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識相一點
“不,不要!不要傷害敬文哥哥!”
隨著江緲一聲淒慘的尖叫聲,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瞪大雙眼充斥著濃濃的恐懼之色。
她精致白皙的額頭布滿了冷汗,心髒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著。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抓著床頭,指尖因用力過度而隱隱發白。
從噩夢中回過神的江緲,這才想起蕭雲琛剛剛說完那些話,居然一點刁難自己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回了房間。
而她則是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裏不再是自己的小時候,而是變成了滿身血汙的沈敬文。
那張湧出血水的嘴巴裏,一直喃喃著“救我”這兩個字。
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泛白,看樣子已經是清晨了。
又是暗無天日的一天,江渺苦笑著搖搖頭,想著昨晚蕭雲琛的話,起身下樓準備給梅藍欣做早餐。
讓江渺沒想到的是,蕭雲琛早就坐在桌前。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正散發著濃鬱的香味,旁邊擺著一盤切好的吐司,配著上好的起司,他手裏拿著一個pad,正在皺眉看裏麵的內容。
江渺正在猶豫著要不要上樓,再一抬眼,蕭雲琛毫無表情的麵孔映入她的眼眸。
她不由自主想起被綁架的那一幕又一幕,譏諷地扯了扯嘴角。
江緲淡淡的收回眼神,垂下了頭,然而心裏生出一股厭惡。
自從她在婚禮被爆出那段視頻之後,她的人生就被蕭雲琛拿捏在手中,失去了自由。
看著神色過於冷淡的江緲,蕭雲琛深邃的眼眸微微一閃,冷聲道:“起的比主人還晚,你覺得你的身份很高貴嗎?要不要我來伺候你用餐?”
江緲轉頭看向他,嘲諷的笑了笑,淡淡道:“蕭先生,並不是所有人的作息都跟你同步。”
每天淩晨五點起床,先處理公司的事情,然後才吃早餐。這樣莫名其妙的作息,變態才跟的上。
當然,蕭雲琛是變態之首。
蕭雲琛濃密的劍眉下,深邃的眸子如寒冰般靜靜注視著她。
空蕩的餐廳內,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兩個人無聲的對峙著。
半晌之後,蕭雲琛大步走向前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江渺毫不示弱得對視著他,眼底沒有絲毫害怕,隱藏著絲絲可見的痛恨和厭惡。
她眼中的嘲諷更甚,挑釁道:“蕭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這樣的江渺,讓蕭雲琛一些措手不及,甚至不明白之前一直逆來順受的她,怎麽會突然反抗起來。
那種沒有不在他掌控之中的感覺,讓他十分的心煩意亂。
蕭雲琛鬆開捏著她,烏黑眼眸似海底洶湧的波濤充滿了危險,他靜靜得看著江渺,薄唇微張,緩緩說道:“江緲,你是在挑戰我的耐心?還是想自尋死路?當然,還是你以為你自己現在是孑然一身?”
江緲眼中的冷意消散,帶著幾分淒涼的低笑出聲,單薄的身體輕輕顫抖著,好似下一秒就會跌落在地。
她歇斯底裏的吼道:“蕭雲琛,你就是一個惡魔、魔鬼!”
看著她痛苦無助的樣子,蕭雲琛那顆冰冷的心,微微閃過一絲異樣,很快被他忽略。
他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猶如看螻蟻一般的眼神看向她,一字一句緩緩道:“江緲,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我要你一點一點慢慢的償還。”
扔下這句話,蕭雲琛轉身就離開病房。
江緲站在原地,灰暗的眼中沒有一絲生機,淚水順著臉頰低落到衣服上,印出一個又一個水跡。
她不懂,她到底欠了蕭雲琛什麽,為什麽他要如此煞費苦心的折磨她。
走到客廳,蕭雲琛看了看挺得筆直的何安站在門口,冷聲吩咐道:“派人看好她,沒有我的允許,除了梅藍欣以外誰也不能帶走她,而且每日嚴格檢查梅藍欣的行程,行程之外的地方統統向我匯報!”
何安連忙點頭,保證道:“蕭總您放心,保證不會再有任何差錯。”
“那個男人關在哪裏?”
聞言,何安的眼中露出一絲憐憫,好不耽誤的回答:“關在公司的地下室。”
蕭雲琛輕輕頷首,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江渺,想起那個不知所蹤的沈敬文,眼中冷色閃過,開口道:“除了那個男人,其餘人如果放出來了,都給我不漏痕跡的處理掉。”
何安神情有一絲愣神,很快就領悟他口中的意思,連連點頭。
他不經為那群人感到默哀,惹誰不行,偏偏要惹蕭雲琛,簡直是覺著命太長了。
他已經能料想到,以後沈敬文除非出國,不然在國內……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生存的空間。
蕭雲琛從醫院離開之後,駕駛著車去了公司。
公司的負一層,空蕩蕩的空間內沒有任何一件擺設,偌大的走廊,還回響著腳步聲,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蕭雲琛推開地下室的門,昏暗的燈光下,清楚的看得到那個被綁在木架上的男人。
男人的身上,都布滿了鞭打的痕跡,血浸染了他們的衣服,空氣中都仿佛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看到蕭雲琛時,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恭敬的朝他微微低頭,喊道:“蕭總。”
蕭雲琛輕輕頷首,走到阿海的麵前,看著他遍體鱗傷的身體,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的臉頰,冰冷的聲音似從地獄深處傳來。
“敢碰我的女人,你就沒有想過下場嗎?”
昏昏沉沉的阿海聽到這句話,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祈求道:“蕭總,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了我這次。”
蕭雲琛拿起一旁燒的通紅的鐵棒,那灼熱的溫度,讓阿海忍不住抖了抖身軀。
他驚恐地瞪大眼睛,似墜入冰窖中,渾身忍不住的發顫,不停的掙紮,祈求著。
“蕭總,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請您高抬貴手!求求你了!”
麵對阿海的祈求,蕭雲琛充耳不聞,陰惻惻的說了一句。
“你拿隻手碰了她?”
阿海使勁的搖了搖頭,一米八的大漢,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看著他這麽孬種的樣子,頓時覺著十分無趣,把鐵棒繼續放到火上燒著。
見此,阿海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還沒有等他把心放回原處,就又聽到蕭雲琛的聲音。
“把他的右手和右腳給我砍了!”
“蕭總……不……啊……”
阿海的祈求聲還未說話,就被一陣劇烈的疼痛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