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此刻馮冽看到那女生被摧殘後的樣子又一次的陷入了煩躁,二十年來被人無視造成的經曆缺失,讓他陷入了邏輯死循環。


  最後無法開解自己的他終於按捺不住暴躁,殺意又一次和他爭奪著身體的控製權!


  呼


  馮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想要用此辦法按捺住殺意的暴動。


  他的心裏覺得這女生遭到了不公的待遇,自己應該為了她報仇;可自己內心的冷漠卻告訴自己不應該多管閑事。


  兩種矛盾的想法讓馮冽無所適從,思維的導向就此停止,邏輯就這樣陷入了死循環。


  “不好意思,遇到熟人我忍不住了。”那個脫去了傲氣的女孩,此刻有一股特殊的魅力,像是變了一個人,在看到馮冽的動作後,居然反過來勸慰他。


  聞言,馮冽看向了她,隻見這姑娘像是凜冽寒冬中的梅花,迎著風雪傲然開放。


  馮冽被她的堅強所感動,糾結成一團亂麻的邏輯也被她這時的樂觀所融化,殺意就這樣被克製了下去。


  “沒關係,什麽時候想要哭了,我的肩膀歡迎你。”為了使氣氛緩和,馮冽盡力打趣道。


  馮冽莫名的有點高興,她不僅沒有被接連的挫折打敗,而是挺了過來,此刻居然對自己露出了一個出塵的笑容。


  那女生點頭,微笑道“我算是明白了,這末世裏隻有實力才是全部,我再也不要被男人左右了。”


  馮冽愕然,她這個樣子和那韓露三姐妹極其相似!


  都是一樣可憐的人,都是接受過自己幫助後脫離了苦海,都是和過去達成了和解,重新振作起來的人。


  片刻後,馮冽也變得很高興,他覺得心中又種下了一粒仙葩的種子。


  他能夠想象,假以時日種子破土而出,自己的內心將會像仙海一般,氤氳著美好、祥和的氣息。


  “我叫馮冽,是汪曦的男朋友。”馮冽再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特別純粹。


  “我叫肖遙,那天晚上和汪曦一起去吃烤串的人就有我。”肖遙微笑著回應道。


  一旁勸慰著肖遙的關月見氣氛緩和了,這時插嘴道“肖遙,周琛在這裏嗎?”


  她和肖遙一樣都是被那周琛迫害過的人此刻見報仇有望,終於能耐不住內心的急迫。


  肖遙看了一眼關月,僅僅是對視之間就明白了她也是和自己一樣被同一夥人迫害的女生,於是她開口道“周琛在二樓,但是那裏”


  “沒事,我護著你,現在帶我們去二樓。”馮冽示意她不用害怕。


  聞言,肖遙深深的看了一樣馮冽,見他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以為他們必然是有所依仗的,接著咬了咬牙,就起身帶路。


  四人飛快的穿過一排排的貨架,來到了二樓的樓梯口。


  隻見二樓有一處很大的露天陽台,在陽台的後麵有一群人正在圍在那裏抽煙,正好那個那手電筒照馮冽的人還有那個拿肖遙和馮冽換煙的胡渣男也在。


  不過也有一群麵目猙獰的人一個個充滿了戾氣,圍著一個兩米高的木樁在綁著一個人。


  馮冽一夥人正好站在陽台後麵,看不清他們到底在做什麽。但是他身邊的肖遙卻渾身發抖,馮冽轉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的瞳孔縮成了一個點,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存在即將來襲。


  就這樣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怎麽了?”馮冽拍了拍她的肩膀,感覺她的身體都緊繃的僵硬了,這讓馮冽懷疑是不是叢林中的那兩隻蟲子出來覓食了。


  “他他們在,釣魚。”


  “釣魚?”


  馮冽隻覺得她最後兩個字似乎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想出來的,但是為什麽要用釣魚來形容呢?

  甚至馮冽覺得哪怕他們在吃人都可以理解,畢竟在這樣缺少食物,人吃人的時代裏,一旦出現了生死危機出現這種情況也很正常,更何況是這些亡命之徒的了。


  麵對著馮冽的疑惑,她低下了頭不在看向前方,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你看著吧,接下來你就知道這有多殘忍了。”


  三人隱藏在黑暗裏,悄無聲息的重新找了個角度,繼續向前望去。


  隻見那木樁上綁著一個中年人,此刻他全身都被扒了個精光,身上也被劃出了好幾道深刻的傷口,隨著空氣的流動,馮冽三人也聞道了那濃鬱的血腥味。


  “這人也是一個被聚集點驅除出來的人,我想他應該也是來這邊艱難的討生活的。”不知什麽時候,肖遙站在了三人的身邊,輕聲的說道,“隻是他被周琛一夥人給抓到了這裏,故意當作誘餌。”


  “你看那個穿著藍色衣服刀疤男,他就是周琛。”


  馮冽點了點頭,此行的一個目的算是完成了一半,但是他還不知道肖遙所說的釣魚到底是什麽意思。


  隻見她搖了搖頭,雙手緊緊的自己的雙臂,直到指節發白。


  “你看下去吧,估計快來了”就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以微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來了,要來了!”


  看了一眼她的狀態,馮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du癮發作了。


  然而還沒等馮冽回過神,就聽到天邊遠遠的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鳥啼。


  馮冽趕緊集中目力,向著天邊望去,隻見一隻約莫三米大小的鳥類正向這邊飛來。


  而圍在這個無辜人身邊的亡命徒,立刻隱蔽在陽台的四周,接著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半空中。


  不一會,那隻鳥類就在陽台上空盤旋著下降,同時嘴裏還不斷發出像是汽車急刹車一樣尖銳的聲音,同時那鳥喙上麵還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刺。


  馮冽眼睛一眯,這鳥的足似乎特別僵硬,像是沒有進化出關節!


  “這是,變異麻雀!”馮冽認出了這鳥的來曆,當初汪曦就是被這鳥啄了一口,差點感染而死。


  身旁的肖遙更加用力的縮了縮身體,並且還努力的向馮冽的身上靠攏,似乎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找到安全感。


  到了現在終於真相大白,周琛一夥人綁架小鎮東部的幸存者,用幸存者的血肉吸引變異麻雀,最後的目的應該是為了等到變異麻雀進食的時候出手,以此獲得它的血肉。


  馮冽不得不佩服這個周琛真的是壞的流膿,為了應付聚集點內的規矩,居然想出了這麽陰損的辦法!

  突然外麵的陽台上傳來一聲毛骨悚然的尖叫,這尖銳的聲音幾乎要刺破蒼穹。


  接著這道聲音立刻就戛然而止了,一道道鮮血混合著白花花的液體四處亂飛,撒的地上都是。


  這是那隻變異麻雀用自己尖銳的鳥喙破開了那人的頭蓋骨,然後貪婪的吃食這人的腦髓。


  “很殘忍是吧。”肖遙慘然一笑,“如果你不來,接下來恐怕就要輪到我了。”


  “開槍!”一道聲音響起。


  一聲令下,隱蔽在陽台四周的人立刻扣動扳機,子彈向著那隻變異麻雀拚命的傾瀉。


  當!當!當!

  像是子彈在打一塊鋼板,那麻雀的羽毛居然像鋼鐵一般堅硬,將一顆顆子彈抵擋了下來。


  而那隻變異麻雀也開始拍打著翅膀,企圖迅速離開這裏。


  “就是現在,異能者瞄準它的翅膀根部,給我狠狠的打!”


  話音剛落,空中就出現了各種花裏胡哨的異能,有雷電、風刃、冰球、火球甚至還有皮膚硬化的異能者提起刀向那隻變異麻雀的翅膀根部捅去。


  噗嗤一身,很快那隻變異麻雀的翅膀被強大的火力削了下來,接著所有人一擁而上,對著它身體的薄弱部位各種攻擊。


  “死了,趕緊分割。好家夥,這隻鳥夠肥的,足夠交稅了!”那周琛喝止了眾人,下令道。


  身旁的肖遙似乎終於送了一口氣,頹然的靠在馮冽的腳邊。


  馮冽示意了關月、向陽一眼,讓她們保護好肖遙,接著他就邁出走出了陰影中。


  啪啪啪!

  馮冽鼓著掌走了出來,“琛哥,名不虛傳啊!果然夠狠辣,用活人當誘餌!”


  這時那個用手電筒照馮冽臉的人走了出來,又一次拿著手電筒繼續照向了馮冽,接著他似乎感覺不對,側著身子向馮冽的身後看了看,笑道“兄弟,我在樓下就和你說的很明白了,大家都是幸存者活下來也不容易,活著的人誰手裏沒點血腥呢?我們希望接下來的事就別插手了,何況大家也是無冤無仇的,犯不著啊!”


  馮冽眉毛一擰,淡然的說道“我當然犯不著插手你們的生意,但是我這有一個朋友被你們給強了,我這做朋友的總得出來做點什麽吧。”


  那人哈哈大笑,“兄弟啊,這聚集點內什麽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必要嗎?”


  馮冽笑著具顯出了司命,“當然有必要了,我現在先幫我朋友報仇,接下來就要找製定那條規矩的人了。”


  聞言,那人也沒有發火,繼續耐心的說道“兄度啊,咱們沒必要為一個什麽朋友,你現在為了幫她和我們打的你死我活的,指不定哪天她就反咬你一口了。”


  “關月,出來!告訴這群人你會不會反咬我一口。”馮冽直接大喝一聲。


  聽到馮冽的話後,關月立刻走到人前,咬牙切齒的講道“我絕不會背叛冽哥!你們別想挑撥離間。”


  那人仔細的打量了關月一眼,最後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會,淫笑道,“是你這個小婊子,怎麽那天沒爽夠?今天又來送炮給哥們玩?”


  “你!你無恥!冽哥今天是來殺你們的。”關月指著那人氣得幾乎說不出話。


  “行了,別廢話了,話已經講得夠明確了。”馮冽在一旁冷漠道。


  那人一揮手接過了一把槍,眯著眼睛說道“兄弟,我知道你不簡單,在這個聚集點內混成你這樣的起碼也得是個二級巔峰的異能者吧,但是我們這邊的火力也不弱!”


  這人的話才剛剛說完,他身旁的人立刻舉起槍,齊刷刷的對準了馮冽兩人。


  “嗬!”馮冽冷笑,手中的司命青芒更加耀眼了。


  “虎哥,跟他囉嗦什麽,男的殺了,女的留下!”


  “幹他娘的,我就不信區區一個異能者,還能擋住這麽多子彈!”


  眾人慫恿,讓這個虎哥信心更大了,“兄弟最後一次警告,現在離開我做主一次,就當什麽都沒發生!”


  馮冽一揮手將身旁的關月拍回了身後,慢慢的擺出了一個起手勢。


  人群後麵的周琛見虎哥還要講話,直接大吼一聲“給老子打!一個不留!”


  唰!

  刀氣直接綻放而出!


  對麵一個土係異能者反應也不慢,立刻控製陽台上的地板糅合成一道堅硬的牆,擋下了馮冽的刀氣。


  而馮冽也不慌亂,他就怕這群人胡亂開槍,到時候自己可沒法躲子彈。


  司命最大的作用就是為了近身搏殺,現在這群人居然不用槍進行牽製馮冽,而是自掘墳墓一般的豎立起土牆,這就為馮冽創造了絕佳的條件。


  隻見他直接暴起,舉著司命殺入人群,狂暴的力量瞬間爆發。


  頓時,槍聲大作,鮮血四濺,慘叫連連。


  他猶如狼入羊群,刀刀見血,刀刀致命,猶如割稻草一般收割著性命。


  這群人要不就是攔腰斬斷,要不就是削去了腦袋,還有人用槍擋在馮冽的刀鋒下,企圖以此保全性命,結果連人帶槍被劈成了兩半

  鮮血順著刀身不斷向下滴落,滲透了一片水泥地,四周安靜了下來。


  馮冽就這樣站在屍骸堆裏,看著麵前的兩個人,一個是周琛,另一個是那個胡茬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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