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沈父生疑
看著沈芷晴緊緊咬著唇畔,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
一股莫名的煩躁再次湧上沈伯遠的心頭。
“怎麽不說話了?怎麽,沒主見了?”
“當時執意要和傅囿文勾搭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挺能耐的嗎?現在怎麽不說話了?你說呀,我看看你還能有多大的本事。”
“給我和你媽媽好好看一看,你還有多少的能耐沒有被我們發現?”
沈伯遠不屑的扯了扯嘴角,諷刺挖苦的話,自嘴中源源不斷的傾瀉而出。
沈芷晴早在沈伯遠說出媒體知道了她和傅囿文在一起的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慌了神。
她比誰都清楚,她和傅囿文雖然才是真正的兩情相悅,但是因著沈淩的緣故,他們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
現在聽到一直將自己奉若珍寶捧在手心裏的自己的父親這樣挖苦自己,忽然之間,巨大的委屈湧上沈芷晴的心頭。
她低著頭,眼睛向下瞅,嘴巴倔強的抿著,不肯說話。
低頭之間,眼淚撲簌簌的流下。
見到沈芷晴這幅模樣,沈伯遠的心頭更是煩躁。
“哭哭哭,哭有什麽用,你現在知道哭了?當時和人出去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哭呢?”
沈伯遠體內的劣根性被一二再再而三的失敗和挫折徹底激發,早已忘記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是自己最疼愛的那個女兒。
“好了,伯遠,芷晴又不是故意的,事情發展到這步田地,你以為她很想嗎?她心裏現在也很難受。”
“作為一個父親,你就不能安慰安慰她嗎?哪有你這個樣子一個勁兒戳人家的傷痛的。”
看著自己的女兒無助又沮喪的流淚的模樣,於悅心疼極了,忍不住出言指責自己的丈夫。
沈芷晴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委屈的哭過了。
上一次像這樣垂著頭委屈落淚的時候還是沈芷晴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出門被別的小朋友說她沒有爸爸,是一個私生子的時候。
於悅記得,那一天,自己一直笑顏如花的女兒帶著滿腔的委屈和淚水哭著跑進來,抱著自己的大腿。
她說
“媽媽,什麽是私生子呀?沒有爸爸就是私生子嗎?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為什麽小晴沒有爸爸?小晴不想做私生子。”
那一天,沈芷晴的眼淚顆顆都滴在了於悅最深處最不能被人觸及的內心裏。
安慰著哭的一塌糊塗的女兒,於悅暗暗握緊了拳頭。
她告訴自己,再也不能讓女兒受這樣的委屈。
事實上,這麽多年來,她也確實做到了。
可是今天,自己如珠如寶,疼愛的女兒再次哭成了許多年前的模樣。
可是自己卻絲毫無能為力,因為她居然是被自己一直信賴倚重的丈夫說成這樣的。
不由得,於悅心裏生出了一絲絲對於沈伯遠的怨恨。
你還說?我好端端的女兒變成今天這樣的田地,你敢說你這個做母親的就沒有一點點的責任嗎?”
沈伯遠絲毫不為所動,轉頭將原因繼續歸咎給了於悅。
於悅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自己有些顫抖的身體,暗暗告誡自己,不行,沈伯遠現在正在氣頭上,自己不能硬碰硬。
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扯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說什麽都無濟於事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麽樣才能補救這件事情吧。”
“你剛剛不是說傅盛言是在所有的記者麵前公開了小晴和傅囿文之間的事情,那他們有確鑿的證據嗎?”
於悅緊緊抓住了沈伯遠話裏的漏洞。
“證據?你根本就不了解傅盛言。這個年輕人雖然歲數還小,但是他的手段卻陰辣的很。”
“但凡是他說出口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是無的放矢。”
“想要把傅盛言所說的話歸咎於流言和無稽之談的這件事情,你就歇了念頭吧,以後都不要再想了。”
“免得被人家拿出確鑿的證據以後,我們沈家的臉上顏麵更是難看。”
沈伯遠想也不想的就否決了於悅的建議。
看到自己的建議被沈伯遠一口否定,於悅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絲的難堪。不過這一絲難堪,她掩飾的很好,眨眼間就轉瞬即逝。
“那怎麽辦呢?”
於悅腦子一轉,計上心來。
她佯作一副無辜又哀愁的樣子。
“哎,伯遠,你說小淩這孩子既然和傅盛言在一塊了,她能不能幫我們挽回一些顏麵呀。既然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那樣傅盛言和傅老爺子那麽喜歡她的話,那小淩說的話,他們一定不會不管的,對不對?”
於悅有些試探的把鍋再次推到了沈淩的身上。
“小淩……”
沈伯遠似乎真的聽了進去,食指無意識的搓磨著自己的大拇指。似乎在考慮於悅話裏的可行度和真實性。
“哎,說來也奇怪,這事情明明就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小淩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她會不會是在故意報複我們呀?”
不得不說,於悅真相了。
於悅隻是不希望沈伯遠的目光繼續盯在沈芷晴的身上,於是便把話題帶在了沈淩的身上,試圖轉移話題。
“報複……”
沈伯遠眼睛眯了一眯。
看著沈伯遠似乎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的意思,於悅心頭不禁一喜。
“對啊,你說這事情之前都好好的,這明明都發展的挺順利的,好像自從小淩出了車禍以來,這些事情就莫名其妙的開始不順了。”
“小淩的背後,莫不是有什麽高人的指點她?”
於悅試探性的看著沈伯遠。
沈伯遠的眼神凜了凜。
“是啊,這一切的變化好像都出自沈淩的身上。”
“沈淩…難不成她真的知道了什麽?”
沈伯遠漸漸把沈芷晴和傅囿文在一起的事情被媒體發現的事情拋在了腦後,開始思索著沈淩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這段時間的藥還喝著嗎?”
沈伯遠偏頭看向於悅。
“喝著呢,喝著呢,天天都在喝,一頓也沒落下。”
於悅趕忙應聲道。
“如果那些藥都喝了的話,她為什麽還有精力折騰這麽些幺蛾子出來?”
沈伯遠不禁開始懷疑沈淩。
“對啊,按理說,她現在應該越來越虛弱才是。可她怎麽瞧著非但沒有虛弱,反而越來越能鬧騰了呢?”
被沈伯遠這麽一說,於悅心裏也有了那麽幾次疑惑。
“去,把沈淩給我叫回來。”
沈伯遠目光冷了冷。
“不,別叫了,我親自去。”
“我倒要看看,我的這個女兒到底在跟我賣什麽藥。”
於悅看到自己終於把沈伯遠的注意力轉移到沈淩身上,忍不住輕輕的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