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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林中鬥毆)

  田皇後聽到這, 心裏一翻,臉上倒沒有顯露出來什麽。


  反正今日出頭挑事情的也是慈寧王府,她隻是優雅笑著道:“成家的姑娘竟然嫁給了袁王爺的後人, 真是可喜可賀……”


  知晚卻苦著臉:“回稟娘娘, 暫時賀不起來,前晚河埠頭來了一群子官兵,袁家大爺也被抓到牢裏去了,也不知能不能在成禮前放出來……對了, 袁家大爺還吩咐我趕緊將駿馬呈給陛下,免得他被關久了, 那些駿馬少了人照拂, 在城外生病了……”


  “簡直是胡鬧!忠良之後到了京城之下, 竟然是這等待遇?”陛下聽完之後, 回頭吩咐身邊的大太監, “你趕緊去刑司讓他們將人放了,另外去將那個什麽行會的會長提審來問, 他到底是個什麽來路, 竟然連臣子送給朕的壽禮也要收取一份過路費!”


  這下子, 高王妃的臉色便是十分難看。


  可恨那個李會長竟然不打聽清楚那批貨物的來路, 隻以為盛家接了肥活, 便立意要給她難堪,還眼巴巴地跑到她這來,說什麽能徹底扳倒成天複,讓他不敢再染指航運。


  而田家主掌刑司, 原本暗示著王府, 如果有合理的由頭,便可以將此案做大, 讓他們隻管鬧去。


  畢竟成天複乃是秦家軍一係,跟田黨也不甚親近。加上成天複將田家的一個庶孫傷成了瘸子,這讓田國舅大為光火,也立意要給這個新出爐的將軍一點顏色看看。


  所謂三人成虎,隻要將成天複的官聲搞臭,他日後在朝堂上想更近一層樓也舉步維艱。


  更何況恩科在即,就算他才高八鬥,可是庇護表親霸船霸市的惡名傳揚開,就讓他與殿試頭名無緣。


  原本王府和田家各有算計,事成之後各拿各的好處。


  這下可好,原本是去碰瓷訛人的,沒想到憑空冒出了什麽袁王爺的後人,打傷了十幾個人都變得有理有據,正大光明。


  陛下一向注重自己的賢君之名,豈肯讓袁王爺這樣名滿天下的名臣之後受委屈?


  當知晚得了陛下的隆恩,免禮賜座回到座位上時,周圍的笑臉驟然真誠了不少,眾家夫人千金一個個是笑逐顏開地給盛家和成家兩母女道賀!


  那田佩蓉看見自己皇後姑母的眼神橫過來時,也是暗暗叫苦,心知姑母一定是抱怨自己知情不報。


  可她真的是昨晚才知道,而且這幾日她一直忙著別的事情,哪裏知道皇後與高王妃在這裏給盛家丫頭做了繩套?

  這甩了半天繩子,卻沒套住狼崽子了怨不得她!


  接下來,陛下倒是和顏悅色地問盛家大丫頭一些問題,知晚向來是拍馬捧屁的好手,隻逗得陛下龍顏大悅。


  當離開大殿時,陛下笑容滿麵,又深看了知晚幾眼,這才哼著南曲背手離去。


  等從宮門裏出來的時候,王芙和桂娘的心還在狂跳,王芙連忙問長女這些都是怎麽回事。


  原來前幾日知晚忙得不見人影,就是因為河埠頭鬧的這些事。


  本來知晚並不想在得晴的婚事上節外生枝,所以就算行會的人一再挑釁,她也沒有像李會長所願的那般,去跟成天複告狀。


  可是那日袁家大哥倒是撞見了那些行會打手們找茬的情形,袁大哥向來是走南闖北慣了的,什麽橫岔子沒見過?他跟祖上那位異姓王爺一樣,都是隨心隨性的人物,吃軟不吃硬。


  若是隻好言收刮點過路錢也沒有什麽,可是這幫孫子故意刁難人,袁大哥一個沒忍住,帶著手下就將這幫人扔下船去揍了。


  就連聞訊趕來的李會長也被袁大哥拽著衣領,扇了幾個大耳摑子。


  等知晚趕到的時候,已經痛快打完一場,那幫行會的人一看袁大哥領的都是練家子,便一口篤定是成天複派了兵卒前來給他的表妹充當打手。


  當下那李會長便叫囂著報官要來拿人。


  知晚沒有辦法,想請成表哥來保住袁大哥免受牢獄之苦。


  可是那袁家大哥卻揮了揮手:“你還是別叫你表兄了,我聽著這意思,他們也是立意來找茬的,是我一時衝動,給你們添麻煩,左右就是賠償醫藥錢銀,大不了我去蹲幾天牢獄就是了。你叫你表哥,豈不是正坐實了他的罪?”


  知晚知道袁大哥說得有道理,可是若是就這麽忍氣吞聲,白白讓李會長那等子船霸無賴鬧一場也是心有不甘。


  當時知晚船上船下的走了幾圈,正好看見了幾批毛管雪亮的駿馬,便問袁大哥這些馬是預備做什麽的。


  袁家大哥老老實實地說:“這是預備新人婚車,駕馬之用的,都是上好的駿馬,絕對有排麵。”


  結果知晚眼珠子這麽一轉,便有了主意,她告訴袁大哥吩咐下去,隻統一了口徑,說這是袁家敬獻給陛下的賀禮,還特意在金馬鞍子上銘刻祝福陛下萬壽無疆的祝詞。


  袁大哥聽了小丫頭的計謀,哈哈大笑,點頭說好,然後自己騎馬主動去刑司自首蹲號子去了。


  他是□□湖,為人豪爽,到哪都吃得開,結果等宮裏派人去刑司的監獄見他時,他正跟刑司裏的幾個衙役一起搖著骰子吃著酒肉,熱乎乎地圍著爐子一起烤火玩兒呢.。


  原本京城地頭,有些地頭蛇,船霸與路霸也是常有的事情,陛下身在高位,哪裏會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是知晚料準了他們碰瓷之後,會往表哥的身上潑髒水,原本是準備跟表哥通氣,指望著他回來時,在朝前應對發難的。


  沒想到皇後如此心急,竟然跟高王妃串通著來整治她。如此倒也好了,沒有朝前那些諫官攪屎棍子,她便是一臉義憤填膺地告了禦狀。


  結果不出她所料,陛下震怒,派人親自去查河埠頭的事情。


  那李會長為惡太多,不給人留活路,早已經是天怒人怨。


  等奉旨欽差下去查問,下轎子時嚇了一大跳,隻見河埠頭和道路兩旁跪滿了苦力船工,全都拉著血字橫幅,聲淚俱下的控訴著那李會長,說著他如何操縱行會盤剝打罵船工。


  欽差大人許久沒見過這等民怨沸騰的場景,心道:也難怪陛下親自命人下來查,這都已經是民怨載道了!


  當然這場麵陣勢這麽大,背後也有知晚著人安排,推波助瀾的緣故。


  但那李會長不得人心,賺起黑心錢來全不顧別人死活,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一時間牆倒眾人推。就連各家船行的東家,也紛紛自願來到欽差大人麵前,控訴那李會長的種種船霸惡行。


  欽差大人將這些人的話原原本本地記錄成冊上奏陛下。


  順和帝雖然對臣子寬容,但是對這等為禍一方的刁民潑皮向來不留情麵。


  既然罪證確鑿,不殺何以平民憤?


  當時一道聖旨而下,那李會長及其手下的得力爪牙便被推到了菜市口,被當街砍頭示眾。


  慈寧王也沒有想到自己當初給成天複下的套子,最後全扔在了自己的臉上。


  自己最得力的狗腿子,就這麽被陛下親自下旨問斬,他自然也不好為個奴才湊上去惹一身騷。


  隻是如此一來,來錢的財路又被堵死一條,他忍不住在府裏勃然大怒了一場,罵著自己的王妃,做事不得力,不光被田家白白利用,還給人作筏子的機會。


  高王妃挨了罵,心裏也是來氣。她倒是忘了,宮裏那位何等的精明,向來慣使借刀殺人的伎倆。


  難道田皇後會不知道那成家的女兒嫁給了袁王爺的後人?


  田皇後那個毒婦,哪裏是在給成天複設套子,分明是要陷害她家王爺才是!


  經過這一遭,京城的河埠頭總算是恢複清明。


  眾家船行的東家卸掉了負擔之後,便要推選新任的會長。


  有人懂眼色,張嘴就推舉盛家的大小姐,不過那大小姐卻一直對這些家姐們喊著叔叔,大爺,隻說她年紀小不經事兒,像這樣帶領大家賺錢的差事太重,她可承擔不起,最終是婉言謝絕了。


  最後,眾船家便挑取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成為了新任會長。


  當然像以前那些負擔沉重的會費也全免了,眾家船行不過是每年交一些合理的會費,保證行會可以穩步運行即可。


  搬開了行會的這一座大山,知晚的船行減負不少,而且她上次入宮時,與偌陽公主和曹玉珊等一□□情要好的知己傾談了一番,她們都對夏季去葉城釣螃蟹消暑心動不已。


  有了這個引子,她在葉城的酒莊子也可以開始蓋建了。隻可惜她自己的錢銀有些周轉不開,修建酒莊子的事情也要有所拖延。


  從外地回來的成天複知道了,毫不遲疑地給知晚撥銀子,可知晚不想要。


  他的臉色便沉下來道:“你不是官老爺,我也不是在賄賂你,為何不要?這些不也是你這三年裏賺下的銀子?”


  說話時,成天複正陪著她去縣下的藥鋪子。


  這兩天太子那邊讓成天複給知晚遞話,讓送些安胎靜心的補藥來,所以知晚要去自家的藥鋪子親自配好才放心。


  她聽出了表哥話裏的不痛快,便笑了笑,探頭道:“我雖沒做官,可幫著表哥管了三年的家產,也一直是廉潔奉公,不曾貪占半分,這好名聲得來不易,我當然要愛護著些……要不,我算成表哥入股吧,等賺到錢,我給表哥發紅包利錢?”


  成天複看著她古靈精怪的眼兒,笑了笑:“都隨你。”


  知晚趴在車廂窗戶處,歪脖看著一旁騎馬的表哥,想著他給自己備下的那一盒甜蜜賀禮,便趕緊又說道:“等表哥你生辰時,我那酒莊子一定修出樣子來,到時候,你跟姑媽和得晴她們都一起來,我給你祝賀生辰……”


  成天複笑了笑,牽動韁繩催馬前行,知晚也笑著看著表哥俊逸瀟灑的背影。


  凝煙在一旁伸著脖子看,雖然成天複也算是府裏的少爺,成天都能見,可是凝煙每次都有種意猶未盡,看不夠之感,隻心有感觸道:“也不知將來哪個府上的小姐配得上我們成少爺……據說陛下有意將公主許配給少爺呢!”


  知晚聽了一笑,心想:若將來的嫂子是偌陽公主,那冬天與她一起抽陀螺倒是方便了。


  就是公主的脾氣驕橫,喜歡說上句,她一時有些想象不出來表哥哄人的樣子。


  大約也是跟親爹老子一樣,繃緊了麵皮,將公主似女兒一般,訓斥得灰溜溜的吧……


  待去了藥鋪子,知晚去配藥,而成天複就在藥鋪坐著飲茶等著她。


  這時正是中午,來買藥的人也不多。藥鋪子最近新增了不少的夥計,他們一個個利用這個時間在門口擺開場子切藥,碾壓,到處洋溢著濃鬱的藥香。


  坐了一會時,有人入了藥鋪,成天複抬眼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許久不曾見的金世子。


  他微微蹙眉,此地並非京城,金世子就算要買藥也不必尋到這裏來。


  因為知晚正在給太子妃配藥的緣故,成天複自然想到金世子此來難道是跟蹤著他們不成?

  當年大舅舅被害身亡之後,成天複與金世子的友誼算是徹底擱淺,雖然不曾翻臉,但是幾年來絕無書信來往,就算回京以後,二人曾經在酒席之上見麵,也不過彼此寒暄點頭罷了。


  起初金世子對於小友的疏離很有意見,也曾經在同窗交際的酒桌上當麵問過他,可是成天複都是反應淡淡,隻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金廉元起初以為這小子有能耐了,譏諷自己是紈絝子弟,跟他這個仕途正盛的大將軍不在一條道上。


  可是自從那日晨曦裏,他撞見成天複扶著自己嬌軟無力的未婚妻從客店裏出來後,他才大徹大悟――這小子豈止不跟自己在一條道兒上,這簡直是他媽的將自己生生撞下人生的正道,那個狗孫子再堂而皇之地領著他的未婚妻繼續往前撒歡兒的奔!


  那天之後,金廉元失魂落魄地回來,猶如被斷了經脈的廢人,在王府裏臥床了多日。


  直到自己的父王從外麵怒氣衝衝地回來,將他母親狠狠責罵了一頓。他不清楚原委,隻聽到了什麽“河埠頭”、“成天複”一類的說辭,頓時怒火中燒,直覺得這成天複乃是慈寧王府的煞星,與他命裏犯衝的對頭,就算他躲入王府不出,那小子也有本事惡心到他。


  想到這,積壓了幾日的怨懣一下子變成了滔天的怒火,他立意要去尋成天複問個清楚,絕不當個悶頭的王八!


  不過等他來尋時,恰好便看到本該公務纏身的成天複,正陪著自家表妹坐著馬車出城的情形

  金世子幹脆遠遠跟在後頭,看看成天複又要帶著盛香橋去哪裏風流。


  眼見著他們越走越偏僻,金世子心中的怒火也越來越盛。


  平日裏看著人模狗樣,不苟言笑的成小將軍,竟然這麽會勾姑娘。


  在城裏戲耍還不夠,又邀約著出來野外遊玩,也難怪像盛香橋這樣年紀小沒見識的小姑娘,被這孫子輕易勾搭上手。


  世子爺的滔天怒火一直燃燒到了藥鋪門口,這才略略熄滅一些,看樣子是盛香橋去藥鋪辦事兒而成天複隻是作陪。


  可若隻是辦事兒,何須勞煩驃騎將軍親自陪同?這說明二人還是關係匪淺,這才成天出雙入對。


  想到這他幹脆大步邁進,要挑開亮窗跟成天複當麵鑼對麵鼓地談談。


  當成天複抬頭微微詫異看向金世子時,金廉元鐵青著臉道:“成將軍,請借一步說話。”


  成天複也想知道他來意為何,便起身跟著世子走出了藥鋪。


  這一走就是半天,待知晚配好藥走出藥鋪子時,都不見表哥的身影。


  一問青硯才知,原來世子爺方才尋了過來,去了藥鋪子後麵不遠處的樹林子裏去了。


  知晚也詫異世子為何會跟過來,想了想,她讓凝煙等在樹林外,自己則提著裙擺快步走了進去。


  待走到了樹林子深處的時候,她才聽到些動靜,待挨近時,突然聽到了拳頭擊打的聲音。


  知晚趕緊快走幾步,頓時嚇了一跳,表哥竟然被金廉元按在樹上照著臉在打!

  原來方才兩個青年進入了樹林之後,金廉元再也按壓不住心內淤積的怒火,開門見山地問成天複是不是跟盛香橋行了苟且之事。


  成天複當時隻覺得金廉元在發瘋,也不知他是不是不學好,跟人食了五石散,變得狂躁胡言。


  可是世子怒氣衝衝說了那日看見他與盛香橋從客店出來的隱情,若無苟且又怎會廝混一宿?

  成天複眉頭緊鎖,沒想到那日竟然被人撞見。


  下一刻金世子已經抬拳暴起,砸向了成天複的臉:“你還不肯承認?我一早就該品出你對香橋不對勁!你就是覬覦她甚久,該不會我們婚約還沒解除時,你便已經騙得她委身於你吧!”


  可惜他一拳未到,成天複已經擋住了他的拳,同時狠狠回擊了一拳道:“你在胡言什麽?竟敢如此詆毀我表妹的清白名聲!”


  這一拳打得金世子踉蹌倒退,用手指著成天複的鼻子問:“你還敢狡辯,我以前就該看出你看盛香橋的眼神不對勁!你難道不是真心喜歡盛香橋,隻是跟她玩玩而已?好,那一會你到盛香橋的麵前,直接告訴她,你一點都不喜歡她,對她毫無男女情誼,也省得她心甘情願被你玩弄,最後被你始亂終棄!”


  成天複覺得自己問心無愧,正要開口反駁時,卻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說不出類似一點都不喜歡盛香橋的話。


  那一夜二人獨處時的情形,卻又浮在眼前,當時的自己,盯看著她的芙蓉香腮,櫻唇一點打著愣神。


  有那麽一刻,的確是狂浪的心緒席卷而至,想要將她拽入自己的懷裏,然後……


  金世子看到成天複突然閉口不言,一副呆呆愣神的樣子,簡直就是默認了他真的是打算玩弄一下表妹,毫無負責之意。


  這下子他頓時氣湧上頭,自己視若明珠的未婚妻,卻被成天複這般玩弄,金世子再次揮拳撲向了成天複。


  可這一次,成天複居然沒有躲,也不知是因為愧疚還是沒有回過神來,隻生生挨了幾拳,毫無反擊之意。


  恰在這時,知晚衝進了林子裏,正看見自己的表哥“挨揍”的情形,氣得她猛地衝了過來,抬腿衝著金世子的腰眼子就狠狠踹了一腳。


  “混賬東西!你憑什麽打我表哥!”


  金世子猝不及防,竟然被湘橋這一腳踹得踉蹌栽倒在地,待他一骨碌爬起,看清來人是香橋時,立刻憤恨說道:“你居然還護著他!難道你以為會跟他開花結果?他不過是在玩弄你而已,是絕對不會娶你的!”


  金廉元之所以如此篤定,是因為成天複的前途一片大好。當今萬歲甚至有意在恩科之後,將掌上明珠偌陽公主許配給他。


  他怎麽會自毀錦繡前程,舍了堂堂公主,而娶一個沒落家族的表妹?


  若是真有意娶她為正妻,成天複這龜兒子又怎麽能壞了她的名節,勾著她去客店歇宿呢?


  知晚這時也才聽出來,原來是金世子拿到了她和表哥那日去客店的把柄,心裏也是嚇了一跳。


  表哥現在仕途正好,將來也要匹配一門錦繡的姻緣。若是因為誤會一場,就被這滿嘴噴糞的世子爺毀了前途,那豈不是壞菜了?如今成天複可也是外祖母複興盛家的希望啊!

  當下她靈機一動,冷聲道:“我表哥正人君子,豈會做你說的那等子勾起的事兒。我……我那日去客店……是與他人幽約,結果被表哥知道,他便去教訓我,抓我回府,這才被你看見!


  我表哥正人君子,豈會做出你說的那等子勾人的事兒。”


  這話一說,樹林子裏的兩個男人同時怒吼道:“給我閉嘴!”


  世子爺憤恨著這女人竟然執迷不悟,還要立意袒護成天複。


  而成天複爺惱著這個丫頭竟然完全不顧及自己的閨閣名節,這般詆毀自己。


  知晚被兩個高大的青年吼得後退了一步,不過心裏並不後悔方才說出的話。


  反正她以前也落下了私奔戲子的名聲,就算又看上了什麽男人,想要私下邀約被表哥發現也是合情合理。


  總不能抖落出他們偷偷去東宮給太子妃診脈的事情,更不能讓表哥的名聲有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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