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酒吧鬧事
“你……是誰?”
“哦,是你呀。”
“如果想過來的話,你就過來吧,我在藍銳酒吧。”
“嗯。”
傅囿文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草草的掛斷了電話。
打著整齊的領帶,麵容溫和的服務生路過他時,微微側目,來酒吧喝酒的人很多,借酒買醉的人也很多。
不過這個男人的衣著裝扮一眼看去就是價格不菲,居然會獨自一人在這樣的小地方喝酒。還是忍不住讓他驚訝了一下——在他的想象中,像傅囿文這樣通身氣派的人應該坐在高級餐廳裏喝紅酒切牛排。
卻沒想到他們也會像普通的市井小民一樣在酒吧買醉,原來有錢人也會有煩惱啊。
侍應生心裏暗暗慨歎。
“你看什麽看,你滾啊!”
傅囿文有些昏沉的,一回頭,我就發現了正在打量自己的侍應生。
煩躁之下,他將自己手中的空酒瓶狠狠的砸向了侍應生,侍應生下意識躲閃了一下,空瓶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對不起,先生。”
來這裏打工,做事的基本上都是些寒暑假打工的學生,他們的家境並不是太好,根本不敢得罪這些所謂的有錢人。
“對不起?說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
傅囿文麵色猙獰,仿佛要把自己白天在沈淩和傅盛言身上遭遇到的所有羞辱和不忿發泄出來。
無辜躺槍的侍應生害怕極了,他低低的垂著頭,有些慌張的攥緊了手指。
不巧,這一個小細節又被找茬的傅囿文看在眼裏。
“喲?攥起拳頭了?怎麽?想打我?”
傅囿文不屑的看了一眼那個服務生,然後把自己的臉湊在了他的麵前,
“來啊,你打啊,我把臉湊過來了,你倒是打啊。”
傅囿文一把抓起服務生的手,衝著自己的臉上招呼。
那個服務生有些瑟縮的縮了縮手,心裏害怕不已,暗暗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沒事找事的看傅囿文。
“怎麽了怎麽了?”
一個穿著考究的男人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
“你又是誰?”
傅囿文醉醺醺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的服務生給您添麻煩了,他還是新人,請您包容一點,我現在馬上就讓他給您道歉。”
眼前的男人體態豐盈,臉上戴著銀邊眼鏡,掛著一副任是誰都挑不出毛病的笑容。
說著,他還輕輕拍了拍那個服務生的肩膀,示意他趕緊道歉。
“對不起先生,都是我的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計較。”
服務生馬上識趣的順著那個男人的話接了下來。
“你又是誰?你是哪根蔥?憑什麽跟我說話?”
傅囿文蠻橫的推了推那個男人的肩膀。
話音還沒落,他又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那個侍應生的麵前。
“我大人有大量?意思是我要是和你計較就是我沒有容人之量了?我就是小人了?”
傅囿文拍拍吧台旁的桌子,頗有幾分要鬧大的架勢。
“我……”
那個侍應生不懂自己的一眼怎麽會惹出這麽多事,委屈的就要哭了。
“經理,”
侍應生剛來不久,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陣勢,他害怕又茫然的看著那個豐盈的男人。
隻見那個男人臉色笑容不改,笑的仿佛一尊彌勒佛一樣憨態可掬。
他安撫的拍拍那個侍應生的後背,暗地裏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下去。
侍應生如釋重負,趕緊拿著自己的托盤匆匆忙忙的退了下去。
剛走到一半,他就被不知道從哪裏再次冒出來的傅囿文攔住了去路。
“哎哎哎,你幹嘛去?我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你想上哪去?”
傅囿文嘴裏呼出的酒氣嗆得侍應生下意識的側了側身子。
“喲?還躲?你想躲哪去?你們不是成天說什麽顧客就是上帝嗎?怎麽,你上帝站你麵前你就是這個態度?”
傅囿文蠻不講理的繼續找茬。
“先生,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侍應生幹巴巴的說著那幾句翻來覆去的話。
“別!別嘴裏說對不起,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正好,我鞋子髒了,你給我舔幹淨吧。”
說著,傅囿文伸出了一隻腳,將自己的皮鞋放在了侍應生的麵前。
來做兼職的侍應生也不過就是二十出頭的大學生,來做酒吧的侍應生也不過是勤工儉學體驗生活,可能遇到過酒鬼,但是卻絕沒有遇到過像傅囿文這樣的酒鬼。
初入社會的年輕人從未遭受過如此大的羞辱,麵對傅囿文直勾勾的挑釁眼神,他漲紅了臉,心裏一股屬於少年人的意氣湧上了心頭。
他腦子一熱,提起手上的托盤就要往傅囿文的頭上砸。
說時遲那時快,那個被稱作經理的人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
他衝上前及時攥住了侍應生的手腕,一把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再次微笑著看向傅囿文。
“先生,年輕人不懂事,無意冒犯您,他已經知道錯了。您看,這歉也道了,理也賠了,咱們這件事情是不是就適可而止呢?”
胖經理的臉上掛著和藹的笑意,但是眼神卻透露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適可而止?我憑什麽適可而止?”
傅囿文並沒有順著台階下來,反而更加來勁的叫嚷著。
遠處正在熱舞的男男女女有不少已經停下了原本的動作,好奇的探著頭望著這邊的動靜。
也有不少人看到傅囿文衣冠楚楚價值不菲的行頭,深知這人地位不凡,於是拉著同行者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遠遠的躲開了這裏。
於是,原本熱鬧不已的酒吧瞬間因為傅囿文有些冷清下來。
看著吧台裏的人越來越少,胖經理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
“那您說,這件事究竟要怎樣才能翻篇?”
“翻篇?你們欺辱我的時候想過今天嗎?想讓我翻篇?那你們怎麽就不肯翻篇呢?”
在酒精的麻痹下,傅囿文的神智有些失常了。
記憶中傅盛言那張令人憎惡的臉在他的麵前不停的搖晃著。
然後慢慢的和眼前胖經理的笑臉一點點重合。
“你們一個個的,欺我辱我的時候怎麽就不想到現在呢?你們從未對我手下留情,卻奢望我手下留情,你們做夢!”
傅囿文儼然把胖經理當成了傅盛言,聲嘶力竭的喊著。
胖經理皺皺眉頭,
“先生,您要是再這樣,我們就隻能對您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