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講條件
日係組織的成員都是相當瘋狂的，艦娘在攻擊同類或者無辜人類的時候，會因為心理上的困頓而受到精神反噬，出現逆人格化現象。
艦娘的逆人格化的結果要麽是回歸大海，要麽就是黑化為深海艦娘，所以提督們一般會盡量避免讓艦娘去幹殺人的事情但殺的人死有餘辜就是另一回事了，艦娘的精神反噬是一件很主觀的事情，如果艦娘從內心裏就不覺得自己錯了，自然就沒有精神反噬。
所以為了防止自家艦娘出現逆人格化，就算一個提督打算做些濕活，也不會讓自家的艦娘去幹，而情願去花錢雇傭人類社團。
但日係組織就明顯不一樣了，組織裏的提督已經不止一次被發現親自動手幹著殺人越貨的勾當，就算偶爾有些三觀不正的艦娘能殺人不眨眼，絲毫不受精神反噬，也不可能有這麽多的數量，所以隻能是日係組織的提督們異常瘋狂，為了目的完全不在乎自己艦娘的生死了。
日係組織有這麽瘋狂行徑的主要原因其實並不是組織的理念或者教義有多麽煽動人心，雖然教義的內容確實三觀不正，但起到的作用不過是在提督幹壞事的時候提供一個比沒有強的理論依據。
真正促使日係提督做出各種鋌而走險的事情的，是在加入組織時，被刻意設計的那些“考驗”，或者說“沉沒成本”問題。
簡而言之，就是溫水煮青蛙一樣，讓提督們慢慢為了加入組織而付出各種代價，在提督們逐漸付出巨大的代價時，為了不讓自己的投入白費，隻能繼續堅持，繼續投入，於是逐漸淪為組織的炮灰。
不過，日係組織的高層提督，特別是石田直次這樣的創始人之一的級別就是另一個樣子了，他們一開始就是整個組織的操控者，當然也在組織事務上有投入過很多精力，但與那些為了加入組織，把自己的人格、尊嚴都讓人踐踏的底層提督相比，實在是太輕微了。
既然並沒有投入多少成本，那放棄的時候也就沒有什麽舍不得的了，石田直次在被抓後，稍微權衡一下負隅頑抗和主動投降之間的利弊，做出這個決定，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都落到李洛的手上了，這裏全是南海鎮守府的艦娘，又不是警察局，伊犁大可以選擇嚴刑逼供，反正沒人管得找，石田直次一大把年紀了，根本吃不了這個苦，負隅頑抗早晚還是要鬆口，所以不如幹脆一點，直接認慫。
……
在石田直次提出了自己的投降條件後，伊犁就沒有再繼續審問了，不過她也沒有自己自作主張去答應石田直次的條件，而是把石田直次的要求轉告給李洛決定。
重慶在北海平原被伏擊後，雖然很丟人和讓人擔心，但重慶依舊相當按照規定地把戰鬥經過都原原本本地上報了。
得知艦娘們遇襲受傷，李洛立刻就對北海這邊重點關注起來，不過他並不想給重慶這邊更多的壓力，所以一直壓著緊張沒有多過問，這下伊犁主動找過來，李洛立刻就接通電話了。
伊犁把石田直次希望投降的事情告訴李洛，李洛同樣也是先被驚訝到了，但之後一細想又覺得好像理所當然，李洛決定直接通過視頻和石田直次直接談一談。
“石田提督，聽說我的艦娘還沒開口，您就急著投降求饒了？”李洛略帶譏諷地對石田直次說道。
石田直次似乎臉皮厚得很，語氣十分溫和地說：“我希望能幫助您，剿滅日係組織，隻要……”
“隻要？”李洛笑出聲來，“隻要我弄個電椅啊，吐真劑啊什麽的，什麽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為什麽要和你談條件？”
實際上伊犁號海警船上既沒有電椅也沒有吐真劑，電椅還可以從人類警局裏弄，吐真劑就真沒辦法了，這個世界肯定沒有，南海鎮守府也既沒有懂這種技術的，也缺乏研發條件艦娘可不能去抓活人搞實驗。
但石田直次並不知道，李洛的鎮守府對於外界來說是一個神秘但看起來又無所不能的地方，有吐真劑也不會太不可思議的樣子。
所以這個白發蒼蒼的前日係組織頂層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不過很快就收斂住，“即使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和盤托出，李提督您要徹底鏟除一個存在十年的組織，也是非常困難的……十年時間，組織已經精煉出了它的精神內核，所以就會源源不斷的有各種目的者去利用它，靠蠻力隻能阻擋一時，無法保證日係組織的精神內核永遠消失。”
李洛好奇地問：“哦？你就有辦法徹底消滅日係組織？”
石田直次回答：“我在日係組織最高做到了第三的位置，如果我願意自首，那麽整個組織的成員的信念都會被動搖，而且可以對其他高層起到示範作用，實際上我想在我被您抓住的消息傳來後，大家應該都會躲藏起來，就像源幫衛一樣。”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是一副馬骨對吧，”李洛點點頭，又問，“但是，如果就因為你們這群日係高層自首，就可以不予懲處的話，那這所謂的鏟除日係組織，也太名不副實了吧，弄了半天，始作俑者一個沒事，倒是被你們愚弄、欺騙的可憐的小角色們替你們背了這口黑鍋！”
這回石田直次早有準備，他說：“李提督，我可以保證，會主動自首的日係高層，都罪不至死，我們組織內部，也是有派係之爭的，過去是我們統製派和鬆本陽音的和平派，現在則是統製派和皇道派……”
“你們舊世界是不是得像到過頭了？”李洛忍不住吐槽道，然後接著問，“那鬆本陽音的那個艦娘超大和是怎麽回事？”
石田直次愣了一下，然後問：“鬆本陽音的超大和？她不是十年前就被我們設下的陷阱幹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