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挑釁

  聽她說話的語氣,再加上她此刻挑釁的眼神,張若言自然知道她這是逼著自己在慕容徹麵前發火,以此來體現她的溫柔的,可她偏偏不能如了她的意。


  於是也笑盈盈的對她說道:“妹妹,家裏管教嚴格那是應該的,家裏管教得嚴格些,日後做事也能規矩先,哪怕以後嫁了人,也會得到人家家裏的青睞,對吧?”


  她把這句話說得客客氣氣的,讓外人根本就挑不出來什麽毛病,可也隻有崔雲畫明白,她這句話明顯就是譏諷自己那麽大年紀了,都還沒有找到婆家。


  想到這兒,她的雙手不由得緊緊攥在了一起,但是麵上的表情仍舊還是笑著和她說話的。


  “姐姐說的是,說到底我在心裏是不怨他們的,終歸到底父親母親也是為了妹妹好,妹妹如何要去埋怨他們呢?有人管倒是件好事,如果沒人管那可就……”這句話她說了一半便不再繼續往下說了,但是她意有所指的人是誰,張若言和慕容徹都是明明白白的知曉的。


  本來張若言覺得,在這樣一個大好的日子裏,就應該喜慶一些,不欲和她鬧下去,但是慕容徹聽到她這句充滿挑釁的話之後,卻替她在心裏十分的不爽。


  “都已經這個時辰了,想必令尊在家裏也應該等的著急了,崔小姐也應該趕緊趕回府中,不然,崔丞相可要滿街來尋你了呢,前不久上朝的時候,崔丞相還勞我給你說一門女婿,可見也是不想時時刻刻擔心你的安全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沒有給任何反駁他的時間,就直接拉著張若言和阿狸離開了。


  看到他們一家三口非常和諧的離開的背影時,崔雲畫不禁在心裏對張若言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小姐,我們還是趕緊回府中吧,我覺得王爺說的也挺有道理的,我們出來的時候,老爺和夫人就再三叮囑我們不要亂跑,要及時的回府裏,萬一被老爺責罵了,那可就不好了。”


  本來這次花燈節外出,就是她強行要出來的,崔丞相原本是不同意的,如果不是她一直急切的懇求,是斷斷不能讓她出門的,尤其又因為前段時間的那件事情,更加讓她父親在心裏有了一絲的芥蒂。


  那位丫鬟還沒有把話說完,就得到了崔雲畫的一記白眼。


  她咬牙切齒的對那個丫鬟說道:“你急什麽?我偏不回去,我不回去他能怎麽辦?還能親自來街上尋我不成?我倒要看看倘若我不回去,他有什麽法子對我!”


  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像賭氣似的埋頭往前走,但是心裏還是非常惦記剛剛離開的慕容徹的。


  原本站在慕容徹身邊的那個人應該是自己,可現在竟然被這個女人給搶了過去,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不過早晚有一天,自己一定要把他給搶過來。


  而被慕容徹強行拉走的張若言,在走一段路之後,還是甩開了她的手。


  她下張望著,好像有一些心虛的感覺存在,慕容徹不由的問道,“你怎麽了?看起來像是做賊似得,和我牽個手有那麽大驚小怪的嗎?”


  誰道,張若言卻語氣微酸的對他說道,“當然有必要了,如果我不看清楚些,萬一在碰到了你之前的那些紅顏知己,那可怎麽好?到時候說不定會想出什麽言語來刺激我呢。”


  看到她這副爭風吃醋的小模樣,慕容徹不但沒有任何發怒的意味在,而且心裏也是歡喜的緊呢,起碼這證明她總算是吃自己的醋了。


  他故作深沉的對她說道,“那自然是不會的,我可沒有在外麵惹了那麽些桃花來,你大可放心便是。”


  聽到他這一句保證之後,張若言也不在和他開玩笑了,而是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神秘的問他道,“你剛剛說的崔尚書讓你給他女兒尋一門親事,這可是真的?我瞧著他不像是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


  看到她如此天真的問自己時,他不由得抿唇一笑,隨後對她說道,“自然是不會,我隻不過是用這句話來刺激刺激她罷了,再怎麽說我和她之前還有過一段那樣的關係,她父親即便是要找人替她尋一門親事,也不會來問我的。”


  知道自己又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張若言幹脆也不再和他繼續說下去了,專心致誌的在街上尋些好玩的玩意兒起來。


  他們倒是甜甜蜜蜜的賞起了花燈,隻是崔雲畫心裏的滋味兒可就沒那麽好受了。


  雖說一心想要和自家父親賭氣,隻是她在心裏還是非常怕他的,過了沒多久便離開了街市回到了府中。


  隻是回去的時間還是比之前和他所說的時間有些晚了,她心裏也非常的忐忑,正想著偷偷的回到自己的屋裏,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一切並不像她所預想的那麽順利。


  “那麽晚才回來!之前和你說的什麽時辰回來?你都忘了嗎?”


  她剛要進門,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她父親十分淩厲的聲音。


  她的腳步一下子就定住了,緩緩的轉身也不敢抬頭去看他,隻能默默的低著頭,任由他發落。


  “怎麽不說話了?出去的時候不是還理直氣壯的嗎?怎麽現在倒偃旗息鼓了?”


  “我……”她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道叫她父親生氣的使勁甩了甩衣袖,開始指責起來她。


  “我不叫你出去,你還委屈了?還非要跑到你母親麵前征求她的同意,你問問整個府裏的上上下下,這個家裏到底是誰在做主?之前被宮裏趕出來一次,已經夠給我丟人的了,還妄圖想要跑出去丟人現眼,也不知道你這是在安的什麽心!”


  她父親已經不止一次拿這件事情來嘲諷自己了,她一度認為,自己一定是府裏最不受寵愛的那一個,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一想到這兒,她也憤懣難平的反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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