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回憶之前

  一想到那個人難免會讓他回憶起之前的一些不好的記憶,想到他還未離開家時的時光,隻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其實他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一個乞丐那麽簡單的,隻是因為一些事情才讓他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一想到之前,他就恨得牙癢癢。


  雪晨有一個姐姐,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差多少歲,所以關係格外的好,他時常想著如果沒有發生那一件事情,那麽他一定會親眼看著自己姐姐出嫁,為她送上祝福。


  父親在朝為官難免有一些利益和權勢之間的糾纏,身為他的兒子和女兒既然享受到了旁人所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那麽就得承擔他們所要承擔的責任和義務。


  大盛國的規矩就是身為女子一旦到了十四歲就得進宮選秀,如果有人違抗了這個命令那麽他們一家就會被滿門抄斬。


  這麽嚴重的後果無論是誰都承擔不起,可是一入宮門深似海,這一點別說是雪晨自己的親姐姐了,就連他這個男子都明白自己的姐姐將會麵對什麽。


  時間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天氣陰沉著好像隨時都能夠落下雨來,從宮裏來了宣旨公公拿著皇上的禦旨,一字一句間就葬送了自己姐姐的命運。


  雪晨至今都不願意回想起那天的情景,因為他不想要再去經曆一遍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現在還能清晰的憶起來那天自己的姐姐是如何失魂落魄的走到房間裏的。


  盡管自己和父親那麽激烈的辯駁讓姐姐不要進宮去選秀,可是父親仍然一意孤行,他覺得隻有進宮選秀才能光耀門楣,才可以讓自己的地位在宮裏更加的攀升一級。


  盡管父親告訴自己他也是很無奈才讓姐姐進宮的,可是一切明明是有辦法的,但是父親卻並沒有去為姐姐考慮,在他心裏父親一直都是一個自私的人。


  從小到大父親好像永遠都隻為自己考慮,隻要他能夠加官進爵其他的他都不考慮,他從來都不考慮母親和他們的感受,所以他和父親的關係並不是那麽的親切。


  盡管父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和姐姐的身上,他又是家裏唯一的男子,可是自己卻並沒有達到父親心目中那樣的高度。


  他永遠都記得姐姐入宮那天是什麽場景,大街小巷的人們全部都來送她,都覺得這是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可是也隻有他知道姐姐的心裏是有多麽的難過,那麽單純的姐姐不知道進了宮裏會遭遇什麽,也不知道將會麵對什麽事情,甚至有可能一麵是他們兩個這一生見得最後一麵。


  其實在那天他的心裏早有預謀,他想要把帶著姐姐走不讓她進宮,這畢竟是他最愛的姐姐,他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姐姐就這麽離開自己的。


  隻是薑畢竟還是老的辣,他馬上就被父親發現了,並且把他關在自家的茅草屋裏不讓他出來。


  茅草屋離院子很近,他能夠很清晰地聽到姐姐上轎的聲音,以及母親強忍住但是哭出來的聲音。


  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掉了,當天晚上他就決定要離開這個讓他從小到大都那麽厭煩的家,姐姐走後他對這個家就更沒有呆下去的欲望了,於是當晚他就逃走了。


  雖然他在心裏設想的很好,可是一旦真正接觸到了外麵的世界,就覺得一切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簡單,之後他就有了想要再次回去的想法,隻是一切都沒有回頭路了,他隻能咬著牙往前繼續走。


  也許是因為很久都沒有吃上一頓飽飯了,又或者是天氣太過於寒冷,沒過多久他就倒下了,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房間裏,周圍全部都是陌生的,不是自己的家裏,更不是在路邊,他的心裏頓時起了戒備。


  正當他四處打量這個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有兩個女子端著一盆熱水朝他走了過來,領頭的正是這個讓他那麽喜歡的女子張若言。


  從他第一眼見到張若言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被她的美貌所傾倒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麽溫柔又恬靜的女子。


  隻是出於內心的戒備,他對張若言的態度非常冷淡,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想和她多說,但是也隻有他知道自己隻不過是不知道怎麽開口罷了。


  越和她接觸他就越覺得這個女子簡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道光,不斷的給他溫暖,撫慰著他的心,讓他冰冷的內心開始逐漸解凍。


  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想法那麽多又那麽有趣的女孩子呢,當下就覺得自己留下好像真的留對了,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個男人的出現徹底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那個男人看起來特別的喜歡張若言,而她對他的態度也和對自己的態度很不一樣,他心裏非常的吃味,但又不能去說些什麽,畢竟這件事情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他也隻能趁慕容徹來的時候不和他做過多的交流,以此來表現出自己內心的抗議罷了,隻是這樣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張若言和慕容徹的關係好像在一步一步的變好,他們似乎在一起了。


  盡管他很不想再心裏承認這個事實,可是他眼中所看到的正是這樣,尤其是那天張若言親自說出來她和慕容徹在一起的事情更是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了他的麵前,他不想接受更不想承認,可是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隻是現在店鋪裏好像危機四伏,這讓他感覺到內心非常的不安,他潛意識裏想要去保護她,但是自己的力量又太過於渺小,而慕容徹似乎已經替自己充當了站在她身邊的這個人的位置。


  他承認自己是一個做事極端的人,而那天來店鋪鬼鬼祟祟的女人似乎並不是那麽的簡單,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做一些什麽事情了。


  他不能什麽事情都不做的碌碌無為下去,他不能讓張若言看扁自己,他要和慕容徹爭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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