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兩份親子鑒定
“你說什麽?”燕清韻驟然瞪大眼睛,從他手裏將那份資料搶過來仔細看了看。
那是一份親子鑒定結果,寫著被鑒定者非父子關係。
“這是……”
“燕落楓恐怕忘記了,作為燕氏的子弟,每年的都要接受體檢,醫院裏保留著他的血樣,我用這份血樣和你父親做了鑒定,結果發現,他們不是血緣上的父子。”
“那你有沒有,有沒有?”燕清韻攀著靳雲崢的胳膊,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她想問的是,你有沒有給燕落楓和路政做個親子鑒定。
“當然有,喏,就是這份……”靳雲崢又遞過來一份資料,上麵鑒定結果表明,兩人係同一人。
也就是說,路政和燕落楓是同一人。
有了燕落楓的下落,靳雲崢自然不會瞞著燕鳴西,燕鳴西從醒來開始,就一直想要一個真相,那就是,他對燕落楓那麽好,燕落楓為什麽恩將仇報的想要弄死他?
除了財富的原因,難道還有別的什麽緣由?
“雲崢,清韻……”身後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水心扶著燕鳴西出現在審訊室門口。
從燕鳴西出現的那一刻起,燕落楓就麵如死灰,他本是聰明的人,自然明白燕鳴西出現在這裏意味著什麽。
“他就是路政?也就是落楓?”燕鳴西盯著路政那張和燕落楓完全不同的臉,努力的想要從那張臉上尋找一點點燕落楓的痕跡。
然而,沒有,如果路政和燕落楓是同一個人的話,他就必然整容過,整容效果太好了,讓他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路政低了頭,沒有去看燕鳴西。
可麵對這個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燕鳴西還是忍不住老淚縱橫。
“落楓,你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麽?”燕鳴西死死的盯著路政,隻求一個結果。
“這位老先生,您說什麽呢,我聽不懂?”路政也就是略微失態了一下,重新抬起頭時,已經恢複了鎮定。
眼神是陌生的,表情也是陌生的,像是完全不認識燕鳴西一樣。
“路政,你別裝了,這裏有兩份親子鑒定,一份是你和我父親的,一份是你和燕落楓的,科學容不得你抵賴,你就是燕落楓,但卻不是我們燕家的子孫,你和你個可惡的媽,騙了我爸爸二十多年,害的我們家宅不寧,最後還要狠心的要我父親的命,燕落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燕鳴西還沒有說話,燕清韻就忍不住大罵了,她對這個虛偽至極的燕落楓真是討厭到了極點,就連他現在那副虛偽的樣子,都不願意再多看一眼。
燕清韻這麽一罵,刺痛了燕落楓心底深處的痛,他隻是垂眸片刻,便抬起頭來,換了一副近乎猙獰的表情。
都已經身陷囹圄了,現在又揭發了他的身世秘密,燕落楓內心是絕望的,就算他再偽善,在這樣的刺激下,也絕對不可能繼續裝下去。
所以,他原形畢露了。
“嗬,為什麽?你口口聲聲說對我好,從小到大,那個女人侮辱我,侮辱我媽的時候,你在哪兒?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說幾句,我受了多少委屈,多少白眼你知道嗎?”
“說什麽對我有養育之恩,對孩子們一視同仁,如果真的一視同仁,為什麽不給我公司的股份?那些年,我辛辛苦苦為公司賣命,就是為了贏得你的看重,拚死拚活的幹,可最後呢,你認可了嗎?分配股份的時候不照樣沒有我的份兒?”
“作為一個私生子,特別是舞女的兒子,我受盡白眼,被同學排斥,被圈子裏的人排斥,你們卻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整天除了花前月下,就是混吃混喝,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
“告訴你們,如果這個秘密沒有被揭發,我能順理成章的得到公司的股份,或許我也不會這麽狠毒的對你下手,可是,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
說到最後,燕落楓已經近乎嘶吼了,臉上的青筋畢露,表情說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聽到他的嘶吼,燕鳴西臉色慘白,他完全沒有想到,那麽用心嗬護著的一個孩子,最後,心理居然扭曲到如此地步。
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終究還是他做過的不夠好啊。
“嗬,說的倒是夠冠冕堂皇的,倘若當初父親真的公平的給我們分配了股份,以你的貪心,在知道自己不是父親的兒子之後,還不得想方設法將公司獨吞,讓這個秘密永遠埋葬?所以,即便你得到了股份,也填平不了你內心的欲望,燕落楓,你讓我惡心。”
燕清韻說完,目露憐憫的看著他:“你雖然是私生子,但一個人如果行的正坐得端,時間長了,大家自然會了解你的人品,也會試著和你交往,一個人的出身不能說明什麽,再光鮮亮麗的人背後也有難言之隱,隻有自強自尊,才能將路走的越來越廣,說到底,你是被貪欲害了,燕落楓,自作孽,不可活。”
那句再光鮮亮麗的人背後也有難言之隱說完後,靳雲崢深深的看了眼燕清韻,幽深的鳳眸微微眯起。
“你們就是來看我笑話的,我說什麽有用嗎?別擺出一副說教的嘴臉,不想聽。”燕落楓像大爺似的靠在審訊椅上,閉上了眼睛。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狂妄的嫌疑人,到目前為止,路政的罪名已經落實了,毒販的名頭跑不了,接下來就是調查他和秦嬌死亡的關係了。
明明有可能被判死刑的人,此刻卻如此狂妄,令人不得不猜疑,他是不是還有後招。
他的後招是什麽呢?
燕清韻從警局裏出來,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從初步調查結果來看,路政似乎與李劍沒有任何聯係,甚至,兩個人都互不相識。
可燕清韻心裏就是認為,他們兩個是存在著某種關係的。
“行了,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清韻,我們的事情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靳雲崢揉了揉她的發頂,滿眼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