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收留乞丐
火爐熱氣很足，沒一會兒她們兩個人就熱出了一身汗，白千華坐了一會兒看他還沒醒，神色有些著急。
“若言，他……不會死了吧？”說到這兒，她咽了口口水。
“別瞎說，這不，還有呼吸呢。”張若言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明顯還活著。
“怎麽還不醒啊？按理說該醒了啊。”白千華托著下巴都快要打瞌睡了。
臥榻上突然有了響動，本來在說話的兩個人立馬望了過去，發現那個乞丐睜開了眼睛，兩個眼珠咕嚕嚕轉著，似乎在打量什麽，也好像是不太適應這麽溫暖的環境。
“你醒啦？你剛才暈倒了，我們把你帶回來了，現在感覺怎麽樣？”張若言見他可憐，於是對他表現的格外關心。
乞丐好像是沒聽到她在說什麽一般，連頭都沒扭一下，隻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瞥了她一眼，隨後又很平靜的看向屋頂。
張若言還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小他沒有聽見呢，於是又加大音量問了一句，結果他還是沒什麽反應。
白千華是個急脾氣，當下就把張若言拉開，然後趴到乞丐麵前說道：“唉！”她拿手在他麵前晃悠了兩下。
“咳咳咳”那乞丐終於有了反應，雖然隻是咳了幾聲，他試圖坐起來，但是太久沒吃飯了體力有點兒跟不上。
“你別起來了，好好躺著吧。”張若言見他起來特別費勁，於是趕緊上前把他按住了，防止他在亂動。
“千華，你去給他煮點兒粥吧，看他一天沒吃東西了。”
白千華應聲去了灶房。
房間裏隻剩下張若言和乞丐兩個人，一時間氣氛有點兒尷尬，張若言試圖從他嘴裏問問他看能不能問清楚他家裏在哪兒。
“那個……你還記得你家在哪兒嗎？”她不知道這樣問是不是妥當，所以聲音格外小。
乞丐呆了兩秒鍾後搖了搖頭，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很久沒有洗過了，垂下來的幾縷頭發遮住了他半邊臉，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張若言隻感覺他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這樣吧，我去給你打盆水，你先洗洗臉。”說完她就起身要去給他打水。
“謝謝”兩個字從他嘴裏悶悶的說出來，顯得有些寡淡和清冷。
張若言腳步頓了一頓，然後回頭衝他笑了笑，“沒事兒的，你好好休息吧。”
她不清楚這個人的來路，更不知道他從哪兒來，不過既然那麽落魄，應該也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想到這兒她不禁歎了口氣。
她來到灶房，看到白千華坐在爐子旁生火，拿著蒲扇慢慢的扇著，看到她來了於是問道：“怎麽了？”
“沒事兒，給他打盆水讓他洗洗臉，看他也真夠可憐的。”她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從爐子上把水壺拿下來，一邊往木盆裏倒水，一邊跟她說道：“看他也不像個傻的，要不然把他留到店裏做點兒事行嗎？”
白千華一時有點兒沒反應過來，而且從上次張靈兒那件事之後她一直心有餘悸，這次說什麽也不肯留下他了。
“若言，你不要看他可憐就要留下他，上次張靈兒那件事給店裏造成了多大損失啊。”現在提起來張靈兒她還滿肚子氣呢。
“留下他，也不單單是覺得他可憐。”
“不單單是覺得他可憐？那是因為什麽呀？”依她看來這個乞丐看起來很平凡，應該不會對店鋪生意有什麽幫助吧。
張若言接好了水也沒說什麽就出去了，留下白千華一個人在思索她剛剛說的話，想了好大一會兒都沒想明白，幹脆就不管了，專心的熬起了粥。
張若言推開門後就看到乞丐已經坐起來了，他倚在牆上，身上還裹了一床棉被，好像是在思考什麽，看起來鬱鬱寡歡的。
“那個……水打好了，你來洗把臉，洗洗頭發吧。”
乞丐聞聲望去，看到她拿著一條幹淨的毛巾站在那兒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他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出口。
他扶著床勉強挪到了放水盆的桌子上，然後撥了撥臉上的頭發，開始洗臉。
張若言見他的頭發實在是太礙事了，想著一會兒幫他剪一下，不然也太不方便了些。
“要不我幫你剪一下頭發吧？”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乞丐擦臉的手頓了頓，然後三下五除二的擦完了臉後，幽幽開口道：“你不嫌我髒？”
張若言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麽問，隻能馬上解釋道：“不不不，怎麽會呢，不會的。”
乞丐看了她一眼，便不在說話了。
她也不知道他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正想給他剪頭發時就聽到門開了，白千華端了一碗粥進來了。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就熬了一碗白粥，還有幾碟鹹菜，你先墊吧墊吧。”說著她就把粥碗放在了桌子上，示意他嚐一嚐。
乞丐默默的拿起了粥碗一小勺一小勺的往嘴裏送，“怎麽樣？好吃嗎？”白千華一臉希翼的望著他。
他好像被注視的有點兒別扭，不過還是慢悠悠的喝完了，他喝粥的樣子倒真的不像是幾天沒吃過飯的乞丐，相反吃相還挺好。
張若言還沒給人理過發呢，也隻是之前在大學的時候做課外實踐去社區裏給老爺爺老奶奶們理過發，而且還做的時間不長，她有些沒把握，但是還是硬著頭皮上了。
乞丐倒也沒反駁，任由她去了。
“你別動哈，我這兒工具不全，別傷著你。”她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變得很輕柔，就像平時和阿狸說話的那樣。
她小心翼翼的給他剪頭發，不一會兒頭發就短了不少，雖說剪的不是那麽好看但比之前顯得利落了太多。
她又給他打了一盆水讓他洗頭發，還特意讓白千華又多燒了些水讓他洗澡，然後她們兩個人就去鋪子裏忙生意去了。
今天店鋪還挺忙，張若言卻想著能不能用店裏之前做衣服剩下來的布料給他裁件衣服，他身上穿的也太寒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