麽久了,怎麽又不動手了?”
楚雲落的聲音,帶著絕對的囂張跋扈。
“你!”
楚雪凝暗自凝聚玄氣,想要衝破此道束縛著她的力量,卻發現根本衝脫不開。她可是五階木係魔法師!是一個什麽樣的高手,可以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將她的右手給定在半空之中,使她動彈不得?
有了這個認知,楚雪凝一瞬間臉都嚇得有些白了。
會是之前在長廊之上遇到的鳳流年嗎?
那個如沐清風的美男,卻偏偏是這個喧人的表哥,相傳鳳流年已到達武者品階六階巔峰,武者的品階裏,七階巔峰便是最強了,到達六階前段,再想繼續修煉往前,是一件非常困難之事,一般的高手,到達六階前段便再也止步無法上前,而這鳳流年,卻能夠以如此的天人之姿一躍達到六階巔峰,在帝都也傳為一段佳話,當然,鳳流年的天才之名,還是不及那美名遠播的寧王殿下。
相傳寧王殿下在十八歲那年,便已一躍至了六階巔峰,同時還是一名火係魔法師,這一年多來,聽說寧王殿下又晉升了。
這個暗中相助之人若是鳳流年,倒也不奇怪,畢竟他從小時候開始,隻要在將軍府上,就一定會護著楚雲落。
隻是這裏,到底是將軍府,他可以護她一世嗎?
“是誰在背地裏出手,實在太不光明正大了,有本事的應該現身來。”
楚雪凝除了手無法動彈,其它部位都能自由活動,因此,她四下張望之後,義正言辭的說道。
“撲哧”……
楚雲落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沒有形像的笑出聲來。
楚雪凝這個表情,實在太好玩了。
她在暗中找什麽?找那個讓她手僵在半空之中無法動彈的隱世高手麽?
“楚雲落,你休要得意!這裏可是將軍府,我若在你這兒出了什麽岔子,爹是不會放過你的!”楚雪凝咬牙切齒的怒吼道,到底是什麽人讓她現在以這種難堪的姿勢站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