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閑庭瑣事16

  房間里紗幕輕揚，她慵懶地坐著品茶，以前在冷月國，她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心情悠然地品茶，或許是那個時候她沒有味覺的原因吧。 

  有一次在堡壘的時候，夜宸問她要不要喝茶，她說隨便，因為喝茶和喝水對她來說沒區別，都是一個味，白味。 

  直到她真正喝到茶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茶是這個味道的，會讓人上癮，上癮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她會把它歸納為喜歡，這樣才不會沉迷。 

  但她不是一個抑制情緒的人，更不會抑制自己的喜好，但是絕不會沉迷。 

  天色不早，想到明天的秋獵，秀眉一鎖，她放下手中茶杯，懶懶地撐著頭。 

  門外傳來很輕的腳步聲，腳步聲在門口外停住了。 

  「進來。」 

  門外之人聞聲，心中微微詫異了一下，他已經很久沒聽過她的聲音，收拾好微亂的情緒，然後推門而入。 

  無論在那裡，她的房間都有隔斷，分為內室和外室，若沒有急事，他不能敲門，就在門外站一小會，若沒有聽到她的吩咐，他可以進去，但只能留在外室。 

  內室是她休息的地方，沒有她的吩咐，他不能越過隔斷，不能進內室。 

  並且，不可多話，不可多繁文縟節，回話要言簡意賅，不可知而不言，不可有任何隱瞞。 

  「主人，巫玥讓我帶話給你，說是明天他等你。」夜宸心中一沉，緩緩地說道。 

  穹影依舊無心裝載，沒有半點驚訝，或者說是沒有半點情緒，巫玥這個人，有待觀察。 

  她看了看夜宸，很不錯，他的修為晉陞得很快，不過比起巫玥和鳳非離，距離可不是那麼一點。 

  「夜宸，小心巫玥這人。」她神秘莫測地笑了笑。 

  「……謝謝主人提醒。」夜宸微微一愣，他也猜得出巫玥不是一般的人物，只是想不到她會提醒他。 

  「在這裡等我十天。」話畢，她緩緩地起身，向內室走去。 

  「主人是要參加秋獵？」夜宸心中一驚，脫口而問，他知道他逾矩了，以他的身份無權過問，不該過問。 

  「是的，你要乖乖留在這裡。」她回頭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 

  「主人，可不可以讓我隨行？」他有些緊張和驚慌地詢問，或許不是詢問，而是懇求。 

  「若我說不可以呢？難道你要違抗我的命令？」笑意不減，眼中的邪肆之色若隱若現，眉宇間的寒冰再也掩飾不住。 

  「……夜宸不敢。」夜宸心中一涼，她生氣了，他明知是無果，卻非要問，他的話那樣的蒼白無力。 

  「不敢？我看你的膽子大得很。」紗幕揚起，隨著消弭的話音，她的身影已經進內室了。 

  夜宸的身體一僵，臉色有些蒼白，他想不明白，她明明不曾信任他，卻把他留在身邊，她明明認為他叛逆，卻不殺他。 

  如此，他不知該覺得慶幸還是悲哀，或許，她認為他不足為患，又或許，她還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很想問她一句，為什麼要把他放在身邊，他渴望知道答案，同時也害怕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