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軒然大波
「讓蘇英傑住在賓館里,但他沒有同意,我們也就沒有堅持。【】我敢說,這件事一定與吳祖有關。」
「我你們是有責任。這樣廉潔自律疾惡如仇堅持反腐鬥爭的好同志,我們市裡有幾個?啊?他這樣做,是有極大危險的,你們難道就想不到嗎?」梁書記震怒以後,對他們作了嚴肅的批評。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就果斷地指示說:「現在,你們要吸取教訓,加緊行動起來,迅速偵破這個案件。我限你們在一個星期之內,必須將兇手促拿歸案。至於如何應付媒體的採訪報道,我的意見是,要公開透明,實事求是。在不影響偵案工作的前提下,有步驟地如實向媒體披露事件的最新進展。」
馮書記沉吟著說:「這個,恐怕你得跟支持市委常務工作的郝書記說一下才行。」
梁書記說:「好吧,你們明天上午對吳祖實行雙規后,給我打個電話,我再打電話給他。」梁書記想了想又說,「明天一早,你們就要代我去醫院望蘇英傑同志,安慰他的家屬,做好他們的保護工作,千萬不要再出現意外了。並要求醫院方面,不惜一切代價搶救蘇英傑同志。同時,你們要以吳祖為突破口,全面出擊,打響我市反腐鬥爭的攻堅戰。」
馮書記說:「好的,我馬上就去安排。」
梁書記說:「我爭取提前回來,你們一定要頂住壓力,齊心協力,周密安排好市裡的各項工作。」
蘇英傑遇刺案的專案組昨晚就成立了,由丁局長親自領導,今天一早,就展開了偵破工作。另一個行動小組由高檢親自挂帥,也在今天上午上班后,開始了行動。
上午十點,市政府大院里的議論聲還沒有平息下來,一輛檢車就靜靜地開了進來。在大樓前停下后,從裡面走出三名穿便衣的紀檢幹部。他們乘電梯上樓,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吳祖的辦公室。
正坐在辦公桌前,靜靜地著電腦屏幕的吳祖見他們進去,臉色一下子黑下來。但他馬上鎮靜下來,轉過頭著他們:「你們是?」
三名紀檢幹部徑直走到他辦公桌前。其一個為首的紀檢幹部不卑不亢地說:「我們是市紀委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吳祖身子一震,臉更加發黑,但他立刻又裝起了糊塗:「請問,有什麼事嗎?」
為首的紀委幹部嚴肅地說:「有事要詢問你,請你快一點。」
吳祖還是坐在那裡不動:「誰讓你們來請我的?」
那個紀檢幹部有點火了:「不要再問了,我們穿便衣來請你是客氣的,明白嗎?」
另一個紀檢幹部說:「到了那裡,你就知道了。」
吳祖見他們態度如此嚴厲,擱在辦公桌上的兩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他猶豫了一下,才站起來說:「那我打個電話,跟家裡說一聲。」
一個紀檢幹部抓過他的手機說:「對不起,你現在不能打電話。」
吳祖有些惱怒,瞪大眼睛想爭辯抗拒。一名紀檢幹部低聲喝道:「請你快一點,不要不識事務了。」
吳祖這才跟著他們往外走去。
但走到外面,他還是強打出笑容,昂首挺胸地對朝他們的人點頭微笑。
他被三名紀檢幹部夾在間,請進了檢車,然後開出市府大院。檢車拐來拐去,沒有朝市檢察院方向開,而是開到郊縣一個什麼地方的院子里。大門一關,幾名紀檢幹部將他帶到一間審議室,開始了審訓。
他們讓他坐到屋子間的一張椅子上,這是雙規,還不是逮捕,所以沒有給他戴手銬。三名紀檢幹部坐在他前面的一張桌子邊,間那個為首的紀檢幹部開始說話。他是下面一個縣檢察院的副檢察長,姓方,專門抽調上來負責吳祖案。他昨晚連夜趕到市裡,與高檢會面,熟悉有關情況。今天一早就與市紀委和檢察院的兩名同志碰頭,然後一起來對吳祖實行雙規。所以,吳祖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吳祖。
「吳祖,我們為什麼請你到這裡來?你應該清楚。」跟吳祖差不多年紀的方檢察長臉色平靜地說,「我們黨的政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也應當知道。但我再給你說一遍,希望你不要抱僥倖心理。我們沒有掌握一定的證據,是不會緣故請你來的。現在,我們還是要先給你一個主動交待問題立功補過的機會,希望你毫不保留地說出自己在經濟和生活等方面的所有問題,爭取獲得寬大處理。」
吳祖觀察著三名紀檢幹部的臉色,態度有些傲慢。他冷笑著說:「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有什麼問題?你們知道的話,就說出來好了。」
方檢察長說:「我們說出來,性質就不一樣了。」
吳祖老練地說:「真是奇怪,我沒有問題,讓我說什麼?」於是,他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緊閉嘴巴,一言不發。
其實,他還不認為自己是一頭死豬,而是一隻暫時被抓進籠子的狡狼。必須裝糊塗,咬緊牙關,才能有逃出去的機會。
他從神色上觀察,感覺他們還沒有真正掌握他的犯罪證據,更不知道他是蘇英傑遇刺案的幕後指使者。而真正讓他存著僥倖心理並頑抗到底的,還是他感覺自己並不孤立,還有希望。因為市裡一些頭面人物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會設法營救他的。
紀檢幹部耐心地等了他半天,他依然態度強硬,矢口否認自己有問題。晚上接著再審的時候,他們再問問,吳祖只避重就輕地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還反過來做起了他們的說服工作:「我不知道是誰讓你們來對我實行雙規的?儘管我現在沒有資格問你們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