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波斯玉米
那老郎中輕輕一巴掌拍在藥台上：“姑娘，你可別糊弄我啊，當今世界上哪裏有這麽香還能治病的玉米？”
那少掉的半服藥便是老郎中自己熬了一點嚐了一下，沒想到就是這小半碗藥湯讓他一整個早上都活力四射，連續招待了好幾個病人居然一點都不累，他便知道這散發著濃鬱玉米香的粉末絕對不是凡物。
就是天山雪蓮都沒有這等功效啊！
在林錦繡還在跟崔少較勁的那幾天，老郎中跑遍了整個縣，甚至還專門跑到省城去買遍了每一家店的玉米粉，都沒有達到這種效果。
實在是沒辦法了，他才猶豫半晌，決定拉下自己這張老臉去求林錦繡，結果還沒走到她店門口就在大街上碰到了她，也省去了他登門拜訪的麻煩。
“額……”林錦繡知道自己遲早會麵對這個問題，卻沒想到會這麽早。
說辭都還沒想好，大腦飛速旋轉之後她才一臉糾結地開了口：“大夫啊，其實是這樣的。”
林錦繡又將自己糊弄工匠的那一套波斯帝國論搬了出來：“這的確是玉米，不過這玉米的種子是我幼時與父母出行波斯帝國得到的，十分稀有，我也僅僅能做到種植幾棵循環利用罷了。”
“哦……”這套已經說過一遍的借口再一次發揮了它的功效，硬是把老郎中唬得一愣一愣的，不信也不行。
果然，解釋這種超自然現象的東西就要以不明覺厲為標準。
林錦繡的臉上十分嚴肅，義正言辭，心裏卻不停地考慮著自己說的有沒有漏洞，看來回去還得專門去寫一套說辭來圓自己的謊，免得自相矛盾。
“也就是說，其實姑娘的方子僅僅是在藥材中加上這神奇的玉米？”老郎中總算是知道了真相，原來自己想的並沒有錯，隻是才疏學淺，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等神物罷了。
“沒錯。”林錦繡點頭，“這玉米粉也頂多能夠做到強身健體，提升藥效的作用，隻不過作用比較明顯罷了。”
老郎中一聽，這林錦繡口中的玉米粉，不就是所有郎中夢寐以求的東西嗎！
中醫療效靠時間慢慢調養，猛然間有人告訴你有東西可以加速這調養的過程，無論對於誰都是很棒的消息。
“姑娘，老夫有一個請求。”老郎中抱拳。
“大夫請講。”林錦繡說。
“老夫知道姑娘這玉米十分珍貴，姑娘自己做生意也要用，不過老夫若是以後碰到需要治病救人的大事，希望姑娘可以忍痛割愛，將這玉米粉賣給老夫。”老郎中請求著。
“沒問題。”林錦繡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治病救人的事情，與她做燒餅賣簡直不是同一個檔次的，若是她的玉米粉能夠救人，那少做兩個燒餅又算什麽呢？
告別了老郎中，林錦繡拎著一堆吃的往家的方向走去，沒想到在半路居然碰到了懷彥青。
“掌櫃的早啊。”看到林錦繡，懷彥青伸手打了個招呼。
此時的懷彥青並沒有穿夜行服，隻是著了一套青色勁裝，短衣長褲，腳踏一雙布靴，沒有長袍的文弱拖遝感，顯得十分精幹；那一頭長發也被束起了一部分，既不會阻擋視線，還瀟灑的很。
“呦，挺帥的嘛。”林錦繡從來都不會隱藏自己的讚美，眼裏看著舒服口中就誇出聲了。
懷彥青嘿嘿兩聲，算是應了林錦繡的誇讚。待林錦繡走到他身邊，他方才轉過身與林錦繡同行。
他顯然是要去找林錦繡報道的，背上還背著一個很小的包裹，裝著自己的行李。
這包裹雖然小，沉墜感卻很重，走起路來還叮當作響，林錦繡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帶的絕對是凶器。
“我說，你帶這麽多凶器去店裏，是去幹活的還是打劫的？”林錦繡壓低了聲音，指著懷彥青背後的包裹問。
懷彥青也壓低了聲音:“掌櫃的，不是我想帶，實在是扔不掉啊。”
“為啥？”林錦繡疑惑。
懷彥青滿臉的無可奈何:“扔掉了就再買不起第二套了啊。”
行吧……林錦繡沒話說。
窮字天生一張哭臉，誰都拿他沒辦法。
“那你可得保證這東西不會讓李大娘與寧兒看到。”林錦繡警告他，“她們可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懷彥青連聲應著。
“掌櫃的看起來似乎很累。”懷彥青顯然也注意到了林錦繡眼下那無法忽略的黑眼圈。
林錦繡疲憊地看著他：“你知道嗎，昨天你走後，我一閉上眼睛就是你摔我家的盤子打我家的碗，整整一個晚上根本停不下來。”
懷彥青忍不住樂出了聲：“掌櫃的，我這還沒進門呢，你怎麽就懷疑我懷疑成這樣啊？我再怎麽說也是武林中人，若是手抖到摔盤子打碗，那我不如跟我師父磕頭謝罪算了。”
他伸手試圖去接林錦繡手裏拎著的吃食，林錦繡頭昏腦漲地也沒有注意到，隨手就給他讓他幫忙拎著。
“這可不是我想懷疑。”林錦繡現在一回想到昨天晚上就是那持續了一整晚的刺耳聲音，“是周公想讓我懷疑，看來他不怎麽喜歡你。”
“唉，那我也不怎麽喜歡掌櫃的認識的那個周公。”懷彥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林錦繡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別笑了你。”
“我沒有。”懷彥青嘴角還勾著呢。
“對了，去了店裏別亂說話。”林錦繡提醒他，“就當你是昨天白天來招聘的。”
懷彥青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
“昨日我與掌櫃打賭，掰手腕贏了，掌櫃的便同意我來做活了。”懷彥青麵不改色、正氣淩然，雙手背後，儼然一副正義之士的樣子。
哈？
聽到這話的林錦繡掐死懷彥青的心都有了。
不是說好了怎麽交代嗎？你在這兒胡說八道個什麽！
這掰手腕贏了才來是個什麽破理由！
“聽他胡說。”林錦繡在身邊人疑惑的目光中給自己找場子，“明明昨天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與我哭窮，說若是再找不到工作就要睡河溝了，我才決定收留他的。”
來啊！互相傷害啊！
懷彥青斜著眼看林錦繡，林錦繡也斜著眼睛看他。
寧兒悄悄地趴在李大娘的耳旁小聲說:“奶奶，這個哥哥是不是跟姐姐認識啊？感覺他們還蠻親密的……”
可是她這些天一直待在姐姐身邊，也沒發現姐姐與這人來往啊？
李大娘也有這種感覺，但是不確定的事情她不敢亂說，隻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咳咳，咳。”發覺事情有些許不對的林錦繡清了清嗓子，“嗯，總之，這位以後就是我們的跑堂了，這兩天我們帶他熟悉一下環境，配合一下工作什麽的……”
在林錦繡交代事情的時候，懷彥青倒是挺乖，站在原地背著手，衝看他的寧兒眯眼笑著，略帶著一副老江湖的味道。
“他以後住店裏。”林錦繡補充，“不過沒他房間了，直接睡桌子吧。”
說到這裏林錦繡拍了拍那張很大的長桌:“你就睡這兒吧。挺大的。”
“好。”懷彥青笑笑地同意。
“這睡在店裏怎麽行呢？”李大娘一聽林錦繡讓懷彥青睡在桌子上，連忙擺手，“繡姐兒啊，我們雖然是小店，但是不能虐待人家啊！睡在桌子上可不行，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懷彥青眼見著李大娘是真的在關心他，馬上解釋道：“大娘您不用在意，在下從小習武至今，風餐露宿慣了，好不容易有個屋頂，對在下來說已經是很好了。”
林錦繡麵露難色看著李大娘：“奶奶，我也不想讓他睡桌子上呀，但是你說，他是在您房間裏打地鋪好呢，還是在我房間裏打地鋪好呢？”
“這……”李大娘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懷彥青這別人家的大小夥子，根本就不能同她們任何一個人睡在一個屋簷下。
“大娘，我睡在店裏就可以了，掌櫃的也答應給我提供鋪蓋，作為一個跑堂來說我已經很滿足了。”
懷彥青幫林錦繡說話，眨巴著眼睛笑看李大娘。
他年輕而又有活力的麵龐讓李大娘不住想起自己兒子年輕時的樣子。
“好，好。”在兩人的勸說下，李大娘終於不再糾結讓懷彥青睡在哪裏的問題，隻是囑咐林錦繡一定要買最厚實的床褥枕頭，能讓他睡得舒服。
林錦繡信誓旦旦地點頭，舉起手來比了個“ok”。
雖然剩下三人看不懂她這個手勢，但是卻能看懂她點頭。
寧兒看了看時辰，差不多也到了李大娘吃藥的時間，與林錦繡打了個招呼便扶著奶奶去裏屋休息，自己去煎藥了，留懷彥青與林錦繡兩個人站在店內，有些冷場。
“掌櫃的。”懷彥青的聲音喚醒了正在發呆的林錦繡，“接下來做些什麽啊？”
“先出去給你把床褥買了，再教教你怎麽當跑堂，怎麽樣？”林錦繡提議，“不過你先稍等一下，我先去把這個藏起來。”
說著林錦繡就拎起了懷彥青帶來的那一袋子凶器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喂！”懷彥青眼見著自己的寶貝被拎走，連忙跟著她，伸手想攔，“你把它們拿走了我用什麽啊！”
“你用玉米杆子就行了！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嘴裏還能叼一個，三刀流，厲害嗎？”一直到懷彥青跟她跟到了房間裏，林錦繡也沒有轉頭想看他的意思，“這個藏在哪裏好呢……”
懷彥青站在門口看林錦繡彎著腰拉開一個又一個抽屜試圖找一個最安全的地方，腦袋裏出現了自己拿著三根玉米杆打人的場景。
“不用放那麽裏吧……”
林錦繡掀開床板撅著屁股把那袋東西塞到床下最裏麵的角落裏的動作實在是有點不雅，懷彥青將腦袋別過去不忍心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