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糾纏沈淩
而自從那天過後,傅囿文就像著了魔一樣,對沈淩展開了強烈的追求攻勢。
傅囿文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每天在時光的門口風雨無阻的接沈淩上下班——
盡管沈淩從來不肯正眼看他。
隻要是沈淩空閑的時候,他就像一條甩不掉的小尾巴緊緊尾隨著沈淩。
但凡是能看見沈淩的地方,就隨處可見他的存在。
早餐,午飯,玫瑰花,還有別出新意的下午茶和甜點。各種各樣的套路層出不窮。
這樣的舉動羨煞了旁人,卻也著實是惡心到了沈淩。
“小淩,我那天隻是太衝動了,你既然願意替我隱藏這件事,就代表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
“小淩,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表,我知道,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才讓你受了那麽多委屈,可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你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好不好?”
“小淩,我們明明那麽相愛,你怎麽忍心讓我一個人?”
傅囿文麵色戚戚,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單膝跪地,苦苦哀求著。
懷裏的那束玫瑰花新鮮而嬌豔,妖豔的紅色中泛著淡淡的白,呈胭脂色,像是害羞至極的女孩兒臉上淡淡的紅暈。
嬌豔的花瓣上還輕輕浮動著些許露珠,晶瑩而剔透,這樣美麗而嬌豔的花兒,可能是每個女孩兒都不能夠拒絕的美好。
這個前腳在沈芷晴身上得到了饜足的男人,轉眼就可以跪在沈淩的麵前,訴說著他對沈淩忠貞不渝的愛情。說起來倒也的確有幾分好笑。
“傅囿文,我不願意揭穿你,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考量,你就當我用這件事全了這麽多年對你的感謝,行嗎?”
又來了,又來了!
這已經是這些天來第無數次上演的相同戲碼了。
沈淩揉揉自己發疼的眉心,實在是有些無可奈何。
從前倒不知道,傅囿文還有這樣厚的臉皮。這樣說來,前世懵懂的自己栽在他的身上倒也不算是冤枉了,沈淩有些自嘲的想。
“不,我知道的,你心裏是有我的,你之前明明口口聲聲說要嫁給我做妻子的。我知道,你怕你會耽誤我,但是小淩,哪怕真的會有那一天的到來。在那之前,也請讓我好好照顧你,別讓我留下遺憾,好嗎?”
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如此誠懇的跪在自己的麵前,說著如此大度的話,換成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會忍不住心動吧?
更何況,這個女人,對他也是有情義在的,打動她的芳心,不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傅囿文這樣想著。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不想嫁給你。我不知道我不嫁給你你會不會有遺憾,但是如果我嫁給你了,我才會抱憾終身,你懂嗎?”
沈淩認真的直視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正色道。
嫁給他?好笑,如果不嫁給他,自己說不定還能打破早逝的傳言。
如果嫁給他了,才是真真的會英年早逝了。
“為什麽?”
傅囿文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他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事實上,這麽多天以來,這並不是沈淩第一次拒絕他。
但他一直安慰自己,沈淩隻是那天晚上受了驚嚇,小女孩嘛,哄哄就好了。
所以他這些天風雨無阻的守著沈淩,隻為打動伊人的芳心。
可像今天這樣直白而果斷的說嫁給自己會後悔,還是第一次。
“不為什麽,我想我說過了,以前是我太小,分不清依戀和感情。如果給你造成了不必要的誤會,很抱歉。”
“更何況,在我看來,隻有姐姐那樣的人才能匹配的上你。”
沈淩麵色淡淡,晴柔的陽光輕輕灑下,拂過她的麵容,為她罩上了淡淡的金輝,仿佛神妃仙子神聖而不可侵犯。
傅囿文的心裏突然湧上了一種強烈的恐慌,他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沈淩不是在說笑,她是認真的。
“是不是……因為傅盛言?”
傅囿文慘敗著臉,僵硬的,一字一句的艱難問道。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沈淩腦海中不期然的浮現出一抹高大的身影和他清俊冷漠的麵容。
連沈淩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目光無形中柔和了很多,起碼與對待傅囿文時毫不掩飾的厭惡相比,有著雲泥之別的差距。
“和他並沒有關係。”
沈淩輕輕地搖了搖頭。
“那天晚上……你們發生了什麽?”
傅囿文慘白著臉,一字一句的艱難問著。
沈淩的變化可能自己並沒有意識到,可是和她麵對麵的傅囿文,卻清楚地看到了她的不同。
他一直很努力的回避那天晚上的問題,但他總是會忍不住想起來,這個對他避如蛇蠍的女人在那天晚上,可能在他最厭惡的人身下婉轉承歡。
而現在,沈淩不同尋常的反應,就仿佛是委婉的向他承認了他的猜測。
那種被自己最厭惡的人戴了綠帽子的暈眩湧上心頭,使得傅囿文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我以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沈淩不答反笑,她忍這口氣已經很久了。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委曲求全的人,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之所以一直壓著,到現在都隱而不發。
並不是真的就像傅囿文口中所說的那樣對他舊情未了。
隻不過是沈淩覺得自己羽翼未豐,不想太早和沈伯遠他們對上而已。
事實上,那天所受的屈辱,她到現在都難以忘懷。
她不能想象,如果那天不是傅盛言的及時趕來,事情會發展到什麽地步?
是不是就真的像自己的夢裏所看到的那樣,又要一步一步地踏進他們的陷阱,然後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那天晚上的痛苦還曆曆在目,而造成自己的悲慘殘處境的罪魁禍首卻還在眼前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上躥下跳。
甚至還希望自己能夠再一次乖乖的回到他的手掌心裏。
多可笑呢。
“賤人!我把一顆真心掏給了你,你卻背著我,給我戴綠帽子。”
傅囿文的麵具再也維持不住,他站直了身子,將自己手裏大捧的玫瑰花狠狠的摔落在地。
剛剛還被人嗬護在手心裏的玫瑰花,瞬間跌落在地,嬌柔細嫩的花瓣一寸寸碾落成泥。
花瓣上晶瑩的露珠也無聲地融入到地麵,仿佛一顆顆迅速劃過的淚珠兒,在無聲的悲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