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一顆感情的定時炸彈
臉色頃刻漲得通紅。【】可她知道不能承認,一承認,自己就要遭殃。
她迅速鎮靜下來,裝作吃驚而又有些不安地說:「什麼?吳校長昨晚又生病了?我不知道啊?我才來上班哪。」
吳祖也意外地轉過頭來,一眼不眨地盯著她。那種目光實在是太可怕了,小薇惶惶地別過臉,不敢他。
陶曉光自主自語地說:「怪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小薇從陶曉光的臉色和這句話聽出,他還只是懷疑,就有意追問:「陶校長,是誰說我知道吳校長生病的?」她知道不追問一下,吳祖就會懷疑她,然後……她就危險了。
陶曉光訥訥地說:「昨晚九點多鐘,我在辦公室里辦公,宋老師突然走進來說,吳校長身體不好,睡在宿舍里,你去一吧,我們女同志,去一個男同志宿舍里不太好。我問她,你是怎麼知道的?她說是聽人說的。」
「她有沒有說是我說的?」小薇慌強作鎮靜地吳祖,又瞧瞧陶曉光,緊張有些得語倫次,「她只是說,聽人說的,你怎麼,就問我呢?這種事,是不能亂猜的。我,第一節課,還有監考,我走了。」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小薇知道再不走,就要露餡了。她要去跟宋老師說一說,讓她千萬要替她保密,否則,她想早日讓他們敗露的目的達不到,還要引火燒身。
馬小薇一走,這邊的陶曉光望著她匆匆而去的背影,臉上布滿疑云:「你,一向都很正統的馬主任,神情也是這樣異常,真的讓人費解。」
這時,吳祖聽到樓上傳來邢珊珊的聲音,為了打消他的懷疑,他竟然冒險地說:「你這樣懷疑,叫邢主任來問問,不就明白了?」
陶曉光沒有反對。吳祖就走出去,到教務處辦公室門口對坐在電腦前的邢珊珊說:「邢主任,你下來一下。」目光與猛地抬頭的邢珊珊相遇,脈脈盯了一眼,使勁給她眨著眼睛。
邢珊珊故意凌警惕的樣子問:「什麼事?」
吳祖說:「我在陶校長辦公室里,你來一下。」他見過道里幾個老師好奇地朝他們,陸紅小珊老師還聞聲從辦公室里跑了出來。
邢珊珊心領神會地沖他點點頭,站起來往外走出來。吳祖退回到副校長室里,有些焦躁地在那裡踱著步,不緊張地想,她應該懂得怎麼應對吧?就說到哪個學生家裡去家訪不就行了嗎?難道他還去調查不成?
他真想給她發個簡訊教一教她,可這時已來不及了。邢珊珊已經走到了門口,一臉端莊地走進來,故作不快地著他問:「找我什麼事?」
吳祖嚴肅地說:「你昨晚究竟到哪裡去了?害得陶校長替你擔驚受怕,還產生了許多聯想,你就把真實情況告訴他吧,夫妻之間應該互相信任,說實話才對。」
邢珊珊轉臉怒視著陶曉光,提高聲說:「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嗎?你還想怎麼樣?」
陶曉光趕緊站起來,將辦公室門關了:「你說話輕點好不好?」
吳祖裝腔作勢地打著圓場說:「邢主任,有話好好說,啊?不要動不動就使女孩子脾氣。」然後巧妙地提示說,「你昨晚到底是去家訪還是去玩了?要說實話。不能老是讓陶校長替你擔驚受怕。」
邢珊珊受到啟發,眼睛亮了。但她沒有馬上順著他的話說,而是依然氣咻咻地說:「人家有事,稍微晚一點回家,就追根究底,誰受得了啊?」
「夫妻之間都是這樣的。」吳祖笑笑說,「陶校長算得是開明寬容的人了,你要是碰到厲害的,更受不了呢。就象我家裡那位,我稍微晚點回家,不說清楚,她就跟我吵得不能睡覺。」
他句句在替陶曉光說話,陶曉光臉上漸漸有了亮光:「將心比心,要是我這樣,很晚回家,又不說去了哪裡,你能罷休嗎?」
邢珊珊哼了一聲,不屑地說:「我不是去家訪,還有哪裡可去啊?我就是不告訴你。」
陶曉光臉漲得通紅,卻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吳祖又當師娘又當鬼地說:「邢主任,你怎麼對陶校長這麼凶啊?這樣做,是不對的。」
邢珊珊一箭雙鵰地說:「我還沒到凶的時候呢,馬上要放暑假了,等放了暑假,我還要凶,還要出出他的丑呢。」
陶曉光難堪地抖著手,求救似地說:「吳校長,你,她多麼凶啊。唉,她還一直吵著要與我離婚呢,我怕丟臉,就沒跟你說。今天,反正她不怕丟臉,我就乾脆跟你說了吧。你是我們的媒人,我們走到這一步,真是太對不起你了。」陶曉光以為他還不知道他們家裡的事情。
邢珊珊逼視著他說:「走到哪一步?你有膽,就給吳校長說說。」她邊說邊給吳祖使眼色。與他天衣縫地演著雙簧戲,把蒙在鼓裡的陶光弄得一驚一乍。
陶曉光不好意思說他與劉紅的事,就低下頭,不敢抬起來。
吳祖對自己扮演的角色,既得意又害羞:你現在真是既做師娘又做鬼。可不這樣做能脫險嗎?他繼續演戲說:「我你們都要改改才行。雖說我這個媒人不包你們一生一世,但著你們這樣吵架,心裡總是不太好受。」
邢珊珊要把陶曉光最害怕的事情說出來,吳祖用眼睛制止住了她:「邢主任,你就別得理不饒人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這一點我最知道了。」
「我真搞不懂,我對她這麼好,她就是不慣我,就是要跟我過不去。」陶曉光感激地了他一眼:「其實離不離婚,我也所謂,就是不要搞得大家象仇敵一樣,這樣多難過啊。好合好散嘛,對不對?」
「對對,」吳祖忙不迭地點頭,這是他最想聽的話,就說,「如果真的沒了感情,兩人呆在一起,日子也確實不好受。我想,兩人最重要的,還是要互相理解,互相支持。」
邢珊珊說:「就是,我已經忍可忍了,只是他是副校長,丟不起這個臉,才沒有……」
吳祖不得意地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不是清官,就更斷不了了,我走了。」他知道現在是結束演戲的最佳時機,便與邢珊珊交換了一下目光,站起來,打開門走出去。邢珊珊也跟著他走出辦公室,頭也不回地走了。
但學校里其它老師卻依然疑雲重重,對吳祖越發猜疑,提防,迴避,甚至不聽使喚。這使他感到十分尷尬,難過,天天象有誰催促似的煩躁不安,度日如年地捱著日子。他就象一頭尋找出口的籠獅,不住地在辦公室里打著轉。
這些天,他發現學校里許多老師都在背後議論紛紛。他們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臉色詭秘,神情興奮,眼睛異常明亮,不是交頭接耳地議論,就是有說有笑地竊竊私語。有人一聽別人的話,臉就突然象見了鬼般愕然,眼睛瞪得如雞蛋:「真的?這不是謠言吧?」
要是見他從旁邊經過,他們就會倏然收口,旁顧左右而言他。有人見他走來,咳一聲,他們便一轉身,作鳥獸散。弄得他尷尬萬分,非常生氣。
但他知道到目前為止,他們還只是停留在猜測和想象階段。要是他們掌握了什麼證據,那還了得?那就等於是引爆一顆定時炸,那將是一種怎樣可怕的局面啊?他簡直不敢想象下去。
他平時特別謹慎,非常克制,奈邢珊珊卻意亂情迷,太心急,也出奇地大膽,居然在照像時拉他的手,在旅遊的賓館里跟他幽會,引起了他妻子的懷疑和許多老師的猜測,使他陷入了法在這裡呆下去的尷尬境地。
一次,他見三四個人站在辦公樓的東山牆邊議論,就鼓起勇氣走上前問:「你們在議論什麼哪?神秘兮兮的。」
教語的季老師臉色不自然地笑笑說:「沒什麼,隨便聊聊,呃,隨便聊聊。」
教數學的吳老師搔搔頭皮,紅著臉,難堪地說:「嘿嘿,沒什麼,嘿嘿。」
教會計學的施老師著自己的腳尖,吶吶地說:「開玩笑,大家沒事做,開開玩笑。」
連一向與他關係很好的金老師也開始有意回躲他,打牌不請他,有事不向他彙報,還總是遠遠地著他,背後指指點點地說著什麼。
宋老師陸老師她們更是異常活躍,動輒就湊在一塊竊竊私語,咯咯咯地掩著嘴笑。有些年輕的老師見他,會緣故地臉紅,然後不是低下頭繞開走,就是扭開臉不他。這讓他心裡難過極了,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天,學校按計劃要開個老師座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