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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瓜熟蒂落

  胡斌到局裡。大家都問了他父親的病情。胡斌說:「謝謝大家操心了。父親現在情況比較穩定了。」 

  胡斌就問了局裡的工作情況。梁局長向他回報了一下。胡斌也就放了心。 

  白天在局裡呆了一天。本來傍晚再回家看看。但是縣委辦公室忽然來了一個電話。要胡斌每天上午到縣委小會議室開一個會。他只好就住了下來。 

  第二天。胡斌就和辦公室主任來到了縣委。 

  會議是專門研究今年教師表彰會的事情的。 

  因為馬上就要放暑假。開學之後。教師節就到了。所以必須提前做工作。因為是表彰會。必須把受表彰的教師提前選拔出來。再說今年是全縣教育大上質量年。縣委縣政府準備把今年的教師節辦的隆重一些。烘托一下氛圍。 

  今天的會議。萬書記也親臨會場。他要教育局組織安排好教師節的日程。然後學縣委縣政府回報。 

  胡斌開完了會。就回局裡去了。 

  他找來的副局長們。又喊來的陳洪波和辦公室主任。教研室主任。就向大家傳達了縣領導的精神。要大家談談具體做法。 

  梁局長首先說道:「按照往年的經驗。教師節的獎勵名額是這樣分配的。大學校一個單位分兩個優秀教育工作者提名。兩個十佳班主任提名。五個優秀教師。小單位是一個優秀教育工作者提名。一個十佳班主任提名。三個優秀教師。各單位的提名報到了教育局。再根據事迹、材料通過演講競爭產生人選。」 

  胡斌說:「今天就還按往年的規矩辦。」 

  業務局長說:「高考和中考的優勝者是教師節表彰的重頭戲。高考每年獎勵有突出貢獻的教師和班主任。中考獎勵各科前五名的個人。縣城學校和鄉鎮中學分開。」 

  胡斌說:「高考和中考馬上就結束了。成績出來之後。教研室復負責排出名次。擬定獎勵名單。至於高考。全縣只有第一中學是高中。就讓他們提供名單。」 

  接著胡斌就把教師節的日程安排交給了政工副局長。辦公室和人事股。 

  大家都愉快接受了任務。 

  胡斌接著說道:「因為父親有病。我這陣子要經常回家看看。所以最近一段的工作大家要多做些。我就拜託大家了。」 

  大家都表示。他們會竭盡全力。出色完成縣領導交給的任務。保證在暑假前。完成教師節的組織任務。 

  會議剛剛結束。胡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胡斌一看原來是家裡的保姆打來的。 

  一看是這個號碼。胡斌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嫂子。什麼事兒。」 

  「胡斌兄弟。你快點。。。。快點。。。回來吧。」保姆的話有點語無倫次。 

  「嫂子。什麼事兒。你不要緊張。慢慢說。」 

  「胡斌兄弟。大叔他不好了。剛才吐了一口血。」 

  胡斌就嚇了一大跳。 

  「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昏迷了。已經不省人事。」 

  「我馬上回去。」 

  胡斌就掛了電話。 

  幾個人看到胡斌打電話時候。慌慌張張的樣子。 

  都問道:「胡局長。怎麼回事兒。」 

  「我爹病厲害了。我馬上回去。你們著手工作吧。」 

  「胡局長。我們和你一塊兒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說完。胡斌就走出了會議室。開車回家去了。 

  一出了縣城。胡斌就加速急馳起來。 

  從電話里保姆那一份緊張的樣子。胡斌就知道。這一次。父親一定不好了。如果不快速回去。就見不到了父親了。這對父親和自己都是一種遺憾。 

  所以。五六十里路。胡斌用了二十几几分鐘就到了家裡。 

  一進家門。就感覺情況有點不妙。 

  因為院子里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呢。街坊鄰居。本家的族人。滿滿地站了半院子。 

  胡斌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了屋子裡。 

  進屋一看。父親躺在床上。已經昏迷不醒了。 

  母親和保姆坐在一邊。哭得淚人一般。 

  村醫生拿著聽診器在胸脯出仔細地聽著。 

  屋子裡有半屋子人。都是關係好的村民和族人。 

  胡斌來到父親的窗前。低頭對父親說:「爹。我回來了。你醒醒啊。爹。你和我說一句話啊。」 

  一連喊了數聲。也不見爹睜開眼睛。 

  村醫生聽了一會兒。就取出了聽診器放在了藥包里。 

  胡斌說:「我爹他怎麼了。」 

  村醫生說:「已經不行了。心臟停止了跳動。」 

  胡斌趴在地上就哭了起來。 

  他娘住在床上。也失聲痛哭。 

  族人晚輩的也跟著都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兒。從外面就走進了幾個人。大聲說道:「都不要哭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先把亡人打發安生了。再哭不遲。」 

  進來的村支書和村長。他們帶著村幹部們進來了。 

  胡斌哪裡製得住悲痛。又哭了一陣子。就被眾人勸住了。 

  於是。在村支書的安排下。大家就都忙了起來。 

  買壽衣的買壽衣。搭靈棚的搭靈棚。糊靈幡的糊靈幡。因為是熱天。還派人拉來了冷凍棺。 

  在鄉下辦喪事。和城裡的規矩不同。往往是半個村子里的人都來幫忙。而且事主還得管飯。 

  所以又在院子里。造了幾口土灶。租賃了鍋碗瓢勺。 

  胡斌對這事一點不懂。就全靠村幹部了。 

  胡斌說:「大叔。我什麼規矩也不知道。我爹的喪事就全靠幾位叔叔了。」 

  支書說:「胡斌。你就什麼也不要管了。有我們呢。」 

  胡斌就拿出了一萬塊錢。交給了支書。 

  支書就叫人買了二十幾條子香煙。 

  別人家裡辦事兒。都是抽五塊錢一盒的煙。因為胡斌是局長。辦孬了面子上不好看。就全抽十元一盒的紅塔山。 

  那些幫忙的一人一盒。所以他們都樂於幫忙。 

  半晌工夫過去。什麼事也辦完了。 

  壽衣買來了。給胡斌爹穿了上去。抬在了冷凍棺里。 

  靈棚搭好了。前面還放著靈幡。 

  一切做好之後。家人和族人。就一起跪在靈前哭了一場。 

  之後。就派人到親戚家裡報喪。 

  胡斌則披麻戴孝守在靈前。一切的事兒。自有管事人為他打理。 

  胡悲痛之餘。心裡想。父親去世。這也是大事。所以必須通知單位里的同事們知道。還要通知關係不錯的熟人。 

  胡斌於是就掏出了手機。 

  先和梁局長打了一個電話。 

  梁局長在電話里說:「胡斌。大伯怎麼樣了。」 

  胡斌就泣不成聲地說:「我爹他。。。他不在了。」 

  「胡局長。有道是閻王路上沒老少。想來大伯也就是這麼大的壽延吧。胡局長你也不要過於悲傷。」 

  梁局長就在電話里。代表全局職工對老人的去世表示哀悼。並說。明天他們局領導就其拿來弔唁。 

  之後。胡斌和陳洪波打了一個電話。 

  陳洪波說:「胡局長。大爺的病好些了嗎。」 

  「洪波。你大爺好不了。他去世了。」 

  「那我馬上就過去吧。」 

  「不。你不用來了。」 

  「我沒有最後看上大伯一眼。真遺憾啊。」 

  「不但你沒有看到他。我也沒有看到啊。回來之後。你大爺就不行了。」 

  胡斌說著。就哽咽了起來。說不下去了。 

  陳洪波安慰他說:「胡斌。你也不要過分難過。你一直伺候大爺了。你做到了一個兒子給做的。胡斌。我準備再和他們說說。讓大家都過去。」 

  「洪波。你千萬別那麼做。」 

  「這你就不要管了。」 

  和陳洪波打完了電話。胡斌又和牛蛋打了一個電話。 

  牛蛋說:「胡斌。我已經聽說了。大爺去世了。我心裡正難過呢。我明天就回去。最後送送大爺。」 

  「我希望你回來。」 

  「怎麼能不回去呢。咱們跟拜把子有什麼區別呢。」 

  胡斌本來想和丈夫辦公室里的同事說一聲。但是覺得那樣。縣裡的領導就知道了。他們知道之後。不來啊。面子上不好看。來吧。又沒有這樣的先例。所以也就沒有和他們說。 

  到了傍晚。陳洪波就驅車過來了。 

  他現在胡斌父親的靈前痛哭了一場。又瞻仰了一下老人的遺容。之後就被叫到一個房間里。 

  陳洪波對胡斌說:「局裡的中層領導和職工都通知了。還有各個學校的校長也通知了。」 

  胡斌說:「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呢。現在都是這個。明天我早早過來。小劉和小宋還有辦公室的一個副主任也過來。」 

  「好吧。洪波。叫你費心了。」 

  「胡斌。你說是那裡的話。你家的事兒就是我家的事兒。」 

  陳洪波又說了一會兒話兒。就開車離開了。 

  晚上吃過了飯。 

  支書和村長又來了。他們找胡斌商量。喪事應該怎麼辦。 

  胡斌說:「兩位叔叔就看著辦吧。我年輕。不知道給怎麼辦。」 

  支書說:「你爹一輩子也不容易。給你爹唱幾場大戲吧。」 

  胡斌說:「叔叔說唱戲。就唱戲吧。」 

  村長說:「明天就聯繫戲班子。找一台好戲。要把村子里所有的戲都蓋了。」 

  「叔叔做主就是了。」 

  支書說:「還要放放煙火。」 

  「行。只要事兒辦得風光。我不在乎花錢多少。」 

  兩個村官說:「那明天我們就安排唱戲了。」 

  「一切聽叔叔的。」 

  「還有。當天的煙要上檔次。紅塔山有點兒次了。得用黃鶴樓。」 

  「就用黃鶴樓。」 

  兩個村干又說一會兒話兒。看看到了深夜。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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