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車禍

  沈淩回到別墅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她把傅囿文碰到過的地方給搓紅了,才用水衝洗幹淨。


  她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雖然和傅盛言已經領證了,又不明不白的睡在過一起,最後一道防線都破的差不多了。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介意些什麽。


  五百萬啊……沈淩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輕笑出聲,這一切簡直是做夢一樣。


  僅僅五百萬,她就被喊了十幾年的父親送給了別人,雖然傅盛言不是什麽壞人,雖然傅盛言也是在為了她好,可是沈淩就是不甘心,憑什麽一直以來被放棄的都是她……


  每次和沈芷晴的利益有衝突的時候,沈伯遠想著的永遠都是沈芷晴。


  沈淩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眼角劃落一滴眼淚,打濕了床單。


  沈芷晴離開了之後,傅囿文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甚至仿佛之前那個和沈芷晴纏綿的不是他一樣,他木著一張臉,直到到了那個熟悉的公寓,看到了阿清那溫和而包容的表情,才稍稍有點人樣。


  “怎麽了?一直看著我?”細心如阿清,自然是能注意到傅囿文的不一樣的。


  他今天的狀態,和以往簡直差多了。


  傅囿文看著阿清,想想沈芷晴臨分開之前對自己的叮囑,哪怕她依著他的胸口婉轉……他還是能感覺到,那個女人,就是在利用他。


  偏偏他還一時半會兒不能甩開那個女人。


  他在沈芷晴身邊付出這麽長時間,他總要拿回點什麽。


  沈伯遠手?上的股份,傅囿文盯了很久了。


  沒有算到傅囿文今晚會來,阿清看著冰箱擰眉半晌,歎了口氣,轉身衝著傅囿文道“我們出去吃吧,家裏沒有食材了。”


  傅囿文盯了阿清那雙手許久,回過神,才點頭道“好。”


  “今晚是怎麽了?感覺你一直都沒有什麽精神的樣子。”阿清表現出一副很關心傅囿文的模樣,讓傅囿文眼眸漸暖。


  阿清住的公寓附近其實沒有什麽吃的,兩人竟然直接逛到了傅氏的大樓後麵。


  沿著馬路倒是有一些吃的。


  阿清做主,選了一間看起來還算幹淨的麵館,因為不能刷卡的關係,最後是阿清結的賬。


  傅囿文出門的時候,顯然不太高興的模樣。


  “行了行了,下次讓你付就是了,別不高興了。”阿清知道傅囿文這是不高興了,他慣來大男子主義。


  因為不能刷卡的關係,讓阿清付錢,傅囿文感覺很沒有麵子。


  傅囿文沒有說話,而是大步往前走著。


  阿清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後,一時間,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身後飛馳而來的一輛車。


  傅囿文反應過來的時候,阿清已經倒在地上,她拚命的想說話,卻發現什麽都說不出來,她的嗓子像是有什麽灼燒著一樣。


  她急促的呼吸,把傅囿文給嚇壞了,那個司機見撞了人,一腳油門就跑了。


  傅囿文也沒有什麽心情追,因為阿清明明看起來沒有什麽外傷,身下卻是汩汩鮮血。


  救護車來的很快,或許是因為晚上沒有什麽車的關係,到了醫院之後,醫生給阿清檢查了一番,麵色凝重。


  她身體底子不好。


  大夫麵無表情的看著急切的傅囿文半晌,無奈的歎了口氣“她這次身體狀況是一回事,再這麽一刺激,她這失語症還真的有點難搞。”


  失語症?那她以後都說不出話了嗎?阿清眨著眼睛,佯裝越想越急切,不由掐起了自己脖子,指望自己恢複正常。


  傅囿文連忙拉住上阿清的手“你這是做什麽?醫生都還沒有完全確診,你就這麽尋死覓活的,根本不像你能做的出來的事情。”他以為阿清是因為暫時不能說話而感到著急。


  拗不過傅囿文的大力,阿清拚命的搖頭,啊啊了幾句,想表示自己並不是因為這個診斷,而是……想到當時凶險的情景。


  看著阿清態度的轉變,傅囿文也知道說錯了話,他扭頭看向醫生“真的沒辦法了嗎?”


  “我們也很想有辦法,可是我們醫院人力物力有限……”說著,大夫歎了口氣直接走了。


  不忍心看阿清看著大夫離去的背影的眼神,傅囿文緊了緊拉著阿清的手,像是承諾又像是安慰“你放心,我不會任由你這麽下去的,這家醫院看不好我們換家醫院就是,總有能救你的醫生的。”這家醫院本來就不太適合應激反應的診治。


  阿清聞言露出真摯的眼神,猛烈的搖頭,她已經拖累這個男人很多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這麽虧欠下去。


  傅囿文把阿清的病床搖下來,把她安頓好了之後,就離開去打聽醫院去了。


  黃天不負有心人,傅囿文在打了不知道多少個電話之後,總算是有人告訴他了關於失語症最好的醫院。


  那是一家私立醫院,雖然不清楚股權持有的到底是哪家,傅囿文還是打算放手賭一把,醫院再神秘又怎麽樣,多不好得罪的後台,比起阿清的病情來說,對他都不是事。


  傅囿文開始著手安排阿清轉院,主治大夫看著傅囿文傅囿文這麽一個大男人替阿清忙前忙後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在他們就要離開醫院的時候塞給於紹則一個信封。


  “你們去了那個醫院之後,把這封信交給急診的主任大夫。”


  按理來說,大夫之間這種書信不該輕易動手,傅囿文這麽些天也算是成了半個行家,他有些猶豫“大夫,我知道這麽臨時換醫院不太好,隻是……我太擔心她了。”


  “放在我們醫院希望渺茫,如果換個醫院能讓你女朋友好起來,也算是我們盡了一份心力。”大夫說完,不顧傅囿文的拒絕,把信封塞進了傅囿文的口袋裏。


  傅囿文出於私心,其實並不想歸還。


  這麽一個小小的插曲,在病房裏剛換好衣服的阿清一無所知。


  傅囿文也沒有告訴她出院不是為了轉院,但是當踏上另外一個醫院的救護車的時候,阿清當下就紅了眼眶,她拉著於紹則,啊啊啊的表達不出自己的謝意,急壞了。


  好在傅囿文了解阿清,她一個眼神,他也大概能猜到好壞,更何況她這麽熱淚盈眶的模樣,就差把感謝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行了,你好了請我吃飯就是了。”傅囿文是想起剛剛的車禍了,如果他不那麽耍性子,或許……


  別說一頓飯,就是十頓,阿清都會答應。


  很少有男人能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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