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人脈（下）
這次來給老爺子拜年的老部下總共是七個人，是聯袂而來的，除了其中兩個是中年人，其他的都已經白發蒼蒼，但是無論是老是少，無一例外的是肩上都扛著金星，有的是一顆金星，有的是三顆金星。這些人見著羅老爺子，都很尊重，張口閉口的都是老首長。
羅立凡站在老爺子身後，雖然老爺子和黃誌鵬都沒給他介紹，他也沒問，他清楚，自己今天並不是主角，他隻要帶雙眼睛帶個腦袋就行了，至於別的就用不到了！如果老爺子真要將自己或者是他的老部下堂而皇之的互相介紹，那就太著相了，老爺子還不至於這麽膚淺。
事實上，老爺子的那些老部下見羅立凡站在老爺子身後，個個心中都有幾分驚訝，盯著羅立凡看了幾眼，想要仔細看看羅立凡。
老爺子和他老部下的會麵，基本上都是在憶往昔崢嶸歲月，人人的心情都很不錯，羅立凡安靜的站在老爺子身後，偶爾也端茶送下水，一個多小時，那些老部下們起身告辭。老爺子點了點頭，吩咐黃誌鵬和羅立凡兩人，“誌鵬、立凡，代我送送大家！”
“是，老爺子！”黃誌鵬和羅立凡兩人齊聲回答。然後代表老爺子，送各位老人出了景馨園，黃誌鵬在門口趁機向羅立凡介紹了一下幾人，這七人中黃誌鵬也不是全部認識，他隻認識四人，按照黃誌鵬的話說，其中有三個好像是第一次來拜見老爺子。當然，黃誌鵬自己也不肯定是不是這樣，因為黃誌鵬以前在羅家並不受重視，因此老爺子接見那些老部下，也不可能像這次這樣，讓黃誌鵬在一旁侍候著，這本來是羅興國和羅衛民的事情。
這次讓黃誌鵬和羅立凡跟在身邊，老爺子顯然是有意栽培兩人的意思。回到大院，老爺子躺在靠椅上，在思考著什麽問題，黃誌鵬忙道：“老爺子，他們已經回去了！”
“恩。”老爺子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如果明天沒什麽事情，就過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坐坐吧！”說完揮了揮手，示意黃誌鵬和羅立凡兩人可以離開了。黃誌鵬和羅立凡點了點頭，退出了景馨園，上了黃誌鵬的那輛紅旗車，羅立凡啟動車子。
“立凡，剛才老爺子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黃誌鵬坐在車後座，稍稍思考了下後問道，剛才老爺子說話也沒有對著誰說，也沒指名道姓，因此黃誌鵬也不知道到底是對誰說的。“明天應該還有人會給老爺子拜年，應該不局限於軍界。以前老爺子一直不怎麽活動，但是從去年開始，老爺子有意無意的在一些非公開場合稍稍透露了下自己的意誌，因此今年來給老爺子拜年的人也多了！”
“應該是叫我們兩人吧！”羅立凡想了想後道，對於這個問題他覺得並不怎麽難分析，如果老爺子是指定一個人的話，絕對不會說模棱兩可的話。“咦，好像是李興華同誌的車子！”羅立凡微微皺眉，看著迎麵而來的那輛紅旗車，微微放慢了速度，停在了路邊，等車子過去，他才重新啟動車子，加速離開了。李興華同誌的車子是向景馨園方向而去的，不用說，李興華同誌是來給老爺子拜年的，這個並不奇怪，去年李興華同誌也來給老爺子拜過年的。對李興華同誌來說，羅老爺子是前輩，資格要比李興華同誌老得多！
李興華同誌的車子在景馨園沒有呆多長時間，大概隻有六七分鍾，便又匆匆離開了景馨園，朝下一個目的地而去。不過這個跟羅立凡沒有多大關係，他離開了景馨園後將黃誌鵬送回家，家裏隻有黃雪羽，羅明娟要攻堅一個課題，因此即使是大年初一，她也去了單位而沒有在家。羅立凡跟黃誌鵬聊了會兒天，便起身告辭，離開了黃誌鵬的家回到自己別墅。
大年初二，羅立凡取消了原來的計劃，一早來到黃誌鵬家，跟黃誌鵬一起前往景馨園，正如羅立凡所分心的那樣，老爺子見兩人一同前來，並沒說什麽，顯然老爺子昨日要表達的意思也是讓兩人一同前來。
這一天，羅立凡和黃誌鵬基本上都呆在景馨園，就是午飯也是在景馨園裏吃的，下午的時候羅衛民和羅江華也來了，羅江華看向羅立凡的眼神有些奇怪。
羅立凡在這一天中見了不少人，其中有好幾位是一省的封疆大吏，不過這些封疆大吏都集中在西北一帶，由此也可以看出，羅家的影響力集中在西北各省，這些省份的影響力在全國各省而言是比較弱的。也不知道老爺子又沒喲意識到這個問題，或許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了吧，不然羅興國也不可能去江南省了，老爺子顯然是準備讓羅家的影響力逐漸向東南沿海諸省滲透！不管能否成功，都說明了羅家老爺子的態度改變，因此跟羅家密切相關的人都比較振奮，來給羅老爺子拜年的人也比往年多出不少。
羅立凡依舊跟昨天一樣充當看客，倒是羅江華在那些人麵前有所表現，有說有笑的，顯得頗為穩重。黃誌鵬抽空找了個機會將羅立凡拉到一旁，“立凡，你是不是也跟大家打個招呼，這樣大家對你也有個印象，你這樣站在一旁，是不是白白浪費了老爺子的苦心？”
羅立凡聞言笑笑，“姑父，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有不同的表現，這個很正常，我現在還是個學生，等正式步入仕途至少還有兩三年的時間，我就算跟大家打個招呼，讓大家記住我，對我來說沒什麽實質的好處，還不如多看看多想想。這樣的機會將來不少，說實在的，隻要我站在老爺子身後，即使我不說話，就沒有人敢忽視我，自然會有人記得我。而我現在湊上去，反而落了下乘，讓人覺得我功利心太重，得不償失！”
也是黃誌鵬提這個問題，羅立凡才會解釋的這麽細致，否則，他隻要說句“沒必要”也就行了。當然，羅立凡也沒有將話全部說出來，他至少還有一層意思沒說，他認為這個其實是老爺子給他的一個考驗，他不想在老爺子心目中減少印象分。
黃誌鵬聞言沒有再勸，他知道羅立凡很有主見，而且行事穩重，別看羅江華表現的像小大人似的，但跟羅立凡相比，卻還差遠了。黃誌鵬拍了拍羅立凡的肩膀，羅立凡笑笑，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院子中。此刻，老爺子正在書房中跟某位西南某省省委書記談話，羅衛民在一旁陪著，羅江華卻在院中跟肖建宇聊著什麽，肖建宇臉上始終保持著矜持的笑容。看到羅立凡和黃誌鵬兩人回來，兩人才停止聊天。
“姑父、立凡，來，坐下休息一會兒，今天你們累壞了吧！”羅江華忙招呼羅立凡和黃誌鵬兩人坐下，又向肖建宇道，“肖叔，你也來休息一下！”
“你們坐，我去給大家泡杯茶！”肖建宇笑了笑，並沒依言坐下，去了屋裏泡茶了。羅江華忙說了句，“那就麻煩肖叔了！”
“立凡，關於你前次向我提起的那件事情，我回去認真思考了下，覺得你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為此我讓人調查了下，但由於現在是放假期間，學校裏師生不多，你所說的問題表現的並不明顯，當然已經出現了個別的現象，這應該是得引起我們注意的。今後我們會重點關注這個問題，還得感謝立凡你及時提醒啊！”羅江華等羅立凡坐下後，道。“前次，你提到這個問題時，我的態度很不正確，說起來還是因為沒有聯係一些實際問題啊，這是我們黨員幹部日常工作中存在的普遍問題！”
“立凡，以後有什麽問題，盡管提出批評，我會本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態度積極去麵對，謝謝你立凡！”羅江華說的誠懇無比，他突然改變態度不是沒有原因的。
“大哥說笑了，我哪有資格批評大哥你的工作呢，我隻不過是瞎說的，這次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全是蒙的！”羅立凡微微一笑，謙遜道。
羅江華拍了拍羅立凡的肩膀，“不要妄自菲薄，對於你的才華，大家都清楚得很！這兩天見了不少人吧，爺爺對你很是器重，不要辜負了爺爺的一番心意。怎麽樣，有什麽不明白的盡管跟大哥說說！”
“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對這方麵一竅不通，站了兩天了，感覺認識了很多人，但除此之外，好像沒別的什麽特殊感覺了！”羅立凡半真半假的道。羅江華的心態發生了變化，羅立凡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到羅江華，同時他暗自決定在羅家盡量低調點，否則，遲早會出問題！羅家是個整體，隻有維持這個整體，才能保持強盛，如果內部出現問題，那麽勢必會影響到這個整體的運作，很容易會被人逐個擊破，羅家比削弱也是遲早的事兒。
羅江華指著羅立凡哈哈一笑，卻也沒多說什麽，一旁的黃誌鵬暗自歎了口氣，這時，去泡茶的肖建宇總算出現了，端著三杯茶分別放在三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