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借我靠靠
嗯?
傅盛言有些沒反應過來的眨了眨眼睛。
她答應了?
下一秒,傅盛言習慣性,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得的笑意。
她答應了。
傅盛言其實並沒有表麵上那麽淡定,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耳根,泛著一絲可疑的紅暈。
明明今天回來找沈淩隻是為了告訴她,自己遠比謝宇安更有價值,順便向沈淩解釋前些日子沒能在她身邊的事情並道歉。
為什麽會突然提出做他女朋友呢?
他也不知道,隻是在燈光下看著少女那張充滿了沮喪和失望的小臉的時候,他忽然就很想把她抱在懷裏,告訴她別怕。
可是他不能,他怕自己的冒失會嚇走這個敏感的小姑娘。
他想,如果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很多事情就會順理成章了吧?
好在,她答應了。
所幸,她答應了。
傅盛言臉上的笑意蔓延的更明顯了一些。
垂著頭在思考下一步計劃的沈淩並沒有注意到傅囿文臉上的那一絲得逞的笑容。
“條件先說好,我們隻能是形式上的男女朋友,表麵上 我會做好一個女朋友該做的一切事情。但是僅限於在外人麵前。”
沈淩思索了半天之後,提出了條件。
“好,”
“盟友關係不變……”
“你說什麽都好,”
傅盛言的聲音打斷了沈淩接下來的話。
緊接著,一個龐大的陰影籠罩住了沈淩,一個什麽東西輕輕的靠向了沈淩的肩頭。
沈淩一愣,卻發現是傅盛言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邊。
此時,他不知從哪裏搬了把椅子坐在沈淩的身邊,將頭深深的埋在了沈淩的肩膀上。
“你……”
傅盛言的五官深邃非常,伏在她肩頭的時候,沈淩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打在自己的臉上,一股淡淡的獨屬於富盛鹽的味道輕輕地縈繞在她的身邊。
“我們不是說好了隻是做名義上的男女朋友嗎,你不要……”
前世今生,沈淩都沒有和人靠的這麽近過,這種感覺,奇怪極了。
於是,她有些不舒服的推搡著傅盛言。
“噓,我很累,讓我靠一下。”
傅盛言伸出了修長的手指豎在了沈淩的唇邊,製止了她餘下還未說出口的話。
二人的距離極近,近的沈淩抬眼就可以看到傅盛言的眼睛,近的她似乎都可以數清傅盛言明明作為一個男人卻細密的猶如小扇的眼睫毛。
沈淩就這樣直勾勾的撞進了傅盛言浩瀚的眸光裏。
黑白分明的眼睛,犀利而睿智的眸,和滿是疲憊的眼神。
等等,疲憊?
沈淩這才注意到,那會因為燈光和距離的原因,她並沒有看清楚傅盛言的臉。
現在湊的近了才發現,傅盛言的眼球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就連他一直修理的整整齊齊的下巴上,也隱隱可見青色的胡茬。
這對於一切都強求完美的傅盛言來說,實在是太罕見了。
“你的辦公室太寒酸,沒有床,沒有枕頭,我太困了。借你肩膀給我靠一下,女朋友。”
傅盛言言簡意賅的解釋了自己的動作,隨後就閉上了眼睛。
傅盛言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全部浮在了沈淩的臉上,那種強烈的帶有侵略性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縈繞在沈淩周邊。
沈淩不自然的偏偏頭,卻發現,正如傅盛言所說的那樣,自己的辦公室裏確實沒有床。
她本想推開傅盛言,讓他回自己車上睡。
但是手舉在半空中,腦海裏不自覺的想起那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長滿了青色胡茬的下巴,還有那句“女朋友”。
心裏忽然有些柔軟的觸動。
沈淩,你不是一直想報答他嗎?
不過是借你的肩膀靠一下而已,你怕什麽呢?
這個人可是無所不能的傅盛言啊,有那樣多的姑娘排著隊想嫁給他,他難道會對你有所圖謀嗎?
看他累極了的樣子,想必是一聽到你這裏發生的事情,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做了一個盟友,他已經對你夠好了。哪怕隻是作為他名義上的女朋友,讓他靠一下又會怎麽樣呢?
心裏的一個聲音這樣和沈淩說。
於是,沈淩高高舉起的手又輕輕的落了下來,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熟睡的傅盛言——他似乎已經累極了,他的眉目柔和,五官深邃。
纖長的睫毛在下眼瞼打出了深深的陰影,像是一個熟睡的嬰兒。
沈淩歎口氣,輕輕的挪出了自己的手,繼續看著自己的工作。
她並沒有看到,熟睡的傅盛言,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 …
神秘的謝家好像是一個古老的國度。
與沈家和傅家的中西方設計結合相不同的是。謝家采用的設計是複古式設計。
遠遠望去,屋頂是七色的流離瓦,牆體是最常見的紅磚綠瓦,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倒真有幾分紫禁城的風味。
“二少爺,請。”
門口筆直站立的四個保安看似恭敬的彎了彎腰,雙手微微鋪平,指向內宅的方向。
謝宇安看了一樣門口那兩個張牙舞爪的石獅子,淡淡的笑了笑。
這個謝家呀,還真是百年不變的古板,就連獅子,站立了數百年,恐怕也乏味了吧。
謝宇安心裏有些嘲諷,腳下卻寸步不停。
剛剛走過用白玉修築的走廊,
“喲?這不是宇安嘛?私會情人回來了?”
一道帶著濃濃嘲諷的聲音從謝宇安的正對麵傳來,使得謝宇安的腳步頓了頓。
“大哥。”
謝宇安停下了腳步,恭敬的對著來人叫了一聲。
眼前這個五官端正,身材略略有些胖的男人,正是謝宇安的大哥——謝宇琛。
“喲,可別叫我大哥,您謝二少的身份可是貴重的不得了呢,您叫我大哥,我承受不起。”
字字句句,都是新聞上對謝宇安身份的謳歌,謝宇安心內有些無奈。
“大哥言重了,宇安從沒有這樣的想法。要說貴重,自然還是您更貴重,宇安自不能和你相比。”
“哼,算你識相。算了算了,老頭在書房等你,去吧。”
謝宇琛無味的揮揮手,真是個木疙瘩。從小到大,總是這樣,永遠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無論自己怎麽說,他都一副很溫和不生氣的樣子。
麵上看起來好像不爭,但是他心裏是怎麽想的,又有誰知道呢?
謝宇琛冷哼一聲,想到謝宇安即將麵臨的事情,忍不住又笑了。
這回,可是你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