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第297章 閉嘴,不是啞了嗎?
下午,秦修再去辦那份批文,之前一臉嚴厲的科長,這下,又是端茶又是遞水的說抱歉。
「哎呀,之前電腦裡面的數據標準不知怎麼的出了錯,所以,我們出了個錯的批複,不好意思,讓秦先生你又走多一趟。」
秦修笑著接過茶,「沒關係沒關係,我們能理解!」
批文很順利地批了下來,秦修拿了批文,匆匆往公司趕,因為,公司里積壓著大批相關的文件,得等這份批文落實了才能發出去。
回到公司,秦修第一時間往炎少辦公室走去,正要敲門,門突然從裡面打開,炎少又像昨天一般風風火火地走了出來。
「爺,批文……」
「你看著辦!」炎少扔下一句,人已走出了十來米遠。
「爺,出什麼事了?」
秦修跟著炎少這麼多年,對方身上的氣息和氣場變化,他大概能感覺出來。
似乎,比起昨天,爺今天可是急得多了!
「影兒病了,我去看看!」
炎少留下一句,眨眼功夫,便沒了影。
秦修看看手裡千辛萬苦、整個炎黃集團的人為之忙碌了大半年才爭取下來的批文,竟然,不及竹淺影病了重要!
唉,不過,也對,竹淺影可是爺等了五年的人,這批文,怎麼能跟她比呢!
秦修還在這細細比較著,卻不知道,炎少此時心急如焚。
炎少匆匆忙忙趕到醫院,好不容易,在注射室那邊,找到竹淺影與陳靜的身影。
興沖沖走過去的男人,瞪著掛鉤上那大大的一袋輸液,黑著臉問垂著頭閉著眼挨在陳靜肩膀的病號。
「竹淺影,你又怎麼了?」即使竹淺影閉著眼,炎少還是能從她臉上看出明顯的倦意和病容。
這女人,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不成?
被他驚醒的病號,頭挪了挪,緩緩地抬起頭,睜眼看他一眼,然後,遞起手指指喉嚨的位置。
炎少臉更黑一些,只當她在扮啞敷衍自己,正想開口責難,陳靜卻先開了口。
「影兒扁桃體發炎,引致發燒,現在,說話不太方便。」
炎少黑著的臉,微微有了些波瀾。
「那幹嘛坐在這?」
在他的印象里,病了就該好好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像難民似的坐在這,算什麼事?
他大少爺卻不知道,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常態。
「那邊觀察區的床位全睡滿了人,我們只好在這裡坐著。」
陳靜也心疼女兒,知道女兒這兩天為了趕工基本沒怎麼睡覺,這下挨在她身上,已經累得快要撐不住的樣子了。
炎少深深吸了一口氣,冷聲說道,「你們待在這別動!」
說著走到外面靠窗的位置,拿出電話拔了出去。
沒兩分鐘,便有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匆匆走進了注射室,甚是惶恐地在炎少面前站定。
「炎少,非常不好意思,不知道尊夫人病了,是我們失職了,我已經安排好獨立病房,現在可以立即入住,請問,哪位是炎少夫人?」
炎少打完電話回來之後,不知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在生竹淺影的氣,只當是陌路一般直直地杵在靠門口的地方,所以,中年男人這下一頭霧水地打量著注射室那幾十號人。
炎少也不理他,轉身走到竹淺影面前,彎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動作,還蠻粗魯的,嚇得竹淺影條件反射地「啊」了一聲。
「閉嘴,不是說啞了嗎?」炎少輕聲斥了一句。
看樣子,還真是氣得不輕!
竹淺影識趣地閉了嘴,卻在走向病房的途中,幾次試圖用唇語勸說炎少,說自己輸完液就沒大礙,不需要住院。
炎少卻直接無視掉她的唇語,抱著她跟著中年男人身後進了病房。
竹淺影被安置在床上,眨巴著眼睛向陳靜求助,可陳靜此時,卻跟炎少站到了一個陣線。
「影兒,你在這好好休息一兩天,之後,也不能再這麼拚命了!你得想想,你倒下了,我和仔仔怎麼辦?」
以前,竹淺影忙的時候,基本,是不回家的,都在珠寶店附近的臨時住所里住下。
所以,陳靜其實並不知道女兒在忙碌時的狀態。
這下見識到了,心疼之餘,卻也狠下決心,不能再讓女兒這般胡來了!
這時,除了中年男人,病房裡又多了一名醫生,他給竹淺影重新量了體溫,又認真檢查了一次,吩咐護士抽了血,說是要詳細檢查一下。
等中年男人及醫生護士離開,炎少才拖了張椅子在病床側坐了下來。
「媽,你回家歇一下,我在這裡陪影兒。」
陳靜一臉為難地看著他,她很感激他的幫忙,但她沒忘記,她此時,還在小心地提防著他呢。
竹淺影還是說不出聲,不過,她也不想折騰老媽,老媽最近正在更年期,身體也是各種不適,因而,她張開唇,無聲地對陳靜說,「媽,你回去吧!」
陳靜還在猶豫,「炎少,你這什麼也沒有,不方便吧。」
「我一會讓海叔差人送過來,順便,熬些米粥過來給影兒,媽你就不用兩邊跑了,你明天一早再過來,順便,
把我倆的早餐帶過來就行了。」
竹淺影又朝陳靜眨了眨眼,表示認可炎少的安排。
陳靜想想,炎少在這裡陪著女兒,待遇肯定要比自己待在這裡的好。
想通之後,陳靜地點了點頭,「那影兒的生活用品呢,我現在去買些新的回來?」
炎少卻道,「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你收拾好,讓司機帶過來就可以了!」
如此,陳靜便放心地離開了。
竹淺影燒得蠻厲害,頭一直脹痛得厲害,想東西,自然也不可能像平時那麼利索,她強打起精神打發走老媽之後,原本還想跟炎少說什麼,可想著想著,眼皮就完全不受控地耷拉了下來,頭一歪,靠在枕頭上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炎少無聲地嘆了口氣,彎身把她的頭擺正,扯上被子幫她蓋好。
瞧著她紅得異常的臉蛋,心裡又恨又氣,好幾次,想要伸手擰她幾下,好讓她反省一下。
可一想到擰她的話,她就連睡都沒法睡得安穩了,這遞起的手,便又無聲地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