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不得以同住一家旅館，不得以睡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前，女的在床的中間劃了一條線，並對男的說，今晚你要是過了這條線，你就是禽獸！天亮了，男的真的沒過那條線。女的醒來之後，給了男的一個耳光，大罵，你……禽獸不如！”在小蘿莉一再追問為什麽突然發笑後，羅立凡終於對小蘿莉說了那個笑話。
小蘿莉好像悟性不錯，很快明白了笑話的含義，對著羅立凡磨著小虎牙，表達自己心中的強烈不滿。“喂，你叫什麽名字？”
“羅立凡！”羅立凡嘿嘿一笑。小蘿莉也不等羅立凡反問，便將自己的芳名說了出來，小蘿莉名叫蘇小貝，今年十七歲，是高三學生，京城人士，跟家人一起來的河東。不過她說話是眼光閃爍，羅立凡也不知道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也無意探究，隻想將小蘿莉送回家而已。讓一個如此青春可愛的小蘿莉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問路，羅立凡還做不出來。
隻是羅立凡很快就傻眼了，他想要送小蘿莉回家，得知道小蘿莉家在哪啊。可小蘿莉很淒惻的告訴他，她是昨晚才到的河東，今天早上街了，卻還來不及知道家住在哪條街。羅立凡又問知不知道家裏的電話號碼，小蘿莉依舊搖頭不知，問起有沒有家附近有沒有什麽標誌性建築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羅立凡雙手一攤，“小MM，我覺得你不像是迷路了，是不是純心來玩我的！算了，別回家吧，跟我回去，爺養你一輩子，嘿嘿！”
“你……你想幹什麽？”小蘿莉滿臉駭然，可憐兮兮的看著羅立凡。
“算了，不跟你玩，跟你這小妖精玩下去，我中午飯都沒得吃。給你十秒鍾時間，如果到時還想不起家在哪，我就掉頭走人，回家吃飯去！”羅立凡鬱悶的道。“一，二，三……”
“好吧！我想想看。”小蘿莉歪著頭，等羅立凡數到九時，她向羅立凡伸手，“小氣鬼，一點也不好玩。給我幾塊錢，我打個電話回京城問問。”
羅立凡見她不再玩鬧，遂乖乖掏出幾錢，正欲遞給小蘿莉，突然想起自己也要打個電話回家問問，來河東也好幾天了，懷中縣的情況到底怎麽樣，還一無所知呢。“走吧，一起去，正好我也要打個電話給家裏！”
小蘿莉狐疑的看了眼羅立凡，見他是認真的，這才點頭，嘴裏咕噥了句，“小氣鬼！”
羅立凡不以為意，帶著小蘿莉找了家裝有電話的雜貨店，羅立凡向小蘿莉做了個請的手勢後走到一邊，免得小蘿莉又說自己是小氣鬼偷聽她的電話。小蘿莉的電話打的很快，不到一分鍾便已經掛了電話，問到了她大姑家的具體地址。
羅立凡撥通了家中的電話，接電話的是母親秦美芬，“媽，我是立凡啊！”
“立凡！你這家夥跑哪去了，我昨晚打電話到學校，卻是你同學接的，說你不在校請假去同學家了！”
“同學家的生意出了點事情，正好我能幫上忙，所以跟他一起來了河東。事情緊急因此事先也沒向您們說明，媽，您別擔心，過幾天就能回來了！”羅立凡忙解釋道。
“跑到河東去了？哎，這麽遠，坐火車也要好幾天，一個人出門在外的，也不給家裏打個電話，你這家夥都這麽大了，還不讓人省心。”秦美芬嘮叨了幾句，卻也沒過多責備，兒子一向很優秀，再加上丈夫不但逃過一劫反而因禍得福，成了懷中縣縣委書記，這兩天她心情比較好。“對了，你同學家出了什麽事情，你能幫上什麽忙啊？可不要胡亂出主意，人家做生意都不容易，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你說錯了反倒疏遠了你們同學友誼。多看多問為什麽，少發表意見。一個人出門在外的，可不比在家裏！”
“知道了，媽！”秦美芬句句叮囑，落在羅立凡心中，卻一點也不嫌煩，反而很喜歡這種溫馨的感覺，曾經死過一會兒，曾經失去過一回，才知道珍惜眼前。“對了，我爸在不在？”
“他啊，這幾天忙的很。懷中縣出了一大攤子事，金石臨之死終於爆發了，王書記被連根拔起，你爸接了縣委書記的職，比當縣長那會兒更忙了！”
“啊！”羅立凡聞言心中一陣喜悅，“原來我爸已經升官啦！這可是好消息，得親自打個電話給他慶賀一下！媽，爸辦公室的號碼是多少？”
打電話給父親，自然不是為了慶賀升官，而是羅立凡想要了解某些事情，母親並不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一個縣委書記，還不放在羅立凡眼中，羅立凡要利用自己的優勢，盡快將父親扶上位，市委書記，主持一省的封疆大吏，這些都是必須要走的，甚至要入主中樞。別人都是望子成龍，他羅立凡是實實在在的望父成龍啊！
從母親那拿到電話號碼後，母子倆又聊了一陣，羅立凡才掛了電話，隨即又撥了個電話到懷中縣縣委書記辦公室。
接電話的是他父親新選的通訊員王勝利，羅興邦當縣長時的通訊員在羅興邦被地委紀委調查時便選擇了“坦白從寬”的路，在地委紀委人員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可以這麽說，羅興邦當初被停職調查有一半的原因是那位通訊員造成的。當羅興邦被省紀委三處的汪培新帶走後不久來了個華麗轉身，從縣長走到了縣委書記的位置，那位通訊員才後悔莫及，隻是到那時已經遲了。羅興邦棄之如敝屣，將其打發到黨史辦修編黨史去了，又重新選了個通訊員王勝利。
這次選通訊員，羅興邦慎重了許多，才不才的倒是其次，關鍵是人品一定要好。幸好王勝利不僅人品好，文筆也相當犀利。
“立凡？”電話被轉到父親那邊，話筒中傳來父親威嚴的聲音。
“爸，是我！我前次寫了篇文章，寄給您看看，不知道您收到了沒有？”
“恩，收到了！《論加強黨員幹部思想理論教育的重要性和迫切性》這文章是你寫的？”羅興邦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裏麵就是羅立凡寫的那篇文章了。“這文章寫的很大氣，也很有想法，從中也可以看出理論功底還是很深厚的。你什麽時候對思想領域的理論這麽有研究了？”羅興邦剛收到這文章，讀過之後，迎麵而來的磅礴大氣還令他有些不可置信，他不相信兒子能寫得出理論性如此強的文章來，這麽深厚的理論基礎，別說一般人就是專門理論研究的宣傳部高手也未必能寫得如此大氣磅礴，信手拈來。
“爸，我也隻是平時多看了些書而已，看得多了也就有些想法，不吐不快。不過，這隻是理論，要說到理論聯係實際，我可就抓瞎了，這篇文章還得您斧正，然後找個機會發表了，說不定能上內參，引起高層注意呢！”
“這文章寫的很好，不過跟眼下的大局卻有些格格不入，這樣的文章能發表嗎？”羅興邦皺眉，隨即想到兒子大學生身份，以及現在自己也隻不過是羅家棄子，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恩，你隻是個大學生，發表文章倒也沒什麽，隻不過上內參就不用想了。”
羅立凡聞言愕然，“老爸，這文章以我名義發表有什麽用，您也說了，我隻是個大學生，能管得了國家層麵的政策方針嗎？這文章還得署您的名字，以您的名義發表。文章看上去跟當下的形勢格格不入，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您一個縣委書記發這樣的文章，正好合適，就算某些觀點不怎麽嚴謹，也不會有人太過計較，對您產生不了什麽影響。可一旦證明這些觀點是正確的，那老爸你可就名聲在外嘍……”羅立凡為了讓父親同意署名發表，發動三寸不爛之舌，說的是口幹舌燥嗓子差點冒煙。羅立凡是重生人士，知道未來幾年的大局發展方向，他自然不願意放過為其父積累政治資本的機會。
“讓我好好考慮一下，聽說你去了同學家，到底怎麽回事？你還是個學生，還是以學習為重，老是請假可不是什麽事！”
羅立凡將蔣安平家遇到的問題，以及自己支招解決的方法老老實實向羅興邦匯報了一遍，“爸，放心吧，我不會耽誤學業的。縣裏進行了人事調整，都調整了些什麽人啊？地委裏有沒有進行調整？”
“你一個學生怎麽老是關心這些問題？”盡管羅興邦表現的好像有些不耐煩，但心裏卻還是有些高興的。他大致將懷中縣和懷中地區的情況向羅立凡簡單的說了下。懷中縣繼一二把手進行調整後，原縣委常委、縣委政法委書記關東黃被免職，接受調查，新任縣委政法委書記是從地區下來的。至於懷中地區，原地區行署副專員萬廣生被免職，原地區公安局副局長陳克強被免職，懷中地區官場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此時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