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堅強的燕清韻
“我是燕家的男人,出了事情,理應第一時間擔當重任,燕家的事情,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處理,不必麻煩雲崢哥。”
燕落輝很自然的和靳家撇清了關係。
堵住了靳雲嵐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她的嘴巴動了動,終究是什麽都沒說。
她抬起頭盯著燕落楓,忽然發現這個桀驁不馴的少年,原本就很高大的身材現在就更加高大了,有一種莫名的情愫從心底油然而生。
她發現自己,居然不那麽討厭燕落楓了,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啊。
靳老安慰過燕清韻,出來找靳雲嵐,遠遠就看到她在和燕落輝說話:“雲嵐,我們該回去了。”
“哦哦。”靳雲嵐答應一聲,轉身跑了兩步,然後又折回來,將一張紙條放到燕落輝的手心中。
等靳雲嵐走遠了,燕落輝展開掌心的紙條,看到上麵用娟秀的字跡寫著:快點處理好家事,我還等著你給我補習功課,相信你,一定行。
燕落輝是個驕傲的孩子,從小到大也算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孩子,那些巴結燕家的人,總會對他讚不絕口,表揚什麽的是聽膩了的。
別人不過心的表揚,他也就是隨耳那麽一聽,聽過就忘了。
可是這是,靳雲嵐剪短的幾句話,卻莫名的帶給了他隱隱的感動。
他還隻是個剛剛脫離學渣的高中生,父親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燕氏風雨飄搖,不知未來如何。
就是這樣的情況,靳雲嵐居然說相信他?
燕落輝捏著那張紙條,心情很複雜。
如果是從前,在這樣的時候,他一定會說,燕家還有大哥,不會垮。
可是現在,他不這樣說了,燕清韻說過,靠誰也不如靠自己,隻有將燕家牢牢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真正保證燕家不垮。
燕落輝將紙條緊緊的捏在掌心,暗自下了決心。
夜裏,哭的淚人似的水心被燕清韻強行送走了,與她一起離開的還有燕落輝。
本來,燕落輝是打算在醫院裏陪床的,因為他是燕家的男人,被燕清韻強行給趕走了。
病房裏出了燕清韻和靳雲崢,還有燕落楓和常佳。
燕落楓一副知心大哥的模樣,滿眼關心的走過來對燕清韻說:“清韻,晚上我來陪床就可以了,女孩子不能熬夜的。”
燕清韻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語氣回家提心吊膽,倒不如在這裏守著安心,你在,我不放心。”
這話裏暗含的嘲諷已經很明顯了。
燕落楓聽到了還裝作沒聽懂,微微一笑,歎氣:“清韻,家裏有事,大哥應該擋在前麵的。”
聽到這樣虛偽的話,燕清韻已經懶得理他了,直接對靳雲崢說:“今晚我留下陪床,剛才明醫生說過,陪床留一個就可以了對吧?”
靳雲崢盯著她看了幾秒鍾,然後點頭:“沒錯,病房裏人太多,空氣不新鮮,也會影響病人休息和康複。”
他都這麽說了,燕落楓自然不能再留下來。
燕清韻還以為他會死皮賴臉的擺出一大堆道理留在這兒,然而,沒有。
他隻是表示了遺憾,叮囑燕清韻照顧好自己,然後離開了。
燕落楓離開後,常佳神色複雜的看了燕清韻一眼:“清韻,本來我該留下來陪你的,可你也知道,我最近比較忙……”
“慢走不送。”燕清韻不客氣的打斷常佳的話,對她這樣的女人,不必留臉麵。
況且,常佳在水心和燕鳴西不在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樣一個狡詐,虛偽的女人,也就是原主笨,才會看不出她的企圖,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
常佳表情訕訕的,聳聳肩,在離開的那一瞬,雙眸頓時化作春水,用那雙帶著鉤子的眼睛撩了一下靳雲崢,嗲聲說:“靳少,您不走嗎?”
靳雲崢冷眸看都沒看她一眼,好像沒聽到一樣,脫下身上的西服,披在燕清韻身上:“我陪你待會兒。”
看到靳雲崢那副輕視的表情,常佳心裏恨恨的,雙手狠狠的互相擰著,對燕清韻的恨又上升到了一定高度。
病房裏恢複了安靜,靳雲崢走到桌邊,幫燕清韻倒了一杯水遞過來:“喝杯水,你的嘴唇都起皮了。”
人在著急上火的時候,嘴唇是容易起皮的,燕清韻舔了舔唇,上麵都有血口子了。
她也真是渴了,接過水杯,喝了兩口。
正在這時,明川從門外進來。
“你們兩個都在啊,正好,我和你們說一下病人的情況。”明川手中拿著各種化驗報告,神色凝重的對靳雲崢和燕清韻說。
“燕叔叔現在這種情況,受不得半點刺激,就算他沒有醒來,也是能聽到附近的人說話的,所以,千萬不要讓人進來吵到他。”
燕清韻點頭,病人需要靜養的道理,她是懂得。
她打算明天去雇傭幾名保鏢,分兩撥二十四小時在病房外麵值班,不能放任何人進來打擾燕鳴西。
明川離開後,燕清韻重新坐到病床旁,盯著靜靜的躺著的燕鳴西發呆。
其實,燕鳴西年輕的時候很帥的,若不然,她和燕落輝的底子也不會那麽好。
他出身富貴,精於保養,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看起來還是像三十多歲的成熟男人一樣。
燕清韻以為,他會一直那麽年輕。
可此時,坐在病床邊,仔細觀察,竟然發現他鬢邊的頭發也有幾綹變白的。
他的雙眉間,因為經常眉頭緊蹙,已經有了深深的溝壑,他的眼角已經布滿了魚尾紋,他已經真的,不年輕了。
正發呆著,靳雲崢就端了一盆水過來,將幹淨的毛巾浸了水,細心的幫燕鳴西擦了擦手和臉。
一個外人在伺候病人,病人的女兒卻坐在一邊,這樣不合適。
燕清韻想從靳雲崢手中接過毛巾:“我來吧。”
靳雲崢沒有給她:“就快好了,你先去睡會兒,我盯著,明天可能會有很多事,因為沒睡好,頭腦不清醒可就不好了。”
燕清韻不知道靳雲崢說的好多事是什麽事,卻從心底相信他說的話。
他是靳雲崢,從來不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