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唯一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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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了，又一個新地名！
荔枝灣！
那地方葉非凡不是不熟悉，而是相當熟悉!
那就是城郊，李尋花的家，也是李大家族所在!
越聽越覺得磕磣，葉非凡都想立馬回無法門看看李丫頭還在不在，太心驚肉跳了。
老黑和葉非凡被嚇到也就算了，小黃卻是第一次接觸播報機，細長的身軀都在顫粟著，若非老黑之前交代過，他都想奪路而逃。
淡定，一定要淡定！
兩個寵物擠在沒有血漬的座位上，老黑還把小黃放在窗戶那邊，自己假裝一副為你好的樣子。
被坑的小黃還以為自己是得了老黑的重視，心裏異常感動，一點也不知道裏麵的秘密。
公交車開了一段距離卻停住了，沙壩通往小石橋的入口被一群人型陰影堵住……陳義和青衣女子也在其中。
“閃開！”紅衣司機麵部在滴著血，眼中還有如血管般的血絲在跳動著，語氣也帶著陰森森的冷氣。
畏懼紅衣司機的威勢，一眾陰影退了一段距離，卻並沒有閃開。
司機沒有惱怒，眼角流出兩行血淚，聲音也變得平淡了不少：“你們想見識地獄嗎？”
不知話裏有什麽內容，人型陰影全都讓開了道路，青衣女子和陳義老頭猶豫了一下也閃開了道路。
“今天不載人，你們趕下次。”
公交車駛入風雨中，透過視野，葉非凡發現那些人形陰影漸漸消失在雨中。
多事之夜啊！
乘著老黑和小黃心不在焉，葉非凡連忙打量著車裏的設施，希望可以找到秘密。
和上次一模一樣，車裏並沒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唯一的不同隻是地板濕漉漉的，像是用水洗過一樣。
令人心驚的是那些血漬並未衝淡一丁點，仿佛牢固的成為了上麵的烙印。
監視了幾個小時，葉非凡都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公交車也接近了無居鎮，看樣子是朝自己的方向趕來。
脫離夢境，葉非凡連忙離開旅館，大黃在他的肩膀上打著瞌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揉著眼睛，大黃打了一個哈欠問道：“非凡哥，發生了什麽？”
“我要去接老黑。”
“他回來了？”聽到老黑的名字，大黃睡意頓時清醒，毛都根根豎了起來，她預感到了糟糕的事情。
出去有危險！
“你怎麽了？”
“有危險的東西過來！”
“我知道，他來了。”
“他是誰？”葉非凡淡定的樣子，給了大黃酸溜溜的感覺。
“上次你見過。”
“我見過？”大黃疑惑了，不過既然葉非凡說自己見過，那麽自己一定見過，仔細回想了一下，試探性問道：“公交車？”
“是他。”
撐著黑傘，葉非凡摸了摸寬厚的傘骨，靜靜的站在客棧門前。
今夜的雨很大，從傘麵流淌下的水形成了一片時斷時續的水幕，遠處一點黃光漸漸在放大。
昏暗橙光下，雨絲清晰可見，還有一層朦朧的水霧，黑夜的朦朧就是它們造成的。
公交車車在葉非凡的麵前停了下來，噴氣聲響過後前門打開，後門卻沒有動靜。
“你要我上車？”葉非凡走了上去，投了兩張綠紙。
紅衣司機點了點頭，指了指前方，卻並沒有說話。
見到葉非凡上來，老黑鬆了一口氣，卻也沒有立刻過來，車上的紅衣司機帶來的壓力太大，他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播報機沒有響，車門關上，公交車繼續前進，無居鎮的站點還沒有到。
站在投幣機麵前，葉非凡穩穩了的抓著一根杆子，杆子的上麵有一點血跡，是染血的手握出來的。
曾今有人在這裏掙紮過!
假設一下案發現場，有人持刀砍傷乘客，被追殺乘客抓著杆子準備反擊，卻沒來得及反擊便失去了反擊的機會……
在公交車裏行凶？
“認識一下，你叫陳彪？”
司機的手抖了一下，一隻眼睛並沒有變化，右眼卻向臉上移動了一點，認真的盯著葉非凡的眼睛，大黃直接嚇得炸毛。
‘一心二用！’葉非凡很驚訝，心裏也是一抖，沒有想過司機居然可以一邊開車一邊控製眼睛……他生前應該不是普通人!
“你是在找陳妮嗎？”
司機踩了刹車，放氣的聲音回蕩在車廂中。
“你見過我家妮妮？”
司機整個臉都轉了過來，密密麻麻的都是流血的傷口，移動到臉上的眼睛又慢慢返回右眼眶，兩隻眼睛如犯殺紅眼的狀態，隨時都可能暴發。
“我見過，我救了她。”
紅衣司機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葉非凡，眼角不停的留著血。
大黃都發抖似得把頭埋到葉非凡的背後，偷偷的伸出半張臉注意司機的情況，二者如果打起來，她立刻就從車窗逃走。
老黑也坐直了身體，小黃趴在窗戶上詫異的看著，想不通剛剛還平常心交談的氣氛這麽眨眼就變了。
“她在哪裏？”
葉非凡指著最後一排的座位，準確的說是指著靠近老黑一側的玻璃，道：“一輛大卡車撞向她，我救了她，所以我死了，死在你的側翻的車窗上……”
紅衣司機還是沒有說話，眼裏的猩紅退去了一部分。
“她在哪？”
“換我問你才是，你叫陳彪不錯吧。”
“是我。”紅衣司機表情猙獰，開口卻很溫和。
“車裏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
“劫持……劫匪……有人劫持了公交車！”
“他們殺了幾個人？”葉非凡注視著陳彪的表情，一邊分析著對方的話，一邊思考著問題。
“都死了，全都死了。”
“所有人都死了？”
“不！”陳彪看了一眼窗戶，除了血手印，並沒有其他變化，倒是玻璃碎裂程度有些擴大……不知是不是演戲，他的神情有些發愣，下意識的點頭道：“有一個還活著！”
“誰？”葉非凡緊張道。
“一個小夥子？”
“是我嗎？”葉非凡麵色緊張，幾乎把自己的臉伸過去讓對方看個清楚。
“看不清……熟悉……”看著葉非凡的臉，陳彪表情痛苦……某些不堪往事回憶漸漸湧上來，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車頂上的黑影是誰？”沒有得到答案，葉非凡很不滿意，變轉換了一個問題。
“劫匪……不對……車頂沒有人……”陳彪說的很篤定，若不是葉非凡通過直播親眼見證老黑的視野，估計就被他糊弄過去了。
司機在顧忌什麽？他這麽隱瞞又是為了什麽？什麽秘密值得死後都一直保守？他是怎麽變成紅衣的？
一個個謎團擺在眼前，葉非凡深吸一口起，把自己的臉湊上前：“我是誰？”
陳彪沉默著搖頭，盯著葉非凡久久無言，想說什麽又顧忌什麽沒有開口。
“誰殺了你？”
“沒人殺我！”
葉非凡有些皺眉，報紙裏的照片，陳彪的臉是打著馬賽克的，根本不清楚他的臉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是陳彪嗎？”
“我是陳彪！”
微微皺眉，葉非凡並未把報紙拿出來，戒備的問道：“失蹤七天你做了什麽？”
“我失憶了……妮妮在哪？”陳彪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操縱杆，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
葉非凡靜靜的握著雨傘柄，傘骨是最強新手劍，劍刃上麵抹了一點專克妖邪的公冠血（是白天在客棧後院老板養了十年的大公冠上偷偷弄下來的），染血的劍可以在陳彪重傷的瞬間擴大傷勢。
“你告訴我車頂的黑影是誰？”
葉非凡的腳下被血染紅，全是司機臉上滴下的鮮血，不知不覺間形成了一小攤，但他並沒有害怕，他手中有足夠多的底牌。
盡管昨夜使用了懷表功能，可他手裏還有大黃和老黑……還有陳妮妮的消息!
司機不敢和他賭，他死後陳妮妮的消息就會中斷，司機找不到其他渠道獲得報紙的消息。
雙方的短暫僵持，終究被小黃的一聲“啊”攻破。
陳彪和葉非凡的目光投向那裏，老黑站在後車門坎上，小黃躲在老黑的腳下瑟瑟發抖。
“發生了什麽？”
“有人！”小黃牙齒都在打顫，第一次見到深淵般的目光，沒有暈過去已經是天賦驚人。
老黑也是雙腿打顫，心裏慶幸剛剛讓小黃做了擋箭牌，不然那東西給自己來一下也是夠嗆的。
“車上有什麽？”葉非凡沒有拔出劍，雙方都沒有翻臉，還有商量的餘地。
陳彪死死盯著葉非凡，良久才開口：“幸存者。”
“什麽幸存者？”
“唯一幸存者！”
“你殺了他？”葉非凡聲音大了幾分，差點把手裏的劍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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