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當場逮捕
趙康佯怒,內力一提便加快了速度,幾個捕快紛紛跟上,眾人逐漸脫離了身後已經亂成一片的大部隊。
眼見到了城牆邊上,趙康回頭一看,街坊鄰居都沒追上來,表情頓時嚴肅起來。
皮皮雞跑到了城牆下麵,已經停止了自己的動作,而趙康向身邊幾位捕快打了個手勢,幾人提起輕身,翻越了城牆。
抓住皮皮雞,趙康還沒忘了衝著樹上躲藏的懷彥青笑笑。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得知第一階段任務告捷。
由於懷彥青先前已經說過這個入口的情況,趙康幾人在即將到達那空地時停下了腳步,四下隱匿起來。
與上一次懷彥青來的時候不同,現在的空地上是有人的,還停了幾輛馬車,周圍有幾個看守的人。
得想個辦法進去。
結果趙康還沒來得及思考用什麽樣的方法,隻聽咻咻幾聲破空,那幾個看著馬車的人紛紛倒地,隻剩那些馬仿佛受到了驚嚇,不斷踏著蹄子。
“上。”趙康小聲指揮著。
幾個捕快一擁而上,掏出繩子將那幾個被懷彥青打暈的人綁在了一起,便圍在了洞口。
“下去,讓這隻雞引路。”趙康將皮皮雞遞給了身邊一位身材瘦弱的兄弟,“走!”
隨著他一聲令下,兩個捕快迅速上前,拿出準備好的帶罩油燈,幾個人排著隊迅速地降了下去。
趙康還沒來得及進入洞口,就聽到下麵的洞穴中有打鬥的聲音。
“趙哥,走。”
懷彥青從樹上跳了下來,蒙著麵與趙康道。
狹小的通道裏,對麵的人正在與最開始下來的那個捕快搏鬥著,雙方手裏都有刀。
通道狹小昏暗,雙方都占不了什麽便宜,而對麵那些人的目的顯然不是與捕快搏鬥,而是在撤退!
眼尖的趙康與懷彥青注意到,就在這群人的中間,居然有個劉生金,手無寸鐵滿臉驚恐地向後退著。
“劉生金!你給我站住!”趙康衝著劉生金喝道。
劉生金一看趙康已經注意到了自己,大叫一聲抱著頭就跑。
而他身後就是那群拿著刀的人。
劉生金已經無處可去。
“好啊你。”趙康伸手壓著劉生金的肩膀,將他捆了起來,“隻是抓個雞而已,沒想到居然碰上了你啊?”
“趙康,你放開我!”明明都被趙康壓在地上了,劉生金還在叫囂,“小心我的兄弟們砍死你!”
趙康手裏綁他的動作依舊沒停,冷笑一聲。
“你的兄弟?我看他們可沒有想救你的意思。”
“不可能!”劉生金趴在地上大叫。
趙康將他提了起來,向著對麵的敵人說:“你們的人在我手裏,若是不投降,就別怪我不客氣!”
“肖哥!救我!”劉生金衝著那群人喊。
那些人已經被捕快逼到了走廊盡頭,眼見著劉生金落入了對方的手中,那被劉生金叫做肖哥的人冷哼了一聲,扳下了旁邊的一個拉杆後轉頭就跑。
整個通道都震動起來。
“不好,要塌了,快跑!”趙康喊道。
“頭兒!這邊的門被鎖上了!”小捕快推不開那些人撤退的門。
“往回跑!”趙康喊道。
幾人迅速調轉方向向著來時的路跑去,一直跑到了通道的分叉口處。
方才他們踏過的路已經被碎石完全堵住,連旁邊的路都未能幸免,塌了半邊。
“該死!”趙康雖然覺得劉生金是個棄子,但是沒想到他居然這樣沒用,連嚇唬對麵一下的用處都沒有,這下放走了幾個人,後患無窮!
“頭兒!這是怎麽了?”先前去找藥的那個人從另外一條通道裏探出頭來。
趙康一看,還好放藥的這邊通道還沒塌:“走,去那邊!”
而劉生金,因為自己人選擇不救他,已經陷入了絕望與痛苦之中。
行動結束,收兵,趙康一手抱著皮皮雞,一手將被捆得死死的劉生金拖住,往衙門裏走。
洞裏的藥留下了幾個人往外搬,而從劉生金身上搜出的幾個白色紙包將作為呈堂證供,直接交到縣太爺與秦大人的麵前。
隻是沒捉到莫相林,趙康暗暗地想到,著實有點可惜。
他抬手做了個有些奇怪的伸展動作,眼看著是伸了個懶腰,實際上是在與暗處蹲守的懷彥青打了個招呼表示計劃完成,可以進行下一步。
躲在樹叢中間的懷彥青看到趙康的手勢,轉身便走。
在趙康拉著劉生金走回衙門的時間裏,他必須撤回店裏並將自己的裝備換成平常的樣子。
隻見趙康左手一隻雞右手一個人從城外回來,街坊鄰居一邊因為他們抓到了雞而叫好,一邊因為劉生金被五花大綁而奇怪。
有人大著膽子問:“趙捕頭,這劉生金是犯了什麽事情被抓起來了啊?”
趙康表情嚴肅:“老鄉,事情嚴重,無可奉告。”
一聽趙康這麽說,大家的好奇心反而被勾了起來。
都跟在趙康的身後,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這樣,由趙康與捕快們打頭,數位街坊鄰居跟在他們的身後,浩浩蕩蕩地走向了衙門。
將人帶到之後,趙康命身邊的人去稟告縣太爺直接升堂。
這下子劉生金徹底慌了神,一直看著身後的人群叫著救命,也不知道在叫誰。
縣太爺早就準備好了,在捕快來稟報後與秦樞堯交換了一下眼神,直接升堂。
“威——武——”
誡棍的底端敲在地上的聲音繁雜而具有威懾力,趙康與捕快們將劉生金拉上公堂。
趙康取出那幾個搜出的紙包,擺在了縣太爺的麵前。
縣太爺冷著臉坐在了公堂之上,驚堂木在案幾上用力一拍。
“大膽劉生金,前些日子還言之鑿鑿說自己的糖包沒有問題,沒想到啊沒想到。”
縣太爺怒了,嘴邊上那兩撇小胡子都翹到了天上。
“你不僅在你的糖包裏下藥,還嫁禍於他人,欺瞞官府,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該當何罪!”
劉生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自己去取貨的時候為什麽會被捕快正巧撞上,整張臉在一瞬間白了兩個度,全身顫抖著衝縣太爺磕頭: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哼!”縣太爺冷哼,“給我老實交代,你的同夥都是誰!”
劉生金顯然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一邊磕頭一邊說著:“是莫掌櫃,從頭到尾都是清河樓的莫掌櫃讓我這麽做的!”
清河樓的莫掌櫃?
後麵看審案子的圍觀群眾麵麵相覷。
上一次不是莫掌櫃為他的糖包做的證嗎?怎麽又成了莫掌櫃讓他這樣做?
“是嗎?”縣太爺驚堂木拍案,“傳清河樓莫掌櫃!”
莫掌櫃還在自己的店裏好好地做著生意,根本沒想到居然有捕快找上了門,說衙門傳喚,跟他們走一趟?
不知道衙門在做什麽幺蛾子的莫掌櫃心生疑惑,在擠過人群之後,居然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劉生金,便知事情不妙。
“參見大人。”莫掌櫃給縣太爺行禮。
“這劉生金說是你將這藥賣給了他,還教他如何欺騙本官,情況可屬實?”縣太爺問道。
莫掌櫃滿臉震驚。
這劉生金,居然這麽容易就將他全都供出來了?
話還未說完,隻聞身邊一片騷味兒,竟是那劉生金被嚇尿了褲子。
“大人。”莫掌櫃再拜,“什麽藥?什麽欺騙?”
縣太爺皺眉:“你這是何意?”
莫掌櫃滿臉的委屈:“大人,在下真的不知大人說的是什麽意思,在下也沒有給師弟賣什麽藥,更別提說欺騙大人。”
“你……”劉生金見莫掌櫃完全不承認這件事,情急之下對著他喊道,“莫掌櫃,你自己說的話你怎麽能不承認呢!”
“我說了什麽?”莫掌櫃依舊是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上次不是你來找我說有人冤枉你糖包裏放藥,要我為你作證的嗎?”
話才說完,莫掌櫃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精彩起來,像是在一瞬間想通了什麽事情一般:
“難道說,你的糖包裏真的放了藥,是騙我來為你作證的?”
劉生金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抹痛心爬上了莫掌櫃的臉:“師弟,我好心好意為你洗刷冤屈,你可不能這麽對我啊!”
劉生金見莫掌櫃已然翻臉不認人:“姓莫的,明明是你看那林錦繡不順眼,才半夜跑到我家裏要將藥買給我的!”
“你……”莫掌櫃是滿臉受了委屈的樣子,對著縣太爺道:“大人,難道我這師弟的糖包中真的有藥?”
縣太爺指了指一旁桌上的白色藥包:“物證在此。”
看到那紙包,莫掌櫃用扇子狠狠地拍了自己的手心:“師弟啊師弟,沒想到你真能如此無情無義,你對得起師父嗎!”
“你放屁!”劉生金見莫掌櫃開始顛倒黑白,著實焦急,“根本沒有什麽師父!都是這莫掌櫃編出來的!我根本就沒有去學藝!”
劉生金說這話誰能信?大家都不信。
你前些日子出門學藝的事情幾乎整個縣上都知道了,回來之後又著實風光了一把,現在居然說沒有什麽師父?
所以街坊鄰居去為了你的糖包捧場,合著全都在被當傻子耍?
大家當然不想被當傻子耍,劉生金這話一出就引起了公憤。
大家都一口咬定這劉生金絕對在說謊,就為了將莫掌櫃也牽扯進來。
“你放肆!”莫掌櫃見劉生金說師父都是自己編出來的,一扇子就敲在了劉生金頭上,“你是想把師父他老人家氣死嗎!”
“肅靜!”縣太爺見場麵逐漸不能控製,用力地敲了一下驚堂木,“都給我肅靜!”
在驚堂木的威迫之下,公堂之上慢慢地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