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揚先抑收服她
他見二十五名教職工都靜靜地坐在下面的位置上,充滿好奇和期待地著他,就朝周校長了說:「周校長,開始吧。【】」
周校長臉色平靜地著下面的教職工說:「好,同志們,新的學期又開始了。這個學期,對我們培訓學校來說,具有非同尋常的意義。很不幸,我們學校在這個假期里出一件令人震驚的大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徐林祥一案,在社會上引起了強烈反響,對我們學校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影響。在這樣一個非常時期,集團總部調吳祖同志來擔任我們培訓學校的校長,可謂是受命於非常之時,啊。所以首先,我們對他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會議室發出一陣掌聲。掌聲一停,周校長說:「下面,我們就歡迎吳校長講話。」
一陣掌聲后,吳祖開始講話。他的聲音很高亢,顯得有些激動:「各位老師,同志們,我受集團公司的信任和調遣,到培訓學校來出任第二任校長。我感到很榮幸,很激動,同時,也覺得肩上擔子很重。呃,我不是教育上的內行,也沒有多少真才實學,所以很擔心自己勝任不了這個工作。但我決心要與在座各位老師一起積極進取,努力工作,把我們培訓學校的各項工作搞好。力爭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徐林祥一案造成的不良影響挽回來,重塑我們培訓學校的形象,打造我們的培訓品牌。下面,我就作一個新學期的工作報告。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時代的潮流奔騰不息……」
吳祖寫了整整十頁紙,念了將近兩個小時。下面的一些人聽得懨懨欲睡,到結束時,才拍了幾聲巴掌。念完報告,他還是先讓總務主任發言,總務主任只說了幾件後勤方面的具體事情。最後,他才轉過頭著馬小薇說:「馬副主任,你說幾句吧。」
小薇臉色平靜地搖搖頭說:「剛才吳校長的報告,很詳細,我沒什麼新的內容,就不說了。」一是她心情不好不想說,二是她在校務上說的幾點重要內容都被吳祖寫進報告說了,她就不想再重複。
下面的教職工就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小薇從他們的神情上,大家都在議論她,對她沒有自然扶正猜測不已。有人輕聲說:「奇怪,馬小薇怎麼還是副主任呢?」
小薇聽了,心裡更加難過,也突然有了一種扶正的迫切感。對呀,你得不到扶正,自己所謂,可教職工們怎麼待你?外界又會如何評介你?
果真一散會,她跟著大家走出會議室,正從過道里往教務處辦公室走去,幾個老師就圍上來,悄聲跟她說起話來。宋玉蘭老師抱著不平說:「馬主任,你怎麼沒有升上去啊?我們都以為你這次會自然扶正的,怎麼就沒有宣布呢?這正主任非你莫屬,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季老師說:「馬老師,你是不是得罪集團總部哪個領導了?你應該自然扶正的,怎麼還是副主任呢?我剛才聽吳校長好象有意叫你馬副主任,唉,我們都覺得不太理解。」
小薇心裡很痛苦,很委屈,卻只能訕笑著,不好說什麼。她趕緊走回教務處辦公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發獃。
她真的好失落,好沮喪。老師們不這樣說,她儘管想過扶正的事,但沒有今天這麼難過,這麼迫切過。所以有時候,人的心情和思想是會受到環境和議論影響的。我這麼努力和辛苦,到頭來卻要受到如此的對待,唉,實在是太想不通了。
可心情再不好,教務處的工作還得她一個做。一會兒,陸紅梅老師來問她要學校課程安排表,她從抽屜里拿給她。她已經印了二十份,本想會後去各個班組和辦公室發的。沒想只坐一會兒,陸老師就來拿了。
陸老師見了她的神情,悄聲說:「這不公平,或者說集團總部對下面的人事安排上有問題。什麼時候,我幫你去跟吳校長說說。」
小薇慘然一笑說:「謝謝你,陸老師。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我很高興。但說就不要說了,這樣反而不好。我工作做在那裡,提不提由他們定吧。」
這時,吳祖走到教務處門口沖她說:「學校的課程表,你還沒有發?」
小薇說:「我正要去發。」
吳祖說:「工作要做在前面,有老師來問我要了。」見小薇一臉的失落和沮喪,他心裡感到很高興。他就是要採用這種欲揚先抑的辦法,慢慢收服她。
他走回校長室,坐到自己的太師椅上,耐著性子等待馬小薇主動來向他示好,或者提這個要求。他相信她會來的。因為象現在這樣用空著的正職吊著一個在職的副職,凡是有一點權欲的人,或者說有一點自尊心的人都會受不了的,都會按捺不住地來暗示,甚至公開來要求的。
可是他等啊等,等了整整一個星期,馬小薇卻只顧忙著教務工作,忙著備課上課,見到他總是彬彬有禮地叫他一聲吳校長,跟她商量工作總是低眉順眼地不跟他對視,從來不提這件事。
來學校報到前,他到嚴總家裡去送紅包的時候,嚴總暗示過他,不要輕易把這種位置給人,尤其是她。不達目的,誓不予人!所以他豈敢自作自張?他也沒有這個權利。他只是想利用這個機會誘她上鉤,然後再向嚴總彙報,再由他決定。
可是他下了釣餌,魚卻就是不上鉤,這就讓他感到焦急,撓心,卻又沒有辦法。而他天天著小薇姿態優雅地在過道里走來走去,成天臉色平靜地忙忙碌碌,特別是當他從側面或背後,著她亭亭玉立的身材,迷人的臉蛋,高聳的,他心裡就癢得難受,就喜歡得不得了。
是的,他越來越喜歡她了。而且馬小薇越是倔強努力,越是冷傲高潔,他就越是喜歡。喜歡得心癢難忍,一直想接近她,得到她。可是,馬小薇對他卻總是不卑不亢,好象還一直懷著戒心,保持著警惕,讓他法靠近。
所以,有時他一個人睡在宿舍里,深夜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得奇癢難耐,就想採用嚴總的強迫法,先得到她,哪怕先擁抱她,親吻她一下也好。也許一旦捅破這層紙,以後就順利了,就可以如魚得水。他要設法讓馬小薇住在學校里,然後深夜下去想個理由騙她開門。只要她開門,他就能得逞,就不怕她反抗和喊響。
這一把手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怪不得人人都削尖了腦袋要坐上這一把手的寶座。他只來了一個星期,就享受到了一把手的滋味。
那種滋味,或者叫那種感覺,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是沒法體會得到的。人人敬畏你,一些人巴結你,部下來向你請示,你可以安排一切活動,你說的話沒人敢說不,下面的人都要著你的臉色行事,連走路要讓你走在前面,什麼事都得先通過你。尤其是你果斷地作出一個判斷和決定的時候,受到別人尊重和親近的時候,那種滿足成就感和自尊心實在是太美妙了。
是的,自從他當了校長以後,他的自我感覺特好。於是,就有些飄飄然,有些忘乎所以,有些亢奮,就不可遏制地想到女色。人們都說飽暖思,富而思淫,其實有權更淫啊。真的,手裡有了權,這方面的就特別旺盛。而周圍一些女人對權力和崇拜和愛昧,又刺激了有權人的。
他才來了一個星期,就發現培訓學校里也有這種崇拜權力的女人,也有愛昧的目光和暗流。可他目前的注意力全部集在馬小薇身上,所以對這些目光還沒有重視,甚至不屑一顧。
他真的越來越想馬小薇了。那種原本已經淡化下來的感情,或者叫單相思,因為再次與她在一起工作而重新爆發出來。想的程度,或者說是愛的程度,要超過上一次。真的,現在他半天不到她,有時甚至是一二個小時不到她,心裡就象丟了東西一樣難受。他就會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走出辦公室,在過道里走個來回。而每次從教務處門口經過,他總要仄過頭往裡她。儘管她不回應地朝他,但只要到她靜靜地坐在裡邊,他心裡就感覺踏實和溫馨。
他知道馬小薇的寶寶已經斷乳,在學校里住一個晚上不要緊。他恨不得她也能天天住校,至少周一至周五住在學校里,這樣,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去接近她。男女情事,是需要夜色渲染和掩護的。可他想不出一個正當的理由,提出這樣的要求,也就只能用開會和討論工作等由拖住她,讓她來不及回家,然後住在學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