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 戰士的血統
428戰士的血統
穆光著他也是楞了半天，著他也是覺得十分眼熟，只是被「小鬼」那麼一叫，才突然反應過來，趕緊起立站好：「鄭司令，是您老啊，坐坐，有五六年沒見著您了，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呢。【】」
穆光頓時露出敬仰的眼神，那種感覺就像小學生見到老師一樣，說話客客氣氣，甚至還有些結巴，不知道是單純激動還是擔心自己緊張說錯話。
他會突然表現得這樣，讓徐子皓也感覺到意外，鄭司令倒是不多說，沖其他人使了個眼色，坐到了穆光旁邊，還了著一桌人，笑道：「你們幾個朋友出來玩呢，我們跟你們一起不會影響到你們吧。」
「哪裡的話，吃這個人多熱鬧嘛。還是你們別嫌棄才好。」徐子皓也不管這個人具體是什麼身份，反正是自己招呼別人來了，願意坐下才是給面子，立馬站起讓服務員加些碗筷，另外再加些羊雜。
「小徐你坐著吧，也是剛好遇到你才找到位置，我讓他們去辦。」尚政委讓徐子皓別忙活，把這些事情交代給剛才的小羅，自己也陪著坐了下來。
「小鬼，現在在什麼地方工作啊？」
「我退伍回來之後就進了刑警隊，現在是市公安局刑警一大隊長。」穆光答得有些戰戰兢兢。
鄭老爺子點點頭：「恩，沒給咱們部隊丟人。」
「對了，鄭現在在幹嘛呢，我也好多年沒跟他聯繫了。」
「他現在在特種部隊裡面，當了個少校，回頭來省里你去找他玩。」
「一晃好多年了，他都當上少校了啊。」穆光滿是感嘆地說道。
「呵呵，你其實是個好兵苗子，當初要不是執意退伍，現在也不見得就比他差。」
「哎，都是過去的事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其他人都搭不上話，只得聽著他們那麼沒投沒腦地說著。
穆光也覺得不妥，趕緊把話題拉回來，介紹著一桌子人：「鄭司令，這是穆榮，我親弟弟，這是姚青，我們都是刑警隊的，這是王小璐，市電視台的，還有這是徐子皓。」介紹到這裡，穆光有些遲疑了，頓時不知道該介紹他哪一個身份，想想乾脆什麼都不說了。末了又向他們補充一句，「這位是西南大區的鄭副司令。」
哪知道鄭司令倒是先反應過來，著徐子皓說道：「徐子皓，我在電視上上見過你。老尚，那個人是不是他？」
「恩，恩，就是他，我親眼見到他跳進戶的。」尚政委立馬點頭稱是。而大家都明白過來，說的是那天救王小璐時的事。這當時有人拍了事情，後來被省里的電視台買走，播放了出來，但是由於處理得當，反倒得到一片叫好，刑警隊也因為這件事得到上面的口頭表揚。剛剛鄭司令聽到穆光說當刑警大隊長而說他沒有給部隊丟人，也是因為過這個新聞。
「老咯，想了那麼半天才想起來。」鄭司令笑了笑，他是一來就先跟自己老部下尚政委聊了這事，畢竟出事的是他兒子，又徐子皓：「小夥子挺有膽色的，你是不是以前當過兵啊？」
「沒呢，我哪當過兵啊，電視上的特技得多，盲目模仿罷了。」徐子皓半開玩笑道。
「喲，小夥子還挺謙虛，我你這樣子挺有軍人的氣質，這個可不是瞎模仿能模仿出來的，是不是家裡有人當兵啊？」
「我大伯和三叔是以前是軍人，大伯任務的時候犧牲了，屍骨都沒找到，給的說法是失蹤，但都已經失蹤十多年了。三叔左耳失聰，退伍之後就待在老家了，每次回去他都還訓我來著，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是哪個部隊的，三叔從來不說。」
眾人聽后一陣唏噓，部隊里的保密條令，有些事就算退伍了也不會對其他人說起，哪怕自己親人也不另外。
鄭司令點點頭：「哦，我就說嘛。你家族有這方面的血統，作為戰士的血統。只是可惜作為戰士，常常會埋骨他鄉。那你知不知道你大伯在什麼地方參軍的，或許仔細查查也能知道點東西，沒準在哪立碑了也說不定。回頭你讓你尚叔叔幫你查查。」
「這個也就不必了吧，都那麼久了。」徐子皓連大伯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家裡也從來沒提過要找他的事。
眾人還以為是這孩子客氣，要麼就是跟他大伯沒什麼感情，不把這事放在心上。
誰知道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想大伯的魂早就飛回老家了，又何必在乎他在哪立了碑。他人不在了，但只要知道他是為了守護我們腳下的土地而犧牲的，那就夠了。老祖宗說得好，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
鄭司令突然肅然起敬，欣慰了點點頭：「說得好，將士以血濺天下，魂祭國家。對了，你多大了？」
「十八，今年滿十九。」
「那麼小啊？」在坐的其他幾個軍分區領導頓時詫異了，之前的事他們也是聽說了。但是尚政委沒有具體提，只說救人的是兒子的朋友，卻沒有說年齡。
他們之前坐下來到徐子皓那麼處變不禁的表情，說話的神態，感覺像是在社會上混過了幾年的人，特別他那眼神，跟二十七八歲的人都差不多了。沒想到實際年齡竟然只是個十歲的孩子。
而鄭司令倒是眼力好，沒有特別震驚，反倒笑道：「正是當兵的年齡啊，有沒有想過去參軍？」
面對突如其來的橄欖枝，徐子皓頓時愣住了，他可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打算，只好如實說道：「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9月份我就去讀大學了。」
「哦，這樣啊，讀大學好。現在和平時期，還是以學化搞經濟為主，保家衛國也是需要高學歷高技術的人才，大學畢業後有興趣還可以考個軍事大學的研究生，現在這社會最需要的就是能能武的人才。」
鄭司令其實也就隨口提一下，見徐子皓沒有這打算，也就不繼續追問，換了一種方式勉勵一番。徐子皓也連連點頭，來自己的回答還算不錯。
「你們年輕人吃飯都不喝點酒啊，那不就沒氣氛了么，小羅，去拿一箱過來。」酒不成席，老首長來了，酒是肯定少不了，尚政委趕緊讓小羅去車上拿酒。
鄭司令也沒有阻止，只是笑了笑著穆光和徐子皓：「今天那麼巧在這碰到，我這個老人家就托個大，大家都喝，女娃子隨意，你們幾個小鬼都別躲，我得你們的酒量。」
不一會兒，小羅直接抱了一箱茅台過來，八瓶裝，算算桌上的人，除了兩個女生，差不多剛好一人一瓶。
到這酒穆榮頭都大了，擱平時他可是滴酒不沾的，可是今天能跟那麼高級別的首長在一起吃飯，又還是自己親哥曾經的老上級，也就豁出去了。結果只喝了兩杯，便滿臉發紅，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大家只是笑笑，也沒有再勸他喝，知道他是只能不行了。
徐子皓也沒望了給王小璐介紹，這位是麵包的的父親，她此刻才恍然大悟。由於身體欠佳，只好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以示感謝。當初要不是麵包到她被綁，後果會怎麼樣還不知道呢，最後還連累麵包也差點出事，還是挺過意不去的。
尚政委跟她喝完，馬上又拿起杯子倒滿跟徐子皓來了一杯，因為要說感謝，還是得感謝徐子皓當初那麼英勇，又是一杯乾掉。
酒喝多了氣氛也越來越活躍，老人家到了一定年齡總喜歡回憶以前的事，哪怕是軍人也不另外。這麼一聊起來，才知道穆光當初怎麼會跟人鄭司令認識。
尚政委當時還是三凱市軍分區里一個小小的軍事參謀的時候，鄭司令已經是三凱軍分區司令，也就在他往上調走幾年之後，尚政委才調任軍分區參謀長，後來平調為副政委，到現在的政委。
而鄭司令全名鄭恩夫，是直接空降到三凱當的軍分區司令，也是在三凱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升為省軍區副司令，再到大軍區政治部主任，大軍區副司令。是已經定作以後進總參的人。
而穆光是十九歲當的兵，只當了四年就回來進了市公安局，按理說根本沒機會接觸那麼高級的首長。
但是巧的是當是跟穆光在同一個部隊的還有鄭司令的小兒子鄭，兩人當初是好哥們。那時候跟著他一起去了他家，穆光還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菜，讓老首長記憶深刻，回憶起自己呆了多年的三凱市的味道，而那時候做的就是現在正吃著的特色羊雜。
穆光和鄭脾氣相投，年輕人性子烈，有次喝酒見到有流氓調戲女人，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後來事發，打的是當時湖西省省長的兒子，打斷了別人四根肋骨，膝蓋骨粉碎性骨折，以後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由於兩人身份特殊，由部隊內部處理，一起關了禁閉。
當時鄭司令還是省軍區的副司令，他是個很護犢子的人。知道事情始末之後，確實不是他們的錯，本來也想得過且過。
但部隊里就講究紀律嚴明，也不能放他們野了性子，更何況兩人還是特種部隊出生，國家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
最後想了個適的處理辦法，讓他倆寫份檢查，挨個罰也就算了。
但是穆光性子也夠烈了，罰他挨了，錯就是不認。
這種覺悟怎麼行，在各方面考慮下，最後把他調出了特種部隊。只是沒想到，沒過多久他便退伍。
後來鄭還來找他談過，勸過他，再多呆一年肯定可以調回去，可是穆光這個牛脾氣，認死理，也就離開了部隊，雖然也是帶著許多不舍。
說到這裡，鄭司令也是唏噓不已，要知道在當時，穆光可是全軍區的狙擊比賽冠軍，頂好的苗子就這麼浪費了。如果當時自己再放鬆一點，或許穆光現在還在部隊里，應該也是少校軍銜了。
穆光端起酒杯，眼神里也閃爍著傷感：「鄭司令，咱們不說這些了。當時也是年輕，如果放到現在，肯定不會那麼衝動了。不過人就是這樣，每到一個轉折點都會改變以後的軌跡，我現在做的事情，也是為了這個國家，和我在部隊里沒什麼區別。」
「好好，咱們爺倆就好好喝酒。退伍那麼多年了，你那槍法落下不少吧。」鄭司令也覺得過於傷感，換了一個話題。
「那可不一定，沒準還精進不少呢。」穆光笑了笑，說著酒話，跟著鄭司令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