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故人
真的是全靠傅盛言在給她打掩護。
不然成媛媛當年得救之後也不會那麽容易不告而別。
成媛媛直著脊背,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後背已經開始汗濕,成媛媛,加油,你可以的,你不可以被他的氣勢壓住。
五年前,成媛媛就看清傅囿文這個人,隻要不涉及他心頭好,他能冷淡到不在意自己的骨血。
“你……”
“成媛媛,你到底想怎樣?”傅囿文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平地驚雷。
成媛媛以為這個男人應該已經不記得她的臉了,沒想到隔著口罩都能認出她來。
“是我想問傅小少爺想怎樣才對,既然傅小少爺認識我,那傅小少爺也該知道,我不可能動手。”成媛媛努力維持著自己原有的聲線,讓她在傅囿文的麵前好歹有一些底氣。
傅囿文咬牙切齒,他的聲音裏都帶上了幾分的危險“成媛媛,人,你不救也得救。”
就這麽快就替她做了決定麽?
仿佛是怕兩個人打起來,院長直接攔在了成媛媛前麵,衝著傅囿文說道“傅小少爺,我之所以讓人把成醫生叫過來,也是想成醫生專業的角度上告訴你,這個手術我們醫院做不了。”
“偌大的醫院,連一個小小的手術都做不了?你開什麽玩笑。”話音落,傅囿文腳邊的椅子被踢到了牆上,聲音特別大。
像是要拆房子一樣,隻是床上的阿清沒有絲毫的動靜,成媛媛直接扯掉了口罩,直視著傅囿文“傅小少爺,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我不欠你們東西。”
她沒有向傅囿文討回當年離開和流產的那些賬就已經夠好了。
是了,她和傅囿文有過一段。
院長看著傅囿文,眼神滿是嚴肅“傅小少爺,傅先生,我們也是尊重你,所以專門把成醫生喊過來解釋一下,並沒有說一定要給這位小姐做手術。”
阿清現在身上的不確定因素太多,根本就承受不起手術。
成媛媛不想和傅囿文解釋,她看著傅囿文的眼眶都有些發紅,卻沒有當年那麽歇斯底裏“……傅囿文,成媛媛欠誰的,都不可能欠你的,就算是有欠什麽東西,早在當年的時候就已經還清了。”
她都差點把自己的一條命還了出去,這樣還不夠麽?
成媛媛,傅囿文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再見到她,他原以為這個女人已經被自己那個好事的母親,在世的時候就給送出國了。
他一直都以為送成媛媛出國的是自己那個貪圖名利的母親。
因為他不隻一次的聽他母親念叨成媛媛就是衝著傅家的財產來的,念叨著要趕緊把她送走。
那個時候沈淩的母親沈顏還沒有過世,和傅家打得火熱,很討傅老爺子的歡心。
兩人的婚事都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那個時候傅囿文其實已經和成媛媛有了來往,但是又有哪個女人能忍受的住自己的男朋友還有別的未婚妻呢?是個女人都不會願意的吧?
所以在第無數次,傅囿文讓她忍耐,讓她等等的時候,她隱忍多年的情緒總算是爆發了。
因為成媛媛懷孕了,在傅囿文不知道,傅家還在歡喜的籌備著傅囿文和沈淩未來的規劃的時候,成媛媛找上了傅老爺子。
可惜很顯然的是,傅老爺子選擇了那個同樣是自己看著長大的沈淩,而是還給了成媛媛一筆錢,讓成媛媛去把孩子打掉。
傅囿文因為傅老爺子的安排和沈淩越走越近,才徹底的讓成媛媛放棄了心底的最後的念想。
她利用傅老爺子的關係,找了國外一間很有名氣的醫學院。
沒有人知道,她一個人躺在那張冷冰冰的手術台上的感覺。
傅囿文沒了成媛媛的耽誤,倒也能順理成章的和沈家人走到一起去。
所以,直到成媛媛回國的時候,成媛媛都覺得,輸給沈淩,她心服口服,因為她不是沒有私底下去調查過沈淩。
這麽些年她也一直都有留意著沈淩的消息。
隻不過,沒想到回來之後,出現在傅囿文身邊,竟然是另外一個哪兒哪兒都不如她的女人。
這讓成媛媛怎麽可能咽的下那口氣?
阿清的應激性失語症,在看見成媛媛之後,就好了很多,零星的能說一兩句話了。
可是車禍給她身體帶來的影響,還是不可忽視。
傅囿文在懷疑這個車禍是人為的,要不是把阿清一個人丟在這裏不合適,傅囿文就親自去查了。
“如果……實在不想,這個手術,我可以不做。”阿清的善解人意看在傅囿文的眼裏像是委曲求全。
尤其是在剛剛阿清已經替他擋了一回禍之後,他的心裏的愧疚更甚。
“你放心,我會讓她給你做手術的。”
傅囿文說著,起身徑直去了成媛媛的辦公室。
他連門都沒有敲。
不過縱然是傅囿文,也不得不承認,成媛媛這些年變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大,沒有他的日子裏,她好像過的更好了一點。
“她的手術,什麽時候做?”傅囿文問的很直接。
把成媛媛給氣笑了“傅囿文,你是不是還以為我和幾年前一樣,唯你獨尊?”
他想怎麽就怎麽樣?
他傅囿文這是把她當什麽了?她以前怎麽就看上了這麽個男人?
成媛媛越是打量傅囿文,就越是滿心的後悔。
恨不得穿越回多年前,狠狠的給那個喜歡傅囿文的自己一巴掌。
就這樣的一個渣男,有什麽好喜歡的?
國外的教育,到底是給了成媛媛良好的教養,讓成媛媛在傅囿文麵前都說不出粗話。
成媛媛嗤笑著看著“憑什麽?傅囿文你自己欠了我多少,你不知道嗎?我不和你計較,你卻還得寸進尺?”
他就是仗著她喜歡他,所以為所欲為嗎?
傅囿文愣了愣,明顯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似乎一瞬間就陷入了回憶裏,他的語氣很不好“……當年,我去找過你。”
他去了很多地方,他們有共同回憶的地方,他都走了個遍。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人間蒸發起來,比誰都幹淨。
他找遍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