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消息傳遞
說著林錦繡就撲了過去，皮皮雞被吵醒，一人一雞又滾在床上打起架來。
懷彥青扶額，果然同是雌性就很容易打架啊……
“你今天跟懷彥青睡！”
懷彥青還沒來得及給自己倒杯水，就看見一坨雞衝著自己的臉飛了過來。
“懷彥青！把它帶出我的臥室！不要再拿回來了！”林錦繡這下真的不想讓皮皮雞再碰觸她的任何東西了，比哈士奇都能拆家！
懷彥青手捧著雞不知所措，雖然皮皮雞很喜歡跟他呆在一起，但他不想跟一隻雞一起睡啊……
“能給它做個窩嗎？”懷彥青愣了幾秒之後說。
這擺明了就是在說他不想跟皮皮雞一起睡。
林錦繡認命，站起來拿出幾件被皮皮雞扒懷的衣服，係在一起三下五除二變成了一堆沒有形狀的墊材：“拿去吧！下麵鋪點幹草就能用！”
懷彥青嘴裏說著謝謝，接過林錦繡遞來的衣服便竄出了門，留林錦繡一個人坐在書桌前。
門外一陣乒乒乓乓，也不知道懷彥青拿點幹草窩為什麽會弄出這種動靜，實在是聽不下去。
林錦繡打開門，看懷彥青蹲在地上笨手笨腳編草，皮皮雞站在一邊像個乖寶寶，不禁笑出了聲。
“行了行了，我來。”見懷彥青對於手工活實在是笨的出奇，林錦繡走過去與他蹲在一起。
從他的手裏抽出幹草，她編了個更大的雞窩。
“掌櫃的你還真是什麽都會啊。”懷彥青見林錦繡連雞窩都會編，讚歎道。
“略懂略懂。”林錦繡回答著，“來幫我拿著這邊。”
皎潔的月色下，一男，一女，一隻雞，在淩晨時分蹲在院子中央。
嗯，全神貫注地拿幹草手編雞窩。
“搞定！”很快的，林錦繡就將幹草編成了筐的形狀，還在裏麵鋪上了自己方才準備好的衣服。
懷彥青將皮皮雞抱進了雞窩裏，不大不小剛剛好。
然而皮皮雞並不領情，每一次懷彥青把它抱進窩裏它就飛出來，咯咯叫著表示抗議。
懷彥青很為難，無論是軟是硬都不能讓它進雞窩，這隻雞著實驕傲的很。
“它在你那裏是睡在什麽地方的？”懷彥青覺得皮皮雞可能在林錦繡那裏睡的要更好一些，所以才在這裏如此抗拒。
“田地裏，雞圈，看它想在哪裏睡就在哪裏睡。”林錦繡如實回答，“我也就見過一次它在雞窩睡覺，還撅著屁股，有點可愛。”
皮皮雞顯然不喜歡林錦繡這樣說它，一直在旁邊叫，仿佛林錦繡在懷彥青麵前給它丟人了一般。
然而林錦繡並不理它：“我覺得今天還是讓皮皮跟你睡吧。”
懷彥青在林錦繡耳邊輕聲說：“你不會真的想讓我與雞一起睡吧。”
說罷還看了皮皮雞一眼：“你不是說它對我圖謀不軌嗎？你還把我往火坑裏推？”
林錦繡嬉皮笑臉地看著他：“你看我這雞跟人一樣，你不考慮一下？”
這句話一出，林錦繡自己反而先反應了過來：“哦，我知道它為什麽不進雞窩了。”
懷彥青疑惑地看著她。
“來幫我的忙。”說著林錦繡就拉著懷彥青回了房間，從角落裏搬出一張小一些的嬰兒床放在地上。
“這是當時張叔幫忙做的第一版嬰兒床，做小了就一直放在這裏沒有動過。”說著她拿出樂樂備用的小褥子小被子等床上用品，鋪進了小床裏。
看林錦繡這樣做，懷彥青反應過來：“哦，它把自己當成人是吧。”
“對。”林錦繡指揮懷彥青將這小床往店裏搬，“人當然要睡人的床了，你說是不是呀？”
最後一句話是給皮皮雞說的。
皮皮雞看到林錦繡搬出了一張小床，兩隻眼睛亮晶晶的，撲騰著翅膀跟著他們一起進了店裏。
床剛剛放好，它就飛到小床上收起翅膀臥下了。
果然這床就是給皮皮雞做的吧。林錦繡在心裏腹誹。
這大小簡直好到沒話說了。
皮皮雞動了動身子，覺得很舒服，看著旁邊的小被子還用嘴去叼。
林錦繡好心幫它拉了一把，將小被子蓋在它身上。
完美。
“那你們先休息吧。”林錦繡打了個哈欠，“我去把信寫完，明天給秦大人帶過去便好。”
懷彥青一邊鋪自己的床一邊應著，看著她伸著懶腰消失在了後院的門後。
整個店裏就剩下了懷彥青與皮皮雞兩人，不，一人一雞。
“今天辛苦了。”懷彥青翻身躺下，對著皮皮雞一笑。
“咯噠！”皮皮雞眼神亮晶晶的叫了一聲。
“晚安。”懷彥青翻了個身。
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隻覺得背後有一束目光死死地盯著他。
雖然知道是雞的目光，卻也如芒在背，無法入睡。
……即使雞在其它的床上，四舍五入也算是跟他一起睡了。
懷彥青對於林錦繡這樣讓自己出賣色相來搞定一隻雞的做法極其不滿。
一夜過去。
林錦繡刻意早起了一些，在寧兒出門前往她的袖子裏塞了一個信封。
等她來到店裏的時候，正巧碰見懷彥青剛剛蘇醒。
隻見他坐在桌子上，雙目無神，仿佛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著。
“怎麽了？”林錦繡問他，“昨天是店裏又招賊了？睡不著？”
她剛剛才靠近懷彥青，就被他拽著衣服拉到他的麵前：“掌櫃的，答應我，今天晚上把雞搬走好嗎？”
“怎麽了？”林錦繡不解。
“它昨天整整看了我一夜，我根本就睡不著！”懷彥青說這話的時候後槽牙都咬在一起。
林錦繡看看滿臉無辜的皮皮雞，歎了口氣：“好吧，下午還需要你幫忙行動，你去我房間裏躺一會兒吧。雞跟我待在一起。”
昨天幾乎勞累了一整個晚上，回來又沒睡著，懷彥青也不跟林錦繡客氣什麽。
他抄起自己的鋪蓋卷就往林錦繡的房間走。
“你看看你。”林錦繡對皮皮雞說，“下次別影響你心上人休息了，啊。”
皮皮雞理虧，隻能轉過頭去假裝沒聽見。
寧兒滿臉嚴肅一路快走，心裏想著林錦繡的任務，徑直向衙門口走去。
到了衙門口，寧兒按照林錦繡的吩咐在門口一跪。
有了昨日的經驗，看門的小捕快回頭就去找趙康，讓他出來解決這個問題。
“孫姑娘，不是說了千萬不要這樣嗎？”
“趙哥哥，求你了，我真的還想見姐姐一麵！”
說著寧兒就站起來想往衙門裏進。
趙康當然是拚命攔著，雙手抓住寧兒的兩條胳膊就把她拉了回來：
“衙門之內不可兒戲啊孫姑娘，聽哥一句，趕緊回去歇著吧！”
“趙哥哥求你了，讓我再見林姐姐一麵吧！”
寧兒眼中含淚，看著悲痛欲絕，實際上袖子裏的小紙條早就滑到了手中，向著趙康的方向露出一個角。
“真的不可以呀！”趙康看到了信的角，順勢鬆開了她的手臂，從寧兒的手上方一帶，那信就換了個位置，進了趙康的手心。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寧兒與趙康再互相來回了幾輪，最後被“不情不願”地勸回了家中。
退場的方式與昨天差不多，趙康一邊歎氣一邊關上了衙門的門。
在門緊閉的一瞬間，他臉上的遺憾便消失了。
秦樞堯與縣太爺今日也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等寧兒將消息傳遞過來。
“大人，林姑娘的信。”趙康將那折起來的小紙條雙手奉上。
縣太爺站在他身後想要偷看，踮起腳尖前傾著身子，眼睛努力向下瞟。
秦樞堯很快便看完了信，伸手一彈：“沒想到這青瓷縣的水比我想的要深得多啊。”
他這樣一感歎，縣太爺一瞬間慌了神，連忙兩手合並屈身行禮：“是下官辦事不利，還請大人原諒！”
“沒事。”秦樞堯並不怪他，“你已經很努力了。”
說完他便抽出一張紙寫起了回信：“林姑娘冰雪聰明，身邊人才輩出。待這事情解決之後，你可要好好感謝一下她啊。”
“昨天她身邊的人得到消息，對麵今天下午便要行動，林姑娘已經想好了對策。”
秦樞堯奮筆疾書，寥寥數語便將所有的話說明白，拎起回信吹了吹未幹的墨汁。
“趙康，你將我這回信送過去。”墨汁幹得很快，秦樞堯將信紙折疊好交給了趙康。
“是。”趙康恭敬地接過信。
“下午的巡邏隊你來帶。”秦樞堯對趙康說，“你那叫懷彥青的小兄弟會想辦法給你暗信，去了聽林姑娘的吩咐。”
“屬下明白。”趙康應著。
秦樞堯雙手交疊，一臉嚴肅：“這件事十分關鍵，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趙康行禮後就轉身離開了。
“大人，這樣真的可以嗎？”縣太爺聽秦樞堯說要將指揮權全權交予林錦繡，不免得有些擔心。
這林錦繡隻是個有些才能的市井之人，真的有能力去辦成這樣的案子嗎？
“我有後手準備，不用擔心。”秦樞堯拿起一杯茶輕輕押了一口。
“我相信林姑娘能夠將這件事情解決。”秦樞堯隨手將林錦繡的信遞給了縣太爺。
“你看看，若她隻是市井上的普通女子，能做得出這等策略？”
縣太爺手捧著那張有著七八條折痕的信紙：“大，大人，這看不懂啊？”
“從左往右，從上到下。”秦樞堯提醒他，“姑娘這樣寫信，恐怕是想要混淆視聽啊。”
或許林錦繡真的有秦樞堯所誇讚的智謀，但是這件事情秦樞堯真的錯怪她了。
從左往右寫信，不過是林錦繡從現代帶回來的習慣，加之忘記了秦樞堯是古代人罷了。
趙康吩咐後廚做了一些小食，用專門的食盒裝好，推算了一下時間才走出衙門，向著林記燒餅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